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二不光想攻打禹國,他還想把迦葉島夷為平地。
這花非花也不知是個什么東西!竟敢把主意打到卿卿頭上,最后還拖著她墜崖?!雖然他死了,可他卻害苦了他和卿卿。
花非花的尸體莫明其妙的失蹤了,他鞭不了花非花的尸,泄不了恨,那就休怪他把帳算到花家去!
不就是會豢點“龍”嗎?以為多了不起?真以為他迦葉島的花家牢不可破,無人知曉地方,無人攻占得了嗎?
他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夜氏還會驅(qū)獸,訓(xùn)練獸兵呢!最后怎么樣,還不是一樣被他打的落花流水,丟盔棄甲。
嘁!姬十二不屑地輕勾薄唇,如玉的臉上綻開一抹危險至極的冷笑,神情卻沉郁的仿若化不開的濃濃夜色,反正誰讓他不好過,他就讓那人的全家都不好過!
他一雙熠熠生輝的墨眸恨意深重,眉間煞氣逼人,殺意縈繞,宛若挾裹著重重陰霾與冰雪的殺星臨世。
清虛道長看的膽戰(zhàn)心驚,覺得如果放任姬十二的心魔繼續(xù)滋生下去,天下蒼生芨芨可危,于是他頂著一頭一臉的傷,冒死對姬十二道:“王爺,其實真要找到王妃的娘家也不是不可能。”
“嗯?”姬十二駭人的目光立刻瞥過來,橫眉冷目,眼里依舊帶著噴涌而磅礴的殺氣,儼然是在警告清虛道長,假使他說的話不能令他滿意,少不得又要挨頓揍。
清虛道長咽了咽口水,努力忽視他殺人的目光,慢條斯理的坐在蒲團(tuán)上整理起頭冠和道袍來。
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連亂糟糟的發(fā)絲都理順了,發(fā)現(xiàn)姬十二仍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清虛道長遂揚了揚佛塵,又恢復(fù)成仙風(fēng)道骨的觀主模樣,高深莫測地道:“王爺,貧道沒有把魂魄送入過去和未來之能,亦不能探知異世在哪,但貧道有兩個極厲害的道友,貧道會的,他們都會,貧道不會的,他們也會。”
“總而言之,你就是個沒用的,只會濫竽充數(shù),你那兩位道友才是有真本領(lǐng)。”
“……”清虛道長。
打人別打臉啊!他只是沒有那兩位道友厲害而已,其實也不賴的,看他這道觀中的生意,多好啊!
忍一時之氣,換風(fēng)平浪靜,清虛道長多年的修為也不是白修的,他佯裝沒有聽到姬十二的譏諷,非常淡然地道:“可惜貧道的兩位道友已多年不出山了,恐怕不能幫到王爺。”
“不出山啊……”姬十二修長的指尖慵懶撐額,微微偏頭,優(yōu)雅地望著清虛道長,烏黑長睫根根分明,宛如兩把精致迷人的小扇子。
他狀似在思考,嘴里卻淡淡地問道:“道長,你那兩位道友最喜歡什么?”
清虛道長傲然地捋著下頜的青須,對姬十二合了個什,一臉慷慨激昂地道:“無量壽佛,王爺,出家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道長。”姬十二懶洋洋地打斷他的慷慨陳詞:“這些陳詞濫調(diào),本王耳朵早聽出繭來了,我想,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你那兩位道友大概和你一樣,頂頂喜歡煉丹,最最喜歡追求長生不老之術(shù)。”
“……”
“不妨實話對你說,我家王妃不僅是龍氏后人,她還是龍氏這一代的傳人及家主,而龍氏,眾所周知,他們家有一本非常,非常珍貴的寶典,據(jù)說上面不單有長生不老之術(shù),還有許多修仙之道。”
姬十二和顏悅色地看著清虛道長,語氣要有多和善就有多和善:“所以,你知道的,若你那兩位道友能幫本王找到王妃,《龍氏寶典》嘛……”
清虛道長頓時雙目閃光,蠢蠢欲動,《龍氏寶典》啊!他想要他想要!
