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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不說伸手不見五指,卻也黑漆漆一片,微弱的月光,無法起到照明作用,越國,大將軍府,書房里趙無極穿著一身素袍,借著燭火,細細的研讀《武穆遺書》之中。
作為上將軍,名動三國的將領,常年在外領兵打仗,對于兵法,趙無極深有研究。因而,對《武穆遺書》他領悟頗多,時不時看到妙處,便忍不住激動,拍案叫好。卻在這時書房之外,似有輕功飛掠之聲入耳,接著,便有黑衣人闖入。
黑衣人目光如電,帶著傲然之意,眼看趙無極端坐,身軀巋然不動,手里拿著一本書,凝神一看,黑衣人頓時大笑道:“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趙無極,帶著《武穆遺書》和本座走一趟吧,別想著負隅頑抗,惹怒我,你會很慘。”
“太子殿下踏入中原,尋找的就是這本《武穆遺書》么?聽說后來落在了古越林牧手里,我抓你趙無極,想不到如此幸運,居然能得此書,這可是額外的天大功勞。”黑衣此刻忍不住興奮起來,當下一聲低吼,縱身撲出,向趙無極抓來。
轟,黑衣人實力雄厚,面露猙獰之笑,掌中內力如鯨噴水,掀起滔滔氣浪,力道之中,似有怒海狂濤之聲!滾滾力量上下左右,瞬間包裹趙無極,讓他不可能有機會逃走一般。
僅是這一招,先天之威展露無疑,王座的猙獰實力,當真強橫到了極致,黑衣人內心得意,嘴角似乎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可,他陡然感覺有些奇怪,趙無極難道嚇傻了?
自己先天王座來行刺,他竟不大喊大叫,讓衛兵護駕?自己都到了近前,強勢出手,趙無極居然還是巋然不動,面不改色,難道這就是,所謂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大將風度?
黑衣人忍下心中的奇異之感,面露狠色,掌力轟然壓落而下,要打的趙無極,瞬間重創一般。卻在這時,趙無極猛地抬頭,雙目像是虎豹般暴虐,危險臨近時,他從容不迫放下《武穆遺書》身形瞬間爆退,從身后架子上,拔出一把刀。
“沖著我來的刺客,還知道《武穆遺書》,呵,看來是我那外甥,在中原結下的仇敵了?你們沒辦法對付我那外甥,卻來抓我,挑軟柿子捏?哈,哈哈。”趙無極忽然大笑。
“先天中期,若前段時間你來,還挺麻煩,現在,那就留下吧,舍身絕命刀!”瞬息之間,趙無極一聲獰笑,大喝。
吼聲之際,他須發皆張,好似狂怒般一刀斬出,刀氣發出一刀白光,卷動兇猛之氣,朝著黑衣人,直直的斬了下去。
“什么?先天初期,你,趙無極,你不是后天十重~~~~~~~~~~~。”這一刀斬出,黑衣人陡然大驚,面露驚駭。
“上次當眾出手,我還是后天第十重,不過,這些日子苦修武道,早已先天初期,你,留下吧。”趙無極則是冷笑。
轟轟轟,他身為大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戰斗經驗可謂十分豐富,加上林牧臨去中原之前,給他的功法,強過黑衣人功法不只一個品級,哪怕只是先天初期,戰將起來,卻也絲毫不懼,瞬息之間,書房里,兩大高手,就交手了數十招。
黑衣人開始有些慌亂了,似想不到目標人物,趙無極居然如此兇猛?他面露驚叫之色,怒吼著:“怎么可能?就算你這段時間僥幸突破,但也只不過是先天初期,力量如何會與我先天中期巔峰持平!除非,除非你的功法,極其的玄妙。”
“廢話少說,今日要你來的去不得。”趙無極大吼道。
