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時間十二點整,各大師的講座已經(jīng)超出預定時間半個小時。
視角從這散落與學校不同位置的報告廳掃去,只看到一整間、一整間報告廳的全體師生們紛紛自發(fā)站起。
就在這時,只見到圖書館內(nèi),一衆(zhòng)師生同時躬身齊聲喊道:“感謝金庸老師!”
在這間報告廳的最前方,有老人穿著黑色西裝,端起擺在桌上的茶杯,小抿一口,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就如同是一聲信號,緊跟著自學校幾處建築內(nèi)開始,接二連三傳出虔誠的呼喊。
“感謝夏普老師!”
“感謝勵建書老師!”
“感謝王澍老師!”
在建築外的師生,不管遠近,只要聽見這一處落下、另一處又升起的呼喊聲不由紛紛駐足了腳步,眉宇間變得肅穆。
他們知道這是講座結束後,學生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
江浙大學紫金港校區(qū)啓真湖一處角落,有陽光透過枝葉落在草地上、落在捧著書本靜靜閱讀著的少女髮絲間。
最後一道整齊的呼喊聲落下,這皮膚白嫩的少女視線自書本上移開,也不知是看向何處,只聽見在其口中輕聲呢喃:“早上的講座結束了。”
“早上的講座結束了!”
“早上的講座結束了。”
同一時間,有走在路上,抱著資料的老師停下,看向不遠處的月牙樓,笑著道;有坐在辦公室中的領導望向窗外,輕聲道;有四處遊覽的校友,略帶羨慕的低語著...
“早上的講座結束了,不知有多少學生在這次的講座中得到能受益終身的收穫。”
所有人都對這傳出聲音的地方抱著喜悅、感恩的心思。
可變化突生,大約十數(shù)個呼吸後,也不知爲何在先前最後一道感謝聲傳出的地方竟是又響起一片喊聲,並且絲毫不弱於前者。
只聽見那似乎是六個字:
“感謝白天老師!”
整齊、洪亮的呼喊聲在校園上空盤旋。
當這話音又一次落下時,那少女、老師、領導以及衆(zhòng)多校友臉上卻是露出了疑惑。
“白天老師?這是哪兒個老師?”
有少女輕輕蹙著好看的眉毛,略顯疑惑的暗道。
“白天老師?不記得有邀請叫白天的大師啊!”
有老師翻閱著手中的資料,自言自語著。
“白天老師?白天?”
有校友顯得有些驚奇!
月牙樓內(nèi)後續(xù)到底發(fā)生了些什麼,讓我緩緩道來。
講座結束後,四處散開的興奮學生恰是碰上了網(wǎng)絡中期待著的一衆(zhòng)網(wǎng)友們。
於是乎,花火炸放!
衆(zhòng)多網(wǎng)友在網(wǎng)絡中使出渾身解數(shù),各種召喚江浙大學的學生,希望能得到更多相關講座的消息。
場面一時之間熱鬧極了。
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微博上有江浙大學文學系的學生率先整理出了查良鏞先生講座記錄貼。
只見到那微博配上了幾張不是很清楚的照片,一位髮絲灰白的老人隱隱約約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腦海中。
查良鏞先生已至鮐背之年,處於歸隱狀態(tài),此次能來到江浙大學做演講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
在這微博出現(xiàn)的一剎那當即引得許多網(wǎng)友瘋狂轉發(fā),只看見其中這樣記錄著:
金庸先生說:“我今年春天去過紹興,到蘭亭王羲之以前寫字的地方。那裡的人要我寫字,我說在王羲之的地方怎麼可以寫字呢?”
“但他們非要我寫不可,我只好寫了八個字,‘班門弄斧,蘭亭揮毫。’班門弄斧很狂妄,在蘭亭揮毫就更加狂妄了。”
“這次到江浙大學,我在其上又填八字,分別爲:‘班門弄斧,蘭亭揮毫,草堂題詩,浙大講學。’”
衆(zhòng)多網(wǎng)友在起初神情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但隨著瀏覽的深入頓時變得嚴肅、一字一句的閱讀著。
“查老在取得這般的成就後,於鮐背之年還能有這般謙遜的態(tài)度,這是我與我的同學最受觸動的地方!查老都這般謙虛,我還有什麼資格爲了那可有可無的成績沾沾自喜?”
