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一方面得撒氣,一方面還得顧忌影響,真要吃個千八百份又沒有別的客人,理查得醫生又得來出診了。
十一點半開始,到十二點,根據餐廳的統計,往總統套房已經送了一百二十多道菜了,…紅色警報……
……
西餐廳,座無虛席,琴聲飛揚。
皮埃爾正坐在椅子上,聽音樂入神,突然被人打斷。
“總統套房又加了十份波西米亞雜菜……”
“不管他要什么,都告訴他沒了!”皮埃爾惱火地揮手。
半晌轉頭,那服務生還沒離開。
“總廚,這個不行啊!”
也是,對總統套房客人的要求就是什么都得滿足,怎么能說菜沒了呢?人家要的只不過是波西米亞雜菜,又不是恐龍肉,就算是恐龍肉,那…也先得問下是哪種恐龍,說不定…是那種“恐龍”呢…
皮埃爾咬著后牙,俯身在服務生耳邊說了兩句。
服務生點點頭,趕緊上樓去。
……
黃保正無聊地等著上菜,伯德教練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明天咱們籃球隊要和凱爾特人隊開展一個試訓,提升我們的水平。這事你沒忘記吧!”
什么?我還真給忘記了,這山中無甲子老虎稱大王啊!
“明天幾點來著?”黃保隨口問道。
“明天上午九點。TD北岸花園球館,你就說TD花園就好了。的士司機都知道!”伯德含糊不清地交待著地點。
“嗯,TD花園,九點是吧!”黃保哼哼嘰嘰對付著應著。
“到的時候打我手機,我來門口接你。”伯德還不放心,再加了一句。
“不能報你的名字一路長驅直入么?”黃保不高興了,還得打你手機等在門口,你開么玩笑?
伯德唉了一聲:“我的臉沒那么大!就是你得早點起……估計得五點吧……”
黃保直接把電話掛了,早該想到,嘆了口氣,那就這樣吧!
打電話給安妮斯頓讓她安排下這個行程,運通管家實在好用啊!
……
“威廉,怎么還沒上菜?”黃保抬頭叫道。
“是這樣的,昨天不是說有個視頻打不開么?”
“有這事?”黃保撓撓頭,還真想不起來。
“那個表演者現在正在樓下西餐廳演出,您要不要去那里用餐?”
這樣啊!黃保想了想,那就去吧。
西餐廳現在是座無虛席,但這么大地方,要加座永遠有辦法,雖然今天已經在原來的基礎上調整并加了三成的座位,但仍然還可以加。
比如…鋼琴前的走道上就有三張桌子是保留座位,雖然名義上是走道,但這時候完全可以看成是嘉賓席。
表演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接到通知的餐廳經理已經派人迅速地在當中的一張桌子上布置好餐具,至于菜嘛,先不用上,因為這時候沒有人會吃東西。
一曲鐘結束,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中,只有服務生恭敬地端來溫水盆讓楊玥浸手。
黃保被人領著從貴賓通道走進西餐廳。
“SIR,這里…SIR…?”引路的服務生驚訝地看著黃保。
總統套房的年輕客人怔怔地站在門口,出神地看著一個方向。
鋼琴,少女
少女,鋼琴…
那種心悸的感覺又來了,莫名不安,莫名焦躁…危險和吸引并存的未知…
“SIR?”
“我不過去了…”黃保輕輕吐氣,倚在門邊。
服務生異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勸說,只是同樣站在邊上,輕聲解釋:“那個女孩她也是飯店的客人,來自中國,準備報考朱利亞音樂學院。昨天她在這里的表演引起了轟動,有人說…她有大師的水準…現在她的每一次表演,都要安排專門的設備進行錄制…這些都是非常珍貴的影像資料…”
“這么年輕,就有大師的水準了…果然…”
“她跟飯店簽了協議,可能會經常在飯店里表演,…每次一萬美金…”
“大師水準…只有一萬?”黃保嘴角彎起。
“畢竟只是…”服務生不知應該如何解釋,“以往在餐廳表演的費用也只不過是二到五千一小時…一萬已經不錯了!”
黃保沒有回答,因為這時候那邊琴臺上又開始傳出美妙的琴聲。
“野蜂飛舞,馬克西姆也就是這個水平吧!”服務生贊嘆道。
……
四首曲子彈完,半個小時很快過去,楊玥再次休息,浸手。
這一次,楊玥沒有完全和昨天一樣的曲目,加入了《海上鋼琴師》里的兩首鋼琴曲,其中一首被稱為一支煙,就是那個彈完之后琴鍵可以點燃香煙的那個名曲。
急速而瘋狂的一支煙彈完。
西餐廳里靜悄悄,只有一個人突然走過去,手里拿著一張紙巾。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仿佛要見證一個奇跡的發生。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那屬于藝術的加工,實際上就算琴鍵和擊錘再怎么發燙,直接能把香煙點燃也做不到。
自從電影公映之后,很多人,包括那些鋼琴大師都試過……結果就是失敗…
因為卷煙煙支在點燃過程中,當溫度上升到300℃時,煙絲中的揮發性成分開始揮發而形成煙氣;上升到450℃時,煙絲開始焦化;上升到600℃時,煙支被點燃而開始燃燒。
但如果仔細去看電影,會發現,直接燒起的是卷煙的紙,卷煙紙的燃點只有183攝氏度,……但就算是讓琴弦溫度升到183度之上,也是極為困難……
紙巾輕輕觸到琴弦上…輕煙升起…火光…
雷動的掌聲。
所有人都站起來用力鼓掌,有些甚至都激動得淚流滿面。
琴臺上那個白衣少女,面色平靜而從容,并沒有因為這個場面而顯得興奮,只是禮貌地躬身致謝……
黃保悄悄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