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朕什么都沒有收到。”夜冥突然轉身對富貴說道,冷凝的話語讓富貴渾身一顫,難道又出了什么事了嗎?
“是”但是所有的疑惑和擔憂只能埋在心里,任由其抓撓著自己的靈魂,不得安寧,卻又無計可施。
夜冥重新坐回了桌前,俯身看著奏折,又將是一個無眠的夜晚,而那燕窩卻放在了一旁,直至冷卻。
眼神卻不時的瞟向放在一旁的信上,神情隱晦不明。
而同樣的場景卻出現在了世界的另一邊,一個偉岸的男子,盯著一封信已經整整一個時辰了,從他回房以后,就一直盯著信封,可是卻沒有打開。
“主上,您的茶。”侍女小心的奉上熱茶,看著主上這么無日無夜的親力親為的做事,她們可心疼了。
主上都多久沒有刮胡子了,那密密麻麻的胡茬更讓那堅毅的輪廓顯得男人味十足。
“下去吧。”完顏離恨接過茶,輕輕的喝了一口,這才放下,好累。
不知是身累還是心累,只感覺好累。
每一次都讓自己累到精疲力竭,回來之后,就倒頭大睡,不去想,不去看,一覺到天亮。
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是累到怕不起來,他依然沒有睡意,特別是當他看到那封快有些發黃的信封的時候,所有的睡意全然散盡,有的只是無盡的思念和追問。
當時過境遷的時候,他的心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質疑以及怨恨,有的只是無盡的思念和追憶。
憐生,那個小心的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子現在在哪兒?
她還好嗎?
她會想他嗎?
看著那漸漸發黃的信紙,視線逐漸模糊,他仿佛再次來到了那個飯后散步的草原,而那里有著一個望著遠方矗立的女子。
“風大,小心著涼。”一個偉岸男子騎著黑色的駿馬來到了女子的身邊,溫柔的為女子披上了披風,而女子轉身,那柔柔的全然依賴的笑容,讓男子剛毅的容顏柔和了許多。
“離”女子輕輕的依偎在男子的懷里,小聲的呼喚道,而手指還調皮的在男子的胸膛上寫著男人的名字,離。
完顏離恨,她不叫別的,只叫離。
場景又似乎回到了那奢華的房間里,在男人熟睡的時候,女子總會睜大了眼睛看著身側的男人,那眼中的柔情和痛楚是那么的明顯,可是男人卻不能睜開眼睛,因為那樣的話,會讓女子更沒有情緒宣泄的出口。
可是當女子在復雜的思緒中入睡的時候,男子卻睜開了迷茫的眼睛,看向懷中的女人,一度以為夢中那雙看著他的眼睛是他在做夢。
“忘了我”
“忘了我”
幽幽的充滿了惆悵和無奈的聲音傳來,漸行漸遠,睡夢中的完顏離恨努力的掙扎著,睜開眼睛,要抓住身邊的女人,卻只聽到哐當一聲,桌上的杯子被他慌亂中打翻,而茶水正浸向一旁的信封。
完顏離恨迷茫慌亂的眼神逐漸清醒,看著那水漬已經淹向信封,迅速的拿起信封,可是信封底部已經被浸濕了,為了不弄濕里邊的信紙,男子快速的打開了依然有蠟封印的信封。
而這也是他第一次打開信封,卻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
看著手中的信,完顏離恨調整呼吸,緩緩打開。
雋秀的筆跡躍然眼底,而信紙上點點的印跡可以想見,當時寫這封信的主人是邊寫邊落淚,她是多么的不舍。
可是既然不舍,她為何還要離開?
難道他不能給她幸福嗎?
離
離
離
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看到這封信,或許你永遠也看不到了,因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你,離開了蒼狼,去了我該去的地方。
可是好不舍,真的不舍。
我怎么能帶著寶寶離開你,可是我卻不得不走,我欠下的債已經太多,多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不能在拖累更多的人了,我必須面對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
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在保護我,而現在也都了我保護他們的時候了,可是我好不舍,我好想就這么永遠的躺在你的懷里,安然的入睡。
離,遇見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可是遇見我,卻是你今生最大的劫難吧。
就像你答應過我的,當我走后,就當我死了,忘了我,好好生活,幸福的生活。
看我都說了些什么,我本不該給你留信的,這樣的話,我們之間的一切就會像一場夢一樣,隨著我的離開蕩然無存,可是我害怕。
離,我害怕,要是你真的見到了這封信,如果你愿意遺忘我,原諒我的話,求你,當有人把一個孩子送到你身邊的時候,留下他,因為他是你的。
如果是個男孩,我會叫他完顏康樂,如果是個女孩,那么我會叫她完顏安樂。
當他來到你身邊的時候,說明他(她)已經失去了母親,求你好好待他(她),可以不提他(她)的母親,永遠不提,只要他(她)能夠在父親的身邊平安幸福的生活,我就滿足了。
如果你不是離,如果你看見了這封信,那么請燒了吧,就算是死者的一個祈愿,拜托了。
看著這猶如絕筆的信,完顏離恨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意思?
什么孩子?
什么死者的祈愿?
她這次離開是抱著必死的心走的,而她說的孩子,他的孩子?
頭痛欲裂的完顏離恨閉著眼,使勁的回想著憐生走之前的種種跡象。
她胖了,是的她胖了,她還有意無意的躲著他的求歡,還有那不時放在肚子上的雙手。
還有她不再騎馬,就算是他想帶她一切,她也不騎。
還有她的無理取鬧,情緒反常。
這一切異常的反應,他居然遲鈍的沒有發現。
而她卻把這么一個秘密藏在心里,不敢告訴他,更不敢告訴別人。
而她唯一能訴說的對象,就是那個已經把她忘記得干干凈凈的男子,她口中的大哥。
想想他們見面時的她是什么樣子?
毀容,失語,全身上下,零碎的傷疤,以及那經過大夫診治才得出的不孕的結果。
他怎么會以為只要在他的身邊,她就能夠平安無事?
他又怎么會簡單的以為,她只要找到了安定,只要的她的心有了歸依,那么她就能停留。
她的心理該有多少難以訴說的苦楚?
她決定走,并且是抱著必死的心走的,那么她離開自己,又是為什么?
她已經連累了太多的人了,難道她是不想連累他嗎?
難道她害怕因為她的存在,讓他也受到傷害嗎?
拿著信紙,完顏離恨似乎忘記了疲倦,整整想了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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