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薄紗般的月光透過窗戶斜照進來,牀面上褶皺的被褥下有一個微微蜷曲的窈窕輪廓。
李坊推開門,走到牀邊躺下,身上還帶有剛洗完澡的溼意。他看向側身入睡的安娜貝爾,伸手將被子拉上,蓋過她露出的肩膀,然後輕輕貼近,將她摟進懷裡。
胸前有一層布料的手感,已經將內衣穿好了麼。
“別鬧了,天快亮了。”安娜貝爾身軀微顫了下,翻身面對李坊,出手拿開胸前作怪的手掌。
初嘗其中滋味,自然沉迷不自拔,雖然安娜貝爾白天已打定主意剋制,但當夜幕落下,還是淪陷其中,哪怕明知做這種事會被某些人察覺到……
不過好消息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順暢了許多,最後關頭也只是不自禁地露出部分覺醒體,沒有傷到李坊。
“安娜,抱歉。”
熟悉的淡香從呼吸間傳遞,李坊沒再索取,只將手搭在安娜平坦緊緻的腰背,兩人間極近的距離,彷彿圈畫出了一個溫暖的小世界。
“不怪你……我也沒忍住?!卑材蓉悹柭裣骂^,更貼近了些。
李坊嘴脣蠕動了下,卻最終沒有將想說的話說出口,哪怕這種時候,心裡的防線格外脆弱。
“那以後……”
“以後的事明天再說,”安娜貝爾伸手捂住了李坊的嘴,語氣裡微含羞惱:“現在趕緊睡覺,你已經快兩天沒睡了!”
“嗯,聽你的?!?
李坊深呼口氣,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下,又緩緩鬆開,沉入睡鄉。
……
同樣的夜晚,在大劍們居住的小村莊那邊,兩道人影正藉著月光從泥土路走向村外。寂靜無聲的明朗深夜,爲了不吵醒別人,兩人將腳步都放得很輕。
在遠離村莊許多後,前面的人終於停下,走在後面的克蕾雅也止步。
“可以說了麼,你這麼晚叫我出來的目的?!?
月光將地面照出一片霜白,夜風擺弄著她的髮梢,她卻有一絲審視的神色。
“你好像擅長妖氣的細微感知,這麼說,確實有這份天賦?!崩日镜霉P直的身軀在夜風中屹立。
“什麼意思?”
“我將你拉回來的那種技巧,你想不想學?想學的話,我甚至可以將我會的一切都教給你?!辈怀鏊?,克蕾雅頓時面露驚色,而拉花娜只微不可查的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不必問我爲什麼,我要保密,你只管回答想不想學就好。”
下午從角落小屋返回的路上,李坊追了上來,藉著拉花娜落下了東西的名義,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她。
紙條上,李坊提出的給南深淵露西艾拉預留一件復活甲的條件,是拉花娜將自己所會全部傳授給克蕾雅,甚至包括同調覺醒……
她沒有猶豫的立即接受了這條件,將紙條撕碎。既然李坊這麼小心,自然有他的理由,沒心情理會,她心裡牽掛的,只有姐姐露西艾拉。
克蕾雅一時沒有回覆,這份天降的善意太過突兀,到底能不能接受?
“別磨蹭,難道你不想報仇了麼?”拉花娜說道:“最近纔想起來,你身上的妖氣我曾經見過,是一個叫泰蕾莎的女孩是吧?”
“你認識泰蕾莎!?”克蕾雅精神一震,猛地擡頭,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啊,不過只是一面之緣,那時候她偷偷跑出組織亂晃被教官抓住,不過看起來挺受教官喜歡,沒受責罰?!崩纫桓惫蝗绱说哪樱又溃骸澳闵眢w裡融合的就是她的血肉吧,半妖血肉製造出來的戰士應該會在基礎上弱很多,所以你難道要拒絕我,不想替她報仇了嗎?”
拉花娜無疑是大劍中活得最久的那個,雖然中斷過大劍生涯,但也見識過太多她們這一羣人中會發生的不幸與仇恨,所以即使不清楚克蕾雅的事情,也能猜測出來。
“不,我想學,請教教我!”克蕾雅終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