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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那我走?

“夠狠!”

“真踏馬絕!”

不用想,這缺德的主意絕對不可能是那呆板耿直的夏元吉能想出來的。

而老爺子身爲(wèi)皇帝,又還在那太廟中禁食,八成也不會用這種齷齪的法子。

唯一可能的,就是自己那老爹。

別看自家老爹平日裡憨厚老實,呆呆萌萌、唯唯諾諾的,整天頂著一張受了委屈的幽怨臉。

可朱瞻基卻明白,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加上今天早上的事情,這事絕對跟自己那便宜老爹脫不開關(guān)係。

爲(wèi)的就是逼他朱瞻基顧全大局,從而妥協(xié)。

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就當(dāng)朱瞻基臉色難看的瞧著這一切時,他身邊的二叔朱高煦也從這些人的哭鬧聲中聽出了大概。

“小子,你這是要殺那夏元吉?”

朱瞻基眼角一抽:“我殺他?他一個戶部尚書,輪得到我殺?我不被他們一個個逼死就算好的了。”

“那這?”朱高煦疑惑的指著府外這一幕問道。

朱瞻基沉著臉說道:“他們這是在逼侄兒我呢”

一瞬間,聽到朱瞻基的話後,朱高煦雖然依舊沒明白這中間怎麼回事,但也漸漸回過味來,不由的搖頭,說道:“就說你們這些讀書的人心眼多吧,得了,自己想想怎麼收場吧。”

“不過,小子,你要是給二叔五萬兩,二叔也幫你擺平,怎麼樣?”

想起之前被朱瞻基坑了五萬兩的事情,朱高煦忍不住的便想找回場子。

畢竟,對付老爺子他沒那個本事,可對付這些人,他朱高煦可太會了。

瞅著二叔那擺明了趁火打劫的模樣,朱瞻基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再說了,銀子都被朱瞻墉那小子給弄走了,他去哪弄五萬兩去。

所以壓根便沒再搭理二叔。

瞧著朱瞻基不搭理自己,朱高煦又忙降價道:“三萬,怎麼樣,你幫二叔一回拿了五萬兩,二叔也幫你一回,三萬兩不過分吧?”

聞言,朱瞻基依舊沒有理他。

不僅如此,還舉步朝著府外走去。

“兩萬!兩萬總行了吧!”

“”

隨著朱瞻基走了出來,那府外的人越發(fā)哭的熱鬧了。

整個漢王府的周圍,也漸漸聚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見著這一幕,朱瞻基沉著臉,對那跪在衆(zhòng)人中間的夏元吉喊道:“夏元吉。”

聽到朱瞻基的話,那夏元吉忙起身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周圍那些其他的六部尚書,內(nèi)閣大學(xué)士們也一個個上前見禮。

不過對於這些人的見禮朱瞻基壓根沒有理會,而是沉著嗓子對那夏元吉說道:“叫你府上的人都撤了吧。”

聽到朱瞻基的話,夏元吉自然不肯:“殿下,皇上有旨要臣等完善那攤丁入畝的法子,臣等愚昧,唯有找出那獻策之人方能做到。若在兩日後做不到,皇上便要重責(zé),微臣請殿下開恩”

說完,躬身對著朱瞻基行了個禮。

然而,朱瞻基卻壓根沒有迴應(yīng)他的話,而是再次重複道:“我說,把人撤了。”

朱瞻基聲音不算大,反而異常平靜,但那話中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讓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

衆(zhòng)人也在聽到朱瞻基這話時,明顯楞了一下,可那耿直的夏元吉在回了回神後,卻並不想妥協(xié)。

就當(dāng)他還要說什麼時,站在一旁正偷偷觀察著朱瞻基神情的楊士奇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後配合著朱瞻基剛剛的話,說道:“夏大人,既然殿下命你撤了,你怎麼還聽不懂呢,快叫人撤了吧”

在場中的人都是朝廷的高官,雖然也時常與朱瞻基碰面,但相互之間的瞭解卻不多。

尤其是那六部尚書,即便是在之前朱瞻基監(jiān)國時也沒有太多的聯(lián)繫,大多以摺子彙報。

不過楊士奇身爲(wèi)內(nèi)閣中的大學(xué)士,後來還被朱瞻基提拔成了內(nèi)閣首輔,他對朱瞻基的瞭解是衆(zhòng)人中最多的。

別看這位長孫殿下平日裡喜歡嘻嘻哈哈,又年紀不大,可當(dāng)初在尚書房中對付那解縉的手段,可是讓他楊士奇記憶尤深。

尤其是當(dāng)面前這位長孫殿下的臉色嚴肅起來的時候。

爲(wèi)了不讓夏元吉重蹈解縉的覆轍,被丟回家醒酒,楊士奇只能趕忙攔住了夏元吉。

夏元吉雖還有些不甘心,不明白楊士奇爲(wèi)何如此,但見楊士奇已經(jīng)這麼說了,也只好乖乖的對著朱瞻基再次行禮,道:“微臣領(lǐng)命。”

說罷,便帶著滿心的疑惑轉(zhuǎn)身朝著自己家裡人走去。

當(dāng)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朱瞻基便說道:“太子爺叫你們來的吧?”