用一本莫須有的《龍氏寶典》搞定清虛道長,姬十二這才面沉如水的緩步出了清虛觀。
冷奕跟在他的后面,欲言又止,他還不知道龍氏一族的《龍氏寶典》早幾百前就被毀了,始作俑者還是他們滄海宮的祖師爺,為此,還搭上了一把九龍軒轅弓。
他只知道,他此刻沒法完成姬十二所吩咐的事,唯恐姬十二余怒未消,把他當(dāng)清虛道長暴揍。
“墨飛虎,你去一趟大司空那里。”忽然,直視前方的姬十二開口了。
左側(cè)的墨飛虎一怔,忙抱拳應(yīng)了聲“是”,隨后屏息寧神,靜待姬十二的下文,少主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去找工部尚書,定是有什么原因。
“你讓大司空上奏陛下,建議朝廷多多督造海船,尤其是大型的海船。”姬十二腳步未停,嗓音平淡。
“然后你再詳細(xì)的問問大司空,我朝有哪些杰出的造船能手,尤其那些會造戰(zhàn)船的,他國的也行,但凡有,你讓大司空竭盡所能的招攬之,無論對方開出什么條件,都可,只要能造出最先進(jìn),最大型的樓船,許他高貴厚祿、一世榮華也無妨。”
造船?還造海船與樓船?莫非大越要剿滅海盜,準(zhǔn)備開始水戰(zhàn)?冷奕和墨飛虎等人一頭霧水。
姬十二的一雙墨眸平靜如水,嗓音卻透著一股攝人的寒氣:“本王要旌旗舟楫,橫亙數(shù)千里,橫海渡江,帶著水師去攻打迦葉島和迦南島!”
“……”眾人絕倒。
將將不是只說要攻打龍氏父子的禹國嗎?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又多了兩座島?關(guān)鍵是這兩座島還不好找,虛無飄渺的猶如傳說中的仙島,這要怎么打?
“少主,這只怕不妥。”鐵龍誠懇地道:“其一,我們不知迦葉島和迦南島的具體位置;其二,我朝水軍不多,軒轅族也無多少水軍,真要出戰(zhàn),水師陣容不夠龐大,恐勞民傷財,無功而返。”
“無妨。”姬十二淡淡冷哂,微瞇的雙眸幽深不見底,叫人難以揣摩:“我會打開滄月寶庫,酬以重金,向全天下廣招那些熟悉水性的人,再命人把他們組織起來,訓(xùn)練成水軍,有了這些力量,足矣。”
“至于迦葉和迦南的位置,你們無需操心,我心中有數(shù)。”
他的唇邊泛起嗜血的冷笑:“據(jù)說這兩座島物產(chǎn)豐富,寶藏眾多,珍禽異獸不勝枚舉,更有許多罕見之物,甚至有許多仙花仙草和仙藥,各國對它們垂誕三尺,早有興兵撻伐之心,本王此舉,怕是正合父皇之意。”
“……”眾人。
看來他都計劃好了,誰的勸阻他都不會聽的。
眾人心下嘆息,還以為打打禹國,他這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沒料到他火氣這么大!竟然連迦葉島和迦南島也納入他的攻擊版圖。
造孽喲,這日子只怕一刻不得消停了。
寧王世子府內(nèi),內(nèi)宅。
姬昊此人窮奢極欲,揮霍成性,為顯示他對慕明月的喜愛,他讓人將慕明月的住處布置的富麗堂皇,滿目琳瑯,里面的陳設(shè)無一不是昂貴的奢侈品,尋常百姓窮極一生都別想擁有這么一間房子。
秋意漸濃,晚來風(fēng)疾,內(nèi)室卻玉堂香暖,珠簾漫卷,明珠高掛,熠熠生輝。
“世子……唔,世子……嗯!”偌大的房間里不時傳來男子急促的喘息聲,以及女子哼哼唧唧的肆意啼叫與呻吟。
一座十分精美的屏風(fēng)后,一對赤膊男女正躺在寬大的漆金紫檀雕花大床上翻云覆雨,顛鸞倒鳳,華麗的艷色床幔宛若狂風(fēng)中的海浪,起伏震蕩不停。
姬昊很亢奮,粗喘不停,床上的女子并非慕明月,而是慕明月的一個丫鬟,此女相貌姣好,膚白腿長,一雙勾人眼睛充滿秋水,令姬昊最興奮的是,此女有一雙十分精致的小腳。
屏風(fēng)外,慕明月靜靜地坐于紫檀木雕花座的妝鏡前,她正攬鏡自照,屏風(fēng)后的淫聲浪語她仿佛沒有聽到,神情無動于衷,儼然渾不在意。
她烏發(fā)如云,身著艷麗的杏衣黃裙,眉黛輕勾,脂粉略施,秀美眉眼顧盼盈盈,仿若云籠霧罩,說不出的風(fēng)致楚楚,我見猶憐。
她的身后有兩名俏生生的丫鬟環(huán)伺,這兩人明顯沒有慕明月的那分功力,對男歡女愛的靡靡之音能做到充耳不聞,兩張粉臉都紅透了,眼眸似蓄著春水,羞人答答的。
慕明月從妝鏡里看到這兩名丫鬟的情形,微不可見的撇了撇紅艷的唇,暗自好笑。
全是些下作的小娼婦!在她面前裝的比蓮花還純潔,動不動羞意上涌,實則都是些嬌揉造作的貨色。
以為她不知道呢,一旦不在她跟前,面對她們男主子的時候,一個個不知有多騷浪,寬衣解帶,嬌聲軟語的主動爬主子的床,沒有什么是這些賤人做不出來的!
