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月在懷疑戚蓉蓉的同時,心里滿滿都是對顧還卿的妒忌與恨意,都快要溢于言表了!幸虧她忍耐力非同一般,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及至戚蓉蓉離開之后,她才發覺手掌心因為拳頭攥的太緊,都快被涂著艷麗蔻丹的指甲刺破了——可見當時她用了多么大的力氣才壓抑住自己,沒有當著戚蓉蓉的面發作。
她要怎么做,才能將顧還卿踩在腳底下呢?!
為什么她和龍氏父子這般拼命的打壓顧還卿,毒了她一次又一次,命運也百般捉弄她,她卻還能逆流而上,一次又一次的戰勝厄運和坎坷,成為一個讓所有女人都羨慕妒忌恨的女人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錯?慕明月百思不得其解。
反觀自己,重生而來,掌握了比別人多的多的先機,自身條件優秀,環境也比別人優越,一開始就掌握著主動,最后卻輸的一敗涂地,以至于不得不死遁逃生?
這真是絕妙的諷刺!連她都忍不住要為自己喝倒彩。
而這其中,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顧還卿竟然有了她自己的龍之靈?!
“啪!”
“啪!啪!”
慕明月惱火的摔了玉石桌上的一對茶盞,一手按額,覺得額角的青筋直跳:“真不知這死女人是如何做到的?”生了一對孿生子還不夠她向世人炫耀么?居然能把在她看來不可能的事變為可能?!
她瞇著美麗的鳳目,陰沉著姣好的面孔,長長的睫毛氣極而顫,心里的火氣一陣一陣的往上涌。
“夫人,這又是何必呢?”紅霞望著地上的碎片,一陣的可惜,這對松竹梅的茶盞如脂似玉,光滑而柔潤,價值不菲,真不知道夫人怎么舍得摔下手。
慕明月瞥了地上一眼,目光隱含不舍,她強抑著火氣,十分厭惡地道:“那女人碰過的東西,以后都不要留了。”
她指的是戚蓉蓉,方才待客急,忘了對方是戚蓉蓉,習慣性的拿了好東西出來待客,這會她心里也覺得可惜,但自打知道戚蓉蓉和張桂蘭是一伙的,她哪還敢碰這女人沾過之物?
紅霞了悟,欲喚侍女進來收拾,慕明月卻道:“先甭管這個,你立刻幫我去送一封信,別人去我信不過,少不得你親自去一趟,事關重大,你一定要謹慎。”
“放心吧夫人。”紅霞一臉冷靜的慎重點頭。
顧還卿有了自己的龍之靈,而且龍浩會請她來鑒別謝靜芬是否為自己的骨肉的作法,不僅讓戚蓉蓉和慕明月大為煩惱,同時也令請靜芬本人極為忐忑。
她天天都跟驢轉磨似的,在自己的房中轉來轉去,宛若困獸。
戚蓉蓉勸她少安毋躁,反被她吼了一嗓子:“還要怎么少安?謝靜羽一直到現在都不死,我還怎么安的下去?您不是鐵板釘釘的說她死定了的嗎,她現下是要怎樣,鬧鬼嗎?”
母女倆目前被慕明月安排在宰相府的別苑,離皇宮只有一個多時辰的車程——非是龍浩不重視這個女兒,而是他也懷疑戚蘭是否真的為他生了一女,兩人雖有一段情,但當時他并未對戚蘭吐露實話,只用了一個假身份與其相戀,后來還不告而別,戚蘭想找他也找不到。
僅憑著這點情份,他不認為戚蘭會冒險為他生下一女——怎么說對方也非良家婦女,而是一個倚門賣笑,人盡可夫的女子,犯得著為了一段露水姻緣賭上自己的人生嗎?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在龍浩心里,傳統觀念根深蒂固。
冷不丁冒出這么大一個閨女,不慎重點怎么行?他可不想像謝承峰一樣鬧笑話——到頭來,養了十幾年的閨女原來都是別人的。
故而他沒有像外界認為的那樣欣喜若狂,而是非常冷靜的處理此事。
他也不怕傷了謝靜芬的心,左右這父女之情已耽擱了十八年,不差這幾日的功夫,等真正確定是自己的親骨肉了,再想方設法彌補就是。
其實這也比較符合他一個帝王的身份,戚蓉蓉也未奢望他一開始就認同謝靜芬的身份,那樣反而會使她不踏實。
但謝靜芬不同,都怪戚蓉蓉跟她畫的餅太大,致使她一開始就憧憬著美好的未來,覺得會風光無限——她以為過程會很順利,卻沒想到會困難重重。
被謝靜芬吼,戚蓉蓉也冒火,橫豎屋中也沒有外人,她當下“啪”的重重一拍桌子:“那像你這樣轉來轉去有用嗎?設若有用,你盡量轉好了,看能不能把謝靜羽轉死,把顧還卿轉瘋!你以為我不想她死啊?”