聽著朱瞻基的問題,衆(zhòng)人也沒隱瞞。

見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朱瞻基的臉上越發(fā)陰沉起來。

果然是他

還真是把老爺子的陰險給學(xué)到家,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起來了。

不僅如此,做的比老爺子都狠。

直接要這些大臣的家眷來逼迫自己了。

一羣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樣,這怎麼招架?

還真讓人帶著刀來將她們都趕走,亦或者將這些七老八十的老婆子給擡進詔獄裡?

朱瞻基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行了,都回去吧,告訴太子爺,我一會兒就回去。”

見朱瞻基說出這樣的話,衆(zhòng)人的心中都鬆了口氣。

躬身對著朱瞻基行了個禮後便朝著皇宮當(dāng)中返回。

這一場鬧劇,終於是消停了。

就當(dāng)朱瞻基看著這些人的背影心中無奈時,此時的皇宮太廟之中,朱棣正高興的大笑著。

“哈哈哈哈哈!”

“老大這個傻小子終於是開竅了,竟把夏元吉一家的女眷都給帶過去了,哈哈哈哈,還真有他的!”

笑罷,朱棣再次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面前的太監(jiān)問道:“那朱瞻基那小子呢,他怎麼說?”

那太監(jiān)見朱棣高興,也是陪著笑回話道:“奴才瞧著長孫殿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出來後也是一眼就看明白怎麼回事,什麼話都沒說,就要那夏大人將人給撤了。原本夏大人不願,幸好那楊士奇楊大人給攔了下來。”

聽著太監(jiān)的話,朱棣的腦海中也大致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時的場面。

對朱瞻基的應(yīng)對也是暗暗點了點頭,看樣子十分滿意。

不過還是追問道:“再之後呢?”

老太監(jiān)道:“後來。長孫殿下還是答應(yīng)了夏大人他們,說是一會兒回去。”

聽到朱瞻基這小子終於妥協(xié)了,朱棣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臭小子,跟爺爺較勁,你還差著輩兒呢!”

皇宮,尚書房。

從漢王府離開後,朱瞻基便沉著一張老臉緩步來到了這裡。

走進尚書房的大門,朱瞻基立馬便看到了殿中正在等待著的大臣們。

與此同時,衆(zhòng)人也發(fā)現(xiàn)了朱瞻基的到來。

不過與周圍那些大臣們的高興不同,老爹朱高熾在感受到朱瞻基那幽怨的眼神時,卻不免有些尷尬。

畢竟這法子也確實有些噁心人了。

都是一家人,正常來說是不應(yīng)該這麼做的。

尤其他還是太子,這做法說什麼也有些下作了,跟他往日裡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完全不搭調(diào)。

面對朱瞻基幽怨的眼神,朱高熾雖然有些尷尬,但自己畢竟是做爹的,還是硬著臉皮上前,裝著糊塗,笑道:“臭小子,你怎麼過來了?”

聽到老爹如此不要臉的話,朱瞻基露出一個微笑。

“那我走?”

朱瞻基這話一出,老爹朱高熾的臉色頓時脹紅。

不是因爲(wèi)害羞,是急的

見老爹如此,朱瞻基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事情。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自己親爹。況且事已至此,自己來都來了,還是彆氣他了。

想到這裡,雙手一攤,道:“我人都到了,諸位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聽到朱瞻基的話,朱高熾也不管其它,直接就問道:“那攤丁入畝之策,是誰寫的?”

朱瞻基說道:“我。”

朱高熾眉頭一皺:“臭小子,這事事關(guān)重大,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趕緊說出此人身份,我們還要將他叫來一同商議對策。”

朱瞻基再次嘆了口氣,重複道:“是我寫的。”

見朱瞻基還是這麼說,朱高熾無奈的說道:“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對策想不好,你爺爺指不定就要砍了夏尚書的腦袋,你不爲(wèi)別的,就爲(wèi)了夏大人一家老小也得老實交代啊。”

不僅是朱高熾,就連一旁的其他大臣們也都滿臉的焦急。

見此,朱瞻基是真的無語了。

現(xiàn)在說實話都沒人信了嘛?

朱瞻基拱手對著在場的衆(zhòng)人挨個轉(zhuǎn)了一遍,說道:“諸位,那攤丁入畝之策就是我寫的,沒別人了,我倒想這是別人寫的,可我也找不出這人來啊。如果諸位真的不信我的話,那就放過我,別來折騰我,我謝過各位了。”

瞧著朱瞻基又要跑,朱高熾趕忙攔住了他,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朱瞻基,說道:“真是你寫的?”

