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良尊點了點頭,道:“是的,萬家和黃家本不讓他來的,但他堅持要來?!?
姜天點了點頭,黃飛揚心高氣傲,乃是罕見的金靈體,自是不甘在化外呆一輩子,想入大荒也正常的很。
他又朝著一個老的皮包骨頭的老者看去,據(jù)王奉軍的記憶來看,此人叫陳滔,他被關押的最久,好像有七年了。便是他曾見到過黃飛揚被關在這里,但黃飛揚太過年輕,被太子姜上云提走之后,便在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你來時,可知我紫山城姜家可好?”姜天道。
榮良尊點了點頭,笑道:“發(fā)展的很好,現(xiàn)在的紫山城比我萬榮城還要強大。”
他疑惑的看了姜天一眼,道:“公子來大荒好像也有八年了吧!能否告訴老朽?這是怎么回事么?”
姜天嘆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看你們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只是被關在這里了而已,我也是路過此處,看到你們被擒才跟進來看看?!?
猛然,他的神色微變,便即神識劇烈的涌出,將他們相逢的這段記憶抹除掉,然后手一揮,封禁劇烈縮小,他拉著魚思憶躲到了角落去。
魚思憶微微吃驚,肯定是外面有人來了,果然心念方落,便見幾人魚貫而入,從中走進四個人來。
領頭的是一個黑袍中年人,面孔極為木訥,身后三人,一個身穿皇袍,頭戴皇冠的老者,一個頭戴束發(fā)金冠,身穿錦色王袍,還有一個玄袍青年,也是氣宇軒昂。
這四人姜天認識兩個,玄袍青年是黃飛揚,穿王袍的是姜上云,穿皇袍的他猜測應該是姜上云的父親姜懷安。
至于那個中年人,姜天和魚思憶都是微微吃驚,此人竟然是個造化境大圓滿的強者。
黃飛揚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榮良尊來了,他們剛被姜天強行抹去了一段記憶,還是處于呆滯狀態(tài),他們進來都沒有將他們驚醒。
中年人道:“揚兒,這兩個人你認識么?”
黃飛揚道:“認識,一個是榮良尊,一個是洪漢山,與我化外的家族有點關系?!?
中年人點了點頭,榮良尊他們聽到他們說話,也是漸漸恢復了清明,都是奇異的朝著幾人看去。
“飛揚,你在這里?”榮良尊吃了一驚,一下子認出了黃飛揚。
黃飛揚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是啊!”
“那這是怎么回事?”榮良尊看他們幾人氣勢非凡,不由道。
黃飛揚眉頭微皺,道:“你沒必要知道那么多,既然來了,看在以前的情面上,給你換個地方住,照顧好一點,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榮良尊微微一驚,還想說什么,就見黃飛揚朝著姜上云道:“太子殿下,此人還得勞煩你了。”
姜上云笑道:“此事簡單,回頭我就安排人去辦?!?
中年人見沒事了,便即轉頭出去,幾人都是連忙跟上,自始至終都沒有發(fā)現(xiàn)姜天和魚思憶兩人。
“黃飛揚的變化還真是不小呢?只是他也太涼薄了一些!”姜天暗道。
黃飛揚來大荒時,肯定是行氣境小圓滿,或是半步法氣境,但現(xiàn)在竟然已是半步陰陽境,六年的進步可謂是驚世駭俗。
魚思憶傳音道:“此人你也認識?”
姜天點了點頭,傳音將這些人的來歷講了一遍,又說了一下化外的存在,讓魚思憶錯愕不已。
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而姜天和黃飛揚還都是從這種地方走出來的,也真是太不可思議啦!
這些人走后不久,姜天和魚思憶便即遁了出去,對于洪漢山他們,他不下殺手那便算是好的了,自然也不會救他們。
不過兩人并沒有離開,而是在附近潛伏著,等下便見那個白衫青年帶了一個銀甲衛(wèi)士前來,將榮良尊帶了出去。
姜天和魚思憶暗中跟在他們后面,只見他們將榮良尊引到了柴房邊上的小院落前,白衫青年道:“你以后就住在這里吧!吃的每天會有人送給你?!?
榮良尊驚道:“請問一下公子,這算怎么回事?”
青年笑道:“你的待遇相當不錯了,可以安心在這里養(yǎng)老,有吃有喝的,都是揚少爺照顧你的,不比你的那些同伴,幾天才吃一頓?!?
榮良尊大驚,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飛揚……”
“哼!”白衫青年神色一冷,法象境的威壓散開,頓時將榮良尊驚的連連后退,道:“老東西,你當你是什么人了,揚少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還不給我滾進去?!?
