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一更,兄弟姐妹們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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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拿下了!”
李彥心中一沉,卻也沒有失去希望,畢竟就算是死刑,也不會立刻開刀問斬。
跪在地上的李家家丁、長工,幾乎瞬間被抽空了力氣,身子發軟,無力地趴在地上,低低哀嚎:“大人饒命,是他們要來搶東西的,他們是強盜……”
包有才一言未發,身子晃了晃,當場昏厥,宋大牛伸手將他抱在懷里,咧嘴戇笑:“包打聽,人要死的時候,可以吃頓好的,對不對?”
鄭書身子簌簌發抖,手指已經被掐出血痕,卻還在飛快地翻動,口中喃喃低語:“萬中無一、萬中無一,沒希望了……”
石柱子臉色蒼白,僵硬地轉過頭去,看向李彥,突然撩起衣服的下擺,一跪在地:“東家,士為知己者死,柱子死而無憾。”
賈之鳳手上舉著驚堂木,霍然抬頭向外看去,剛才這聲斷喝,竟然是從門外傳來的。
怎么搞的?賈之鳳今天數次被人打斷已經非常不滿,惱怒地抬頭看去。
待看輕來人的模樣,賈之鳳瞳孔不禁一陣收縮:“劉鎮撫?”
“賈大人,本鎮撫辦案,打攪了!”北鎮撫劉僑施施然走了進來,清冷的目光似乎不經意地看了李彥一眼。
“李三娃,駱大人讓我問你,你說的那個問題,可有辦法解決?”
李彥愣了愣,沒想到劉僑能及時趕到,頓時渾身一松:“大人來得可真及時。”
李彥突然笑了笑,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現在,他知道駱思恭與劉僑應該會想到鎖鑰易于湊配這個問題的危害:“這件事若流傳出去,未免過于駭人聽聞,恐引起百姓慌亂。”
劉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錦衣衛的職責,便是為皇上排憂解難。”
李彥點了點頭,明白劉僑這句話的意思,天津竊案本是個麻煩,就算順利偵破,也在錦衣衛的職責范圍內,因為影響甚大,嘉獎是肯定的,但也不會太顯赫。
而且鎖鑰這個問題的麻煩太大,誰都不知道消息泄露出去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如果出了事,錦衣衛也脫不了干系。
但反過來說,如果錦衣衛能將這個千古未遇的問題解決了,同樣也會是一樁千載難逢的大功勞。
李彥略一猶豫,便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稟大人,草民確實仔細研究過,也有個新的設計,想來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如此便好!”劉僑笑了笑,突然臉色一變,清冷的目光掃過堂中諸人:“聞香教小直沽傳頭魏大有、天津總傳頭余國忠……呵呵,聞香樓的王好賢王老板?”
“北鎮撫司有請!”
這句話就好像一道晴天霹靂,震得方才還得意洋洋的諸人頭腦發昏,太監徐貴反應最快,怪叫道:“劉大人吶,你是不是抓錯了?”
王好賢也連忙道:“是啊是啊,草民可是一本份商人,前兩天還在聞香樓與你們駱大人見過,他是知道草民的。”
“王老板,你是不是本份,到了鎮撫司再說吧!”劉僑斯斯文文地笑了笑,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刺骨寒意。
“原來是徐采辦,什么時候也過問起刑案來了?”
“這個嘛……”徐貴臉色一僵,頓時有點急:“總之你不能胡亂抓人,不然……不然國舅爺與王公公不會放過你的!”
“大膽徐貴,莫要胡說!”劉僑面色一整,肅聲道:“本鎮撫奉旨辦案,只抓嫌犯,與國舅爺、王公公何干?”
“北鎮撫司辦案,只向皇上負責,還輪不到你說話!”劉僑狠狠瞪了徐貴一眼,這個白癡亂嚷嚷什么呢?
王好賢頓時急了,天津能拜的碼頭他都拜到了,原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錦衣衛會突然殺出來。
錦衣衛的關系他也有,可是還不到指揮使、北鎮撫的層面,而且他也覺得這么個事,用不著動用那個關系。
何況,陳小旗那么急著要找李彥報仇,雙方遇上后更是決定聯手讓李家家破人亡,剛才也說錦衣衛指揮使與北鎮撫并不認識李彥,對方不該是給李彥出頭才是。
王好賢看了陳小旗一眼,陳小旗哪里能和北鎮撫說上華,只好給余國忠使了個眼色,身子禁不住在發抖的后者連忙結結巴巴道:“鎮、鎮撫大人,我們聞香教沒想著要造反啊!”
“哦,你們還要造反?”劉僑微微笑著,目光一寒。
王好賢那個氣啊,連忙將余國忠推開:“大人誤會了,聞香教沒想著要造反,是有人誣陷聞香教造反,事實是他們殺了人,卻反咬一口,大人明鑒啊!”
王好賢啪地一聲就跪下去,伸手抱住劉僑的褲腳,拉長了哭腔大聲道:“鎮撫大人,小民冤枉啊,他李三娃殺了人,反而說別人要造反,大人可要為小民做主啊!”
王好賢身后,余國忠、魏大有急忙也跪了下去,教民中也有下意識要跪的,不過很快又縮了回去,隱在人群當中。
陳小旗也硬著頭皮站出來:“大人,小的奉命查勘這件事,李三娃殺人證據確鑿,死有余辜。”
“哦?”劉僑不屑地看了陳小旗一眼:“錦衣衛小旗,好啊,要不要讓你來北鎮撫司作這個鎮撫?本官辦案,你有什么資格說話?來呀,給我押下去。”
立刻有兩個錦衣衛校尉沖上來,將陳小旗按在地上,拖了出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賈之鳳不悅地站了起來:“劉鎮撫,本官總理天津軍民事務,這案子還不需要錦衣衛插手吧?”
劉僑一腳踹開伏地痛哭王好賢,冷聲哼道:“你們是不是要造反,本官不知道。”
“賈大人,”劉僑轉身向賈之鳳拱了拱手:“賈大人誤會了,本官要查的,是天津竊案!”
王好賢臉色一變,旋即匍匐在地,大聲哭叫道:“冤枉啊,王某也算家境殷實,怎么會去做飛賊,此事與小民毫無關系啊!”
“天津竊案?”賈之鳳皺了皺眉頭,此事本來也屬天津道管轄,因為久久沒有破案,又造成極大影響,才由錦衣衛接手。
“正是!”劉僑冷哼一聲:“把人給我拿了。”
聽說與竊案有關,賈之鳳不再阻攔,劉僑也不理王好賢等人的哭訴,把手一揮,門外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旗兵迅速沖進人群,見人就抓。
而在外面,大隊錦衣衛緹騎已經將整個兵備道衙門給圍了起來,所有有關無干的人全都無法離開。
剛才還鬧哄哄的教民頓時被嚇得噤聲不語,也有幾個真正悲戚的還揪著李家的家丁,愣愣地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變故,不停的在抽泣。
劉僑目光一閃:“李家的都站一邊去,其他人都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