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允衡摸摸下巴，一副沉思狀，“依你的意思……，現在，我們和宇西也許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韓森偉點了點頭，露出了淺淡的笑意。

“這的確有可能，”湯杰有意無意地瞥向了宇西代表人員聚集的地方，壓低了聲音說，“在早上的會議當中我注意到了一點，由那位NG副總經理入場以后，宇西的人走動就開始頻繁，尤其那些隨行人員的電話更是沒有一刻稍停。”

“難道……，他們也在查那位副總的底細？”凌允衡的目光一亮。

雙手抱胸，湯杰表情嚴肅，“我們的資料庫查不到的，他們查到的機會率極低，這雖然是我們的猜測，但依我看，應該八九不離十。”

“呃，這可好啊！他們的橫手使不成，正合我意，如果摒棄那些骯臟的手段，要說真正的公平競爭，那就是憑技術說話，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出什么傲人的本事！”凌允衡輕蔑地笑笑，十分自信。

看著如此倨傲的凌允衡，湯杰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倒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韓森偉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本沉靜冷淡的神色產生了幾不可察的微小變化，墨黑的眼眸更加深沉如潭，嘴角也微微輕抿。

“韓公子，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細心地察覺了韓森偉臉上的變化，湯杰低聲問。

韓森偉輕輕搖了搖頭，垂下了視線，眼底的思緒難測，“沒有，我只是有一點事情還沒弄明白……”

“那是什么？”凌允衡好奇了。

并沒有直接回答，韓森偉只是嘴角微彎，笑得意味深長，“這……，或許……正是我們的機會……”

凌允衡和湯杰兩人對望一眼，俱是不明所以，直到汪靜按照韓森偉的意思把標書再次拿過來的時候，兩人才恍然大悟。

“難道……”凌允衡那個“大嘴巴”差點說漏了嘴，在其他三人凌厲的視線下才勉強剎住了車。

湯杰凝神尋思，提出了心中的疑慮，“既然這樣，宇西要想中標必定在下午傾全力孤注一擲，原無意外，他們肯定會重新修改標書。”

“那肯定的，我們也該采取措施應對才行，”凌允衡點了點頭，湊了過來插話，“韓公子，你說呢？”

接過汪靜遞來的標書，迅速翻到設備及金額部分，指了指，韓森偉緩緩抬眼看向了湯杰和凌允衡兩人，眼中的精光閃爍，“那……，就要看你們的了！”

盡管韓森偉沒有明說，他們三人已經合作多年，默契不言而喻，聞言，凌允衡和湯杰均揚眉而笑。

中恒全新的標書誕生的下一刻，NG的副總經理便帶著他的團隊準時到來。

下午的會議內容主要是競標答辯，余下的企業把標書再次遞交后，答辯會正式開始。

那位副總經理和他的顧問團延續了上午苛刻嚴厲的態度，在常規答辯會開始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里，除了中恒和宇西以外，其他的企業均已被淘汰出局，這樣的情況均在韓森偉的估算之內。

現在，在NG的副總經理面前只有兩分標書，最先過目的是那三位顧問，最后由首席顧問的手交遞給他，期間他們還交流了幾句，最終他并未接過宇西的那份，而是直接拿起了中恒的標書翻了幾頁，顯然其中的一些數字吸引了他的注意，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原本冷無表情的面容也略帶奇色，眼里閃過魅異的精光，“韓總經理，你們標書的內容十分符合我們CBD計劃的要求，只是這樣的價格你們能做到嗎？不怕虧本？”

面對他的問題，韓森偉自信地笑笑，“的確，為了獲得這個項目我是把利潤壓低了一定的空間，但是，虧本的生意我們是不會做的，而且，這個價格是經過我們中恒的各個部門努力所得，我對我的員工十分有信心。何況只要這個項目做成功，也會成為我們中恒的智能控制技術領先全國躋身世界前列的標志，這種無形的效益很可能會帶來的實質性效益不可估量，既然如此，我們何虧之有？況且我們兩家企業的良好合作已經不止一次，我們中恒的信譽相信你們也有目共睹。”

那位副總經理的表情緩和了下來，顯然他對韓森偉的回答十分滿意，但是他身側的首席顧問卻提出了凌厲的質疑，“我們的CBD項目在國內可算是目前最大的，投資周期長，需要的資金龐大，你們能有十足的把握支持到資金回籠而不會因為資金鏈斷裂而停下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