“不好,有刺客行刺,保護上將軍,快!”書房之外陡然傳來將士的呼喊之聲,顯然,這里的動靜,驚動了守衛們。
“遭了,趙無極實力遠遠超出預料,而且,此人功法極為玄妙,甚至征戰沙場,一身全是煞氣,可以越級挑戰,外面大軍圍困,后果不堪設想。”黑衣人心中念頭百轉,大駭。
兩大高手,兇猛搏殺而起,趙無極面露猙獰,雖不落下風卻并不能立即取勝,一時之間,戰況好似旗鼓相當,難分勝負,趙無極大笑,引著黑衣人闖出書房,到了庭院里,無數將士已經目露兇光,守衛在外面,更有大量弓箭手圍困著。
“不好,此事必須從長計議,速走!”見得如此陣仗黑衣人臉色狂變,毫不猶豫,身形后退間,想要使用輕功逃跑。
“闖我府邸,你哪里跑?舍身絕命刀!”趙無極大吼。
“啊,先天罡氣,這是王座氣勢,上將軍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境界,好厲害。”周圍眾將士,一個個身軀狂顫,敬畏莫名,他們追隨趙無極南征北戰,早就感情深厚,自然驚喜。
“趙無極,你不要逼人太甚,否則....”那黑衣人嘶吼。
“沒有否則,弓箭手,射!”趙無極眼露猙獰,忽然間身形后退,猛地一聲大吼,周圍眾將士紛紛配合,萬箭齊發。
“趙無極,你好狠,不~~~~~~~~~。”黑衣王座,頓時發出絕望的吼叫之聲,他臉色大變,雙目充血,揮動手臂憑借強悍的功力,打落一支支箭矢,可箭矢太多了,齊齊激射。
噗嗤!陡然,一箭穿胸而過,黑衣人凄厲的慘叫,口中噴出了鮮血,正悲吼時,猛地又是一箭,射在大腿上,黑衣人跌倒在地,翻滾起來,卻猶如困獸,發狂一般,不斷沖擊。
“留活口,別射死了!”趙無極雙眼一瞇,冷聲下令。
“是,上將軍!”諸將都身經百戰,有不少神箭手,聽得命令,頓時轟然應諾,一時黑衣人遭重重包圍,陷入絕境。
“中原的先天中期強者,不過如此,看來,我那外甥給我的功法,十分高深,極其玄妙,他身上,應該還有很多的秘密,嗯~~~~~~~~。”看著悲狂、絕望的黑衣人,趙無極想。
而與此同時,同樣是這個夜晚,長公主府,閨房里,水桶剛準備好,霧氣升騰,古越青漩穿著薄衣,似準備沐浴一般,卻在這時,她耳朵一動,鳳眸之內,一抹寒芒在閃耀著。
屋頂之上一陣兒腳步聲,雖然刻意控制,很輕,但仍然被古越青漩聽見了,她眼露寒芒,抓起一柄長劍,毫不猶豫縱身躍起,穿透屋頂,卻看一黑衣人,鬼鬼祟祟,似圖謀不軌一般,古越青漩冷笑,周身氣息冰寒,猛地一劍斬了去?
呲吟!這一劍斬出寒氣逼人,虛空中似乎也要被莫名的力量凍結一般,劍光森然,直取要害,黑衣人臉色狂變:“你,古越青漩,你這是先天初期,這怎么可能,你突破了境界?”
“哦,你的聲音,我聽過,上次三國演武大會,趙國行刺父皇的時候,你是那中年人的護衛之一,那時候,你還是后天十重,怎么,只有你能突破,本宮不行?”古越青漩鳳眸冰冷,仿若無情,居然瞬間就聽出了沙通天的聲音,冷笑。
“這么會,都是先天初期,你居然比我強這么多,不~~~~~~~~~~。”交手十幾招,沙通天就臉色狂變,驚吼一聲。
他剛突破先天不久,還不特別穩定,如果遇到后天十重的古越青漩,自然沒問題,然而,古越青漩修煉寒冰內力加上林牧提供的功法,這些天,勤修苦練之下,早就今非昔比。
激戰之中,沙通天節節不敵,慢慢驚動府內護衛,一時間屋頂被團團包圍,沙通天見得如此,不由面露絕望之色?
同樣是在這個夜,太子府,不同于趙無極和古越青漩的輕松,太子妃林曦,卻是真的遇到了危險,林曦雖然也修煉林牧傳下的功法,然而,目前為止,還沒修煉到先天,此刻太子府一片大亂,管家面露兇色,噴出鮮血,帶領無數護衛保護林曦之中,林曦在中央,俏臉陰沉:“管家,跟我走!”
