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車門,她往那座小山丘上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小勇哥在后面跟著。
每走一步,她的心跳的就更快一分。她想起來自己曾往這里來過,發燒時在意識中出現過的那個男人就躺在這小山上,她確定。
她卻搜索不到他的臉,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樣,走到山坡中部,她忽然停下來,蹲下。
“這里……一定是這里……”她喃喃地說著,腦海中突然出現一男一女糾纏的畫面。
那個睡衣被撕的凌亂的女人會是她嗎?那個伏在女人身上不顧一切的沖撞著的男人又是誰?
“這里怎么了?”小勇哥問。
“就是在這里……他到底是誰?”沒回答小勇哥的話,她自顧自地說著。
頭脹極了,痛極了,她雙手抱住頭使勁兒按著。
不能怕痛,繼續想,繼續想。閉上眼,努力在腦海中去搜尋那個男人的臉。她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喬宇石,她一定要找到問題的答案。
馬上就要看見了,她忍住痛,屏住呼吸,忽然頭部一陣劇烈的痙攣。
“啊!”她尖叫了一聲,接著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洛洛!”小勇哥叫著,接住了她,抱起來,幾步跑到車邊。把齊洛格放進車里,發動車子,瘋了似的沖回市區。
半路她就醒了,從后座上掙扎著坐起來,頭已經沒那么痛了。
“小勇哥,我是怎么了?”她無力地問。
“醒了?”車速減下來,小勇在倒后鏡里看了看她,臉色沒那么嚇人了。
“你昏過去了,現在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覺得沒什么事。”
“不行!一定要去!”小勇哥語氣嚴厲地說,他總在她面前笑呵呵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么嚴肅。
他這副樣子更像喬宇石,有種讓人不容忽視的氣魄。被他的氣勢鎮住了,齊洛格小聲說:“好,那我就去看看,你別生氣。”
“乖!還是洛洛聽話,一會兒就到了,你別說話休息一下。”他收斂起鋒芒,溫柔地說。
“你沒告訴我爸媽吧?”齊洛格緊張地問。
“知道你不會愿意讓他們知道,我沒告訴。什么都別想,閉上眼睛養養神吧。”
閉上眼,齊洛格真的什么都不想了,醫院很快到了,是本市最好的醫院。
小勇哥說這里的醫生他很熟,常帶老板看病,所以醫生很給面子。齊洛格做了磁共振,片子半個小時以后就拿到了。
醫生說從檢查結果上看不出她有什么問題,只要注意休息,盡量避免多思多慮就行了。
這位醫生是本市的腦外專家,他們對他的診斷極其信任。
“需要住院觀察嗎?”小勇哥問。
“不需要,回家休息吧,家里往往比醫院休息的更好,有利于她的康復。想不起來的事不要強硬的想,精神因素對身體的影響也很大。”醫生囑咐道,齊洛格頻頻點頭。
“謝謝王主任!”小勇哥握了握醫生的手。
“不用,您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見醫生還要說什么,小勇打了個哈哈混過去,沒引起齊洛格的懷疑。
“走,我送你回家!”出了醫院大門,小勇哥說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萬一喬宇石那陰魂不散的魔鬼回來了撞見你不好。”
魔鬼?小勇哥玩味而又無聲地笑了笑,隨即問道:“你不是說他度蜜月去了嗎?”
他是度蜜月去了,齊洛格卻還是擔心他會忽然出現。連新婚夜他都有本事來找她,何況是度蜜月呢?
“也說不準會回來,我還是自己回去安心些。你沒聽醫生說嗎?我什么事都沒有。”
小勇拗不過她,看著她打了一輛車離開,叮囑道:“到了給我電話或者發信息。”
“嗯!”
回到公寓時已經將近中午十二點了,臥室里有聲音,想必是李嫂在收拾房間吧。
齊洛格叫了兩聲李嫂,也許她沒聽見,沒答應。
“李……啊!”她扭開門把手,剛邁進門,一個男人從背后猛然抱住了她,緊接著她被轉了一圈頂靠在墻上。
他的兩只鐵臂禁錮著她纖細的皓腕,因為驚訝,她的小嘴微張著,馨香的氣息攪亂了他的心。
低下頭迫不及待地壓向她甜蜜的小嘴,就在薄涼的唇即將碰到玫瑰唇瓣時,齊洛格頭一偏,吻落空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反抗,得罪了他就是為難鴻禧,可她就是忍不住。
不想見他,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她只想遠遠地逃了。
喬宇石用了一點力,手腕上有痛感襲來,她皺了皺眉。再次低頭壓下,這次的目標不是雙唇,而是她的耳際。
“寶貝兒,你不該反抗。”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聽不出來情緒,語氣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