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秦宇送走了李嵐叫上小蔥,鬼臼他們在新房子里擺了一桌。
孫老頭這家伙是不請自來,靠在大門上扯著嗓子喊:“你這個娃娃太小氣了,有好酒好肉居然不叫我。”
“你這只老..原來是金蟾子老神仙,快進(jìn)來。鬼臼我不是讓你去請金蟾子大人的么,你怎么給忘了....”秦宇站起來邊拉椅子邊責(zé)備般的看向了鬼臼。
鬼臼......
桌上有一瓶香客上貢的特級杜康酒,秦宇最初是打算趁著今天住進(jìn)新房和大伙小酌幾杯,誰想坐下的孫老頭麻利的將酒瓶拿到自己跟前,小小的倒了一杯,剩下的一滴不剩倒進(jìn)隨身攜帶的酒壺。
在坐的各位瞬間臉都變了顏色,這金蟾子還真是不招人待見。
尤其是小葉雙手捧著空酒杯眼巴巴等著秦宇給她倒呢,這可是她化為人形以來第一喝酒,興奮的連桌上的糖都顧不上看。
在看到金蟾子把酒倒完以后,肉肉的臉蛋上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兩下,淚水又打了個圈沿著眼角流下來。
“小葉你怎么哭了?”秦宇奇怪的問道。
這一句讓小葉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人家活了幾百歲,今天好不容易有酒喝了,金蟾子....不....大人說的對,你就是一只癩蛤蟆,把我們的酒給搶了.....哇....”
秦宇.....
孫老頭尷尬的笑了笑用手捂住自己的酒杯對著小葉訓(xùn)斥道:“小娃娃喝個屁的酒,這么大丁點還想喝酒,就沖你罵我癩...這酒你今天不僅喝不了,而且我還要罰你。”
孫老頭快速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快速站起來邊說邊往門口退,等他說完人也沒影了。
這老東西哪有老神仙的樣子,抽煙喝酒就差燙頭了,可惜他沒頭發(fā)。不過好在秦宇還留了一手,一位香客還帶了別的好酒他藏到一個角落。
警惕的看了看門口秦宇快速的把酒拿出來給每個人倒上一杯,然后又快速的將酒瓶子藏到桌下。
“今天是咱們隆慮土地廟第一次聚餐....這些日子感謝小蔥...總之今晚吃好喝好.”秦宇呱唧呱唧說了一堆,那是他的真心話,短短一個多月發(fā)生的一切打碎了他的世界觀。自己碰到不靠譜的老爸和接引人匆匆忙忙上任,全靠小蔥他們幾個才穩(wěn)定下來。也感謝他們?yōu)樽约捍蜷_了新世界的大門。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覺充斥著秦宇的五臟六腑,他沒有刻意用法力把酒精揮發(fā)掉,而是任由酒精麻醉自己。
暈乎乎的看著桌上哄鬧的小葉和鬼臼,他委婉一笑這小小的土地廟總算是有了點生氣。
一直鬧到很晚秦宇因為第二天還要上班在加上自己一人就干了大半瓶的酒,所以他要先回去休息,至于小葉他們以后常住新土地廟了。
夏天的深夜還是有股燥熱感,秦宇一個人走在馬路上思考著以后的路應(yīng)該怎么走。隆慮之地有凡人一百多萬,據(jù)小蔥說自己的父親在的時候手下有陰兵上百,調(diào)任的時候除了帶走一個剩下的投胎的投胎,調(diào)遣的調(diào)遣。
也就是說現(xiàn)在自己手下只有小蔥,鬼臼兩個。小葉和小鬼太小了勉強算上也才四個,看來得想辦法召集些人手了,不然后邊整個隆慮非亂套不可。
其實秦宇不知道的是,自己調(diào)任隆慮代理土地官的事已經(jīng)在某一天瘋狂的傳遍了整個隆慮大地,并且上一任土地神官手下陰兵被解散的事也一并傳了出來,這無意于一道驚雷讓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如果說這兩個消息夠勁爆的話,那接下來的一個消息直接讓整個隆慮大地翻了翻“天朝上國十二位城隍隕落七位,隕落的城隍中就有分管隆慮的那位。”
所有生靈都在猜測發(fā)生了什么,每一位的城隍的戰(zhàn)力都足以撼天動地,上朝天國一下隕落七位這是大戰(zhàn)即將爆發(fā)的節(jié)奏么?
