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班門弄斧
“將軍有令,第一個沖入的兄弟獎銀五百兩,官升三級。”
“兄弟們,沖啊 ”
“把他們?nèi)琢耍o兄弟們報仇。”
尚可喜一聲令下,擔任沖鋒的將士拼命往上沖,他們本來就是亡命之徒,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貪婪戰(zhàn)勝了恐懼,一個個都悍不畏死,就像餓虎撲樣一樣的撲上去,其實不沖也不行啊,后面的督戰(zhàn)隊虎視眈眈,哪個敢后退馬上就地正法,再說將軍就在后面看著,若是表現(xiàn)得好被將軍賞識,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清軍殺聲震天地沖上來,川軍并沒有大聲回應,對他們來說,省一口氣殺敵還好,敵人密密麻麻地沖上來,把槍口對準人群,一放一個準,那清軍還沒到防護溝就己經(jīng)的死傷慘重,剛剛接近防護溝,川軍的手榴彈開始不要錢一樣扔下來,沖又沖不過,那溝寬逾丈寬,下面又深又放了很多削尖的木樁,要是掉下去必死無疑,想退又不敢退,因為督戰(zhàn)隊就在后面,一個個就像肉靶子被川軍屠殺,好不容易鋪上木板,可是川軍一個手榴彈扔來,馬上又炸毀,前功盡棄。
不到一刻鐘,瞭望塔外已是伏尸累累,幾說也倒下三五百人。
盧克用看到情況不對,馬上下令鳴金收兵,那些手下早就想退了,聽到收兵的信號,一個個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轉身就跑,把后背露給川軍,以至撤退過的程中,又有不少人中彈倒下。
“誰下令收兵的?誰下令收兵的?”尚可喜正準備派第二梯隊,沒想到竟然收兵了,還沒有經(jīng)得自己的同意,于是怒氣沖沖的吼道。
盧克用連忙行禮道:“將軍,是末將下令鳴金的。”
若是的別人,尚可喜馬上就地正法,不過這人是盧克用,那就另當別論。盧克用不僅是尚可喜的心腹老人,還救過尚可喜的性命,忠心耿耿又文武雙全,深得尚可喜的信任。聞言只是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解地問道“克用,眼看就要攻下了,為何鳴金收兵?”
事實上,除了盧克用。也沒人有這個膽量擅自鳴金收兵。
“再不鳴金,只怕這次沖上去的兄弟得全部陣亡,末將這次擅自下令,請將軍責罰。”盧克用馬上跪下的請罪。
尚可喜冷冷地說:“說說你的理由,若是說得通,本將就免了你的逾矩之罪,若信不能讓本將信服,休怪軍法無情。”
“將軍,你看,那座瞭望塔背著懸崖。我們只能三面進攻,一座小小的瞭望,川軍準備了新式火銃、手榴彈、火炮,看他們不吝彈藥的樣子,儲備應該很充足,而這瞭望塔的設計也很特別,除了防護溝,前面還一些奇怪的尖石陣(用水泥砌了很多金字塔式的錐體),我們的戰(zhàn)馬無法通過,這無疑妨礙了速度。就算我們攻上去,可是那瞭望塔的門一看就知鐵門,我們很難攻得進去,這個瞭望塔有二層。可是一個窗戶也沒有,只有一個個小孔,那些川軍就是通過的那些小孔來攻擊我們,他們能輕易給我們造成殺傷,可是我們根本傷不到他們,他們相當于躲在烏龜殼里。我們就是能靠近了,也攻不進去,陡加傷亡罷了。”
說畢,盧克用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將軍,這些都是跟著我們出生入死的老兵,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死一個就少一個,我們得慎重,末將估計,就算我們能攻下,這三千多人能剩三分之一就不錯了,正因為這樣,末將才斗膽讓人收兵。”
傷亡三分之二?
尚可喜倒吸一口冷氣,別說三分之二,就是三分之一自己也承受不起,要知道,為了這次伏擊,自己可是精銳盡出,要是這些精銳傷亡太大,那就會影響自己的實力,在滿清眼里,一個人的重視程度和實力相掛鉤,要是的手里沒兵,估計自己就會被閑置或被別人頂替自己的位置,這種事絕對不能輕視。
老實說,尚可喜很希望手下是言過于實,不過一看到瞭望塔前那堆積如山的尸體又緘口不語了。
剛才川軍那密集的火力讓尚可喜眼皮子直跳,這么猛的火力,硬沖那就是自取滅亡。
“我們的這么多人,若是這個小小的瞭望也拿不下,回去怎么跟攝政王交代?恐怕也得讓同僚恥笑。”尚可喜有些猶豫地說。
盧克用早就想好了,聞言馬上獻計道:“將軍,這小小的瞭望,不是我們攻不下,我們可以換一種攻法,不用人命去填,我們的直接用火炮轟,把它轟平,看他們還往哪里跑?反正滿清人只要腦袋.......”