不過她叫自己別在意,心里的不適也可以忽略,沒辦法,普天下的女人都有妒忌之心,只不過受婦德和禮法教條的束縛,不敢流于言表罷了,怕犯七出之條。
她端過丫鬟奉上的茶碗,優(yōu)雅輕啜沏的釅釅的茶湯,一雙美麗的鳳眸幽光閃閃,諱莫如深。
耳中傳來女子拖著長長尾音的顫顫尖叫,以及姬昊的粗哼,慕明月微微斂了斂眼瞼,修剪完美的指甲不經(jīng)意的劃過細(xì)嫩的掌心,有些刺痛。
屋里一片死寂,除了男子和女子拼命的喘氣聲。
兩個丫鬟眼里閃過妒恨的光芒,一臉的悻悻然。
片刻之后,屏風(fēng)后傳來姬昊有氣無力的聲音:“來人,本世子要沐浴。”
慕明月放下茶碗,從錦杌上起身,輕輕笑道:“世子,還是妾身來侍候你吧。”
“咳咳……”屏風(fēng)后傳來姬昊似被嗆著的咳嗽聲。
半晌之后,才聽到他吭吭哧哧,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明月……你,你怎么在這里?”
“看世子說的,這是妾身的屋子,妾身不在這里,要去哪里呢?”慕明月面帶笑容,語聲柔媚而溫婉。
好一陣兵荒馬亂,乓乓乒乒,屏風(fēng)后的男女都慌了神,七手八腳的穿戴起來。
之后,姬昊面有愧色,衣冠楚楚的出現(xiàn)在慕明月面前,小意兒地道:“明月……你,她不過是個玩意兒,本世子這就叫人堵了她的嘴,拖她出去,你莫在意。”
慕明月朝姬昊飛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媚眼兒,款款動人的的行至窗邊的軟榻上躺下,側(cè)頭時鳳眸里冷光爍爍,然而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姬昊時,她唇邊的笑意卻無比嫵媚溫柔。
“世子。”她將一雙蓮足也縮上軟榻,支手托香腮,神情慵懶地睨著姬昊:“聽說軒轅王回來多時,但他似乎是私自回朝,并沒有圣上的旨意,是這樣嗎?”
姬吳不知道慕明月為什么對這些事感興趣,他一點都不感興趣,他的注意力早被慕明月的一雙秀氣蓮足所吸引。
慕明月穿著一雙漂亮而精致的緞面鞋,鞋上繡繪著纏綿的交頸鴛鴦,鞋頭綴著閃爍迷人光澤的珍珠,珍珠串下是栩栩如生的春宮圖,這雙繡鞋還散發(fā)著令人暈眩的香氣,淡淡的香味若有若無地彌漫開來,引人遐想無窮。
姬吳的瞳孔微縮,雖然剛剛才在女人身上發(fā)泄過,但聞著這撩人的香氣,眼睛看著令人血脈賁張的春宮圖,身邊又有慕明月這樣的大美人,他的心又活泛起來,開始想入非非,心猿意馬。
“世子,妾身問你話呢。”慕明月覷見姬昊那色相,心里恨不得一腳踹開這個臟東西。
什么玩意啊!他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歡愛后的臭騷味呢,吸了她鞋上的催情香,就又開始神思不屬了,也不是多強(qiáng)壯的身子,早被女人淘空了,還不知道懸崖勒馬,找死呢!
