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言重了,這孩子是有福之人自然會沒事兒。”
確實是福大命大,不然又怎么會遇到她呢。
不出意外的話,那一世這孩子應該是沒了。
“對,對,福大命大。”這也是秦大將軍最希望的,連連點頭,就是還沒點兩下,就眼冒金星身子一晃下意識的雙手撐床,就是還沒等撐住一雙有力的手已經穩穩的扶住了他,眩暈中聽到兒子的驚呼,大將軍感覺自己被輕輕一托整個人平躺在床上,然后耳中就傳來了古蘭低沉略啞的聲音。
“別擔心,是身體太虛弱了。”看了秦律一眼古蘭順勢把起脈來,見此秦律趕緊搬過來一把兀子。
床上的康康也沒閑著,吭哧著拽著被子幫外祖父蓋好,而后下了床與哥哥站在一起等待著,眼中閃著些許害怕,畢竟剛才還對他笑的外祖父突然就倒下了。
安安則握住了弟弟的手,沖著小家伙安撫的一笑。
床上秦大將軍緩了好一會兒,頭上的眩暈感才漸消,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知道外孫的養父正在與他把脈,大將軍沒動。
身上的傷口久治不愈,就算是他不通醫理也能察覺到異常,死對于與死神擦肩而過不知多少次的秦大將軍并不怕,只是遺憾的沒有見到外孫沒有親手替女兒報仇。
正因為如此兒子提出去云州時他才沒有拒絕,畢竟外孫養父的藥真的很管用,如果不是那藥一直吊著,他怕也堅持不了這么久,早因為傷口感染產生的并發癥沒了。
康康是個坐不住的,在秦大將軍睡了后與哥哥便隨著邊叔叔去在軍營里轉。
說到苦苦的藥時康康沒忍住的皺了皺小鼻子。
“沒事”秦大將軍從古蘭淺淺一笑而后看向兒子,秦律趕緊上前褪去了老爹的中衣,露出了肩膀上的傷口以及胸口腹部的傷。
現孩子也見到了他便是不行了也是能閉上眼的,秦大將軍這會的心態很平和。
幾處傷口除了肩膀上的是箭傷,其他都是刀傷,共同點所有的傷口紅腫有著分泌物,沒有愈合的跡象。
接著親自帶古蘭去了已準備好的房間,馬車中的藥材父子三人的隨身物品邊瓊也均已經搬到了房中。
“行,我清楚了,幫我準備個房間,接下來我要煉藥。”古蘭也沒客氣,直接道。
收了針,古蘭睨了秦律一眼,拎著藥箱出了房間。
“爹,你什么也不要想,只要乖乖配合就好,古兄弟醫術精湛說話能治就一定能治。”秦忙開口,手也沒閑著幫老爹拉好被子。
“爹,你說什么呢?”秦律也不高興的看著爹。
“外祖父,我爹爹很厲害的。”康康也小臉認真的對著床上秦大將軍說。
接著又掃向緊張自己的兒子笑了,他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又沒說不治,說的好像他有多不聽話似的,秦大將軍心里有些許的不服,但當看著兩張相似的臉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了,只能默默的閉上嘴。
“怎么樣,我還剩多少日子。”秦大將軍沒看兒子的表情,心中有數的他很平靜的問出了這句話。
而這個結果對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晉國絕對是致命性的打擊。
半個時辰后收針,此刻的秦大將軍已安然入睡,秦律一直守著。
蠻夷軍真是對秦大將軍恨之入骨啊,這么稀少難得的毒藥都能提煉出,也就是有師傅和她在,碰巧有湊齊藥不然秦大將軍必死無疑。
秦大將軍先是看了看表情認真說爹爹很厲害的小外孫,那崇拜的小目光那大方可愛絲毫不認生的模樣,無論是哪一點秦大將軍覺得都看不夠,心底軟軟的。
“大將軍恐怕要令您失望了,閻王說了您啊救了這么多的人功德太盛,暫時收不了您,你還需要繼續完成你的使命。”
兩個孩子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多的兵,而且還是不同兵種的兵,尤其看到不同兵種集體訓練的一幕,對于還是孩子們的他們真的太帶勁了,也很震撼。
“不過,你要乖乖聽話,不害怕吃苦苦的藥。”
司語妹妹還說只要病能好,藥苦根本不算啥。
秦律這邊看著爹清明的眼神也松了口氣,奈著性子等著古蘭把好脈。
古蘭仔細觀察了片刻,便打開藥箱重新處理一下傷口,包扎完畢后才迎上秦律焦急中的目光,沖著他肯定一點頭,秦律緊繃的身體驀然一松,眼睛旋即紅了,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可……真的好苦。
聽到會受罪秦律雖然很心疼,但心確實放了不少,當即道:“你放心治,我們父子會配合的。”
古蘭前腳出門,秦律后腳就跟著出來了,邊走邊忍不住的開口:“古兄弟,我爹的情況是種了毒嗎?”
古蘭這邊看似神情淡然實則心里卻已經十分愉悅,對小兒子的偏袒很高興很熨貼。
“是,正是如師傅和我所猜測的”話音剛落,就看到秦律緊張的神色古蘭接著又道:“放心雖然醫治時間晚了些,好在大將軍還不到最壞的時候,能治好,就是會受些罪。”
“拜托你了”秦律說著就是鄭重的一拜。
秦大將軍可不管兒子,而是怔怔的看著古蘭,所以這后生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他的傷有的治。
心中既已有數,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右手換左手,好一會兒古蘭才停下,道:“大將冒犯了,我需要看一下傷口處。”
古蘭笑起來,同時也有些佩服這位大將軍,能將生死看的這般平淡,真不是一般人。
“古后生,你是說我的傷還有的救。”秦大將軍緊緊盯著古蘭
古蘭點頭,無視與秦大將軍著急中散發出的外露霸氣,繼續笑道:“正是大將軍所想那般,將軍傷勢確實嚴重也拖得太久,但放心有小子在,假以時日保管大將軍繼續生如猛虎。”
果然孩子還是自己養的香,然后拿出銀針。
自從受傷一來,他老爹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自然的入睡了,目光感激的看著古蘭。
雖然他從沒喝過,但是他偷偷嘗過司語妹妹的藥,差點沒把舌頭苦掉。
是一間朝陽的房間,已經通風了會兒,沒有潮濕的味道。
古蘭進來所視后目光中閃現滿意,比她預想的好多了,畢竟這里是軍營,不可能像家里的條件那般。
“抱歉,條件有些簡陋。”秦律面帶歉意。
軍營中一向從簡,多余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