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還是不會,但什么是什么,勉強(qiáng)認(rèn)清了。
星星稀少,天上不知被什么濁氣掩蓋著,就像灰突突的霧天。她尋找著能辨別時間的東西,可是還是看不出,她想用時鐘辨別,但是怕因為掌握的不熟練而記錯了時間。夏冉的家里似乎只有一塊電子表,這也難為了她不知道時間。
她也只好再次去陽臺,仔細(xì)的看著天上
這時,門咔噠的開了。夏冉哥哥回來了嗎?然而還有是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背著半昏半醒,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的夏冉。
安妝下意識的躲了起來,貓在窗簾后面,看男人將夏冉安頓在床上,轉(zhuǎn)身離開。
安妝趴在地上,直到一點點腳步聲都聽不見,才跑出來,盯著夏冉。
夏冉的頸部線條很誘人,下顎線分明的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襯衫是半開著的,鎖骨暴露了出來。安妝悄悄的爬過去,貼近夏冉的胸口,伸出手,靈巧的幫他系上扣子。
只聽見夏冉不知道在夢囈著什么。
“水仙...臺詞本...”
他在要臺詞本嗎?安妝從他經(jīng)紀(jì)人一起帶回來的背包里,翻出了一本褶褶巴巴的臺詞本。
給夏冉送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了動靜,睡得死死的,胸脯緩緩的一起一伏。她只好把臺詞本放下,坐在他身邊,不知道干什么。
“看看劇本吧。”她心里掙扎著:“聽說現(xiàn)代的本子不少都是寫的我們那個時候的事。但是,翻東西,不太好。”
然而最后,她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雙手,輕輕翻開第一頁。
第二頁,第三頁。
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這個故事好像在哪里看過。當(dāng)她翻到中間的某一頁,更是驚叫出聲來——
她竟然看到了自己。水仙。
她看著看著,眼底就像浮上了一層霧。頭忽然開始劇烈的疼痛,似乎有什么記憶要浮現(xiàn)出來,但是記憶越清晰,她越感覺到吃力,站不起身來,也說不出話。
安妝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又一個畫面,她這些是她一直好似記得又好似不記得的畫面,一直在她遺忘的邊緣環(huán)繞著——她在活著的時候,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一些并不美好的回憶片段。
安妝大概明白了。
上次她這種癥狀發(fā)作的時候,就是在她不小心打翻了她所沒見過的魚缸時,碰到了水。
而后,她就漸漸失去意識,頭劇烈的疼痛,就像要炸開一樣。
而那時,她回憶起的是她落入河中,一直向下沉,周圍沒有聲音,只有咕嘟咕嘟的水聲,她仿佛被禁錮了身體,動也動不了,只能在絕望中,一點一點沉下去,看著從水面透過來的陽光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之后,她干了什么,她一點也不記得了,再醒來,就是出現(xiàn)在了夏冉的臥室的地板上。
她猜測,這是她回憶起了她的記憶,她所有不美好的記憶,她的死因,就是安公子命人將她扔到湖中
而這一次回憶起的,則是在她死的前一個月,她生前最好的朋友終于失去了忍耐,去找安公子報仇,什么都不顧了,也不顧安府的上上下下,派人,放火,滅門。
那天,她帶著一身的傷,逃離。
當(dāng)然,水仙也被算在 其中,她僥幸逃了出來,但是收養(yǎng)她長大的隨從府卻被無情的燒毀,而安公子卻和她的愛妻愛妾,不緊不慢的逃離了安府。
這回憶,是從她的死開始,一點點倒放的。當(dāng)她回憶起一點,她就會無意之間,去傷害她前生最恨的仇人。
“但是,夏冉哥哥很好,我怎么會恨他。”安妝搖搖頭:“該恨的是安公子,可是夏冉哥哥不是。而且就算夏冉哥哥演了,也一定演的很假。”
安妝還是失去了意識,最后,昏了過去。
她有點害怕自己做出什么。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晌午,夏冉已經(jīng)醒了。他正異常不滿的看著自己,指了指她手中的菜刀:“你是想要謀殺親哥嗎?”
“呃,夏冉哥哥,你什么時候成了我的哥哥。”安妝慌張的將菜刀扔掉,有些后怕。
“我想了半天,似乎就只有這個身份可以洗清咱倆的關(guān)系了。”
“哈?”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夏冉無奈的搖搖頭:“現(xiàn)在,外面的人看到我們兩個住在一起,以為我們是情侶,呃,就是夫婦。”
安妝很感激夏冉特意換了她聽得懂的詞語,雖然不是聽的很懂,但還是明白了一點。
她似乎害了他。
哎呀,而且以后也要害他。
安妝嘆了口氣:“那要快點說明要好。”
夏冉想了想,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guī)阏J(rèn)識認(rèn)識這里,下次我去正式發(fā)布會上,走紅毯的時候,帶著你,你幫我澄清。”
安妝其實聽不大懂:“那你為什么不自己說呢?”
“因為我現(xiàn)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夏冉苦笑著說:“哪里有人信我說的話。”
氣氛變得很尷尬和凝重。
夏冉改了話題,元氣滿滿的拉著她的手:“我?guī)阏J(rèn)識認(rèn)識這個世界...你怎么變矮了?”
“沒有啦,人怎么可能變矮呢?”
前提你要是人才行。夏冉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知道了什么,忽然有點不敢靠近安妝,但是下一秒他就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這個是電視,用來看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和大家拍好以供娛樂的電視劇,我也會在上頭出現(xiàn)。”
夏冉滔滔不絕的講著,還自豪的加了一句:“你哥可不是一般人,你哥是大明星。”
安妝對這個姐妹,呸,兄妹關(guān)系很滿意。
“這個是鏡子,就和你們那個時候的銅鏡一樣。”
好神奇。安妝細(xì)細(xì)的看著,忽然一驚。
她眉心這顆胎記是在快十六歲時下去的,而她是十六歲多一些死去的。
她記得先前還沒有來著,難道說,每發(fā)作一次,她就會...縮小...?
她連忙伸了伸手去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果然似乎有了一點變化,手上遭人毆打的傷疤又重了好幾分,但是整體來說,更嫩了,并且遭到滅門的那天的傷疤已經(jīng)不見了。那,怎么辦?她有一點離開的想法,離開他,自己會縮小的慢一點,而夏冉也會更安全。算了吧,這都只是猜想。
我腦洞真大。哎,腦洞這個詞,是從夏冉那里學(xué)來的。大概指作家的天分。
夏冉看安妝走了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忙拿好看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