表面上她仍上笑意盈盈,撒嬌的拉了拉姬昊的手腕,愛嬌地道:“世子,聽說軒轅王妃病的厲害,眼看是不行了,所以軒轅王才冒著殺頭的大罪,私自回朝了,是不是這樣?”
姬昊其實沒有力氣再戰(zhàn)了,如慕明月所料的那般,他在女人身上做了太多的文章,以至江郎才盡,早不如舊日光景了。
此刻縱然有香催情,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過不妨礙他對慕明月動手動腳,過過干癮。
他腆著臉,伸手去脫慕明月的繡鞋,一邊訕笑,一邊心不在焉地道:“沒聽說他王妃病了,只聽說是滄海宮出了大事,禁地都被毀的亂七八糟,黛宮主獨木難撐,再加上身體有恙,病了都有小半年了,實在無力處理宮務(wù)。”
“而姬十二做為滄海宮的少宮主,又是黛宮主的獨子,肩上責(zé)任重大,他若不回,滄海宮群龍無首,設(shè)若有歹人群起而攻之,那滄海宮幾百年的基業(yè)都極有可能毀于一旦。”
姬昊看著慕明月雪白的玉足,色迷迷的,不知不覺,把聽來的各種消息都說給慕明月:“橫豎夜焰已敗,余下的事情有別人可處理,他早回來晚回來也沒什么區(qū)別。”
“可他這是知法犯法,圣上都不治他的罪嗎?”慕明月轉(zhuǎn)動著眼珠,不懷好意地道:“他是不是因功而持寵生驕,因而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姬昊冷笑一聲,目露不屑:“治什么罪啊,姬十二可不是別人,他本身的情況特殊,身份也特殊,這次雖說私自回朝,可百姓皆言他是為母敬孝,且是為了滄海宮著想,情有可原。更何況他這次攻下夜焰,已立下不世功勛,都蓋過聶灝的風(fēng)頭,被人譽(yù)為新戰(zhàn)神了,誰敢治他的罪?”
“再說了,黛宮主護(hù)他護(hù)的死緊,你前腳治他的罪,后腳黛宮主就帶人屠你滿門,誰敢跟這個女魔頭硬碰硬,都沒有好果子吃。她可不會跟你講什么王法和規(guī)矩,她不高興起來,她自個就是王法規(guī)矩。連陛下都對她無可奈何,誰會自找苦吃?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起姬十二,姬昊也是各種羨慕妒忌恨,這姬十二的命咋就這么好咧,爹偏疼也就罷了,還有一個極為護(hù)短的狂妄母親。
真說起來,姬十二這次犯下的罪可不小!——不過他不要功,在金鑾殿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他公然言明,只要陛下不治他的罪,他愿意功過相抵,并戴罪立功,再次為陛下去開拓疆土,征戰(zhàn)四方。
陛下龍心大悅,皇圖霸業(yè)得以拓展,他何樂而不為?殺了這個能干的兒子,他可是一點好處都撈不著。
慶隆帝也不傻,禮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何況法理不外乎人情,有什么事情,還不是他這個皇上說了算。真給百官去擺布,那他何以將大越帶向輝煌!
“這樣啊……”慕明月無所謂的笑了笑,忽然趨近姬昊,低聲道:“可妾身卻聽說他并不是為黛宮主回來,而且顯軒轅王妃回來,據(jù)可靠消息,軒轅王妃已死了多日,姬十二是回來奔喪的。”
“不是吧?”姬昊覺得難以置信:“顧還卿那女人死了嗎?”
“那你這大半年,見過顧還卿幾次?”慕明月挑眉問道。
“……”姬昊想了想,他似乎一次也沒見到,顧還卿幾乎不在公眾場合露面。
“但這不關(guān)本世子的事。”姬昊沒心沒肺地說。
“怎么不關(guān)?”慕明月笑著慫恿他:“如今姬十二如日中天,好多未出閣的姑娘盯著他,都想嫁給他做姬妾,如果顧還卿死了,你說他的王妃之位會如何?”
姬昊一愣。
慕明月繼續(xù)道:“你不是有幾個如花似玉的表妹嗎?你何不先去套套姬十二的口風(fēng),替你表妹牽一樁好姻緣,對你日后也有莫大的好處。”
姬昊一聽,非常心動,把表妹嫁給姬十二當(dāng)王妃,似乎不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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