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干什么吃的?西甲聯(lián)賽有中國球員出現(xiàn),你們竟然都不知道?”
“什么?我們沒有駐歐記者,還是我說的中國足球就是一坨屎,沒必要報道足球消息,只需要關(guān)注乒乓球、羽毛球、跳水等運動項目就足夠了?……臥槽,我什么說過這種話了,你當我是白癡嗎?”
“還愣著干什么,立即開辟專欄介紹比利亞雷亞爾,介紹那位裝..逼..犯……呃,范畢莊!還有,立即安排人手去歐洲,去西班牙!《足球之家》已經(jīng)領(lǐng)先了我們一步,我們必須更加努力,爭取能夠先他們一步采訪到裝……范畢莊!”
“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打入敵人的內(nèi)部!一定要讓范畢莊接受我們雜志社的專訪!”
“……”
這樣的對話不時的發(fā)生在國內(nèi)各個知名體育雜志的辦公室里,《足球之家》這一次的宣傳策略玩得實在是太溜了,還打了所有競爭對手一個措手不及,關(guān)注度全被他們搶了過去,風頭可謂一時無倆。
這已經(jīng)算是各大體育雜志社的一次大危機了,落后于人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他們再不提升重視程度,那估計足球報道這一塊大蛋糕,說不定就得被《足球之家》獨自吞進肚子里了。
后知后覺的報社雜志領(lǐng)導(dǎo)們,一通咆哮之后,趕緊補救,不知道多少體育記者將在短時間內(nèi)被派遣出國,蜂擁向西班牙。
只是,等他們到了西班牙,發(fā)現(xiàn)要采訪的對象是一個油鹽不進,性格乖僻古怪的冷面狂魔,不知道會不會郁悶得想撞豆腐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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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切都與范畢莊無關(guān)。
遠在萬里之遙外的西班牙的范畢莊并不知道,國內(nèi)因為他的“橫空出世”而鬧得沸沸揚揚,事實上,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他一直生活在國外,對國內(nèi)的狀況和環(huán)境并不了解,也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他現(xiàn)在在歐洲發(fā)展,暫時也沒有回國發(fā)展的打算,所以愛咋咋的吧。
其實,《足球之家》對他的介紹并不完全,只是籠統(tǒng)的將他的個人信息刊登在了雜志上,一些有關(guān)于私人的信心,或者是對中國有什么看法和印象的言論也全然沒有。比如以前有在歐洲效力的球員,在接受國內(nèi)媒體采訪的時候,一般都會談?wù)勛约涸跉W洲生活的情況,還有發(fā)表一下對中國足球的建議和衷心祝愿,甚至還要說一番感謝國家,感謝人民的套話。
這些統(tǒng)統(tǒng)沒有。
原因很簡單,《足球之間》并沒有得到范畢莊的專訪權(quán),耿子羽雖然一直跟著他,但范畢莊對其的態(tài)度仍舊是無視,所以,連采訪都沒有,這些官話套話自然也都沒有。
這其實是挺叫人尷尬的。《足球之家》下這么大力氣和比利亞雷亞爾搞好關(guān)系,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為了范畢莊,但范畢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誰都不理,這讓他們無奈之下,只得先將其的信息刊登在雜志上,至于專訪,只能靠耿子羽水滴石穿的繼續(xù)努力了。
范畢莊也不在意,《足球之家》愿意幫忙宣傳擴大自己的知名度,那是他們的事,隨便他們怎么去寫,至于采訪,想讓自己說點什么,呵呵,再說吧,看什么時候自己心情好。
不得不說,范畢莊還真是有些小心眼,或者說護犢子的心思太重了,上一次耿子羽想要摸費麗莎腦袋的事情他到現(xiàn)在都還耿耿于懷。
如果耿子羽知道范畢莊就是為這么一個小細節(jié)而給自己小鞋穿,估計哭暈在廁所的心思都會有。
所幸他并不知道,所以仍舊是每天帶著一臉的哀怨跟著范畢莊,這讓比利亞雷亞爾的球員每次見到他,都會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將其笑稱為范的老跟班。
因為和《足球之家》是戰(zhàn)略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所以耿子羽現(xiàn)在在這支俱樂部也得到了不少額外的待遇,比如說他可以帶著相機在訓(xùn)練場外進行拍攝。
此刻,拿著相機對著場內(nèi)不時拍照的他忽然興奮了起來,日常訓(xùn)練已經(jīng)結(jié)束,球員們被教練叫到了一起,因為明天就是西甲聯(lián)賽第二輪開打的日子,比利亞雷亞爾將在主場迎來銀河戰(zhàn)艦皇家馬德里的挑戰(zhàn),耿子羽很清楚這個時候教練將球員們叫到一起是為了什么。
《足球之家》在雜志上發(fā)表了“期待周末之戰(zhàn)”的言論,引發(fā)了國內(nèi)球迷的廣泛關(guān)注,這種關(guān)注具體是為了誰,不言而喻,但如果禁賽期滿的范畢莊連十八人大名單都沒有進入,那所謂的噱頭,恐怕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
耿子羽一邊是興奮,一邊是擔憂的看著球場內(nèi),雖然他聽不到那邊的聲音,但臉上卻是滿滿的期待。
場中,魯本先生已經(jīng)念了幾個名字,在掃視了或興奮或期待的球員們一圈之后,魯本先生將目光放在了范畢莊的身上。他沒有直接叫出范畢莊的名字,而是故意逗弄了一下他。
“距離上一次的職業(yè)比賽,你已經(jīng)離開球場兩個多月了。你覺得怎么樣,認為自己能跟上比賽的節(jié)奏嗎?”
