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的訓練方法在大家看來,簡直就是瞎搞胡搞。對于大家的質疑與不習慣,呂漢強就笑的嘎嘎的,“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現在大家還不習慣,等慢慢的大伙就會習慣了,再說了一天就爬二十里還疲憊不堪?疲憊不堪的是那些輜重兵,而這些戰兵簡直閑的蛋疼,要不晚上吃飽了撐的干什么?就睡覺嗎?如果連睡覺都變成折磨的時候,那就該捉妖了,不定給我們鼓搗出什么幺蛾子了。”
呂漢強說這話是對的,在這個世界是沒有文藝的,吃飽了你不睡覺做什么,結果作為一個軍隊,如果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那么它的警惕性就會徹底垮掉了。“運送鮮魚的時候有一個訣竅,就是在擠擠插插的魚箱里一定要放幾個搗蛋的泥鰍,否則這魚就會死的,這就是鯰魚效應。”
許杰等幾個狗腿說不過呂漢強,更不懂什么鯰魚效應,尤其現在自己已經被大明正式任命復遼軍隨營參軍了,上下等級也就必須遵守了,尤其呂漢強的軍隊還特別強調軍紀軍律,只要軍令一出必須無保留的執行,意見可以有,但你要提就只能在茅房里。
官身不由己啊,現在許杰開始后悔,當初不應該答應趙梓的推薦,而是繼續逍遙的過自己隱居的生活,但現在不行了,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而這個賊船,說實話,還舍不得下了。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這些監軍士也是叫苦不迭,因為白天呂漢強將他們攆進深山,而晚上還要想盡辦法抓舌頭,這簡直就是折磨。但后來隨著體力的增加,伙食的豐富,尤其是榮譽感的增強,在和四萬人對抗的行動中越來越來勁兒,每日里不把大營鬧個雞飛狗跳是決不罷休,但也就是在這種互相對抗中,各種技能不斷提升,而呂漢強的大營也越來越戒備森嚴,慢慢的慢慢的雙方就在這種對抗里,互相提高互相促進,現在呂漢強的大軍絕對沒有其他明軍那樣松懈拖沓。
路途再難行也在前行,通州離山海關大約是三百公里,實際在那個年代,道路曲折彎曲,真正計算起來,大約在六百公里左右,但是每日雖然像蝸牛一樣前進,但畢竟還是前進,于是在兩個月之后,呂漢強的大軍終于爬到了山海關前,望著那雄偉壯觀的關城,望著那上面天下第一關的橫匾,呂漢強不由長出一口氣,胡漢三還鄉團再次回來的豪邁油然而生,心中暗道:“皇太極,我,呂漢強,又來了,咱們繼續斗一斗吧,看這個世界上是我能斗得過你,還是你能斗得過我”
感慨一番之后看看日在中天,于是呂漢強吩咐華樹亮安排大軍就地扎營,然后自己帶著小扇子參軍許杰走向山海關,準備與山海關進行交涉。畢竟到了人家的地頭,還是要尊重一下主人,先與友軍處好關系是當務之急,對于和皇太極斗法,那還是以后的事情,
已經被皇帝升任為關寧前制官的祖大壽,早就接到了孫承忠這個頂頭上司遼東經略的公文,早早的就從自己的駐地錦州,帶著自己三千最強悍的親兵趕到了山海關,在他想來,自己的地頭來了一個搶飯碗的,當然要給呂漢強一個下馬威,一定要呂漢強看到自己的兵威強壯,讓他以后跟我說話,小心點。
對于已經形同架空的孫閣老,祖大壽除了感激他當初保了自己在京畿變亂的時候的前程和性命,他其實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什么。
所謂做不了什么是因為自己已經在袁崇煥死后,當然的成為了這關寧鐵騎十幾萬兄弟的頭領,在這個講究實力的年代,誰握著兵權誰就有話語權,一個文臣經略,一個年已七十的老人,實在在自己面前說不出什么。
不想做的原因,便是權利這東西是食髓知味,沒了袁崇煥,自己便是一呼百諾,沒有再敢跟自己使眼色,掉臉子的人了。每日都是看到別人在給自己磕頭,而自己沒必要給別人磕頭,這巨大的心理差距怎么不讓祖大壽對一切敢于觸碰自己優勢的人產生敵視?遼東經略孫承忠也不行,呂漢強也不行。
這次,上趕著來了一個家伙想要分自己的利益,絕對不行,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現在的遼東其實就屁大點的一個遼西地方,這里已經有了一個經略孫承忠,又來一個遼西督師呂漢強,那自己還剩什么?尤其這兩個人按照出身來說,還都是文臣,文臣的威脅最大,文臣根本就不將武將放在眼里,那自己這個真正的武將出身的家伙,利益簡直就沒一點保障。
既然我已經架空了孫承忠,那我就再嚇嚇你一個外來戶吧。
城頭上的關寧軍接到呂漢強傳遞的公文,就有軍士飛奔來報,說是呂漢強在關外求見,祖大壽哈哈一笑,對著周邊的將士道;“來了,搶飯碗的人來了,好了,那么我就給他來一個下馬威,告訴他,我的飯碗是不能讓任何人搶去的,今天我就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兵強馬壯,什么叫大明軍威”
對著祖大壽的鼓舞,手下將士立刻同仇敵愾,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天大地大飯碗最大,既然你是來搶我飯碗的,當然我就要堅決反擊。
看著已經被自己鼓動起來的,同仇敵愾的氣勢,祖大壽非常滿意,然后,對身后的一群將士道,“小的們,精神點,不要墜了我們關寧鐵騎的威名,拿出你最強悍的氣勢,所有的氣力,告訴那些土包子們,我們才是真正的強軍。”手下將士,轟然應諾。
隨著祖大壽的一聲吩咐,營門外,號炮連天旌旗招展,祖大壽精挑細選的三千親兵將士,刀出鞘,弓上弦,馬如龍,人如虎,隨著祖大壽的一聲大吼,開關迎客。
立刻,三千親衛轟隆隆奔出了山海關,就在這巍峨的關城前展開了隊形,祖大壽意氣風發的駐馬在了隊列前,向遠處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