洛玉樓冷笑道:“你一個廢物,居然一下子成為蒼梧少主,和我們平起平坐,你也不怕折了福,如今,這就是報應(yīng)了。”
楚雁棲輕輕的咳嗽,想要說話,感覺全身都痛,當(dāng)即閉著眼睛,不再理會他,就當(dāng)是狗在他耳畔亂咬了,人是不能夠和畜生亂計較什么的。
當(dāng)然,洛玉樓不知道,楚雁棲雖然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在罵他。
“來來來,你們把他放下來,這廝尊貴,挨不得大棍的,用小竹板子,我們慢慢打,我今天還真不信這個邪了。”洛玉樓冷笑道。
楚雁棲索性不說話,落在他手中,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兩個侍從就要上來解開他身上的鐵鏈,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楚雁棲聽得一個人發(fā)出一聲驚叫,隨即就寂然無聲。
他一驚之下,本能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袍,帶著厲鬼面具的高大身影,站在他面前,而那兩個侍從,頭顱已經(jīng)滾在他的腳下,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洛玉樓嚇得不輕,臉色蒼白,靠在墻角邊,紅袍老祖的身后,還站著洛金蛇。
“洛金蛇,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啊?”紅袍老祖怒道。
“玉樓這孩子和楚公子有些冤仇,只怕心有不忿,所以就做出這等出格的事情來了,小人這就把楚公子扶回去,好生養(yǎng)傷。”洛金蛇忙著說道。
“是嗎?”紅袍老祖的目光落在楚雁棲臉上,原本一張俊美的臉,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打的紅腫紫漲起來,看的顯得狼狽不堪。
伸手扣在他脈搏上,瞬間,紅袍老祖已經(jīng)明白,造成楚雁棲魂火微弱的緣故,重點竟然是那根鎖魂針,他身上的傷雖然看著恐怕,但大都是一些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應(yīng)該并無大礙,頓時就也放心。
“想不到尊貴的楚公子,也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紅袍老祖頓時就放下心來,忍不住出言調(diào)侃。
“你就是那個一直想要殺我的人?”楚雁棲只感覺疲憊,很想不理會這個人,但是看到這個紅袍人,想起桑家十萬大山中,兩個被挑的山寨,可是雞犬不留,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掉你!”紅袍老祖搖頭道,“留著你,比較有趣!”
“嗯……”楚雁棲苦笑,留著他怎么見得就有趣了?
“我很困,很累……”楚雁棲低聲說道。
紅袍老祖伸手,直接劃過鐵鏈,頓時,堅硬的鐵鏈就如同是豆腐一般被切斷,楚雁棲的身子沒有了支撐,軟綿綿的向著地下滑去。
紅袍老祖伸手,想要扶住他,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楚雁棲突然感覺到害怕,死勁的掙扎了一下子,一個趔趄,人也摔了出去。
他本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這一掙扎之下,頓時再也支撐不住,只感覺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紅袍老祖坐在楚雁棲的床頭,他已經(jīng)看著他很久了,雖然身上的傷已經(jīng)用靈液治療過,但是,靈液也不能夠立刻就讓傷勢全部恢復(fù),頂多就是比剛才看起來好一點。
洛玉樓動手給他換的衣服,雖然他在旁邊盯著,但是看著他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樣子,他還是心中不痛快,該死的洛玉樓,殺了他都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遲疑了一下子,紅袍老祖還是動手了,一道道的靈紋打了出去,一道淡淡的紅影,再楚雁棲的上方緩緩出現(xiàn),那只從來不聽楚雁棲使喚的玉鼎,這個時候就這么靜悄悄的漂浮在他的上方。
紅袍老祖伸手一招,玉鼎已經(jīng)落在他的手中,但是,下一刻,金光萬丈,對著他籠罩過來。
隨即,他就聽得梟奴諧謔的笑聲:“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的。歐耶,你不要怕,本座就是一道虛影,嘿嘿嘿嘿……”
玉鼎中,漂浮著梟奴的虛影,抖動著貓耳朵,得意之極。
紅袍老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老妖,但是,他也知道那只是一道虛影,應(yīng)該是一早就留下的,只是為著防備他。
“嘿嘿嘿,想要帶走玉鼎?你尾巴一翹,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這孫子就不要想要玩的過老子,我勸你,不要動的主人,否則……”
“否則,你能夠怎樣了?”紅袍老祖勃然大怒道,“老子一天揍他三頓,關(guān)你屁事啊?”
“嘖嘖,我知道你不會的!”梟奴嘿嘿笑道,“你如果想要一統(tǒng)東荒,本座一點意見也沒有,但是不要動我的主人,也不要動玉鼎的腦筋,你想要怎么玩,本座都不理會。”
“哼,你倒是理會理會啊,有本事你出來啊。”紅袍老祖被他氣的不輕,罵道,“有本事,你出來啊。”
“我要是出來,你還這么得瑟?”梟奴冷笑道,“別讓老子笑掉大牙了,你見到老子,除了跪著磕頭求饒,你還會做什么?”
