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甩開那個女子,遠遠的已經(jīng)能看到一輛木質(zhì)囚車慢慢駛來,放眼望去,那囚車上關著的,正是自己那日在河邊所見到的狐女!
想來這幾天她因為逃跑定是擔驚受怕,只是一眼,胖子就覺著她比上次又要瘦了幾分,雖然在紅色裙裝的襯托下顯得愈發(fā)嫵媚嬌艷,但她的臉上和眼神中卻充滿了不安和惶恐,楚楚可憐,讓人恨不得將她抱在懷里小心呵護。
胖子心中驀然升起無名怒火,剛要踏步上前,腳下一滯,一個人影攔在了身前。
比爾攔住了胖子,搖了搖頭,冷靜道:“這里人太多,即使救了,我們也逃不出去?!?
胖子很想說‘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強行咽了下去。深深的看了眼囚車中的狐女,胖子吸了口氣,看著比爾道:“你去幫我打聽一下,我回馬車等你?!?
說完,胖子不再留戀,擠出人群向馬車走去。比爾看著胖子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抹激賞,男人可以**,但是不能失去理智,他的這個胖子兄弟顯然已經(jīng)做到了這一點。
馬車上,王德彪有些奇怪的看著一臉鐵青的胖子,自從認識胖子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貫笑嘻嘻的胖子神情如此嚴肅。
“怎么了?”
“狐女被關在囚車上。”胖子答非所問。
“狐女?”
“在來楓葉城的路上,我對她一見鐘情。只是當時我不知道她在逃跑,現(xiàn)在她被人抓回來了?!?
“你想怎么辦?”
“把她救出來,不管怎樣!”胖子握緊雙拳,目光中閃過駭人的寒光。
不管是真的出于動物本能的一見鐘情,還是因為‘外掛’的關系,不管怎樣,胖子都對狐女有了強烈的占有欲,這是他的女人,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大聲呼喚:“去得到她,她是我的!誰若敢碰她,那就讓他去死!”
王德彪抿了口烈酒,嘴角現(xiàn)出一絲微笑。兩人都沒有說話,馬車外越發(fā)的喧囂起來,卻只襯托的馬車里面更加安靜。
“咯吱”車門被人打開,比爾從外面鉆了進來。
胖子和王德彪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比爾卻顯得很冷靜,坐下之后,才迎著胖子的目光平靜道:“打聽清楚了,的確是我們那天碰到的狐女,她運氣不好,留下了線索讓搜捕隊抓了個正著。今天早上剛被帶回城,現(xiàn)在的游街只是讓她在晚上能賣出一個好價錢。說起這個賣主,我們倒是知道的……”
“是迎春院!”胖子重重的在腿上砸了一記,一旁靜靜聆聽的王德彪?yún)s是忽地發(fā)出慘叫:“痛!該死的胖子,你打我干嘛!”
胖子:“呃……怪不得我不痛,砸錯腿了……”
滿腦袋黑線的比爾:“……”
“你怎么知道是迎春院?”等王德彪可憐兮兮的在旁揉腿后,比爾問道。
“還記得我們來城里的第一個晚上嗎,那天我就知道了?!?
比爾點點頭,目光一轉(zhuǎn),看向王德彪道:“王叔,那迎春院只是個能喝花酒的妓院,你能不能用大王子侍衛(wèi)隊長的身份……”
“我想不能。”王德彪知道比爾的意思,他搖了搖頭道:“雖然我現(xiàn)在是大王子的侍衛(wèi)隊長,但我們這些侍衛(wèi)一向與這里的地方兵沒什么交情,再者據(jù)我所知,這迎春院的后臺老板實力很強,就算是楓葉城的城主也要給他三分顏面,如果是大王子出面的話還行,我這個侍衛(wèi)隊長,只怕面子還沒那么大?!?
“那我們就只能買了?!北葼栍行┻t疑道:“只是不知道我們的錢還夠不夠?!?
“這個價錢不一定,可能多點也可能少點。”王德彪抿了口酒,緩緩道:“這樣,你們那二十個D級魔核先不要動,再加上剩下的一萬多金幣,差不多應該夠了?!?