數(shù)不盡的魁魅魍魎,妖魔鬼怪從地下鉆出目露貪婪地望向凡人居住的地方,城隍隕落,天朝上國短時間一定顧及不到各個地方,這正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
一聲清脆的蛙鳴突然響徹整個隆慮大地,那些蠢蠢欲動的精怪目露驚恐之色。城隍是隕落了,但是他們這里還有一位不輸城隍的存在,即便聽說新來的土地神官是個菜瓜可以無視,但那位還是得掂量掂量。
膽子小的重新退回地下,精明些的暫避鋒芒打算長久計議,一時間整個隆慮掀起一股暗涌。
秦宇只顧暈乎乎的走,全然沒注意街道邊上坐著一個睡覺的人,一下被絆倒在地。睡著的人醒來慌忙喊道:“小心,小心啊。”同時揮舞手里的一個鞭子,像是在驅(qū)趕什么。
“是個神經(jīng)病么?”秦宇心頭一動翻開隆慮冊。
“鐵真子道長,俗名高銀,生于隆慮xxxx....
三年前與惡鬼激戰(zhàn)不幸被撞壞腦袋,從此神志不清,時好時壞。然鐵真子道長道心堅定,即便神志不清也游走在隆慮大地斬妖除魔,實在是道門中的楷模.....”
秦宇....
也不知這隆慮冊是自動記載還是旁人所寫,怎的語句上都有些不通順,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對面前這位老者的欽佩。
既然腦袋撞壞了,自己何不幫他治好。想到這兒秦宇暗自催動法力探進(jìn)老者的頭上,一股驚天炸雷落下,打斷了秦宇的輸送。同時秦宇腦中嗡的一下響起一道威嚴(yán)聲音:“因果輪回,不可!”
“這算什么事,他奶奶的。去他媽的因果!”秦宇爬起來繼續(xù)輸送,一只手這時候卻搭在他的肩上將他按住,回頭看卻是孫老頭吧唧著嘴巴道:“你這樣你們兩個都會死。”
“額”秦怡楞了一下,憤恨的望了一下被烏云遮住的夏空。
老頭在喊過之后癡呆的對秦宇笑了笑,站起來繼續(xù)往前走,時有孤魂飄過老頭都瞪眼看一會訓(xùn)斥一聲:“不可害人。”
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我想跟著看看!”秦宇掙脫開孫老頭的手跟在老頭后邊。
地上有垃圾老頭就撿起來扔到垃圾桶,看到目露兇光的鬼魅則甩一下鞭子嘴里囔囔著:“這超度經(jīng)我怎么一個字都記不起來。”言語中滿是自責(zé)。
跟了很久老頭回過身發(fā)現(xiàn)秦宇跟在自己屁股后邊,面露詫異的問:“你是誰?”
秦宇一下呆住,思索一下后說道:“我是跟你一樣的人!”
“一樣的人?”老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后開心的說道:“好!我輩中人理當(dāng)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后生可畏!”說完從后背解下一把用膠帶纏住的桃木劍遞給秦宇。
“我老了,這東西也舞不動了,送給你了。”
秦宇鄭重的雙手接過,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接過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座大山。
老頭嘿嘿一笑拍拍秦宇的肩膀繼續(xù)揮舞著鞭子在大街上慢騰騰的走,他灑脫自在的背影又讓秦宇心生一股羨慕。
拿穩(wěn)了劍,撫摸一會兒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他所期盼的,他所想的和這個老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