戚蓉蓉之前也考慮過會波折重重,她不像謝靜芬那樣少不諳事,以為天上無緣無故會掉大餡餅——想要過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富貴生活,不精心籌謀,費心思量,那怎么成?
好在有慕明月可以利用,她成竹在胸。
然而她千算萬算,卻算漏了謝靜羽還活著,而顧還卿在龍之靈草被破壞的情況下,竟也培育出了龍之靈。
龍浩的南國師親口跟她保證過,謝靜羽死定了!她也深信不疑,卻未料到事情峰回路轉——不僅謝靜羽活著,南國師也不見了。
事情橫生枝節,她也感覺很困擾,正在盡力補救。只是她比較沉的住氣,不像謝靜芬那么浮躁難安。
戚蓉蓉一發火,謝靜芬囂張的氣焰頓時蔫了。
她委屈的翕動雙唇,垂頭在戚蓉蓉身邊的錦凳上坐下,一手擱在桌面上,捏著手帕的手煩躁地撥弄著金魚戲蓮的碗蓋,低聲嘟嘟囔囔:“那您說怎么辦?如若謝靜羽得到消息,她賊心不死,跳出來戳穿我,豈不是壞事?”
“謝靜羽算什么?”戚蓉蓉面無表情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挑著柳眉冷哼一聲:“她若敢來,我有的是法子治她!不說別的,漫說我養了她一場,縱然養條狗養條貓,十幾年下來,也該知道知恩圖報,她難不成還敢恩將仇報?”
“再說了,養她我也不是白養。”她垂下眼簾,語氣淡了幾分:“她那性子我了解,老實好欺,不愿生事,被人擠兌慣了,也沉默慣了,即便懷疑這中間有蹊蹺,她也不敢來質問你我。總的來說,這件事有她沒她,關系不大,她死與不死,其實也改變不了什么結果。”
“還是有區別的!”謝靜芬似乎一下子變得聰明起來,口齒伶俐地嚷嚷:“她死了便死無對證,嘴長在我們身上,我們想怎么編便怎么編,由不得他人不信;可她若活著,我們如何自圓其說?縱使想編排她的不是,趁機抹黑她,她人在那里,怎可能由我們說三道四?”
“再說吧,她才是你姐姐的孩子……”
“住口!”戚蓉蓉茶碗往桌上一頓,厲聲打斷她的話,杏眼泛寒:“此話休要再提,從今往后,你才是我姐姐的孩子!靜羽的事你別管,總之我有辦法應付,無須你操心。”
說著話,她忽然扯過謝靜芬的手腕,麻利的把她的袖子往上挽,對著她裸露出來的雪白手腕,她垂眼沉思起來。
“……姨娘?”謝靜芬神情惴惴地望著她:“我的手,手腕有什么問題嗎?”
戚蓉蓉面色如常的放開她的手腕,替她把袖子擼下,又抬起茶碗抿了兩口茶,垂著眼皮半晌沒有做聲。
“姨娘?”她的神色格外的凝重,謝靜芬有些被嚇到了,大氣都不敢出,問的也格外小心翼翼。
戚蓉蓉又沉默了一會,在謝靜芬變了臉色,纖手捂上自己的胸口時,她才淡淡地道:“謝靜羽好對付,顧還卿卻不好對付,她的龍之靈才是你的克星!我在想,有無什么法子讓你躲過龍之靈,只要過了顧還卿這一關,其它都好說。”
謝靜芬臉色一喜:“是慕嬋娟那里有消息了嗎?”
“她在想法子,但沒這么快。”戚蓉蓉道:“完全指望她也不行,關于龍家的秘密,她未必比我知道的多,何況她只是有把柄握在我們手中,才會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我們做事,人不牢靠不說,想出的法子也是顧頭不顧尾。人還是要靠自己,這樣才能立于不敗之地,靠別人,總有一天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
她一邊感慨一邊教訓女兒:“你也是,娘也不能永遠這么護著你,你必須學著靠自己,不能事事依賴別人。”
“娘……”謝靜芬立刻嘟起櫻桃小口開始撒嬌:“我哪有事事依賴別人?我也很聰明的,這不是正在想法子么。”
“你呀!”戚蓉蓉臉色稍霽,勾唇輕笑地嗔她:“那你這么聰明,到底想出什么法子沒有?”