“如果還不夠呢?”沉默的胖子突然問道。
王德彪瞇了瞇眼睛,忽地仰脖一口喝光剩下的烈酒,哈了口酒氣,豪邁道:“錢不夠我們就搶!我們幾個魔獸嘴里都能撿條命,哪里能被幾個破錢給憋死!”說著,王德彪提高聲音沖前面喊道:“車夫!別停在這里了,我們換另一條路走!如果能在天黑前趕到,我付你雙倍金幣!”
聽到給雙倍的錢,馬車夫興奮的答應了一聲。鞭子一甩,馬車掉頭向旁邊的小路加速駛?cè)ァ?
車輪在瘋狂轉(zhuǎn)動,見胖子和比爾都不解的看著自己,王德彪呵呵一笑,朝胖子兩人神秘的眨了眨眼:“我們?nèi)グ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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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寒風陡起,黑壓壓的云層將月光攔在身后,整片大地陷入了一片肅殺的黑暗之中。
楓葉城中的迎春院,此時卻是張燈結(jié)彩,人人臉上帶笑,一派繁忙欣榮的模樣。
“丁三爺,你怎么今天也來了,不怕家里的母老虎翻了醋壇,再來抓你來了?”
“去去去,你個嘴貧的霍小二,你也不要說我,你家里的那位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她今天也放你打打秋風?”
“我打秋風她敢攔著?反了她了!”霍小二嗓門一大,說完后心虛的覷了眼四周,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這才暗暗的吁了口氣,眉眼閃過一抹賤笑,湊到那丁三爺面前道:“實不相瞞,我今天來也就是為了瞅瞅那饞人的狐女,哎……雖然輪不到我們,但好歹這么多年親眼瞅著她越來越水靈誘人,今天不來看看,晚上哪里睡的著?!?
那丁三爺也是一臉唏噓,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惋惜道:“可不是,我今天也是偷偷瞞了家里的黃臉婆子,那狐女還真是饞人的緊,今晚也不知道被哪只豬拱了去,他媽的,我若是有錢,怎么說也要買了她在家給我,就是給我當個女兒來疼著,也是好的。”
霍小二也跟著連連感嘆,心里卻是大罵這個丁老頭子不是東西:“一大把年紀了還好意思說想收個女兒,狗屁!瞧你那一副賤樣,滿臉的淫笑,真要買了去,過個十天半月的你丁老頭還不得嗝屁?”霍小二心里咒罵,轉(zhuǎn)念想想那狐女的媚樣,心中也是癢癢,與那丁三爺卻越聊越是投契,兩人一道,朝著鬧哄哄的迎春院里面去了。
迎春院里人頭攢動,十之八九的人都抱著跟丁三爺和霍小二一般的念頭,這狐女在楓葉城也是頗有名聲,今天來湊趣看看熱鬧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shù)。
就在丁三爺和霍小二進了迎春院大門不久,迎春院門外又是四五輛馬車逶迤而至。到了迎春院大門時,馬車慢慢停了,最前面的馬車里當先走出一個胖子,雖然臉上表情還算平靜,但望向迎春院里面的焦急目光卻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忐忑心情。
“放心吧,應該來得及?!彪S后走出來的一個瘦高個拍了拍那胖子的肩膀,見那胖子吸了口氣鎮(zhèn)定下來,這才靜靜的站在一旁。
一個胖子,一個瘦高個,再加上最后走出馬車,一身武士打扮的豪邁中年壯漢,這三人的組合正是今晚準備前來營救狐女的胖子張彪以及他的兄弟比爾和王德彪!
“這里的后臺很硬,可沒那么好惹,我讓兄弟們在暗中伺機而動,我們四個走在明處?!币粋€宏亮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身體魁梧結(jié)實,臉上線條分明剛毅,看似是個粗莽漢子,偏偏那雙眼睛卻是生的狹長,微瞇著的眼睛讓人很難猜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這人就是王德彪口中所說的救兵,也就是胖子和比爾原本準備與之合伙的商隊隊長——埃德蒙多!
