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玉兔搗藥

按照素墨虛他們信中所說，夢境之人可以以某種存在形式降臨到苦境之中。

而他們向秦小贏推薦了一個名為“玉兔搗藥”的夢境中人，此人現在身在南楚，秦小贏如若想要去往集境，可以尋找此人。此人是友非敵。

踏上重回故土之路，秦小贏難免心有戚戚，不知在魔族肆虐下，南楚以及仙俠鎮會變成何等模樣。

不過現在秦小贏最要緊的還是——

“又迷路了啊。”秦小贏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年有照世明鏡在身邊，他路癡的屬性倒是好了很多，畢竟可以飛，還有明鏡帶著，他就很少走彎路。

可如今又變成孤身一人，加上御空飛行會讓魔族注意到他。

無奈之下，只好又尋來一截樹枝，開始擺弄起來。

“這次是這個方向……不會錯……吧？”

走了許久，秦小贏發現自己走到一處熟悉所在。

伏魔山。

“展子虔啊展子虔，你去哪了啊？”秦小贏當日一句“劍來”卻是不慎讓萬劍匣受損，里面的萬把寶劍十不存一，如今的萬劍匣，再難涌出萬道劍氣，是以他想讓展子虔幫他修理一下萬劍匣，畢竟鑄劍圣手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喝點水不行嗎？”秦小贏見是一個小孩，心中的怒氣稍減，也不跟這孩子一般見識，又想要去打水，誰知道這孩子竟又將他手中掛桶繩給一腳踢開。

一顆雷從天空云層中炸開了。不多久，雨就瘋狂地下來了，豆大的雨點密密地降下來了。兩炷香不到，秦小贏所站的地上就匯成了一個個小魚塘。

唯有楚王宮，敢于為南楚殊死一搏，在跟魔族死戰一月后，化為歷史的塵埃。

剛要捧著喝，但身邊突然有人一腳踹翻水桶，將他手中捧的水也給弄灑了。

五年前，天策魔帝率魔軍來南楚，南楚皇帝在鎮南王的建議下，繳械投降，做了一個富貴皇帝。

“你們不出門是吧？”秦小贏看著這個蕭條的村落，心生一計。

“該死，這道傷令人不舒服啊。”秦小贏皺眉，如今他使用道法，渾身竟是散架那般痛。

一瞬，天空變色，電閃雷鳴。

“小道爺我的道法真的是越來越精深了呢。”

“東齊。”秦小贏也不避諱。“我本南楚人士，魔族來之前恰好我云游至東齊，沒料想一別南楚便是數年。如今尋得一個空隙，便回到南楚。”

男孩在大人的肩膀上，手指向了一座山。

“道長從何而來？”

“哎，那道長還不如一直呆在東齊呢。如今南楚人人大罵楚皇誤國，致使南楚百姓生不如死。道長跟我們講講東齊的百姓，過得如何？”

如他所料，看到各家門戶打開，他滿腹笑臉的過去一一打招呼。那些人在雨中見到陌生人的敵意減少了許多。秦小贏更是幫他們往家里裝水，贏得不少村民的好感。

“道部法·碧空千雷·驅雷掣電！”秦小贏雙手快速結印，一手道法瞬時從身前涌出。紫色道元噴涌至天空之上。他嘴角沁出一絲血跡。

“為何？”秦小贏反問。

在村中心的位置，有一處水井，秦小贏走了半天路已是有些渴了，所以想去打些水喝。他丟了木桶下井，撈了一桶水上來。

秦小贏也不避雨，就站在雨中，偷偷給自己比了一個心。

“南楚如今……情況如何？”

轉身向于家村內行去。

水中竟有如此霸道的毒？

男孩一指剛才撒水的地方，地上土地已經是一片焦黑。

老者苦笑一聲：“這又該從何說起呢。”

黑云在天上變得越來越低、也似越來越重。轉眼就到了屋頂。

于家村內，家家戶戶門扉緊閉，秦小贏上前敲門，卻無人回應。

于是按照當年那個路線尋去，看看在這能不能找到展子虔。搜尋半日，卻是連展子虔的鬼影都沒有發現。

南楚更是因為主動獻城于魔族為天下笑。

“誰啊？”秦小贏站起身來，看到身邊卻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正滿臉緊張的看著他。

每個人從家里搬出了水桶、水盆，水缸，迎接著來自上天的饋贈。更有在家憋不住的孩子，沖出來在雨中光屁股洗澡。

他有些生氣，不解孩子為何要這樣做。

昔年鑄劍圣手展子虔所在之處。

“誰做的？”秦小贏問。

老人嘆曰：“我等本欲死戰，奈何陛下先降……這南楚算是完了。”

又走了數日，秦小贏終于發現一處村莊。村莊門口寫著于家村。

正是素墨虛信中所提到的村子。

鎮南王被天策魔帝重用，被當成了投靠魔族的典型。

秦小贏夸了幾句手中那支勞苦功高的樹枝，將樹枝插在地上拜了幾拜。“小樹枝啊小樹枝，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希望你在這能安下身來，來日長成參天大樹。”說完就在樹枝上撒了一泡童子尿。

為首的是個老者，似乎是這村中的長老。身邊更有一個男人和剛才打翻他水桶的小男孩。

秦小贏終于被一家人請回家中烤火晾衣。

也不知展子虔是有意躲著他還是早就退隱，任是秦小贏怎樣叫喚都不見蹤影。無奈之下，秦小贏只好再次上路，靠著小樹枝去找那‘玉兔搗藥’去了。”

雨越下越大又越來越密，如天被捅了個窟窿似的往下狂瀉，仿佛想清洗凈人世間的一切塵埃和罪惡、讓這些都消逝。

男孩剛想要再說話，卻被一個大人攔腰抱起。“你不想活了嗎？”那大人大聲呵斥，將他抱走。

秦小贏就說了一下東齊之前的情況，當下的變革和泰樓眾書生現在做的“耕者有其田”的實驗。

那老者不免嘆息。“聽道長如此說，覺得身處東齊便是天堂了。”

這是他多年化緣磨練來的厚臉皮，伸手不打笑臉人么不是。

風急，讓樹不得不對它彎腰，樹葉更是左右搖曳著想隨風飛去。

再往后，南楚人心紛亂，再無當年睥睨天下的南楚壯志。

“水，不能喝。”男孩看著他，眼神真誠。

秦小贏這才恍覺自己已經是在魔族統治的范圍之內，以往在東齊那種行事方法在這里不一定用的通。

于家村各家各戶的門都開了。

秦小贏想要叫住那人，問一下“玉兔搗藥”是否在這里。但那人見他似乎在躲避瘟疫一般，竟是頭也不回。

“我剛才見村中水井中的水都是劇毒，是誰放的？”秦小贏又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魔族啊。我們這附近來了一個魔頭，讓人將附近數十里的水源都污染了，我們想要喝水，就要讓人去跟他買水。每桶水就要兩錢銀子。所以我們現在喝水都是一點一點計算著喝的。”

“豈有此理！”秦小贏聽聞到這，覺得魔族太甚，竟然如此糟踐民生。

他剛想再問那“玉兔搗藥”的消息，卻聽見門外一陣嘈雜，隔著木頭擋板往外看去，竟然是三四個低等人形魔族帶著一個翻譯來到這個村子。那翻譯嘴中大喊道：“魔王大人說了，剛才這里下了雨，每個人要交四塊銀子的‘雨水錢’否則就別怪我們挨家挨戶的搜你們有沒有私藏雨水了！要是被我們發現你們私藏雨水，就不是交銀子這么簡單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