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正想托詞支走丫無雙的時候,門外葛大一本正經(jīng)的進來給經(jīng)石行了禮然后說,衛(wèi)五兒找丫無雙有事,宮里頭來人了。
丫無雙本想著跟經(jīng)石多套套近乎給長輩留個好印象,葛大這么一說,她再想磨蹭會兒也不行了。
壓后跟著丫無雙出門的葛大一本正經(jīng)的給藍熙書呲呲牙,藍熙書贊了一個眼神。
經(jīng)石跟變了個人似的,對房子溫婉慈愛,聲音細細柔柔的,在藍熙書聽來有點兒毛骨悚然。
藍熙書這才發(fā)現(xiàn)房子油頭粉面格外別致,一個側(cè)向右邊的美人髻梳的流光水滑,幾樣別致好看的釵環(huán)以前不曾見,畫了峨眉,描了眼線,朱唇點絳,房子溫婉嫻靜脫胎換骨一般美得不可方物,眼睛清澈純凈的更是不染一絲塵埃。
經(jīng)石托著房子的下顎左看右看,房子不施粉黛慣了,這淡淡的一個妝真是驚艷。
房子害羞了,淺淺的笑:“姑姑!您看您啊!”
藍熙書知道丫無雙又在賄賂房子,腦子進水了,居然打算走房子這條捷徑。
“丫無雙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給你打扮的倒是不俗!”藍熙書喜歡,天生麗質(zhì)稍稍打扮就傾國傾城啊!
“不是啊!丫無雙才沒這樣的手藝呢!這是孫美人給我弄得。”房子語氣里帶出來對丫無雙的不滿,雖然極力掩飾醋意,但是藍熙書還是聽出來了,房子對丫無雙的心態(tài)起了變化,悄悄地有了一點兒敵意,但是房子在掩飾不想表現(xiàn)出來。
“丫無雙帶你進宮了?”藍熙書心了沉了下去,他不希望房子跟宮里的人有什么交集,想起朱瞻基,藍熙書就疙疙瘩瘩的心里不舒服:“房子!哥不喜歡你出入皇宮。”
藍熙書當著經(jīng)石的面直言不諱,因為他知道經(jīng)石也不喜歡跟上層人物打交道,她更不喜歡宮里的人,平時的言談舉止藍熙書就感覺得到。
果然,藍熙書的話說到了經(jīng)石心里,經(jīng)石本想也這么說的,見藍熙書替她說了,也就作罷。
“知道!我也不喜歡進宮,說話好累啊!但是皇太孫有諭,不得不從。”房子看看經(jīng)石姑姑又看看藍熙書,不喜歡藍熙書板著臉,對他皺了下眉:“你當我愿意跟丫無雙進宮啊!那個孫美人虛情假意的不得了,她非要給我弄這個妝,我也沒辦法,累死了都。”
“召你進宮為什么啊?”經(jīng)石這次替藍熙書問了,藍熙書豎起耳朵沖房子笑:“頂討厭丫無雙!”
房子現(xiàn)在喜歡聽藍熙書說他討厭丫無雙了,房子細眉細眼彎彎的笑了:“姑姑!我因為護駕才中了蠱毒,皇太孫過意不去,我不喜歡什么賞賜,他就打算專門撥幾個太醫(yī)過來。”
“我沒要!”房子看藍熙書沉了一下眉毛趕緊又說:“本來沒事,弄得跟病入膏肓一樣。”
“他還問什么了?”藍熙書到底心虛。
“就是,就是我們的事……”房子看看經(jīng)石的臉色,經(jīng)石摸摸房子的頭發(fā),他知道房子和藍熙書一定早串好了口供,她現(xiàn)在看房子這么依戀藍熙書,也就豁然了:“房子!就是————委屈了你!”
藍熙書趕緊低下頭,他知道經(jīng)石這句話是給他聽的。
“沒有啊!哥很本事啊!為我藍家光耀門楣,皇太孫說了,等皇上回來要重重褒獎哥呢!”房子毫不介意,執(zhí)著于有些虛名毫無意義,姑姑只要能同意自己藍熙書在一起,其他的無所謂,她一直奇怪視姑姑如狼似虎的藍熙書怎樣做到了:“姑姑!這件事本是家事,但是被他人抓到把柄就對哥非常不利了,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搞大了就是欺君之罪呢!姑姑!”
