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文兒，是常侍大人帶出來的吧？”

飯畢，文兒頭先的進來收拾東西，伺候湘靈和莫少康淨手等雜事。待他轉身出去了，湘靈才坐起來問莫少康。

“靈兒，這件事，朕已經處理了。”

莫少康知道湘靈聰明，這麼容易看得出的事情，她不會不明白。可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娘娘中了劇毒這麼重大的事情，常侍若不受罰，完全說不過去。

“況且，他老了。”

再次一句話，把湘靈準備張嘴的事情給頂下去了。

“靈兒，請皇上一起責罰。”

明知道如此會觸犯他的威嚴，他那真的是不可侵犯的威嚴，卻還是如此作了。湘靈覺得自己開始變成了賭徒，嗜賭如命。

曾經，她在徐婉瑩的腳下賭他的愛，如今，她在他的腳下賭他的心。她相信對於常侍的懲罰是他不願意的，那麼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陪在身邊，懂他的心思甚至勝過於自己，他是捨不得放棄的。

可他沒有理由不責罰。因爲她受傷了，無論從感情還是法律上，常侍都該受到懲罰，所以他必須如此做。

當然，這宮中不是不可能有例外。常侍服侍莫少康已經足有十年了，莫少康十八歲登上南冥皇帝的皇位時他便在身邊，如今，他已經二十八歲，一個陪伴了自己十年的人，怎能輕易因爲一件小事而放棄？

“靈兒，不許胡鬧。”

如今莫少康是寧願寵著湘靈也不想懷疑她。什麼外戚專權，她是最不可能的，因爲她那麼孤單，孤單到生命里根本只有自己。

“皇上，臣妾不是胡鬧。”

湘靈跪起來，他已經伸手扶她，可她卻依偎到了他的腿上，擡著頭看著他。那樣降低了身高的角度，她知道，是很容易讓男人憐愛的。

“其實這件事，本來就是臣妾的錯。臣妾終日等皇上回來，覺得無聊，所以便想著去後花園裡摘紅藍花回來做胭脂用。常侍大人勸了臣妾好多次，只怪臣妾固執，怎麼也不肯聽。那日去了花園裡，常侍大人便讓許多宮女都檢查了周圍，才讓靈兒去，可誰知道有那樣的歹人，竟然在花裡放毒？”

說著說著，她把自己的稱呼換成了名字，她知道，這樣纔會讓他心疼，莫少康喜歡的，是她性格中嘴軟最笨的那點。

“做胭脂？”

其實這件事，他根本沒有細問。昨日湘靈中毒與生死相交，今日纔剛剛好，他只是將常侍關起來，讓人查問，仍然沒有報來結果。

“靈兒，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妃子？你的性命牽扯著多少人，且不說子民如何，便是這宮裡多少宮人宮女，你的生死，都與他們息息相關，你怎可胡鬧，竟然還要去做胭脂，若是讓人知道，豈不笑話我南冥！”

他著實沒想到她是要做胭脂。這民間裡，做胭脂的都是上了歲數的女人，若是年輕姑娘就做的，也要被人說不正經。她一個堂堂的妃子，不顧身份地位，不顧宮中人言，居然做起了這種東西，他怎能不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