“……”謝靜芬憋了半天,眼珠一轉,忽然湊近戚蓉蓉:“娘,能不能派人把顧還卿的龍之靈弄沒了?或者偷走,或者調換,總之是使她無龍之靈可用,或者即使有,也沒什么效果。”
戚蓉蓉側睇著她:“你說的倒輕巧,你以為那龍之靈那么好偷那么好調換?若容易,我何必愁的頭發都掉了?”
“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謝靜芬有些失望。
戚蓉蓉不知因何故嘆了一口氣:“不是沒機會,是沒人敢偷,你不知道龍之靈是個什么東西,故而才嚷的如此不負責任,若你知道,包管你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
戚蓉蓉都這樣說了,謝靜芬縱是再不曉事,亦知這龍之靈必是個厲害之物,看來自己這主意行不通。
她只好雙手合什,對老天祈禱:“老天爺,求您保佑,保佑顧還卿來不成,保佑她不答應陛下。”
戚蓉蓉微微頜首:“你這么求老天爺興許管用,以顧還卿和龍氏父子如此緊張的關系,她未必會答應,也未必會來。”
“我為什么不答應,為什么不去?放著這么好的機會,我傻啊我不答應?”顧還卿卻是這個態度。
她私底下對姬十二道:“我這不是還沒出月子嗎?龍浩真請我去,我現在也去不了,我先拖著他,給他來個緩兵之計,這段時間里想必龍弘也會老實點,不會煽動人來攻山,禹宮的人也可以趁機養精蓄銳,來日和他決一死戰!再者,拖著龍弘就等于是在給娘爭取時間,我何樂而不為?”
她小算盤打的嘩啦嘩啦響,回頭隔著奢華的屏風,又對龍浩派來的使者一副直言不諱的樣子:“我擔心你們陛下居心不良,把我請去了卻不放我回來,那我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使者忙躬身表示不會,陛下是言而有信之人,斷不會做出這種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顧還卿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一會兒,又換成一副心無城府的語氣,很隨意而大度地道:“算了,說來說去,他也是我的長輩,而今他有難處,我袖手旁觀也說不過去,怎么說我也是龍氏的家主,維護族人的利益我責無旁貸,去一趟就去一趟吧!”
使者忙贊她深明大義,高風亮節。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顧還卿一派大將之風的把龍浩的使者放回去了。
消息傳回禹宮,龍浩大喜,很快這消息就傳到戚氏母女的耳朵里。
祈盼落空,謝靜芬不知有多惱怒。
她左思右想,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禁惱恨的咬牙切齒,恨恨地道:“這顧還卿也真是莫名其妙!平時也沒見她和龍氏父子多好,雙方幾乎還有仇呢,真搞不懂她怎么愿意幫龍氏父子來趟這淌渾水,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慌啊?”
“是啊,我原本也以為她不會答應陛下的請求。”戚蓉蓉也道。
畢竟龍氏父子派人圍了禹宮,本就不懷好意,*不離十是想對姬十二夫婦不利,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看的清楚的事,姬十二夫妻只怕也是心知肚名。
可誰知顧還卿卻是個怪人,竟一口應龍浩之約,只說要等出了月子之后,儼然一副心無芥蒂的樣子。
“都是些見不得我好的賤人!”謝靜芬火冒三丈的總結,讓她當禹國的公主又怎樣,她又沒去搶她那俊的人神共憤的姬十二,關她顧還卿什么事?
說到這里,她忽然臉色一變,雙掌一拍:“她不會是想幫謝靜羽出頭吧?難不成她已經知道謝靜羽的真實身份了?”
“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戚蓉蓉忍不住伸手推搡了她一把,語氣嚴厲地叱道:“跟你說過多少次,謝靜羽與此事無關,她的存在只會妨礙到別人,不會妨礙到你半分!”
“……真的不會妨礙到我?”謝靜芬撫著吃痛的肩膀,仍舊半信半疑。
“我說了不會妨礙到你就不會妨礙到你,她跟龍氏一個銅板的關系也沒有,你若不信,過一段時間她的死訊傳出來,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她話中有話,立刻使得謝靜芬眼前一亮,她趨進戚蓉蓉耳邊,小聲地道:“姨娘的意思?是……因為她擋著別人的路了,所以有人要除掉她這個絆腳石?”
“這不關你的事。”戚蓉蓉此刻也冷靜下來,語氣也穩了:“你當下自身難保,管她的事做什么?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渡過難關。”
一提到自身,謝靜芬頓時垂頭喪氣的垮臺下小臉:“還有什么辦法?你都說龍之靈那么厲害了,還能怎么辦?”