有手腕,懂交際,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差。當王德彪帶著胖子兩人尋過去時,埃德蒙多聽了來意后,只是片刻猶豫便答應了三人的請求,不僅自己跟了過來,還帶著一大票的兄弟前來助拳。一番行動頗為磊落干脆,讓只是初次見面的胖子很是有些感激。
在埃德蒙多安排好守在外面的弟兄們之后,四人不再停留,一道闊步進了迎春院的大門。
一樓的大廳里早就人山人海,好在這里占地極大,也不怕人多擠壞了房子。
四人進來時,時間卻是剛剛好,一個老鴇模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美婦捏著蘭花指從人群里走出,上了事先準備好的一方高臺。
未語先笑,中年美婦的媚眼朝著鬧哄哄的人群一掃,還別說,這嬌滴滴的模樣還真的起了作用,剛剛還喧鬧的跟菜市場似的大廳,轉(zhuǎn)瞬便安靜了下來。
“多謝諸位給我媚娘這個面子,要不然我媚娘還真的怕鎮(zhèn)不住這個場子,讓諸位笑話了去呢。”媚娘果然人如其名,媚眼如絲,嬌滴滴的嬌柔語氣聽在耳中,只覺得受用無比。
若是平時,這樣一位嬌媚的美婦在這勾欄妓院中當眾談笑,臺下的這幫豪客哪里還有不調(diào)戲起哄的道理,偏偏這媚娘別看嬌弱的很,卻是人人都知道她的后臺極硬,是楓葉城地下勢力的頭面人物之一。也因此,這幫底下的豪客才沒哪個敢在這里觸霉頭,即使有心調(diào)笑,也是不敢開口。
那媚娘又是‘咯咯’的嬌媚一笑,在引得底下眾人心中一蕩時,這才啟了櫻唇,開口道:“也不怕諸位笑話,我媚娘在這里也有十幾年了,這么多女兒里,也就這狐女最不讓我身心,前些天里還跟我鬧了老大的別扭,直到今天才是回心轉(zhuǎn)意。
女兒大了,我這當娘的也琢磨著不是個事,因此今天才請了諸位來,一呢,是看看這里哪位能看得上我那調(diào)皮的女兒,把她收了去也好了了我的一樁心事,二呢,也是請諸位在今天,我女兒的好日子里喝上一杯喜酒,權當作個見證。”
那媚娘說得動聽,胖子聽了卻是咬牙切齒,心中暗道:“這老娘們的一番話舉重若輕,不愧是在勾欄里熏陶了十幾年的妖精老鴇。斯斯文文的一番話,卻是把沒什么光彩的買賣也說成了是一件無比體面的好事,什么叫誰看中了她的女兒?還不是誰給的錢多,管他七老八十還是殘廢不舉,統(tǒng)統(tǒng)都是中意的好人兒!放他娘的狗屁!”
媚娘的話,胖子聽了不爽,聽在底下的恩客們耳中,卻是個個心癢難撓,幾個自認有幾分機會拔得頭籌的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圍在身旁的人也都湊趣恭賀,春風得意處,自不待言。
那媚娘瞧著熱鬧起來的人群,抿嘴一笑,拍了拍手,等底下安靜了些,這才嬌聲道:“雖然我那女兒臉皮薄,但今天是她的大好日子,既然這么多人來捧場,說不得她也是要出來見上一回的,快些,還不帶我那調(diào)皮的女兒上來見過諸位客人?!?
聽到狐女要出來,底下人群的呼吸都不由粗了幾分,人人伸長了脖子向上張望。
只是一會,臺上的帷幕后面俏生生的走出一個倩影,火紅的輕薄裙裝包裹著曼妙的身姿,一片豐盈雪白的乳肌露在紅裳之外,紅衣嫩膚,更是襯托的愈加的嬌嫩鮮美,秋波般的剪水雙瞳,帶著狐族少女天生的魅惑,嬌媚的就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舉一動,一步一行,無不透著百般的婀娜,萬般的嫵媚,就連那怯生生,無助凄惶的目光,看在眾人眼里,也只覺得是那般的銷魂,只想把她摟在懷里,恣意蹂躪!