對啊,自己怎么想不到,川軍可以用火炮,自己也可以用啊,把這里轟平了,那功勞一樣是自己的,聞言高興地說:“沒錯,還是你想得周到,本將就把這事交給你來辦,好好干,到時記你一頭功。”
“得令!”
有了尚可喜許可,盧克用馬上讓人把輕便的虎蹲炮調(diào)過來,為了速戰(zhàn)速決,一下子就調(diào)了十五門之多, 準備一雪前恥之余,也爭取在川軍的援軍到來的之前拿下這個瞭望塔,剛才點烽火大伙都看到了, 現(xiàn)在尚可喜部不到三千人,不宜硬拼。
“準備,點火。”
盧克用一聲令下,十五門虎蹲炮一起點火,很快,現(xiàn)場就響起一陣陣導火線燃著的聲音。
“轟轟,轟轟轟......”
十五門虎蹲炮先后發(fā)出怒吼,把鉛彈轟在川軍的瞭望塔上,爆炸之下,眾人感到一陣地動山搖,硝煙過后,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那瞭望塔會倒下時,可是令所有人都吃驚的是,那瞭望塔還堅如磐石一樣聳立在山頂,只是那墻體有一點點剝落,那眼光好的人,甚至看到一些碎片鑲在那墻上。
天啊,十五門火炮同時炮擊,竟然轟不倒一個小小的瞭望塔?
尚可喜以為自己眼花了,擦了二下眼睛,沒錯,那瞭望塔還好好地在哪里,那一個個射擊孔仿佛一只只嘲笑自己的眼睛,氣得尚可喜的臉都青了。
“這些炮彈不會有問題吧?不會啊,剛才炸得挺熱鬧的,不應該啊。”盧克用也驚呆了,吃驚過后,他沒在川軍哪里找原因,而是懷疑是不是自家的炮彈質量不過關。
“還楞著干什么,轟,給我轟,本將就不信這小小的炮塔是銅墻鐵壁,還有邪性不成。”尚可喜氣壞了,大聲地下令道。
看到自家將軍動真怒了,盧克用不敢怠慢,馬上吩咐繼續(xù)炮擊。
又是一陣轟隆,當?shù)诙喤趽暨^后,尚可喜部以為這輪炮擊應該能轟倒那座小小的瞭望塔了,可是炮擊過后,令所有人倒吸冷氣的是:那瞭望塔就像打不死的小強,雖說比剛才又破了一點,可是依然堅強的聳立著。
不見尚可喜等人吃驚,就是瞭望塔內(nèi)的郝峰和鐘煥也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們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沒想到除了感到有些震動,然后就是爆炸聲讓耳朵有些不舒服,可是瞭望塔卻是非常堅固,就是毛都沒傷,一度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鐘兄,這,這瞭望塔也太厲害了吧,可以和那些大城的城墻相媲美了。”郝峰一臉敬佩地說。
“郝大哥,這個小弟還真不知道,這也是這才知這瞭望塔這么堅固的,不瞞你說,總督大人讓我來的這里的時候,孤軍深入啊,只有一百號人,走之前我們連遺書都寫了,沒想到這般堅固,當時還以為總督大人讓我們?nèi)ニ兔模F(xiàn)在想想,那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剛才沒空也沒注意,郝峰摸了一下那墻,有點冰涼,有些好奇地說:“這種墻我見過,是用總督大人發(fā)明的水泥砌的,天啊,那玩意不僅能修路,還能修瞭望塔,了不起啊,總督大人真是太厲害了。”
“是水泥沒錯”鐘煥補充道:“我聽修筑這瞭望塔的工匠說過,是用水泥、沙石、鐵條等砌成,據(jù)說那墻有一尺多厚,據(jù)說在四川還測試過的,說這個厚望能抗多少級炮擊,說得很玄乎的,還以為他們是吹牛的,現(xiàn)在看來,這是真的了。”
鐘煥剛說完,瞭望又是一陣震動,那是清軍尚可喜部進行第二輪炮擊。
“這些清狗,**打上癮了吧”郝峰悖然大怒道:“管他抗幾級炮擊,鐘兄弟,讓兄弟調(diào)好角落,我們的炮比他們射得遠、威力比他們大,他們打過來,我們轟回去,看看哪個厲害。”
雖說沒傷著,可是一味挨打滋味也不好,特別是震得耳朵難受,那瞭望塔的構造和抗幾級炮擊對郝峰來說沒什么意義,反正不怕他們轟就是,看到敵人這般從容放炮,郝峰馬上不爽了,提議用火炮還擊。
比火器,現(xiàn)在能和川軍作對手的人還沒出生呢。
“哈哈哈,好,小弟早就有此意”鐘煥豪氣萬丈地說:“兄弟們,聽到?jīng)]有,把我們的家伙拿出來,一聽炮聲,就知這些清狗拿正德年間的虎蹲虎在我們面前賣弄,簡直就是的班門弄斧,我們給他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