管家被黑衣人一張打退,噴出鮮血,面露猙獰,一聲大喝:“所有人,保護太子妃,跟上太子妃,往后院之處撤退。”
“哈,哈哈哈哈,你就是林曦,還真是個美人,怪不得古越林牧那小子,很為在意你嘛?乖乖和大爺走一趟,不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也能擋得住我,簡直可笑~~~~~~~~~。”那黑衣人張狂的笑著,他十分囂張,先天實力,猶如猛虎下山,太子府瞬間血流成河了。
“管家,夫君走之前,曾經和我說過,若遇到難以解決的麻煩,便退入那個列為禁地的庭院,一切危險,都可以化解,不過,只有我一個人可以進去,你們留在外面!”林曦也成長了不少,此時危險之下,她俏臉陰沉,猛地一聲低喝。
“什么,太子妃,你一個人進去?那豈不是更危險,這~~~~~~~~~~~~~。”管家口噴鮮血,臉色狂變,目露陰沉道。
“無妨,我相信夫君說的,他說沒事兒,就能化解一切危險!”林曦美眸露出堅信之色,說話間,眾人急退,已然臨近那被列為禁地,略顯陰暗的空曠的庭院之外,林曦跨入。
“你要抓住本宮,有本事追進來!”林曦一聲嬌喝,閃電一樣施展輕功,踏入庭院,闖入了屋內,管家一陣兒焦急。
“哈,哈哈哈,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這院子里有什么機關暗器,又或者,有絕世高手?”黑衣人譏諷的狂笑。
他可是先天中期巔峰,快要達到后期的實力,可謂藝高人膽大,越國不過是邊陲小國,何足畏懼?張狂之下,也不再大開殺戒,而是腳下踏步,瞬間追殺林曦,闖入了屋子里。
“這可如何是好?管家,太子妃一個人在這里面,不會有問題吧~~~~~~~~~~~~~?”所有護衛,面露陰沉的急聲問。
“我也不知,既然太子殿下有交代,我們只能等,這里可是太子府禁地。”管家同樣擔心,催促道:“求援信號發出去了,禁衛軍怎么還沒來?居然這么慢,簡直豈有此理!”
“這,京城里的禁衛軍,直屬于陛下轄制,可能是要先稟報、請示陛下,這才~~~~~~~~~。”那護衛小心翼翼,說。
管家頓時面色漲紅,一聲怒吼:“不當人子,混賬!”
卻說,禁地庭院,屋內林曦嬌軀顫抖,望著眼前的一幕,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一雙眸子里,充滿了恐懼一般:“這?”
“啊,鬼啊,不~~~~~~~~。”那黑衣人緊隨而入,跨進這個略顯昏暗,布置簡單的密室里,他本來還十分張狂,準備收拾林曦,可見到這房間里的存在,頓時身軀狂顫,一聲低呼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感覺,周身的壓力大增,似喘氣都困難,更別提嘶喊了?他眼中彌漫血絲,瞬間露出驚駭欲絕。
“怎么會有這種存在?這,原來這就是夫君,將此地設為禁地,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原因,莫非,夫君曾經和魔鬼做了交易,還是說,夫君早就被魔鬼控制,嗚嗚!”林曦心驚。
黑衣人,乃王座中期巔峰,實力強悍,按說也是膽量極大,只是眼中所見的一幕,還是令他驚恐,加上無邊壓力落在身上,黑衣人在心驚肉跳,他面露驚叫之色:“啊,不!”
卻是,這間密室里,別無他物,唯獨正北方向,有一尊古樸的青銅王座,王座之上,一個黑袍身影,端坐之中,他看起來很瘦,身軀挺直,仿佛正在修煉,當然,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可,林曦和黑衣刺客,赫然只見青銅王座上,那黑袍身影的面部,沒有任何血肉,就是一個骷髏頭骨架子?
不僅如此,眼窩之中,更有幽深的碧綠之芒閃耀,如同鬼火一般,十分驚人,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正常人都會心驚膽戰,黑衣人也是如此,他身體顫抖,額頭冷汗直冒,毫不猶豫想要逃跑,卻在這時,那青銅王座之上,骷髏頭開口了,他聲音沙啞:“嚯嚯嚯嚯,想不到,居然來了一個先天!”
“你,正是我之所需,還要往跑哪去?這段日子,越國天牢里那些死囚,窮兇極惡之徒,都送來我這里,被我煉化沒了,可惜,我還是不能離開王座,沒有長出一點血肉,現在有一個先天中期做祭品,或許,我能從青銅王座上,站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骷髏人陰森的開口,猛地探手一抓。
“啊,不要,別殺我,不~~~~~~。”黑衣人面露驚叫之色,只感覺,眼前一個骷髏的手爪,向著自己胸前抓了過來。
轟,他鼓動全身功力,想要掙扎,反抗,可惜,卻根本辦不到,似乎面對眼前這尊骷髏,比昔日面對自己皇座的師尊的氣勢,還要壓力巨大,黑衣人頓時冷汗直流,面露驚悚。
“啊,什么東西,你想怎么樣?”黑衣人驚駭的吼著。
“我要你一身血肉,要你生不如死,痛苦萬分,對我產生無邊怨氣,這些,都是我需要的。”骷髏低聲開口,說道。
接著,在林曦顫抖,駭然之中,先天中期巔峰的黑衣刺客被骷髏抓到身前,黑色袖袍里,伸出了手骨,毫不猶豫一掌插入了黑衣刺客的胸膛,黑衣刺客面色蒼白,疼的冷汗直流,面部直接扭曲,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想要慘叫,卻仿佛根本做不到!他身軀狂顫,奮力揮舞著手腳,眼中怨毒之色,驚恐之意狂閃,痛苦到了極致,哀求的看向骷髏,聲音顫抖的叫著:“啊,不要,你,你殺了我吧,只,只求速死!”