在這微博的最後,這位江浙大學的學生留下了這樣的話語:“做學問大抵就是要如此吧。”
記錄還在繼續(xù),這位同學複述著查良鏞先生說過的話語:
“大家希望聽我講小說,其實寫小說並沒有什麼學問,大家喜歡看也就過去了。我對歷史倒是有點興趣...”
“大家都知道,英國對二十世紀影響最大的一位歷史學家名叫湯因比,他寫了一部很長很長的《歷史研究》。他在這部書中分析了很多世界上的文明,說明世界上的很多文明都在歷史進程中衰退或消亡了,直到現(xiàn)在仍真正興旺發(fā)達的文明只有兩個,一個是西方的歐美文明,一個是東方的華國文明....”
“就我看來,我國曆史上遭受外族侵略的危險時期有七個:第一是西周末年到春秋戰(zhàn)國時期東西南北受到的外族進攻;第二是秦漢時期匈奴的進攻,時間長達四百年之久;第三是魏晉時鮮卑等五胡的進犯,時間也有四百年;第四是隋唐時期突厥和吐蕃的侵犯,時間約三百年;第四是隋唐時期;第五是五代;第六是元、明、清時期蒙古、滿族的侵犯;第七是近代文明的侵略....”
這位學生用好幾條微博分開記述著,每條微博一經(jīng)出現(xiàn),當即就會被無數(shù)人轉發(fā)。
那代表著閱讀人數(shù)的數(shù)字眨眼間就飛至六七位...
“最近牛津有一個十分盛大的宴會,在宴會中,泰晤士報的總編輯曾談到,十九世紀世界的經(jīng)濟中心在倫敦,二十世紀初轉到了紐約到了戰(zhàn)後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則轉到了東京,而二十一世紀肯定要轉到華國。”
“至於這個中心是華國的京城還是滬上。依我看,在京城或在滬上都不是問題,只要是在華國就很好。”
最後一則微博以這樣一句話收尾。
起初,這熱鬧的微博竟是陷入了罕見的寂靜。
就如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許久過後,一衆(zhòng)網(wǎng)友似是初步消化完畢,各種留言頓時以秋風掃蕩萬物之勢噴薄而出。
衆(zhòng)人激動的嗷嗷直叫。
“查老在講座的開頭用自身的事例告訴我們,做學問最重要的是謙遜。緊跟著,用歷史來教導我們?nèi)松∥曳猓〔焕⑹谴髱煟 ?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感覺太激動了,從一代民族的榮辱興衰中感悟出人生的起起伏伏。這樣大的氣魄讓人熱血沸騰,可從查老口中卻是這般的雲(yún)捲雲(yún)舒。”
“太羨慕江浙大學的這些學生了,能有這樣寶貴的機會,能夠現(xiàn)場聆聽老人的教誨。”
“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人的智慧如海一般深!”
所有人都在極盡讚美之詞,似乎不論什麼樣的詞彙來讚美查良鏞先生都不爲過。
“收穫匪淺!收穫匪淺!那麼其他大師的講學呢?”
一羣網(wǎng)友大大的眼睛散發(fā)出綠光,迫不及待的發(fā)出了提問。
這些分享是實實在在的分享,是乾貨,是一代大師沉浮了一輩子的總結!
‘威廉.夏普老師的金融哲學!’
‘數(shù)學的奧妙與實用性-勵建書老師。’
就在這時,兩篇由不同學生整理而出的講座記述被髮了上來。
每一份講座記述都帶動著許多人的追捧,可也許是因爲所講內(nèi)容受衆(zhòng)不同、也許是因爲講師在國內(nèi)影響力不同,後倆篇講座記述卻是沒有查良鏞先生講座那般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