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宋徵低吼的一聲,轉而將注意放在了李閻羅身上,周身兵氣狂亂而暴躁,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暴怒中的宋徵沒有發覺,他體內的大劍種正瘋狂轉動著,濃郁的兵氣氤氳而出,升騰不止。
嗖……
隨著一陣風聲,宋徵已出現在了李閻羅身前,對於這麼變態的速度,李閻羅也是有點慌亂,強,很強。
他身爲凝脈境強者,早就不將一般的人物放在眼裡,現在看到實力相當之人,這才感受到壓力。
這股壓力發自內心,外力不可平息,措不及防之間,青雉劍已經砍在了他的肩上,一道血痕出現,血珠滲出。
凝脈境的防禦是多麼恐怖,可是宋徵這一劍,破除了他的防禦,如此驚人的破壞力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此時宋徵的實力,恐怖至極!
沒有了境界間的絕對差距,剩下的只有二人技藝間的相互較量,誰生誰死,很快就會得知。
“烈焰刀法!”
李閻羅爆喝一聲,帶著烈焰的刀刃直逼宋徵。
危機出現,感官更爲明銳的宋徵立即察覺,憑著本能揮劍而出,抵擋這至強的一刀。
當……
一聲脆響,青雉劍脫手而出,巨大的慣性帶著青雉劍飛出三丈之遠,少了武器的抵擋,七星古月刀徑直砍在了宋徵的胸甲之上。
一刀之下,殘損的八荒戰甲逐漸碎裂,戰甲碎片一片片脫落,不消片刻,戰甲徹底碎裂開來,宋徵倒飛而出,鮮血狂吐不止。
烈火如跗骨之刺,炙烤著宋徵全身,荼陽火毒直逼周身經脈,瘋狂的摧殘著經脈,在這一刀下,宋徵大半條命都沒了。
翻江倒海的感覺逐漸將宋徵理性的一面拉了回來,暴亂的兵氣漸漸穩定,原本飆升的實力又恢復到靈骨境九重。
“這……這怎麼可能?暴走被強行終止了?”
李閻羅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徵,嘴脣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兵氣暴走如同氾濫的洪水,根本無法終止纔對,可現在這一幕卻是真實的發生在了眼前。
一時間,李閻羅內心極度複雜,流星璀璨,但之後代表著滅亡,兵氣暴走也是同樣的道理,即便宋徵暴走之時殺了李閻羅,但之後他必定會爆體而亡。
這應該是極其慘烈的一幕,但此刻顯然是不能了,原本註定滅亡的宋徵,以重傷爲代價換回了一條命。
喉頭一甜,血氣上涌,一口鮮血隨即噴出,宋徵用衣袖摸了摸嘴角,艱難的撐起身子,盯著氣力消耗大半的李閻羅,神情恢復了正常。
“剛纔真是兇險,要不是大劍種,恐怕我永遠都無法恢復神智。”宋徵不禁有些後怕,方纔心中滿是殺戮,那感覺實在太過恐怖。
兵者大道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這句話宋徵在此刻深深的體會到。
一
劍驚雷鬼神驚!
劍技再起,宋徵可不打算再拖沓,御謹生死未卜,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浪費在這裡。
“爾敢?”
本想借助融合劍訣落式,擊退李閻羅遁逃而去,可手中劍技剛一成型,兩位副將匆匆趕來,揮動兵器直逼宋徵而來。
靈骨境九重?!
兩副將剛一出現,宋徵就已經感受到了二人的實力,但他不避不躲,任由二人直逼而來。
驚雷起,無休無止!
青雉劍隨意念而來,青雉劍至,殺招將起,帶著暴虐的氣息,一劍起,李閻羅徹底僵在的原地。
“不,不要……”
他的話還未喊出口,兩副將如同雕像一般停住了身子,一臉的驚駭之色,恐懼之色無以言表,不知在那一瞬間他們遇到了什麼。
但他們再也沒有辦法說出口,死氣從二人周身瀰漫開來,二人很快就生機全無,氣絕身亡。
瞬殺,這便是這一劍之威,狂若驚雷,勢不可擋,兩名同級的敵人命喪宋徵手下。
下一秒,宋徵藉助劍勢之威,出現在了李閻羅身前,速度之快倘若驚雷,李閻羅徹底懼了,這一劍所夾雜的劍意,那可是完完全全的驚雷之意。
即便他是凝脈境強者,在如此恐怖的劍意之下,也不一定能擋下來,驚雷象徵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即便領悟其中一絲意境,那也是彌足可怕的。
“我要死了嗎?”
