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天空一年有兩百多天都是大藍天,今天也一樣。而且二月的洛杉磯還沒有太烈的太陽,使人格外的舒服。
余歡已經(jīng)盯著這個大藍天看了好久了,洛杉磯有著全世界最獨特的藍天,像極了電影拍攝中的藍色背景布。
而此時,余歡已經(jīng)明白,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2013年,自己遭遇重大變故后的一周。
“可是為什么是在這件事的一周后?”余歡心里難受,他已經(jīng)無法去改變那件事情了。
就在這時,一個空靈的女聲在余歡腦中響起,“你要是不愿意,我們就回去。”
余歡甚至沒時間去思考這聲音是哪來的,他連道:“別,別,別。”
“這還差不多。”那個聲音道。
這時,余歡也反應(yīng)過來,他道:“你是誰,你在哪?”
“我在你背后呀!”那個聲音道。
余歡連忙回頭,卻連鬼影子也沒見到,“???”余歡滿頭霧水。
那個聲音又道:“你可真蠢!我在你背后。唔!不準確,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我在你后背上。”
余歡把衣服脫下來,走到鏡子前,只見他后背是一幅巨大的紋身。
大河,巨浪,龍門,魚。這是一幅魚躍龍門的紋身。紋身很棒,細節(jié)非常出色,如果要找人紋,估計得要天價。只是讓余歡有點不解的是,魚躍龍門的魚應(yīng)該是鯉魚才對,可他后背的紋身上的魚卻是長著尖牙利齒的食人魚。余歡搜索了自己的大腦,他沒在地球上見過這樣的物種。
就在余歡想著這食人魚有點違和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在余歡的耳邊響起了,“你頭發(fā)短,見識也短,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走了。”
余歡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這條魚有點傲嬌,而且他發(fā)現(xiàn)這魚能捕捉到他心里的信息。“你能洞悉我的想法?”
食人魚道:“能啊!另外,我不是食人魚,你可以叫我龍魚小姐姐。你跟我說話也不用說出來,在心里說就行,我能聽見。”
“龍魚小姐姐?”余歡道:“我覺得你是錦鯉啊?”
“你才是錦鯉,你全家都是錦鯉,叫我龍魚大小姐!”
“剛剛還是小姐姐,現(xiàn)在就是大小姐了嗎?”
“對,你就叫我大小姐!”
“你要不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要不然我就叫你食人魚或者錦鯉,反正你都知道我在叫你。”
余歡突然覺得后背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龍魚小姐姐有點生氣的道:“我叫清清,你不要叫我食人魚,也不要叫我錦鯉,否則我還咬你。”
余歡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剛才他是被咬了?
“咬?”余歡道。
清清又在背后給了余歡一下,這次卻沒說話。余歡又道:“你就在我后背,又知道我的想法,那我……”
清清知道余歡的想法,她叫了一聲,道:“你這色狼,你做羞羞的事情的時候,我會回避的。另外,以后你少在心里想那些臟臟的事情。”
“那污污的事情可還行?”余歡又道。
“啊!”清清又叫了一聲,接著她又在余歡后背刺了一下,便不出聲了。
余歡現(xiàn)在還不知道,后背的把他帶回五年前的清清還能幫他做什么,但能跟清清說說話,拌嘴也很不錯。
這時余歡聽聞敲門聲,他去開門,來的是堂姐余家萱。
余家萱滿臉怒氣,她道:“你昨天抽大麻了?”
余歡想起來,他的人生的確是昨晚染上的大麻。他跟那些人一起喝酒,有人說大麻可以讓他快樂,忘記悲傷,他就試了試,從此便更加墮落。
余歡點點頭,道:“試了試,不過以后絕不會碰了。堂姐你放心吧!”
余家萱見余歡坦然承認,而且此時他也看不出悲傷和自暴自棄的樣子,余家萱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事,她道:“叔叔肯定更愿意看見這樣的你。”
余歡接過飯盒,輕嘆了口氣。余歡前世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堂姐,此時此刻再見,他有很多話說不出來,便低頭吃堂姐給他帶的午飯。
余家萱見余歡不說話,她知道此時余歡心事重重,她道:“你快振作起來吧!現(xiàn)在還有時間,你努力申請全額獎學金。”
余歡搖搖頭,道:“UCLA的全額獎學金哪有那么簡單。”
余家萱見余歡還是有點悲觀,又心疼又生氣,她道:“你自己要努力,學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解決的。”
余歡心里感動,他知道堂姐為了下學期的學費,到底做出了多么大的犧牲。只是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堂姐去跟那個人談戀愛。
余歡所在的UCLA文理學院,留學生每年的學費是46000美金。這筆錢原來對余歡來說不算什么,現(xiàn)在卻是天文數(shù)字。要兼職賺出這么多錢是不可能的,就算只游走在違法的邊緣也賺不到。對于留學生而言,能在半年的時間賺到這么多錢的辦法基本上都被寫在了刑法上。
余家萱以為余歡不信,她道:“反正我會想辦法,你相信我。”
“姐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jīng)正常了,下午我就去上課。”余歡說道。
余家萱愣了一下,余歡以前除了要錢,都不會叫她姐的。另外,余歡說下午去上課,余家萱甚至想哭,從上周開始余歡每天就與酒精為伍,現(xiàn)在終于正常了,終于走出來了。
余歡沒再說話,宿舍內(nèi)陷入了沉默,直到開門聲才打破了屋內(nèi)的沉默。
余歡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下課的時間了,是他的室友回來了。
那是一個俊朗的小伙子,按照中國人的審美而言,不足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比較小。他叫扎克-拉文,是UCLA棕熊隊的得分后衛(wèi),他以新生的身份已經(jīng)坐穩(wěn)了主力。
扎克-拉文看見余歡便笑著道:“嘿!余,你每一天看起來都要好一些呢!”
余歡點點頭,扎克-拉文又跟堂姐打招呼。“學姐好!”
扎克-拉文把自己帶來的披薩拿出來給余歡,道:“我不知道學姐也在呀!我還有三明治,你們等等我去拿。”
余歡指了指飯盒,道:“我這還吃著呢!不用。”
扎克-拉文也就不再起身了,他一邊吃披薩一邊說道:“余,雖然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但我的感覺告訴我那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你不愿意告訴我,我也不想多問,只是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這樣。酒精并不能解決問題,你要振作起來。”
“下午你跟我一起去打球吧?我爸爸告訴我,如果有什么難受的事情就去打球,如果一場球沒辦法解決,那就打兩場球。如果一直沒法解決,那就死在球場上。昏死在球場上,總比昏死在酒桌上好吧?”
“最后那句話是我自己說的,你覺得怎么樣?”扎克-拉文說道。
余家萱在一旁說道:“你跟扎克(拉文)去打打球也好,上課也不急于這一下午。”
余歡看了看堂姐,又看了看扎克-拉文,本來他想下午先去上課,然后再想辦法賺錢,畢竟他領(lǐng)先這個世界其他人五年的時間,是有很多賺錢的機會。距離大二的注冊時間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余歡相信自己能賺到學費。不過下午先跟扎克-拉文去球場打打球也行,以前他頹廢了五年,身體被酒精和大麻侵蝕,身體已經(jīng)很差了,而現(xiàn)在他回來了,回到自己開始頹廢的一周以后,他得好好鍛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