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緊張的施工,宅院的正院終于是落成,青磚青瓦、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看起來充滿著古典韻味。
李彥沒有大擺宴席,只是帖子請夏熙來喝酒,穿越這么長時間,也只有這個夏熙勉強算上時朋友,至于茅元儀,這家伙卻是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從那次在聞香樓見過以后,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賢弟,你這里可真是一天一個樣,三天大變樣”夏熙欣然而來,入院后拱手說道。
這樣簡單的四合院對夏熙來說自然算不得什么,夏熙所說,應當是宅院對面的工場。
李彥拱了拱手,正要回答,不妨夏熙身旁還有一位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俊俏得像是小姑娘一般的少年,眨了眨圓圓的大眼睛,脆聲說道:“你就是那個會釀酒的李三娃?好像還是個娃啊”
李彥看了這少年兩眼,有些懷疑“他”的性別,不過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僅僅是外表也看不出什么。
看著這少年,李彥便想起前些日子來到過朱由校,對“他”的唐突絲毫不以為意,微微一笑:“那你不也是個娃?”
“誰說俺是娃了?”少年把眼一瞪,大聲反詰。
“吉”夏熙清喝一聲,又略帶歉意地對李彥笑了笑,有些尷尬地說道:“三娃,這是內(nèi)侄……夏吉,有些頑劣,還請賢弟多多擔待。”
“原來是兄長的侄子,”李彥看到夏吉瞪著眼睛的可愛模樣,不由故意對他眨了眨眼睛,拉長了聲音說道。
夏吉撅起小嘴,翻了翻白眼:“得意什么,俺才不會認你這娃崽子為叔叔呢”
“無妨無妨哈哈……”李彥伸手請夏熙進屋,早有家丁奉上茶水,剛剛端起茶盞,便見夏吉撇了撇嘴,大咧咧說道:“兩個大男人坐著喝茶,真是沒勁。”
“吉”夏熙尷尬地皺了皺眉頭,他這個“侄子”,平時雖然頑劣,卻也知道禮數(shù),今日也太過分了些。
被夏吉這么一鬧,李彥也覺得喝茶沒有意思,便讓家丁準備上菜,拿出兩壺駱養(yǎng)性當初從四海居買來的高粱酒。
看到酒壺,夏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搶過來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來來來,小侄給二位叔叔倒酒。”
給每人的杯子倒好酒,夏吉抓起自己的杯子,便是一飲而盡:“小侄先干為敬”
“哇,好酒,夏伯的手藝又見漲了”夏吉一邊感嘆,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彥伸手阻住想要喝止的夏熙:“你這侄子,怕是平時憋壞了,便由他去,咱們也來。”
李彥端起酒杯敬了敬夏熙:“元望兄,小弟能有今日這點所得,多虧兄長幫忙,來,這杯我敬你,也祝兄長的事業(yè)越來越好。”
“賢弟能有今日,全是自己努力,愚兄何功之有?”夏熙口中客氣地說道,端起酒杯與李彥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李彥看出夏熙的情緒有些壓抑,拿起另外一只酒壺給兩人的杯中倒?jié)M酒,一邊請他吃菜,一邊打聽起四海居的情況:“那個徐貴是不是還在打壓四海居?”
“呵呵,四海居已經(jīng)同愚兄無關了,”夏熙端起酒杯,有些郁悶地將酒液全都倒進了口中。
“怎么會這樣?”李彥有些意外,手上拿著還沒放下的酒壺,又給夏熙的杯中斟滿。
“他們說夏某沒有能力,要敗了祖宗的基業(yè)”夏熙又是一飲而盡,臉頰飛起一抹酡紅,有些激動地大聲說道。
李彥只好繼續(xù)倒酒,對夏熙的遭遇也明白了幾分,像這種大家族,生爭奪家產(chǎn)的事情,似乎十分正常。
夏氏是大家族,按說對家產(chǎn)的繼承與分割都有自己的傳統(tǒng),只是家上一輩的家長去得早,夏熙不僅是庶出,似乎還是私生子,直到幾年前才認祖歸宗,進了夏家門墻,因而夏家的幾個兄弟才會憋著勁兒想搶走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
李彥又給夏熙倒了一杯酒:“兄長,有沒有想過自己干?另立門墻,不管做得好或差,都是自己的,也用不著受別人的閑氣。”
“自己干?”夏熙端著酒杯的手腕顫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將灑得只剩下半杯的白酒倒進口中。
夏熙曾在市井中生活多年,進了夏家以后才知道人與人原來天生就是不同的,這些年在夏家做事,看到、聽到很多事。也才更知道夏家的實力,知道白手起家、無所憑籍時想要做事的困難。
“兄長若是自己干,小弟倒是能提供一些意見,”李彥笑了笑,伸手要給夏熙倒酒,卻被夏吉將酒壺搶了過去。
這家伙,竟然已經(jīng)將一壺酒給干掉了,那壺酒少說也有六兩
“你有什么主意,倒是說說看啊,三叔不做,俺便來做,如何?”夏吉喝了那壺酒,似乎也有些醉意,端著酒杯,歪著腦袋,俊俏的小臉上布滿紅暈,霧蒙蒙的眼眸散出略帶迷離的目光,在李彥身上打了個轉(zhuǎn)。
“別的不說,如果是開飯館酒樓的話,李某這里倒是能提供些別人沒有的菜式,”李彥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夏熙,端起酒杯對夏吉揚了揚:“來,咱倆走一個。”
李彥很少喝酒,一杯酒下肚,只覺刀子一樣割喉而入,又痛苦又痛快,面孔卻扭曲起來。
夏吉看得“咯咯”直笑,還要落井下石,拉著李彥拼酒。
“也不欺負你,咱們來劃拳,誰輸了誰喝直到有人醉了,俺醉了的話就認你這個叔叔,你要是醉了,就得再幫俺釀造一種新酒,”夏吉撩起衣袖,露出兩段白膩粉致、藕段似的小臂,左臂還套著一只翠綠的玉鐲,更襯得肌膚勝雪,瑩致光滑。
原來是個女娃兒李彥心中突地一下,突然有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