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穿著大棉襖,留著山羊胡子的正在抽旱煙的老頭叫冷秋生,大概是因為他出生在秋天吧。別人都抽過濾嘴香煙了,他還在抽放在煙袋鍋子的煙絲,還一直說這樣的煙才叫煙,這煙勁大,抽起來味道足。
“爺,抽煙呢!”林陽向老頭打招呼。
“咳,抽著呢。小子,你哪家的,誰家親戚?我怎么沒見過你?”老頭問道。
“我家不遠(yuǎn),來找親戚。爺,河對面的閘口村你知道嗎?怎么找不著了?”林陽悄聲問道。
“閘口村?什么閘口村?我沒有老糊涂吧,我活了70年了不知道這一片還有一個村叫閘口村,聽都沒聽說過!這十里八鄉(xiāng)也沒有什么閘口!小子,你不要看我年紀(jì)大就來尋開心!別覺得我年紀(jì)大就好騙,我也是經(jīng)歷過防詐騙宣傳的。我告訴你,想騙我,你還是嫩了點。”老頭立刻絮絮叨叨個沒完。
林陽一陣頭疼腦裂,趕緊尋借口走開。他又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河對面有個閘口村。看這隔壁村,和他前世一模一樣,但是詭異的是沒人聽說過閘口村。他可以確定,這里就是他前世的地方,但是前世他已經(jīng)死了,身份證肯定注銷了。就算沒注銷他也肯定不能用了,他一個十幾歲的身體,怎么可能用三十幾歲的身份證。他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么牽掛了,留在這里好像也無什么念想。他只能領(lǐng)著狗頹然地走到泥河橋。他想像來時一樣穿過光幕,回到閘口村,但是找不到光幕,也找不到河上的大閘。
泥河橋下水流淌,泥河橋上人斷腸。他看著黑狗說道:“你這狗,把我領(lǐng)到這里,這可怎么回去啊?回不去,我們兩個都只能在這流浪啦。”
黑狗頓時裂開嘴,仿佛嘲笑,又仿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胸口。林陽頓時醒悟:對!我的幸運玻璃瓶!我怎么這么傻,騎著驢找驢。”他掏出玻璃瓶,沉入心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來到了閘口村空間的家里。
“果然可以回來,哈哈,老天待我不薄,今生賜予我這么多幸運。我可以隨意來往兩個世界!”林陽高興地笑出聲來。然后看向一旁不屑地看著他的黑狗:“黑狗,你可真是我的吉祥物,幸運狗,我該給你起個響亮又文雅的名字,以后你就叫大黑了!”
黑狗頓時對他呲牙,他伸手捏住狗嘴:“黑黑,看你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黑狗頓時無奈地打了幾個噴嚏,林陽才趕緊放開手:“你對我打噴嚏,太不衛(wèi)生,也不怕傳染狂犬病!看我不抽你!”
大黑不想聽他說,一溜煙撒丫子跑出去不見了。
既然可以出去,也不客氣了。林陽在村莊里翻出一些現(xiàn)金,然后從養(yǎng)豬場開出一輛改造過拉豬用的拖拉機(jī),來到閘口,繼續(xù)向前。果然毫無障礙地穿越光幕,來到河對岸,回過頭去,又是只有泥河橋,不見閘口村。他開著拖拉機(jī)穿過鄰村冷莊繼續(xù)向前往東南而去,來到楊樓村,楊樓村有個養(yǎng)豬場,還對外出售豬仔。楊樓村離閘口村只有幾里路,不多時就到了,停到養(yǎng)豬場門口。養(yǎng)豬場是不讓生人進(jìn)入的,他拍了拍門,叫了幾聲,一個身材高大白皙,足有三百斤的胖子走到門前,那臉仿佛發(fā)面饅頭上安著幾個鼻子眼。他就是養(yǎng)豬場的老板楊城,聽說也是個大學(xué)生,但是自己在家創(chuàng)業(yè),開了養(yǎng)豬場。楊城沒有開門,在門縫里問道:“伙計,有事嗎?”
“楊哥,買幾個豬仔,準(zhǔn)備在家養(yǎng)。豬仔多少錢一頭?”林陽回答。
“豬仔500一頭,現(xiàn)在行情不好,上半年2000一頭你都買不到。你要幾只,我給你抓過來。”
“楊哥,我要5個母的,一頭公的。抓幾頭好的。”林陽邊說邊遞上錢:“這是3000塊錢!”楊城趕緊帶上手套,接過錢去,不多會兒就從里面用推車帶出幾頭小豬仔。
楊城把豬遞出來,但是人不出來。這真是被豬瘟嚇到了,基本不和外界接觸的,只有渾身消毒才能進(jìn)場。看著林陽把豬裝上車,楊城說到:“兄弟,這都是好豬仔,你回去一定要注意防疫消毒。今年行情不好,養(yǎng)多少都要賠錢,不好辦啊!”
“知道啦,楊哥,感謝提醒,我這就走啦!”林陽說著發(fā)動拖拉機(jī)。
“好的兄弟,我這就不留你了,以后多照顧生意!”楊城在后面喊到,林陽開著拖拉機(jī)已經(jīng)“騰騰騰”地走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