感受到身前兩劍上所瀰漫著的恐怖氣息,李閻羅不禁暗忖一聲,一臉死灰的看著宋徵,毫無鬥志可言。
強者對決,若心生懼意,其結果便已決定,即便凝脈強者也不例外,心中有懼,如何還能繼續戰鬥?李閻羅敗了,被靈骨境的強者打敗了。
李閻羅慘淡一笑,昂起頭看著宋徵,道:“殺了我吧!我輸了。”
那一劍至強至盛,李閻羅深知無法抵抗,似乎敗局從剛纔宋徵來到營帳就已經註定了,十日時間能將劍意領悟到如此程度,眼前這人確實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話音落下,李閻羅突然笑了,眼神一凜,道:“十日之內能煉的如此心機,李某佩服,李某沒有輸在你的劍下,而是輸了自己的慾望。”
噌……
一陣脆響,青雉劍儼然落在了李閻羅肩上,再近一分便是喉嚨,但宋徵並沒有將這劍斬下。
“我不殺你。”
宋徵濃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轉身徑直抱起昏迷的御謹,就這麼讓李閻羅眼睜睜的看著離開。
然而,細細體會宋徵所言,李閻羅臉色大變,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晚他截殺宋徵的畫面,眼前這一幕和那一幕又有什麼區別呢?
“好狠……”李閻羅剛吐出這兩字,一口鮮血陡然噴出,隨即昏死過去。
心結!
宋徵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李閻羅心中種下心
結,然而,這心結日後畢竟演化爲心魔伴隨李閻羅一生,恐怕他的兵道修爲將止於此。
宋徵三人剛離開,整個兵營更加混亂,四大副將已有兩位身首隕落,譁變之勢難以平息,必將如星火之勢蔓延開來,化作燎原之火焚燬這五虎營。
然而,這還算不得什麼,兵營異變漸起,營外衆兵者也已察覺,重利誘惑之下,衆兵者齊齊殺入營內,誓要捉拿反賊,獨攬其功,加官進爵。
北國皇殿。
唐正正襟危坐,心中惴惴不安,五虎營慘烈之事早已傳入他耳,讓其震驚至極,完全沒有料想到爲殺宋徵一人,損失竟如此慘重。
“可有反賊的消息?”
忍不住心底的情緒,唐正側身問了宦臣一句。
宦臣一臉猶豫,不知該不該回答,前方戰報早就呈報了上來,只不過被他截留在手裡,遲遲沒有上報。
如果那戰報傳入唐正耳中,那必定會引起天子之怒,那是損失的恐怕就不是那數萬精兵了。
見宦臣遲遲不語,唐正側目一觀,厲聲喝問道:“到底如何?快說。”
天子一怒,驚厥天下,宦臣換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李將軍重傷昏迷至今未醒,宋徵那羣反賊恐怕……恐怕逃了。”
“什麼?”
唐正徹底震驚,轟然起身,看著跪伏在地的宦臣,將心中此刻兒的情緒盡數展現在了臉上。
良久,唐正平復了一下情緒,想到趕去涼州的北國衆兵者,問道:“那些兵者現在何地?可被收攏?”
此言一出,宦臣更加不敢說,但迫於唐正的威壓,只得硬著頭皮,怯生生的道:“造成這一切都是那些兵者,那些兵者冒著危險衝入五虎營抓捕反賊,引起譁變,五虎營險些就此覆滅,而那些兵者幾乎損失殆盡。”
明白其中緣由,唐正長呼一口氣,癱軟在了龍椅上……
北國,觀星殿!
一老者端坐殿中,擡首翹望,面色大驚:“帝星黯淡,煞星隱現,難道我北國要有大劫將至?我北國到底招惹了誰?”
天機黯淡,老者只從今夜星象中瞭解到這些,但這些已經足夠,煞星出現,直逼帝星,大有與其爭輝之勢,種種跡象表明北國將有大劫。
這一夜皇城各處都有些不同,太子殿前,太子唐陽擡頭觀星,哀嘆一聲,對身旁靜立思望的女子,道:“小妹,他們成功了。”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成功。”唐彩瑤點頭應了一聲。
太子唐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道:“日後他們將是我北國的敵人。”
“我唐彩瑤將誓死守衛我北國大帝,即便是他們也不例外。”唐彩瑤的語氣依舊如此,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看著唐彩瑤如此這般,唐陽心頭一怔,心臟猶如被人捏在手中,這或許就是身爲皇族的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