朱瞻基道:“愛信不信。”

隨著朱瞻基說完,一旁的大臣還要說什麼,朱高熾?yún)s突然攔住了他們的話音,繼續(xù)說道:“好,既然你說是你寫的,那爹問你,這攤丁入畝之策可有什麼遺漏,或者疏忽之處?”

朱瞻基聽到老爹這個問題並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指著那夏元吉說道:“去,拿紙拿筆。”

聽到朱瞻基的話,對於拿紙筆他們自然可以理解。

可被朱瞻基指著的夏元吉卻愣了一下。

身爲(wèi)戶部尚書,他多少年沒遭受到這樣的境遇了。

就是皇帝要說什麼,也大多是讓伺候的太監(jiān)執(zhí)筆,更沒有這麼頤指氣使的指使過他。

可想了想,最後還是無奈的應(yīng)了聲:“唉。”

隨後便轉(zhuǎn)身去拿紙筆了。

瞧著向來在衆(zhòng)人當(dāng)中時時擺著架子的夏元吉如今被這位長孫殿下指使,一旁熟悉夏元吉的大臣們紛紛憋起了笑。

也都明白,這是這位長孫殿下在出之前堵門的氣呢。

當(dāng)那夏元吉準備好紙筆後,朱瞻基這才緩緩開口道:“要說弊端,這攤丁入畝的弊端、疏漏,還是很多的。”

隨著朱瞻基一開口,周圍衆(zhòng)人也漸漸收斂起原本的玩笑,認真的聽了起來。

儘管他們並不認爲(wèi)朱瞻基真的能說出什麼實質(zhì)性的問題,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此時的好奇心已經(jīng)膨脹到了頂點。

“這其中最大的疏漏,就是對士紳集團的免稅之策。”

“簡單說,這攤丁入畝之策的根本是將那些無地、少地百姓的賦稅壓力轉(zhuǎn)移到那些土地實際擁有者的身上。可目前根據(jù)我朝的國策,土地實際擁有者中佔據(jù)最大份額的士紳、宗親、勳貴,卻全部擁有土地的免稅賞賜。”

“如果這免稅的賞賜不取消,那麼取消丁稅後的壓力只會轉(zhuǎn)移到少數(shù)通過實際勞作富裕、且沒有免稅之權(quán)的百姓身上。這麼做,等同於強盜之舉,將他們幾十年的辛勞轉(zhuǎn)眼付之東流。”

“而想要解決,唯一的辦法就是,取消朝廷給予的免稅之策。”

“嗯我稱其爲(wèi),官紳一體納糧。”

知道這件事自己避無可避的朱瞻基,這次在講解這件事情的時候倒是比跟老爺子講時爽快了很多。

原本並不覺得朱瞻基能說出什麼實質(zhì)性問題和解決方案的朱高熾,對於眼前自己這兒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儘管直接取消免稅制度這件事本質(zhì)上看起來並不是什麼絕妙之策,但最起碼朱瞻基提到這個問題也說明他抓住了這攤丁入畝之策的關(guān)鍵,這個辦法也確確實實可以解決攤丁入畝之策的一大弊端。

一旁的衆(zhòng)多大臣們在聽到朱瞻基說出這一點後,也都目光閃爍。

“你繼續(xù)說。”

老爹朱高熾到底是監(jiān)國幾十年的太監(jiān),在談起正事來時,這份養(yǎng)氣功夫還是很足的。

對於朱瞻基所提到的這件官紳一體納糧並沒有當(dāng)即作出任何反應(yīng)和意見,反而是催促他繼續(xù)說完。

“剛剛我就說了,這攤丁入畝之策的根本是將那些無地、少地百姓的賦稅壓力轉(zhuǎn)移到那些土地實際擁有者的身上,讓窮苦百姓有更多生存的空間,改善生存條件。”

“而攤丁入畝與官紳一體納糧的本質(zhì)是改善土地兼併所帶來的無地少地百姓無法生存的後果,並且有效的抑制土地兼併之風(fēng)愈加盛行,讓土地留在窮苦百姓的手中。”

“可諸位想想,窮苦百姓活不下去在稅收制度上除了這土地兼併的原因外,就沒有其它弊政了嘛?”

“其中首要一點便是稅收過程中的火耗一項!”

“按照以往的情況,地方官徵收錢稅時,會以耗損爲(wèi)由,多徵錢銀。可他們增收的那些賦稅就真的只是其中火耗嗎?我看不見得。”

說完,朱瞻基還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正在奮筆疾書的夏元吉,問道:“夏尚書,這一點你應(yīng)該最清楚了,說說吧。”

聽到朱瞻基的詢問,緩緩?fù)O鹿P的夏元吉在思考了下後,回道:“正如長孫殿下所言,一些地方官在徵稅賦稅時除了正常的火耗之外,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以火耗爲(wèi)名,謀取私利的情況。畢竟”

說到這裡,夏元吉突然停住了。

就當(dāng)衆(zhòng)人疑惑時,朱瞻基卻是看的明白,直接說道:“直說無妨。”