“我說能,您是不是不相信?我就不說大話了,您就看著我在球場上的表現(xiàn)吧!”
范畢莊是個冷淡的性子,不過在這個時候,也小小的傲嬌了一回,自吹自擂的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兩個多月沒打職業(yè)聯(lián)賽,他都快給憋壞了,此刻的求戰(zhàn)欲望格外的強烈。
不過他也不算吹噓,在最近時間的對抗賽中,他的表現(xiàn)倒是極為出色,狀態(tài)保持得很好,完全看不出休息了兩個多月的球員會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不適應(yīng)感,發(fā)揮得比上賽季還要積極出色,這倒是令隊友和教練們都嘖嘖稱奇。
他們都不知道范畢莊休假的這兩個月在巴塞羅那暫時加入業(yè)余隊練號刷級去了,兩個月的時間都是在比賽中度過的,雖然是業(yè)余比賽,強度不夠,水準不行,但好歹也沒閑著,能夠保持競技狀態(tài)再正常不過了。
范畢莊急不可耐的動作引起了隊友們好一陣的哄笑,魯本先生也被他拍胸脯的動作逗笑了,也不再逗他,點了點頭,念出了他的名字:“既然如此,如你所愿,范!”
范畢莊滿意的笑了,不自覺的摩拳擦掌。嘖嘖,時隔兩個多月,終于再次進入十八人大名單,這意味著,他又可以在綠茵場上縱意的馳騁了,他的心情都有些等不及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開始比賽,然后上去好好的將對手肆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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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隊解散,在回去的路上,因為入選了十八人名單,范畢莊的心情很不錯,連走路的腳步都輕盈不少。
耿子羽不遠不近的吊在他的身后,也是松了一口氣。看范畢莊的樣子,他就知道范畢莊進了大名單,有可能將在明天的比賽中出場。為了確定這個消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上了對方。
“范爺……”
范畢莊詫異的回過頭,面容古怪。倒不是因為慢慢清楚了自己性格的耿子云現(xiàn)在很少主動上前來搭話,而是……
范爺?!!!
這是個什么鬼?我的新綽號嗎?我怎么不知道?
看范畢莊狐疑的表情,耿子羽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笑呵呵地解釋道:“這不是國內(nèi)球迷新給你安的綽號嘛,畢竟你的名字太……太有個性了,倒著念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所以有些球迷就用‘范爺’稱呼你了,我也跟著這么叫吧……”
“唔。”
范畢莊點了點頭,便不再掛在心上了。范爺就范爺吧,雖然聽著有些怪怪的,但總歸是比“裝..逼..犯”要好得太多了。
耿子羽呵呵一笑,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直接的問道:“剛才我看魯本教練宣布了明天的球員名單,你的名字……”
范畢莊的心情確實很好,要放在以往,他可能都懶得回答,今天倒是很痛快的點頭:“我的名字在上面。”
不過也僅此而已,范畢莊說完話,抬著腳,哼著小調(diào),腳步輕盈的繼續(xù)走了。
耿子羽也滿足了,欣喜的兀自點頭,一邊跟上范畢莊的步伐,一邊在腦子里思索著比賽之后的報道應(yīng)該怎么寫,范爺出場沒有好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怎么點綴,如果有好的表現(xiàn),又該怎么夸贊……總之,耍筆桿子可是一個技術(shù)活,耿子羽對自己很自信,就這么一點時間,各種版本的腹稿都已經(jīng)有了頭緒。
在路過街邊的一個披薩店的時候,耿子羽順手買了一個,不過還沒來得及吃,遇上了一個流浪漢,耿子羽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給錢,而是將手中的披薩給了對方。
這只是他順手而為的一個舉動,卻恰好被范畢莊看在眼中,這讓他對這個涎著臉皮總是跟著自己的“老跟班”改觀了不少印象。
給錢和給吃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在范畢莊心中,前者很有些侮辱施舍的概念,而后者,則是很單純的幫助。
“倒是一個不錯的人。”
范畢莊念叨了一句,搖搖頭,卻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