一大片唾沫吞咽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這些見慣了風月的豪客們?nèi)巳硕际且荒権澙泛陀?。臺上的狐女身體微微顫抖,若不是身后兩個看似攙扶,實則挾制的侍女在一旁虎視眈眈,只怕她早就一溜煙的再次逃跑。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為什么,為什么……”狐女目光冰冷的看著臺下,那下面是一張張寫滿欲望和貪婪的面龐,在那樣的目光里,她就仿佛自己正脫得精光**人前,沒了一絲一毫的羞恥!
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忽然,她的目光一凝,是那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胖胖的身影,難言的苦澀在心中升起:“連他也來了嗎?是啊,他說過,要到這楓葉城來的,他應該都知道了吧,也許……呵,也許他還會買我吧。買了我就當買了一件值得炫耀的貨物,他和其他那些貪婪而充滿欲望的男人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吧。罷了罷了,他沒錢的,又怎么能買我,若是真買了我……”
狐女微微搖頭,她的心麻木而又紛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移開了目光,絲毫也沒注意到胖子看向她的目光里,全然不同于旁人的憐惜和痛愛。
狐女出場,在勾起在場所有豪客瘋狂占有欲之后,便被安排著回了房間,接下來,就是實打?qū)嵉模媒疱X來說話的時間!
“我們上樓去,這里人太多了。”埃德蒙多湊近了胖子身旁,悄聲說道。
胖子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眼狐女離去的背影,毅然轉(zhuǎn)身,跟著三人上了二樓。
相比于一樓的雜亂喧鬧,二樓顯然要有序的多。在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有錢的豪客,閑雜人等一律都被擋在了樓道口。胖子幾人都不常來,這些雜役龜奴還以為幾人也是什么閑漢,攔在那里就不讓上去。
胖子幾人剛要花點小錢解了圍去,恰好遇到了上次陪酒的姐妹花小紅和小蘭,小紅和小蘭名字雖然惡俗,記性卻是不差,知道胖子談吐風趣,出手也是闊綽。便上來幫著在樓道口解了圍,倒是少了胖子幾人的一番口舌。
“冤家,虧你今天才來,倒讓我們姐妹好生惦記。”小紅和小蘭身上濃香習習,只把胖子夾在中間,笑聲研研中還不忘招呼身后臉色古怪的王德彪三人。讓三人稍等片刻,就會找來相好姐妹,一同歡快了去。
“兩位妹妹,今天我們還有事,就不用叫人了,下次來的話,一定捧你們姐妹的場?!迸肿由焓秩霊?,在兩人手中各塞了一把金幣,又順手在兩人翹臀上拍了一記,兩女雪雪呼痛,媚眼如絲,知道這色色的胖子今天也定是為了那騷狐貍來的,雖是心里發(fā)酸,卻也沒想到別的,加上得了不少好處,招呼過后,便扭著纖腰左搖右擺的攜手離去。
見兩人離去,胖子這才松了口氣。他們四人晚上也許還要惹出偌大的事非,如何敢讓她們在這里面摻和。
二樓視野廣闊,把房門打開,底下臺上便能一覽無遺。
四人剛在房間坐定,一個穿著樸素的壯漢從外面進來,看到坐在右手邊的埃德蒙多時,便上去在他耳旁絮絮的說了些什么,胖子瞥了他一眼,也是有些面熟,知道是跟著埃德蒙多來的其中一個手下,也就忍著沒問。
埃德蒙多聽完之后皺了皺眉,擺手示意手下站在身后,這才說道:“已經(jīng)弄清楚了,那狐女的房間是對面二樓最靠里的一間廂房,房間外有人守著,她的身邊也有幾個健婦看守,只等晚上誰給的錢多,就讓他成其好事。”
埃德蒙多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胖子,胖子眨了眨眼皮,只作不知。
埃德蒙多沒見到胖子的反應,也覺無趣,繼續(xù)道:“等會如果有什么萬一的話,趁那冤大頭進房間時,我們就在這里放起一把火來,到時候人人慌亂,誰還顧得上我們?趁亂搶了那狐女走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