得到朱瞻基的允諾,夏元吉這才繼續(xù)開口道:“畢竟我朝實行薄祿制,官吏俸祿與歷代比起不敢說最低,但絕對不算高。按照如今物價,很多地方的官員僅靠俸祿根本無法滿足正常的用度。”

“以一個正常的七品官縣太爺爲(wèi)例,每月俸祿爲(wèi)5石糧食,或者45兩白銀,看似滿足用度還是不成問題的。但這是京官,地方官的俸祿還要減半。加上全國各地因糧食產(chǎn)量多寡,糧價也不盡相同,有的地方俸祿只夠開支,有些地方卻完全不夠。”

聽著夏元吉的話,在場衆(zhòng)人雖然都是朝中官員,但這些小事情有時還真注意不到。

不過,夏元吉的話對於朱瞻基而言還是太保守了。

畢竟夏元吉乃是朝中官員,有些事情且不提他知不知道,就是知道,有些話他還是不能說的那麼赤裸裸。

想到這裡,朱瞻基便也沒再耽擱,直接接著那夏元吉的話說道:“若僅此,按說滿足吃喝還是沒有問題的,這並不是那些官員們謀取私利的藉口。”

“但是。”

“諸位都是朝中大臣,又大多有皇上的諸多賞賜以及田地收益,還有高出地方官一倍的俸祿,所以很多事情或許並不清楚。依舊以地方七品縣太爺爲(wèi)例。”

“除了地方官員要比京官少一半的俸祿外,一個縣太爺還有什麼除了日常用度外的支出呢?”

“這首當(dāng)其衝的便是招募師爺?shù)暮馁M,正常一個縣太爺都會配有兩名師爺,錢糧師爺與刑名師爺,這兩位師爺都不屬朝廷編制,每月俸祿皆由他們的主官,縣太爺負擔(dān)。原本朝廷發(fā)放的俸祿只爲(wèi)官員用度,如今卻多了兩人。”

“而縣太爺所負擔(dān)的俸祿,還必須要滿足這二人一家日常的用度,否則又如何能招募的來人。”

“不僅如此,自皇爺爺?shù)腔幔T多用兵之處,導(dǎo)致朝廷朝政匱乏,爲(wèi)了找補這一部分的銀錢,朝廷便在官員俸祿上做了文章,實行折俸制。將官員俸祿分爲(wèi)了‘本色’與‘折色’,本色部分還好,一部分發(fā)放祿米、一部分發(fā)放折銀折絹,這些在市場上還比較有價值,也是平日的用度之物。”

“可是在折色部分,卻發(fā)放的是太祖時發(fā)行的大明寶鈔,甚至有時以香料代替”

說到這裡時,朱瞻基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朱高熾與夏元吉。

因爲(wèi)這樣的事情絕對出自他們二人之手。

畢竟老爺子這位徵北大將軍沒錢了,跟誰要?

肯定是這二位。

而這二位也不可能平白的變出銀錢來,只能是各處的彌補這個虧空。

果然。

在聽到朱瞻基說起此事的時候,這二人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些許尷尬之色。

不得不說,這法子確實是有點坑人了。

那大明寶鈔在洪武年間發(fā)放後,其價值可以說是水漲船低,購買力貶值的速度超乎想象。

一朝不如一朝,雖然如今還沒達到廢紙一般的地步,但也差球不多。

至於那香料,更是坑人,這玩意兒正常人誰用?

自己用也用不完。

在處於農(nóng)業(yè)時代的民間,吃都吃不上,還香料呢

誰買?

賣不出去就得砸手裡。

等於是這部分的俸祿平白就沒了。

這樣的事情就出自二人之手,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

面對朱瞻基直勾勾的眼神,老爹朱高熾也有些尷尬,實在扛不住了,便梗著脖子說道:“臭小子你看我們做什麼,繼續(xù)說你的。”

相比於夏元吉與朱高熾的尷尬,一旁的其他大臣們卻十分的驚訝。

從這二人的表現(xiàn)來看,顯然這位長孫殿下所說的話都很屬實,也就是說,這些連他們這些朝中大臣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這位長孫殿下卻全都看在眼裡,並且還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危機。

這與長孫殿下平日裡的表現(xiàn)可完全不同。

一時間,相比於這完善攤丁入畝的事情,他們反倒是對眼前這位長孫殿下更加好奇了。

況且,從長孫殿下所說的這些話來看,其對攤丁入畝之策的理解異常之深,要說這攤丁入畝不是他寫出來的,都無人敢信。

畢竟他們這些朝中大臣湊在一起都想不出什麼完善的法子。

可如果這攤丁入畝之策真是這位長孫殿下還寫出來的,那對於這位長孫殿下,他們所有人都得重新看待了

就在衆(zhòng)人心思各異之時,朱瞻基在聽到老爹的話後卻並沒反駁什麼,而是繼續(xù)直勾勾的瞧著二人說道:“而且,這個折色部分的比例還在逐年增加”

“咳咳咳”朱瞻基這話一出口,老爹朱高熾頓時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嗽了起來。

尤其是在朱高熾感受到朱瞻基那鄙夷的眼神時,心中尷尬到了無以復(fù)加的程度。

這就好像小孩子說謊,或者做錯事後被抓了現(xiàn)行一般。

關(guān)鍵抓到自己的人還是自己兒子。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就這?”