他的衛(wèi)士用手一推,榮良尊便身不由己的退入了院落中,白衫青年掐出一道訣印,院落上升起一道陣法光罩,將這里隔離了起來。
那衛(wèi)士似乎與青年的關系不錯,大著膽子道:“成少,為什么還要搞個陣法將他們護持著,直接封印了他的修為不行就了么?”
白衫青年也就是成少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什么?這些蠻民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詛咒之力,除非金輪境真人才有能力為他們洗刷,不然的話,誰跟他們在一起久了,都會倒霉的?!?
嗞,衛(wèi)士大吃一驚,連忙甩了甩手,連道晦氣。成少笑道:“走吧,只接觸一下以我們的修為還沒事的,以后還是離的遠點的好?!?
兩人厭惡的連忙離開,生怕呆久了都會沾上霉運一樣,而榮良尊呆了一下之后,便即開始攻擊陣法護罩,確是連晃都不晃一下。
姜天暗嘆一聲,榮良尊是可是化外的頂尖高手,可是來到了這大千世界,就像一個螞蟻一般,殘生怕是都要在這里度過了。
猛然,他微微一驚,成少的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些人來時受到的詛咒之力只有金輪境才能洗刷,他一個法象境是怎么知道的!這個問題即便是造化境也不可能了解,難道有金輪境指點過他們!
他的心中疑云重重,朝著魚思憶看了一眼,后者也是十分聰慧,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都面色凝重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愈發(fā)覺得古怪,當即便向著太子的書房遁去。
姜上云正在書房中捧著一本古卷,門外站著一個銀甲衛(wèi)士,這里靜悄悄的。
唰,魚思憶陡然出現(xiàn)在衛(wèi)士跟前,伸指朝著衛(wèi)士輕輕一點,這個衛(wèi)士頓時定在了原地,如同一截木樁一樣,姜天已是到了姜上云跟前。
姜上云猛然感覺氣氛好像有些壓仰,剛剛抬起頭來,就見一道人影若鬼魅般的到了跟前,還沒來的及出聲,就被一股壓力涌來,壓的連身體一僵,連呼吸都變的困難了起來。
他一個半步真靈境,自然不可能反抗的過姜天,姜天也是懶得廢話,神識直接探入他的識海中,讀取起他的記憶來。
瞬間過后,姜天的神識退出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轉身抹掉侍衛(wèi)剛才的記憶,和魚思憶飛快的遁出了太子府去。
“怎么了?”魚思憶看他的神色,不由輕聲道。
姜天傳音道:“幸好我們沒有冒然行事,姜家竟然在這里還有兩位大能在,好像在謀劃著什么大事,即便是太子都不知道?!?
魚思憶也是吃驚不小,造化境憑他們兩人的實力,自然不會懼怕,但能讓姜天都如此震驚的,至少都是金輪境。
兩個金輪境的話,可不是他們兩人能吃的下的,難怪他如此驚訝。
“那怎么辦?”魚思憶道,這樣偏僻的地方,出現(xiàn)兩個金輪境,沒鬼才怪了。
姜天想了一下,他現(xiàn)在知道勇戰(zhàn)侯和于正是去邊州,好像和那兩人謀劃的大事有關,道:“我們也去邊州,說不定在那里就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了?”
魚思憶點了點頭,一切都隨著姜天,兩人在街上買了些食物收在空間輪中,便即朝著邊州遁去。
他們已經知道了于正他們是去邊州,自然是沒必要慢吞吞的跟著他們了,而是直接去往邊州等著他們。
邊州極為荒涼,城鎮(zhèn)稀少,但地域確是極為的遼闊,天地元氣也是相當?shù)牡 ?
姜天有姜上云的記憶,自是知道邊州所在,這也正是當時初進大荒的地方,記憶深刻。
兩人在州主府中暗查了一遍,并沒有收獲,便即趕到了黑羽城,這也是于興他們的目的地。
姜天神識一掃,便將城中的情形弄的一清二楚,不由感慨道:“八年前,我便是在這里被他們當成蠻民捉去的,眨眼便是過了八年。”
魚思憶微微一笑,也是頗有些感慨,想起她當初也是和姜天在這塞國相識的,沒想到八年后又是來到了塞國。
姜天抬眼朝著黑羽城后方看去,那后面到底有些什么?那里應該就是化外吧!
不過,姜天還是比較慎重,并沒有冒然去探究,而是和魚思憶進入了黑羽城中。
兩人隨便的在城中閑逛,實則是要找一個經驗最為豐富,活的最久的本地煉氣士,姜天要打聽一下,這附近到底有何古怪。
兩人的耳目通靈,只是隨便的走了一圈,便即知道了這樣一個人,當即便朝著城南背街的一個小院落走去,這里住著一個叫孫鐵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