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陛下駕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那她呢?她的苦衷又有誰了解體諒呢?
上官晨月失魂落魄的從地上起身然后直直的跪在那里,面朝著空蕩蕩的桌望了一眼然后起身,采蓮跟在她后面試圖攙扶她,目光對上她那冰冷的眼神,只得訕訕的收回了手,揉捏著衣擺,一副委屈的模樣。
上官晨月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去,在路過門檻的時候,心里始終都提著一口氣,手扶著門框便輕輕的越了過去,只要心里的這口氣還在,她就一定要把章季軒給救出來,不管讓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在所不惜。
采蓮望著上官晨月遠去的背影,著急的提著裙擺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章府那邊現在是個什么樣的情況,自己一直呆在王府也不是個辦法,還是趕緊回章府一趟打探打探消息,只是少奶奶她……也罷,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上官晨月回過身子見自己的身后并沒有采蓮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劃過一絲冷笑,果然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靠得住的,采蓮跟在身邊的日子并不久,又怎么能企圖讓采蓮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呢。
………
晁正殿
韓銘哲一臉嚴肅的看著立在面前的左云飛,微皺著眉頭說道:“這幾日你可探聽到上官青云的消息了,他幾時會來救他?”
左云飛沉聲道:“上官青云那邊暫時還沒有什么動靜,只是今日上官晨月曾多次跪求上官青云,不過卻被上官青云給拒絕了,章崧那邊的話……”
韓銘哲見左云飛說到這里一副疑惑的樣子,忍不住起身走到左云飛的身邊說道:“他那邊如何?”
左云飛眉頭緊鎖,聲音略帶遲疑的說道:“臣只是很奇怪,章府那邊竟然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似是不知道章季軒被關押起來一樣……”
韓銘哲聽到左云飛的這番話也很是疑惑,照例說兒子被關進大牢,做父母的應該是焦急萬分才是,怎么反而到了章崧那邊竟然無動于衷呢,難道說這其中有什么貓膩不成,若不是章季軒是他派親信親自看管,只怕就連他自己都要有疑惑,又聯想到這幾日上朝時的情形,韓銘哲隱隱的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隱情。
一直托腮思量的左云飛忽然間靈光一閃,對韓銘哲說道:“依臣看只怕這其中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陛下沒事的話,那臣就先行告退?!?
韓銘哲知道此時的左云飛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心中一喜點頭說道:“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左云飛拱手退出晁正殿。
韓銘哲望著左云飛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抬起手摩挲了一下下巴,若是此次能夠一舉殲滅上官青云的勢力的話,左云飛倒是功不可沒,只是……這樣一來只怕會有第二個上官青云出現……這事還是要早些做打算的好。
冷牧手拿拂塵踩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弓著身子朝著韓銘哲行了一個萬福之禮然后說道:“涵韻殿的落雪姑娘剛才來傳話說。清妃娘娘病了……”
一直跟在韓銘哲身邊許多年的冷牧自然是把韓銘哲的脾性揣摩了分,不然他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清妃娘娘,雖說章季軒因為私闖后宮犯了禁令,但是此事并未涉及到清妃,從這幾日韓銘哲時常留宿在涵韻殿就能得知。
果然韓銘哲聽到冷牧說章清荷病了,心驚肉跳。放眼整個后宮之中的女子,除了章清荷之外只怕再也沒有旁人能夠入他的眼了,昨個她還好端端的怎么這會子說病就病了呢。
韓銘哲萬分焦急的問道:“可請太醫看了嗎?”
冷牧見韓銘哲神情緊張自然是不敢怠慢。便把太醫診斷的結果如實的告訴給了韓銘哲。
韓銘哲聽聞即刻起身,絲毫不敢松懈,冷牧自然早就退到一邊然后緊緊的跟在韓銘哲身后直奔涵韻殿。
冷牧早已在晁正殿外備好的龍攆,只等韓銘哲坐上去就能直接去涵韻殿,可誰知當韓銘哲看著備好的龍攆后卻止住了腳步。沉吟片刻方說道:“擺駕承鳳殿?!?