“就這還整天教導(dǎo)兒子處政???”

一旁的夏元吉也是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直到朱瞻基開口道:“趕緊寫。”

那夏元吉才如蒙大赦,也不說被這年輕的長孫殿下指使好不好受了,轉(zhuǎn)身便又開始記錄起來。

而朱高熾面上無光,只能是嘴硬道:“這事能怪我們嗎,老爺子要打仗,那朝廷沒錢怎麼打,只能是想辦法了。”

對於老爹的話,朱瞻基自然是清楚的。

畢竟每年朝廷就那麼點錢,不夠了就是不夠了,只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所以他心裡其實並沒真的覺得他們做錯了。

是急從權(quán)嘛。

總不能是人在戰(zhàn)場上,後面直接斷了糧草。

“爹,你急什麼啊,兒子又沒怪你。”朱瞻基故意說道。

聽到這話,老爹朱高熾的臉色又是一陣的脹紅。

搞得好像他很心虛似的。

雖然他確實心虛。

一時被擠兌的沒話可說,老爹朱高熾只好故作惱怒的說道:“別廢話了,趕緊繼續(xù)說吧,別光說問題,說說怎麼辦。”

朱瞻基瞧著老爹的模樣,輕笑著撇了撇嘴,繼續(xù)說道:“說白了,朝廷給的俸祿不足以官員日常的用度,所以很多官員私自的增收賦稅並不僅僅是爲(wèi)了謀取私利,有時也是無奈之舉。”

“而很多百姓之所以活不下去,一部分原因也是各地私自的徵收賦稅,使百姓不堪其重。外加一些官員見錢眼開,罔顧百姓性命,任意攤派,使自己的腰包鼓起來。這就是典型的公權(quán)力被私用、濫用。”

“那如何避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

“收緊公權(quán)力!嚴令禁止各地官府私自增收賦稅,取消各地官府增加賦稅的權(quán)力,將稅收增收的權(quán)力牢牢掌控在朝廷!”

聽著朱瞻基的話,朱高熾原本尷尬的情緒也漸漸恢復(fù)過來。

順著朱瞻基的思路思考下去,朱高熾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僅是他,一旁的其他官員們亦是如此。

因爲(wèi)他們都意識到其中一個問題無法解決。

“長孫殿下,若按照您所說的辦法,自然可行,也沒有了各地官府私自增收賦稅的情況。可是,那火耗的的確確存在,若是官府不私加賦稅,那這些稅收到了朝廷,豈不是要大打折扣?朝廷財政不也會平白減少嘛?”

身爲(wèi)戶部尚書的夏元吉,雖然在執(zhí)筆記錄,但事關(guān)他戶部的要緊事,還是第一個站了出來詢問道。

本來朝廷的賦稅就不夠用,再這麼一減少,各地官府也有理由了。

而朝廷,他們戶部,豈不成了冤大頭?

夏元吉所提出的問題正是在場衆(zhòng)人心中所憂。

面對他們的困惑,朱瞻基當(dāng)即便說道:“夏大人所說的事情自然是會出現(xiàn)的,所以,我提出的革新辦法是,火耗歸公!”

“火耗歸公?”

就在衆(zhòng)人疑惑間,朱瞻基繼續(xù)解釋道:“將正常的火耗數(shù)量按照各地的實際情況加收進賦稅當(dāng)中,也就是增加賦稅的數(shù)量。”

聽著朱瞻基的辦法,衆(zhòng)人也在心裡計算起來。

這麼一來的話,不就是給百姓增加了賦稅嘛?

可仔細一想又不是這麼回事,因爲(wèi)以往百姓實際所繳納的賦稅也是這麼多。

如果按照這個辦法革新的話,對於百姓而言,賦稅的數(shù)量並沒有增加。反倒是避免了各地官府私自的增加賦稅,隨意的攤派賦稅,還杜絕了地方官府中飽私囊的情況。

因爲(wèi)朝廷不給他們增收賦稅的權(quán)力了。

最起碼在律法上不給了。

再增收,你就是觸犯律法了。

你也不用考慮火耗的問題。

而朝廷每年所得到的賦稅,也並沒有因此而降低。

算明白這筆賬的衆(zhòng)人,眼中皆是精光一閃。

尤其是那夏元吉,一聽到能給朝廷增收,更是略有些激動的說道:“好辦法!”

