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那句‘我是你的父親’後紹則仁就後悔了,這本該是一個爛死在自己肚子裡的秘密,但剛纔他真得被紹元昊氣得失去理智,二十五年前的一幕又重演了,他曾經犯過的錯今天他的兒子又將它延續(xù)。
“你是我的父親?”紹元昊不敢相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默了片刻,紹則仁道出了二十五年前的秘密。
“雖然我和當今皇上不是一母所生,但從小我們兄弟兩的感情就特別好。一次出遊皇上遇見了你的母親,並看上了她,於是決定納她爲妃,命我前去迎娶。見到你母親的第一眼我就被她的傾城之貌吸引,但因爲她是皇上看上的人,所以我壓抑下了心中那不該有的悸動。
迎親當天一個年輕人忽然闖入,擋在了花轎前,他就是司徒南千,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你的母親早已心有所屬,但皇意已決,豈能因爲這個理由放他們離開,於是我驅離了擋轎的司徒南千,就這樣將你母親擡入深宮之中,也從此開始了一段孽緣。
雖然已爲皇妃,並深得皇上寵愛,但你的母親依然日日思念司徒南千,於是她利用我對她的愛慕,哄騙我讓司徒南千進宮爲官。當時她對我說,她已經認命,不再惦念與司徒南千的那段感情,只是深覺虧欠他太多,想要爲他做點什麼。而早已被感情矇蔽了眼睛的我,一心只想讓你母親開心,所以就動用手中的權力將司徒南千攬入朝中。
記得那是一個盛夏,皇上帶著后妃們去行宮避暑,朝中的事就交給了我,一天我前去行宮面聖,我們聊到了夜裡,臨走時皇上突然告訴我,他早就知道司徒南千攔花轎的事,所以在他入朝的第二天就對他用了宮刑。知道這件事後我忽然覺得有些愧對你的母親,於是在離開皇上寢宮後我便悄悄去了你母親的寢宮。
就在我來到你母親寢宮外時,我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推開了你母親的宮門,於是我跟了進去,在發(fā)現此人的意圖後憤而一拳擊斃了他,而昏暗中你母親將我錯認爲司徒南千,面對心愛女子的投懷送抱,我又豈能坐懷不亂,於是錯誤就這樣犯下了。
事後我匆匆離開了你母親的寢宮,那時我才恍然明白當晚你母親寢宮內爲何會一個宮女都沒有,因爲她早就準備好與司徒南千偷情,而我也明白了你母親對我所說的話全是謊言,心中又悲又憤又惱,但依然放不下對她的感情。那之後我便無心於朝政,開始四處雲遊,其實那都是在逃避,逃避你的母親,逃避皇上信任的目光。
後來你母親生下了你,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是那晚的產物。五年前一次夜探丞相府,我無意中聽到了你母親和司徒南千的談話,才知道你並非皇上親生,但我依然不能確定你就是我的孩子,於是我偷偷查了你的生辰記錄,那上面寫到你非足月而生,大約提前了半個多月,於是我推算了一下時間,你應該就是那晚懷上的。保險起見我又再查了你母親伺寢的記錄,那天前後近一個月皇上都沒有寵幸過她,所以我完全確定你就是我的孩子。
知道這事後我徹底懵了,我深深覺得對不起從小關愛我,信任我的皇兄,於是逃離了宮中,沒有留下任何音信,直到前段日子知道司徒南千要造反纔再回來。”
紹則仁講完了,紹元昊盯著他的臉一動不動,這一刻他才發(fā)現原來自己眉宇之間盡和他如此相像。而又因爲他和紹則邑是兄弟容貌本來就有幾分相像,所以才一直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世吧。
紹元昊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澳闩煽扌砦疑磉吺菭懥吮O(jiān)視我的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紹則仁有些痛心他居然這樣看待自己,“我派哭笑到你身邊是爲了保護你,但我還是失算了,讓你中了失憶散?!?
說到這紹則仁的目光忽然變得凌厲,射向蘇小小。
牀shang的小女人被他一看心裡發(fā)毛,他不會是在她知道他的秘密後想殺人滅口吧?
紹則仁眼睛微微咪起,迅速移動至她身旁,紹元昊見狀立即飛身攔下。
“你要幹嘛?!”
“我必須讓她吃下失憶散,這件事她不可以知道?!闭f著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
紹元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跟你拼命!”
“你到現在還執(zhí)迷不悟,他是你的弟媳!”
“他媽還是你兄嫂呢?!碧K小小忽然冒出的一句話讓紹則仁的身體瞬間僵硬。
紹元昊乘機將她護入懷中,並拉開了與紹則仁的距離。
看著他臉上的倔強與防備,紹則仁知道除非自己動用武力將他制服否則別想動他懷裡的小女人,但他又怎捨得傷他半分。
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已經鑄成大錯,你不能再跟我一樣,回去吧?!?
紹元昊死死地盯著他,忽然道:“你真的喜歡我母親?”
紹則仁別開臉,微微點了點頭。
“你這個虛僞的懦夫!”紹元昊看著自己父親瞬間呆愣的表情,“既然你喜歡母親爲什麼不帶她走,爲什麼要讓她留在宮中繼續(xù)生活在不快樂中;既然你那麼尊敬你的皇兄你又爲什麼碰了他的女人,當晚你應該教訓我母親一頓,然後毅然離開的。如果我是你,我會在一眼喜歡上母親時就帶她遠走高飛,什麼狗屁皇意已決,皇上看到哪個漂亮女子不佔爲己有,你帶走一個,他又豈會在意。”
蘇小小擡頭看著紹元昊,一臉崇拜,教訓得好!
“我……”面對自己兒子的責難紹則仁無語了,也許他真的懦弱,也許他真的虛僞,但是……
“你的母親心中始終只有司徒南千?!?
“你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她不會喜歡上你?”
是啊,他始終沒有爲自己的感情努力過。
不對,他來這裡不是跟他討論感情的。
冷靜重回紹則仁的眼中。“別說這些了,跟我回去!”
“你覺得可能嗎?”將蘇小小護至身後,“動手吧?!?
兩個父子,四目相對,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