冷牧愣在那好大會才緩過神來,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年歲大的緣故出現了幻聽。這清妃住的地方可是涵韻殿,這陛下卻要去皇后娘娘住的承鳳殿,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心中雖有疑惑也不敢開口詢問,只是吩咐那些轎夫道:“快去承鳳殿。”
坐在龍攆上的韓銘哲此刻神色凝重,右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拳,若是此事真的跟長孫蘭蘭有關的話,他定不會再似以往般輕饒她。
一行人沒有過多的交談,腳步聲快速而又穩健的在宮里疾馳,沉悶的空氣仿佛似要凝結一般,冷牧更是加快腳步在一側緊緊的跟著,生怕自己一個喘氣的時間落在了后面,一口氣就在胸口憋著,臉色漲的微微有些通紅,他沒有想到這看似很尋常的一件事情竟然會引起這么大的波動,看這架勢此次清妃有病在身只怕跟皇后娘娘拖不了干系,只是皇后娘娘一向住在承鳳殿甚少外出,更何況自從清妃娘娘來到涵韻殿以來,皇后更是不曾前去過,此次清妃染上迅疾按道理說怎會跟皇后扯上關系呢?
別說是久居宮中的冷牧沒有想明白就連此刻在承鳳殿閉目養神的長孫蘭蘭也不會明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竟然會成為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轉折點。
待龍攆落下,尚未等冷牧上前攙扶,韓銘哲就已經一甩龍袍走了下去,龍袍掠起的風撲了冷牧一臉,冷牧也沒敢抬起衣袖擦拭眼睛,便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看來今日是要有一場暴風雨了。
此刻的韓銘哲恨不得自己腳下生風,他現在只想提溜著長孫蘭蘭的衣領問她,為何要這樣做,她明明知道章清荷是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女子,她怎么可以這般心狠手辣要這么折磨她。
承鳳殿
妙音姑姑神色慌張的對正半躺在軟榻上歇息的長孫蘭蘭急切的說道:“娘娘,陛下來了……”
長孫蘭蘭聽到妙音提及韓銘哲,猛地起身然后睜大雙目不相信的問道:“陛下這會子不是應該在上早朝嗎?怎么會來這里?”
還未等妙音答話,只聽見外面冷牧的聲音響起:“陛下駕到?!?
長孫蘭蘭聽聞,看來果真是韓銘哲來了,她立即從軟榻上下來,略微整理一下衣衫,朝著門口望去,這時韓銘哲已經踏過門檻走了進來,長孫蘭蘭屈膝行禮道:“臣妾拜見陛下,愿陛下吉祥”。
韓銘哲冷冷的哼了一聲,只是用余光掃視了一眼長孫蘭蘭便直奔軟榻,然后正襟危坐,面露寒光的看著一直保持著行禮姿勢的長孫蘭蘭。
長孫蘭蘭哪里見過這個架勢,她和韓銘哲結婚許久第一次見韓銘哲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暗自思量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事,雖然心里有些許擔憂,但想著自己的身后還有皇太后這個靠山,心里便又坦然了,不管韓銘哲如何對她,依她和皇太后的關系,韓銘哲是不敢對自己怎樣的,只是心里早就隨著韓銘哲的冷哼聲亂了陣腳。
妙音一直在長孫蘭蘭的身后也一直憋著氣不敢出聲,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長孫蘭蘭側著身子微微抬頭朝著冷牧望了一眼,企圖從冷牧那里獲得一些信息,可是冷牧似乎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長孫蘭蘭看了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韓銘哲見時機差不多了,方漫不經心的說道:“皇后這里最近好像比以往熱鬧了不少……”
韓銘哲說到這里停頓了片刻,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長孫蘭蘭看了看,而后又嘴角噙笑的拿起桌子上小碟子里的一塊糕點,然后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便又放下。
也難怪韓銘哲會這么說,適才他進承鳳殿的時候便遠遠的看見晨妃一行人從偏門急匆匆的離開,他這么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長孫蘭蘭罷了。
長孫蘭蘭一直拘著禮,現在身子不免有些發麻,雙膝抖動個不停,韓銘哲看了裝作恍然大悟,扭過臉斥責冷牧道:“你這個奴才愈發的不會當差了,這皇后娘娘到現在還一直拘著禮,你也不提醒朕,看來你最近是骨頭松散了?!?
冷牧深知韓銘哲這是殺雞儆猴呢,只是咧著嘴嘿嘿的笑著,嘴里不停的說著:“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韓銘哲滿意的看了冷牧一眼,然后說道:“皇后快快請起,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提醒朕?!?
妙音扶起長孫蘭蘭,長孫蘭蘭再次行禮道:“陛下公務繁忙,臣妾無礙的?!?
韓銘哲朗聲道:“皇后的身子想必是已經大好了吧,不然這承鳳殿也不會這般熱鬧,皇后最近可是去了涵韻殿?”
正準備坐在椅子上的長孫蘭蘭聽到韓銘哲的這番話,若不是妙音在后面扶著她險些要跌倒,好在這些年在后宮之中一直掌權什么樣的陣勢沒見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lw_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