可朱瞻基卻壓根不領(lǐng)這情,直接說道:“趕緊寫。”

夏元吉臉色一尬,再次轉(zhuǎn)身埋頭記錄,心裡嘀咕著:還真他娘記仇。

而一旁正在仔細思考的朱高熾?yún)s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些,反而在仔細的思考過後,問道:“你剛剛既然說了官員們的俸祿很低,不足以生活用度。如今你將這火耗一項拿走,又免除了官紳免稅的權(quán)力,這不是逼他們貪污和欺壓百姓嘛?”

聞言,朱瞻基笑了笑,說道:“所以還有第三個法子啊,養(yǎng)廉銀!”

“白說了就是補貼官員們的俸祿,以數(shù)倍正常俸祿的數(shù)額發(fā)放,用高俸祿保證官員們的日常用度。除此外,禁止各級官員私自招募人才,防止公權(quán)力氾濫,所有朝廷、官府所屬人員,皆登基在案,入朝廷編制,由朝廷一體發(fā)放俸祿。”

聽著朱瞻基這輕輕鬆鬆的話,夏元吉又急了:“殿下,若是真按照這個辦法,朝廷的財政豈不是要增加數(shù)倍?”

朱瞻基眼角一抽,看著那夏元吉說道:“夏大人,那火耗歸公後的一部分盈餘,原本就是被各地官員心照不宣昧下的,加上攤丁入畝朝廷增加的實際稅收,還不足以給這些官員發(fā)放個俸祿嘛?要麼還是說夏大人的戶部只進不出,寧願看著天下官員被迫行那貪污腐敗之事?”

朱瞻基是真服了這夏元吉了,給他戶部增收時,是一臉高興的喊‘好辦法’。

一說用錢,就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了。

怪不得能被老爺子用幾十年來做戶部尚書,真是摳門摳到家了。

而那夏元吉在聽到朱瞻基如此說後,也是有些尷尬,隨即笑了笑閉口不言了。

“笑什麼笑,寫啊!”

夏元吉臉色一黑,轉(zhuǎn)頭繼續(xù)記錄。

聽到朱瞻基再次催促夏元吉的話,一旁的衆(zhòng)人都是心中憋笑。

不過在笑過之後,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今日這位長孫殿下所說的這些法子,衆(zhòng)人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個法子聽起來只是單獨的在針對一些弊政而改善革新。

可是將它們放在一起,卻發(fā)現(xiàn)這壓根不是什麼單獨的法子,而是一整套的組合拳。

攤丁入畝,抑制土地兼併成風(fēng)的現(xiàn)狀,改善百姓生存環(huán)境。

官紳一體納糧,是攤丁入畝策令的延續(xù),解決其中的弊端,增加朝廷財政收入。

火耗歸公,依舊是攤丁入畝的延續(xù),但更多的是針對吏治中腐敗的舉措。

養(yǎng)廉銀,彌補官員俸祿很低無法滿足生活的弊端,使火耗歸公合情合理,也彌補了一些官紳一體納糧的損失。

這幾個策令一下,等同於全面革新朝廷的稅收制度。

是對整個朝廷稅收制度的一次全面升級!

這一次不光是那些大臣們了,就是朱瞻基的老爹朱高熾,也是略有些驚訝的瞧著自家這兒子。

從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中,衆(zhòng)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出來,很多有關(guān)於戶部的詳細情況,就連那戶部尚書夏元吉都沒有那麼的清楚。

比如一個縣太爺?shù)母黜椨残灾帲约俺①旱摰陌l(fā)放詳情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平日裡跟個大懶蛋似的小子,是什麼時候瞭解到這些的。

並且,他能夠提出這麼多行之有效的策令,顯然不光是對稅收了解。

而是對朝廷各種法度都極爲(wèi)了解,才能綜合寫出的這樣的革新辦法。

想到這裡,這朱高熾便如一旁的那些大臣一樣,對朱瞻基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可左右想想,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可是每天親眼見著的,這小子的懶,,,是裝出來的?

開什麼玩笑!

一瞬間朱高熾便將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

就當(dāng)衆(zhòng)人正心思各異的思考著問題時,一旁的朱瞻基卻是一攤手,說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諸位沒事了吧?”

“沒事我可就走了”

聽到這話的朱高熾頓時擡起頭來,卻瞧見朱瞻基那小子已經(jīng)退到了門口。

頓時急著喊道:“臭小子,現(xiàn)在可是你在監(jiān)國,現(xiàn)在辦法有了,你不帶著一起彙總成冊?”

