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求粉紅。咳,終於讓黛玉與跟她老公長得一樣的人說話了。
一時,到了榮國府,見了賈母,賈母道:“我卻是不去的,你們自去玩罷。”
賈敏不解,又見賈母面色不渝,看向一旁的鴛鴦,鴛鴦笑道:“昨晚看見寶二爺吃桃兒,她老人家也嘴饞,吃了大半個,到五更天起了兩次,如今身子倦了呢!”
賈敏見賈母低垂的眼裡閃過一絲滿意,頓時明白必是有什麼緣故,只現在旁邊一家子人都在,也不好多問,便使人拿來了那日黛玉交給她的野山參,打開給賈母看,因道:“我那日巧得了一隻百年野山參,便想著拿來給母親補身子。母親自是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看不上我這點子東西,只是這卻是做女兒的一片心意,母親且給我點臉面。”
賈母便是享盡了榮華富貴,也知這參難得,便笑道:“如今也知道跟我扯皮了,罷了,鴛鴦收下罷。”
鴛鴦答應下接了錦盒,親自去收了。
一時賈敏帶了黛玉隨著王夫人等人去了寧國府,賈珍尤氏問起賈母,還未等其他人說話,王熙鳳倒搶著將鴛鴦所說賈母身子欠安的話說了。
黛玉暗笑,這王熙鳳還是這麼愛搶風頭。
賈珍聽了方釋然,王夫人等又問起秦可卿,黛玉聽聞問的是秦可卿之事,連忙支起耳朵聽,尤氏道:“她這個病也出奇,來的突然。請了大夫看了也不見好。便是經期也有兩個月沒來。”
邢夫人頓時來了興趣,“莫不是有喜罷?”黛玉暗想,這些前世卻有其事,事實如何,確實不得知了。
尤氏道:“前兒有大夫說是有了,又有說不是的,是個大癥候。昨兒開了方子,吃了一劑。今兒方略好些。”
黛玉暗暗嘆息,也不過幾月功夫,就這樣了。再過些日子,秦可卿便要芳魂縹緲了,想到這不由心內傷感。
那廂王熙鳳與尤氏說話已告一段落,賈蓉來了又去了。
一時尤氏問道:“太太在這裡吃飯,還是去園子吃?園子裡預備著小戲兒呢。”
王夫人與邢夫人商量道:“這裡很好。”尤氏便吩咐婆子們擺飯。黛玉跟寶玉則在側席坐了。
因著好些日子未曾見過寶玉,黛玉問道:“表哥最近在忙什麼?”
寶玉心內正想著事,黛玉問起,一時未曾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見大家皆安靜的吃飯,倒不好開口。
待吃了飯。大家漱了口,淨了手,纔要往園子而去,賈蓉來回話,並接衆人去園子去。
尤氏道:“才吃完飯,正要過去。”王熙鳳便說要過去瞧秦可卿,黛玉想了想,也提出要跟著去。
王熙鳳笑道:“正好,我姐妹倆一起過去。”說著攜了黛玉的手,一齊往秦氏那邊去了。
寶玉本待吃完飯再跟黛玉說話。卻見她跟著王熙鳳去了秦可卿房裡,畢竟是侄兒媳婦,他也不好過去,便作罷了,又覺得園子裡吵鬧,自稟了王夫人等人回府去了。王夫人等人知他脾氣都準了,又囑咐他讀書不要太費心,仔細身子。
一時黛玉到了秦氏房裡。兩人悄悄的走進裡間內,秦可卿見了,掙扎著從牀上起來,王熙鳳一把將她按住。道:“快別起來,你這還暈著呢。”
說著王熙鳳緊行了兩步,坐在秦氏坐的褥子上,拉著秦氏的手道:“我的奶奶,怎麼才幾日不見,就瘦成這樣了。”
黛玉也問了好,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因著黛玉在此,賈蓉倒不好進來,引了二人進來,吩咐丫鬟們上了茶,便告退去了。
秦可卿拉著王熙鳳的手,強笑道:“卻是我沒福氣,這樣的人家,公婆疼愛,丈夫敬愛,便是這一家子長輩同輩之中,除去嬸子自不用說,也無不疼我,無不和我好的。如今得了這個病,其他的且不提,便是公婆面前也未得一天孝順之日,便是嬸子疼我,便是有十分孝順之心,怕是也不能夠了。我這病我自知,怕是熬不過年去了。”
黛玉在一旁看了,自覺秦可卿面色雖然憔悴,但還不至於就到了那個地步,又想起,“哀莫大於心死。”說的便是秦可卿這種狀況罷,再忖度起前世自己,不覺心酸難忍。
王熙鳳勸道:“哪裡到了這個田地,你還年輕,便是病了,也就病病就好了。你且莫多想,好好養著,待明年菊花了,我們一起賞菊。”
秦可卿苦笑,“勞嬸子掛心了,我這病怕是不能了。枉嬸子白疼一場了。”
王熙鳳道:“你只這麼想,哪裡能好?日日這樣,只怕又得添了病癥。”一時又勸了幾句,
黛玉亦道:“可卿何不想開些?這世間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且不聞‘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便是如今有些難過,只要小心養著,過了這一茬總會好起來的。”