“不能放棄,此刻若放棄了,你不能當公主事小,很可能會因此丟了卿卿性命。”戚蓉蓉一臉冷厲,咬著牙道:“冒充皇嗣,罪無可赦!到時,我們母女倆都會完蛋,不死在龍之靈之下,也會死在龍浩的鍘刀之下!”
“我……我我……”謝靜芬頓時腿都軟了,面如土色,差點抱著戚蓉蓉哭出來:“那怎么辦……怎么辦嘛……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畢竟怕死,她想打退堂鼓:“姨娘,我們不如逃吧……嗚嗚……肯定會被拆穿的,女兒不死啊……我還年輕……”
“逃?哼!”戚蓉蓉輕拍著謝靜芬的肩,冷笑:“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逃到哪里?外面的侍衛成山,你逃得出去么?”
“那怎么辦?難不成在這里等死么?”謝靜芬怕死,身體瑟瑟發抖。
戚蓉蓉卻陰著嫵媚而妖嬈的杏眼,惡狠狠地道:“天無絕人之路,你怕什么?世上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顧還卿的龍之靈再厲害再霸道,也必有克星,只要找到龍之靈的克星,咱們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正當戚蓉蓉母女在冥思苦索龍之靈的克星時,住在古禹宮的東陵燕然也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是不是真的要殺謝靜羽?
不殺,她的身份早晚會被揭穿,到時,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是東陵郡主,不是酈王的女兒!她眼前的榮華富貴會成空,姬睿只怕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她再也不會是大越的太子妃!
殺了謝靜羽,一切便船過水無痕,沒有人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仍可以保住眼前的一切——縱然姬睿因這次的事情怪罪她,或者懷疑她的貞潔,但她有東陵和酈王這個父親,相信他也不敢慢待她,再不濟,蘇王妃也會是她的靠山。
她抱住腦袋,蹲在假山腳下,發出痛苦的呻吟,花非花你這個混蛋,為何到了最后一刻才告訴我實話?
為何在我已過慣了郡主那種高高在上的優渥生活;習慣了太子妃那種風頭無兩的赫赫殊榮,你才告訴我,這不過是你一時心血來潮的一個惡作劇?
花非花,我恨死你了!
若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不是郡主,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至于那么的難以接受!
東陵燕然捂著嘴,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還不如死在五毒相思散下,也省得她現在進退維谷,左右難以抉擇。
“燕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還難受的緊?”
身后傳來一道關心的話語,東陵燕然飛快的用帕子抹了抹臉,又仔細地擦拭著眼睛,自覺沒什么異樣了,這才扶著假山站起身,隨后回過頭,望著來人強笑道:“是有一點兒,方才還發暈呢,琉璃,你怎么過來了?”
姬琉璃沒有說自己為什么過來,只過來扶著她,細細的打量著她的面色,十分緊張地道:“你身上的五毒相思散是不是還未清干凈啊,所以才會發暈,要不要再讓裘大夫仔細瞧瞧,也好叫人放心?”
顧還卿沒出面,也沒告訴她們是用龍之靈解的毒——花非花當時的聲音極小,壓根沒打算讓別人聽見,她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便把一切都推給裘浚風,她只負責出龍之靈。
實際上,她覺得花非花到死了都要禍害自己一把,明知她龍之靈不多,還給她搞這么一出!
對,她是出人意料了一把,不用一年的時間,便偷偷的研制出了她的龍之靈。
奈何龍之靈這種稀貴之物,不是你一研制出來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宛若得到了聚寶盆——這玩意也是采多少煉多少,用完了就得再采。
可九龍司迄今為止都還是一片汪洋澤國,她要采也沒地兒采,就她研磨出的那一點龍之靈,統共就那么一點,又要給她治老人腿,又要給姬十二當七星海棠用,林林總總下來,本就所剩無已,再給東陵燕然和姬琉璃她們幾女解完毒,真正就只余一點兒了。
由于顧還卿瞞著幾女,因此姬琉璃也不知道毒是怎么解的,只以為裘浚風醫術過人,她們有個什么事找他就對了。
而東陵燕然一聽,忙拉住她:“不用,我已經好多了,老麻煩裘大夫多不好啊,我這也沒什么大事,養養便好了。”
姬琉璃便扶著她往石頭鋪的小徑上走,她垂著頭,顯然有心事,東陵燕然自個也是滿腹心事,腦子里百轉千回,都不知道找誰訴說,也未察覺她的異樣。
及至快了走出翠竹林,姬琉璃才拉住東陵燕然,低頭咬唇,雙唇開開啟啟,欲說還休。
東陵燕然這才發現了她的異樣,不禁掩下自己的心事,看著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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