可朱瞻基卻當(dāng)即回道:“這是老爺子讓爹你辦的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說完,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尚書房。

就當(dāng)尚書房內(nèi)的朱瞻基剛剛說完自己的這些辦法沒多久,同在皇宮之中的太廟內(nèi),老爺子朱棣已經(jīng)收到了來自於東廠探子報來的信息。

瞧著上面這些革新的辦法,似乎每一條都精準的切割在了攤丁入畝之策的痛點。

並且以他多年處政的眼光而言,這些辦法都是行之有效的。

不過,在經(jīng)過了之前朱瞻基當(dāng)面給他講攤丁入畝之策的震驚後,老爺子朱棣對於朱瞻基能夠想出這些辦法倒沒有太大的意外。

相比於此,老爺子朱棣更加驚訝的則是朱瞻基這小子在處政上的天賦。

“這小子,還真是天生當(dāng)皇帝的料啊”

“政務(wù)一天沒幹過,卻能從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中窺探到如今稅收制度的弊端,這份天賦”

說到這裡,老爺子朱棣也不得不感嘆起來。

就天賦這一點而言,他朱棣也是自愧不如。

“等這小子登基後,老頭子我也能安心的下去見祖宗了”

話說到這裡,朱棣的眼中閃爍出堅定的神色。

或許往日他對於這繼任之君的選擇還沒有那麼的清楚,可如今,在看到朱瞻基在處政上如此的天賦異稟,朱棣的眼裡已經(jīng)看到其他任何的選擇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不管是朝堂還是軍隊中,很多事情並不是給了你這個權(quán)力,你就能拿到,這中間需要完成很多的步驟,才能一點點的將權(quán)力徹底轉(zhuǎn)移。

因爲(wèi)權(quán)力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東西,給了你,你就能掌握。

權(quán)力,是虛無縹緲的。

而想要掌控這些權(quán)力,就需要掌控人。

就算如今讓他朱瞻基做了大將軍,在沒有掌握手下那些將軍前,這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包括朝堂中也是如此。

而等這一切完成的時候,他朱棣也能安心了

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衙門。

從皇宮尚書房內(nèi)離開後的朱瞻基,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裡。

所爲(wèi)的,正是自己那逃跑的計劃。

經(jīng)過這一日的折騰,朱瞻基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自己留在這京城中,就絕對不會有一天的消停日子。

這一次與老爺子的‘交手’,自己算是徹底的落入了下風(fēng)。

自己手中的那些底牌,如今在說出後也沒了作用。

等三日後老爺子從那太廟出來,百分之一萬又會將他叫到那乾清宮中親自交到處政。

就算沒有這親自教導(dǎo)的事情,日後指不定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交代。

所以,只有離開這裡,才能解決一切問題。

衙門內(nèi)。

在朱瞻基來到這裡沒多久,那錦衣衛(wèi)中的北鎮(zhèn)撫司指揮使齊承,南鎮(zhèn)撫司指揮使魏弘業(yè)、甚至是那錦衣衛(wèi)的都指揮使,紀綱。

也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趕到了這裡。

自從上次被朱瞻基隱晦的敲打了一番後,那紀綱終於是回過味來。

這一次再見朱瞻基,往日那自命不凡的心思也沒了。

主動的便對朱瞻基說道:“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如今有進展了。”

在朱瞻基還沒有問的情況下,那紀綱便提前召集著齊承與魏弘業(yè)準備好了摺子。

就等朱瞻基的到來了。

聽到紀綱的話,朱瞻基並沒有給他任何的態(tài)度,接過摺子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可是,當(dāng)朱瞻基從頭到尾的粗略翻了一遍後,卻依舊皺著眉頭,將那摺子扔在了桌面上。

“最高五品官員?”

“你們就拿這些東西糊弄我?”

這一次,在有了之前接觸的前提後,朱瞻基並沒有再試探。

聽到朱瞻基的話,在場的三人卻是心中一驚。

因爲(wèi)到了此時他們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位長孫殿下這次的目的,似乎並不簡單啊

五品官員,對於朝廷而言已經(jīng)算是不小的官階了。

那內(nèi)閣的諸位大學(xué)士,在沒有兼任其它職務(wù)前,也就一個五品。

包括那大理寺丞、光祿寺少卿、知州、京府通判、安撫使也不過就是個五品,甚至連正五品都達不到。

而往上呢。

四品是什麼人?

那可都是有資格進入朝堂的官場大吏了。

是像京府丞、鴻臚寺卿、知府、衛(wèi)指揮僉事、宣慰同知這樣的實權(quán)巨擎了。

原本一直以爲(wèi)朱瞻基不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在錦衣衛(wèi)做點事情,給皇上瞧瞧的衆(zhòng)人。

如今卻突然意識到,他們好像都小看了這位長孫殿下,他的胃口,可不止於此

錦衣衛(wèi)中所執(zhí)行的案件,一般只要達到四品,或從四品,每一件都算是要案了。

而朱瞻基要這些人的案件

一時間,三人心思各異的思考著。

不過,那紀綱畢竟之前被敲打過一次,這一次面對朱瞻基的話,倒是聰明瞭許多。

在朱瞻基提出要求的第一時間,那紀綱便當(dāng)場回道:“是屬下失職了,不過殿下放心,只要殿下要的,錦衣衛(wèi)上下一定全力以赴。”

瞧著這紀綱一改常態(tài)的變化,朱瞻基點了點頭,道:“時間可不多了,這次還要我等多久?”

紀綱不敢糊弄,當(dāng)即便道:“一日內(nèi)!”