賈珍多行不義必自斃,到了那時,也算是秦可卿的解脫之日,何必爲了這事,送了自己花朵一般的性命?在她看來秦可卿必然是因跟賈珍之事事發而投寰自盡的。若能提點秦可卿明白,而不枉送了性命,也算成全了她們的一場相識。
秦可卿聞言頓時一震,驚疑的看了黛玉一眼,見她眼裡只有關心,又恐王熙鳳多心,只得將這些話記在心中,待獨自一人時,再拿出來思量。
王熙鳳也覺察到黛玉在打機鋒,只是畢竟事不幹己,也不能像秦可卿這樣明白幾分,又想跟秦可卿說幾句私房話,便笑道:“林妹妹,這裡有我,姑媽那裡是正惦著你呢!快些過去罷。”
黛玉一想也是。她話已經送到,能不能想開,便看秦可卿自己了。
王熙鳳招來婆子,吩咐送黛玉過去會芳園賈敏那裡。一時黛玉去了。
那婆子在前面引路,一路時不時說一句“姑娘小心,前頭石子路仔細傷了腳。”“姑娘小心,這樹枝伸過來,小心纏著頭髮。”一面又嘀咕“怎麼都沒人來修剪。”如此這般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黛玉暗暗好笑,這小路石子鋪得均勻,哪裡能傷得了腳?便是那樹枝也離她遠著呢!這園子裡自有人細心打理,在這樣的日子裡更是半點錯出不得。黛玉也明白是這婆子想討好她而已,也由得她多嘴。
園子裡其他地方熱熱鬧鬧,到顯得這條路寂靜起來,有個人說話也是好的。
一時將近一座假山前。那婆子笑道:“姑娘放心,過了這假山,再走一段就到了。我特選了近路呢!”
黛玉點點頭,正要行進,那婆子忽然捂住肚子叫起疼來。一時便臉色煞白,婆子求道:“姑娘,老婆子今日吃錯了東西。想去解手……”說著爲難的看著黛玉。
黛玉見她神色不似作僞,又瞧著天香樓的隱隱綽綽就在不遠處,便道:“你且去吧!我自己過去便是。”
那婆子千恩萬謝的去了。
七巧抱怨道:“這寧國府的婆子辦事也忒不牢靠了。”
黛玉笑道:“人有三急,吃壞了肚子也沒奈何,我們自過去就是了,又不遠。”
七巧這才止了話,扶著黛玉往天香樓而去。雖則那日已來過,今日再看,這園中景緻,依然美不勝收。
走到假山前。正欲說話,忽從後面轉出一個人,黛玉頓時一驚,看向來人,只見那人似乎也沒料到有人來此,也吃了一驚。
匆匆點頭,便欲離去。待他行了幾步後,黛玉纔回過神。這人不是李珺又是哪個?他怎麼在這裡?見他幾欲消失,忙止道:“且慢。”
那人停下腳步,轉過身,面色驚疑的問道:“不知小姐有何事?”果然是李珺。
黛玉使了眼色讓七巧去望風。見七巧遲疑,輕輕拍了拍道:“放心。”七巧這才忐忑著去了,黛玉迴向李珺道:“我有一句話要問公子,還請移步。”說著往假山方向走了幾步。
李珺遲疑,他自問見識過各種美貌的女子,但如面前這女子貌美的卻是極少,又見她氣質高雅,行爲大方,料也不會害了他,便走了過來。
黛玉見他過來,再次看清這張俊美的臉,她的心又飛快的跳了起來。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敢開口問了。
這個人的眼神如此陌生,她心裡隱隱約約有了猜測,只是不願相信,如今能有機會確認,她又想退縮了。她害怕揭開真相後,她連那點希望都沒有了。
李珺見黛玉只是不說話,面上神色變幻,眼神時而驚喜時而忐忑時而懼怕時而期望,這副模樣好生熟悉,便將近日裡見過的人想了一遍,還是想不起來。
半日,黛玉穩了穩神,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不是真的,又何必騙自己?定了神,便問道:“你可認得名喚雲放的人?”原來這雲放便是黛玉現代老公的名字。
李珺愕然,沒想到黛玉問的卻是這樣一句話。他今日過來,卻是聽聞妹妹臥病在牀,本是打算趁著賈敬生日,賓客衆多,他也好混進來偷偷看妹妹。
上次來,已足夠小心了,他來時便讓賈珍仔細安排,將周圍的人都打發乾淨,又用了自己的人手遠遠守了,只留他與妹妹說話,做得如此周密,卻也不知爲何走漏了消息,讓上面那位起了疑心,如今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仔細。
這次他誰也沒告訴,自己買通內院的人來接應他,正要過去碰頭,便撞見了這位小姐,又被她攔住說話,問的又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他何嘗認識什麼雲放的?莫不是這小姐故意來搭訕的?
原來這李珺便是理郡王爲了接近林甫所用的化名,而秦可卿則是他那被偷送出來的妹妹,今日他趁賈敬生日,想趁亂偷偷去看望生病的秦可卿的,故走了這條僻靜的路,沒成想因那婆子想討好黛玉,帶她走了近路,兩人剛巧便在假山這裡撞上了。
他如今心內擔心秦可卿,很不耐煩,只是他本身修養又好,只得忍了忍道:“不曾認識,小姐問錯人了,告辭。”說完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