他再無法忍受這等驚悚和痛苦,眸內怨毒無比,竟只求速死,骷髏,太強大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對抗的,這一刻黑衣人眼中,流下悔恨的淚水:“完顏洪烈,你害了我,這哪里是邊陲小國,任我拿捏的太子府,這根本就是魔鬼之窟。”
“先天強者的血肉,產生的怨氣,果然不同凡響,若是再有兩個,我極有可能,恢復行動自如,可以從青銅王座之上,站起來~~~~~~~~~~~~~~。”骷髏似乎享受一般,張嘴一吸,先天王座身上,不斷產生的,一縷縷無形的陰暗能量吸入骷髏口中,那是怨氣,骷髏手插入了黑衣刺客胸膛,一陣翻動,好似終于抓住了心臟,猛地用力一捏,頓時黑衣人身體狂顫,心臟,被捏碎了?他痛苦到了極致,瞬間怨毒無比!
然而,不知為何,居然還沒死?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周身血肉正被吸取,肉眼可見,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皮包骨,甚至,就連骨頭,也正被眼前的恐怖存在,正不斷抽取之中。
咔咔咔,大約一炷香過去,先天中期巔峰的黑衣人,血肉都沒了,化為膿水,骨頭架子,成為了骨灰,徹底消失了?
“嗯,還差一點點,先天王座的血肉和怨氣,就是不同凡響,比那天牢里的死囚,亡命之徒產生的怨氣,還要多得多,哼,再有一兩個先天王座供我煉化,不僅實力增加,我也定能恢復自由行動,到時候,就不必困在這兒了?”骷髏端坐在青銅王座的上面,吸取了黑衣人,他身體里一陣脆響。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為什么說話的聲音,和我夫君是一模一樣的,這~~~~~~~~~~~~~~~。”林曦顫聲開口問著。
“我就是古越林牧,不過,是骷髏分身而已,林曦,不讓你進來,也是怕我這幅樣子,嚇到你。”骷髏林牧,說道。
“什么,這不可能,我夫君怎么會這樣!”林曦驚恐。
“沒什么的,這只不過是魔道煉制分身之法,人身的我還是主體,但骷髏之軀的我,同樣也是自己,我和人身是意志勾連,時刻相通的,這個時候,我沒必要騙你。”骷髏林牧目光落在林曦身上,笑道:“林曦,你的左肩上,有一個梅花形的胎記,是也不是?這個,可只有我和你,才知道。”
“啊,你,你真是夫君,可,你的樣子,好嚇人~~~~~~~~~~~~~~~~~。”林曦聲音一顫,有些將信將疑的問。
骷髏林牧雙眼一瞇,沉聲道:“如假包換,林曦,正好今天你看見我的骷髏分身了,從此以后,你可出入此地,要負責告訴我,越都發生的事情,我的意念,與人身勾連,這樣一來,人身在中原,也能隨時了解越國近況,還有,抓更多死囚來,供我煉化怨氣、血肉,我必須盡快恢復行動能力。”
“這些天,管家從天牢里,提出一批又一批死囚,甚至從越國各地牢房里,押來的死囚,送到你這里,他說是夫君臨走之前的吩咐,那么多死囚,都被你給.....”林曦顫抖的問。
“不錯,這些人,本來就死有余辜,罪大惡極,與其斬首,還不如被我殺了,提升我骷髏分身的實力,盡快行動自如~~~~~~~~~~。”骷髏林牧眼窩鬼火跳躍,毫不猶豫,點頭。
和骷髏對視,林曦毛骨悚然,忽然,骷髏林牧說道:“林曦,過來,給我講講,外面情況如何?朝堂、還有越趙陳三國戰場,怎樣?別怕,我這幅樣子,看久了,你也就習慣了。”
林曦本能的一陣兒恐懼,然而,想到這骷髏,是自己夫君,她只好大著膽子,挪著小步,向著骷髏林牧,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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