但在說完後,還是有些猶豫的問道:“不過殿下,您也知道這些案件若是拿出來都非同凡響,殿下是不是給屬下們一個標準,到底是到哪一級啊”

一般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都會猜測上位者要查辦的標準是什麼。

往日在這一點上他紀綱做的就很好。

雖然錦衣衛(wèi)查辦的案件不斷,但大多都維持在一個限度內(nèi)。

不會使朝廷因爲(wèi)他們的存在而出現(xiàn)混亂的局面。

可是,如今在面對朱瞻基這位上司時,他紀綱實在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新官上任,五品官員竟還不入眼

無奈之下,只能是如此赤裸裸的問了出來。

當(dāng)然,這個問題不僅是他紀綱想知道,一旁的齊承與魏弘業(yè)也都眼睜睜的站在那裡等待著朱瞻基的回答。

而在聽到這紀綱的詢問後,朱瞻基只是遲疑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語氣堅定的說道:“上不封頂!”

第147章 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第二十一章:爺爺,你是在開玩笑嘛?第210章 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第117章 大明朝第一工程大隊上線了!第九十三章:這一家人,能有八百個心思!第九十三章:這一家人,能有八百個心思!第九十八章:爺爺,您是來抄家的吧?第202章 這皇帝,誰來坐呢?第二十四章:都是自家人,誰坐不是坐。第179章 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第203章 你說什麼!!第172章 這感覺....自在!第八十九章:折戟沉沙?不存在的!第十四章:現(xiàn)在好了,我們幹嘛去?第178章 這小子,到底搞的什麼鬼!第五十四章:這小子怎麼這麼懶呢。第108章 你們自己去折騰吧,我不摻乎了!第三十九章:一石二鳥??第172章 這感覺....自在!第111章 子債父償,關(guān)我這個侄兒什麼事??第十六章:這小子,去了翰林院?!第十七章:這是真傻還是假傻。第九十六章:長孫不可殺!第197章 與君共飲第五十九章:一老一小兩隻狐貍第一百零四章:這不,大怨種來了。第一百零四章:這不,大怨種來了。第178章 這小子,到底搞的什麼鬼!第124章 這些都是太孫想出來的?!第九十八章:爺爺,您是來抄家的吧?第七十三章:我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第八十六章:不是還沒冊封太孫呢嗎?第九十一章:一戰(zhàn)功成,天下驚第158章 你們繼續(xù),我看個樂。第三十四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第二十一章:爺爺,你是在開玩笑嘛?第151章 天下人的等待。第150章 不用準備了,我順手滅了。第176章 請開始你的表演。第七十章:逃跑計劃第156章 你以爲(wèi)這軍中就你一個人知道老頭子第三十七章:追債的鬼第一百三十二章:大侄子,你二叔來了!第164章 刪號重練第191章 爺爺,你的眼界太小了.....第145章 君王死社稷。第七十二章: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第三十四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第109章 漢王:C!這賺錢的速度,比我貪污都第187章 航海時代開啓!第120章 朕教導(dǎo)他?指不定誰教導(dǎo)誰!第五十六章:其實解決的辦法倒也不是沒有第八十章:是在給你鋪路啊,孩子!第十七章:這是真傻還是假傻。第六章:躺著就能歷史前三。第五十七章:再說不收稅,非砍了你!第一百零二章:圈禁?真圈禁第192章 交通的劃時代變革!第七十三章:我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第116章 別怕,我飛來了。第六十六章:無上偉業(yè)。第十三章:看我笑話?且等著吧。第十八章:頗有太祖之風(fēng)第116章 別怕,我飛來了。第一百三十章:掌控兵權(quán)!第176章 請開始你的表演。第154章 在你最熟悉的土地上擊潰你!第一百三十六章:民心即天下。第148章 讓我死?咱們看看誰先死!第十一章:您要喜歡,就留給您吧第五十三章:好像我說了算似的。第152章 一戰(zhàn)天下驚!第172章 這感覺....自在!第193章 海軍崛起!第五十四章:這小子怎麼這麼懶呢。第122章 老二,給大家笑一個。第183章 把局勢搞亂!第177章 他...他是朱重八!!!第八十二章:那,砍了?第六十一章:老爺子喊我入宮做什麼?第117章 大明朝第一工程大隊上線了!第一百零四章:這不,大怨種來了。第141章 你tm真打啊!第九十章:到底是他老朱家的種啊.....第三十五章:都殺了吧。第四十七章:還告狀不?第三十章:二叔,快去造反啊!第十一章:您要喜歡,就留給您吧第三十五章:都殺了吧。第七十一章:朝廷鷹犬第八十二章:那,砍了?第126章 也先,你此生大敵出現(xiàn)了!第164章 刪號重練第111章 子債父償,關(guān)我這個侄兒什麼事??第九十二章:咱就說,你們就不能堅持一下?第四十四章:朱瞻基,我是你親弟弟!你坑我!第203章 你說什麼!!第一百三十六章:民心即天下。第二十八章:臭小子,你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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