“該死的老妖,我突然想要一個很好的報復(fù)你的注意!”紅袍老祖怪笑道。
“哦?”梟奴笑笑,他只是一道元神烙印,維持不了多久,當(dāng)即說道,“你想要如何報復(fù)我啊?”
紅袍老祖看了看臥在床上的楚雁棲,得意的笑著。
“我靠!”梟奴罵道,“你想要要挾我主人?”
“不是,我是想要投你主人所好,然后在他面前抹黑你。”紅袍老祖冷笑道,“我有的是時間。”
“我主人見到你討厭,不會相信你的。”梟奴對于楚雁棲很有信心,一點也不在意,笑道,“本座不和你這個骯臟的貨色說話。”說著,他的幻影已經(jīng)漸漸的淡去,最后消失。
紅袍老祖縱然恨得牙癢癢,卻是無可奈何。
“出來!”紅袍老祖想起自己的目的,當(dāng)即喝道。
一個影子,飄飄然的從玉鼎中飛了出來,頭挽雙寰,身批銀白色的織錦長裙。肌如凝脂,色如春花,行動宛如行云流水,一雙美目顧盼生輝。
“這就是你的本來容貌?”紅袍老祖有些意外。
“要見你,本仙自然要維持本來容貌。”羽櫻仙子開口道,“你運氣比我好,撿了一具古仙人的身體,而我,至今還是這等模樣。”
“你沒有形神俱滅,也算是運氣了。”紅袍老祖說道,“怎樣,當(dāng)年的協(xié)議,你是否還準備遵守?”
“我想,我喜歡上孩子了,如果你不動他,協(xié)議自然照舊。”羽櫻仙子說道。
“我能夠動他嗎?”紅袍老祖說道,“不要開玩笑!”
“你已經(jīng)動了,我今天很是生氣。”羽櫻仙子說道。
“你還有多久才能夠恢復(fù)?”紅袍老祖問道,“一甲子,夠不夠?”
羽櫻仙子沉默,一甲子,想來是夠了,但是,她轉(zhuǎn)身看了看楚雁棲,如果讓他知道了,他還會和自己玩的這么肆無忌憚。
“他早晚都會知道的。”紅袍老祖冷笑道,“你別癡人做夢了,他不會喜歡你的。”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么,你就讓我在沉淪一甲子吧!”羽櫻仙子輕輕的嘆氣,想了想,她才說道,“你是計劃若要實施,逼迫他是沒用的,他表面上看著溫和,但骨子里面去是倔強得很,你就算殺了他,他不愿意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屈服。你應(yīng)該想想,從別的方面下手,何況,你的計劃要實施,何必用他?”
“哦,還請仙子明示。”紅袍老祖說道。
羽櫻仙子嘴唇動了動,傳音給紅袍老祖,縱然房間里面沒有別人,她還是小心翼翼。
紅袍老祖聽完,想了想問道:“有用嗎?”
“你可以試試!”羽櫻仙子說著,飄飄然的飛進玉鼎中,說道,“以后要見我,不要采用這么極端的手法,我會生氣的。”
紅袍老祖沒有說話,手中輕輕的揮過,玉鼎依然沒入楚雁棲的手心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雁棲才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他居然躺在柔軟的臥榻之上,床上有錦帳垂了下來,房間里面,有一盞昏暗的燈。
“你醒了?”一個低沉的生意傳了過來。
楚雁棲掙扎著抬頭,就看到紅袍老祖那張厲鬼面具,看著他心里很不舒服。
雖然處境換了,但自己還是階下囚,楚雁棲微微皺眉,支撐著自己坐起來,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傷,應(yīng)該都用靈液摸過,現(xiàn)在大部分已經(jīng)結(jié)痂,兩三天之內(nèi),應(yīng)該就可以痊愈了,可是他為什么還是感覺全身都痛?連著腦袋也痛。
“你是誰?”楚雁棲問道。
紅袍老祖自然不會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且他還戴了一張詭異的面具,讓人連著他臉上的表情都看不到。
“你要做什么?”楚雁棲再次問道。
“我要整個東荒。”紅袍老祖開口說道。
“你要整個東荒,你去強啊,去偷啊,你抓我做什么啊?”楚雁棲忍不住說道,“我這么一個修煉廢材,一無是處,你抓我做什么?”
“你不是不想入贅桑家嗎?”紅袍老祖問道,“既然如此,我?guī)湍惆崖闊┙鉀Q了,也算是了卻我們一點香火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