房子緊張的看著經(jīng)石。
“我知道!你放心!姑姑怎么能做害你的事呢!”經(jīng)石狠狠點了一下房子的額頭,果然女生外向,現(xiàn)在骨子里都在維護藍熙書了。
藍熙書穩(wěn)穩(wěn)的心里暗笑。
房子又講了進宮的一些細節(jié),藍熙書仔細從房子的描述中判斷朱瞻基雖有不悅,但總體表現(xiàn)的大度,更有孫美人玲瓏八面,朱瞻基并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情緒,至于丫無雙是不是有所企圖,當著經(jīng)石的面,房子和藍熙書都有默契誰也不提。
房子母親的忌日快到了,這次經(jīng)石不但執(zhí)意不讓房子跟回去,還一再強調(diào)房子和藍熙書不必掛心回鄉(xiāng)祭祖的事,房子明白了,一定是姑姑知道了一切,房子很難為情,經(jīng)石說雙親忌日在即不宜辦喜事,等過段時間她會親自操持,藍熙書明白經(jīng)石這是留有時間和楊士奇商榷此事,經(jīng)石拿出長輩的姿態(tài)要風風光光的嫁女,這倒好,擺平了一個經(jīng)石,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經(jīng)石提議,楊士奇是不會說什么的。
丫無雙又成了一大隱患煩惱了,藍熙書決定擺明了,但是房子說擔心丫無雙行為過激弄得大家面子上過不去,房子想回北京,這樣就可以擺脫丫無雙了,時間一長,丫無雙也就明白了。
藍熙書也想回北京了,在南京不可避免的就會和朱瞻基丫無雙打交道,藍熙書還是顧忌朱瞻基的,藍熙書盼望井運水早日來南京接手南京錦衣衛(wèi),那么自己在這邊打下了根據(jù)地,基本上就會后顧無憂。
用過午飯,藍熙書利用經(jīng)石午睡的當口和房子盤算好了一切,起膩了一會兒,井貌安來了,說東廠的一個小太監(jiān)悄悄地來找藍熙書,因為避著丫無雙和柯大俠的人,在丁香玉外轉(zhuǎn)悠了半天看見井貌安才傳進話來。
這是徐娘半老的人,一定有要事。
藍熙書和房子避開了丁香玉在一個隱秘的酒館里看見了這個如弱風扶柳的小太監(jiān),跟徐娘半老的聯(lián)盟藍熙書不但要避開白話文更要避開柯大俠,這事要是被兩派哪一個知道都對以后不利。
“三少!”柱子是徐娘半老的干兒子之一,特地被徐娘半老留在了南京,藍熙書叫不上那個名字但是認識這個人,藍熙書伸手請讓,柱子受寵若驚哪敢坐:“三少!有些事小的想了好幾天還是覺得給您說說好些,小的拿不準,又怕對您有用!”
“盡管說!”藍熙書再次請讓,柱子屁股搭在椅子邊上。
“就是皇太孫在花滿樓出事的那晚,后半夜不是白大人就到了嗎?”柱子謹小慎微的看著藍熙書,藍熙書一凝眉,定住了看柱子的眼神,柱子白凈子單眼皮,被藍熙書看的一陣心慌。
“到第二天早早的城門還沒開的時候,白大人的人就持錦衣衛(wèi)大令開城放人,說有三十多人急事回京!”柱子口齒清楚繼續(xù)道:“其中有一人體態(tài)異常,竟有女兒香!”
“什么?”藍熙書霍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柱子的細胳膊,柱子被迫提起了膀子:“三少!這是我的一個守城值夜的一個老鄉(xiāng)過后告訴我的,我當時琢磨,錦衣衛(wèi)里面哪來的女子,而第二天我們東廠就接皇太孫令全城緝拿骷髏花錯和兩個女子,是以小的才有了如此聯(lián)想,但是因為牽扯白大人,這不是鬧著玩兒的,小的又不敢不說怕真的……”
藍熙書松了手,柱子跌坐在椅子上,這回坐實了不敢動,因為藍熙書挺拔的緊挨著他,一股冷厲的殺氣讓柱子不寒而栗。
藍熙書沒說話慢慢拍拍柱子的肩膀,以示嘉獎,柱子放下心來,慶幸自己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