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珊沒有拖泥帶水,喝了口水后道:“一個星期后上海會有一批青銅鼎走私出海,分5艘船分別開往巴西、英國和埃及。負責此事的是一個叫李克杰的人。”然后扔給我一張紙條,“這是李克杰居住地址。需要說明的是,這個李克杰是個華裔,除了走私平時不在中國。也就是說你們要想找出那個神秘的‘杜老板’,必須在這一星期之內撬開李克杰的嘴,從他這里找到突破口。”
雯珊這一番連說帶分析的話把我們深深吸引住了,不住的點頭稱是。強子第一個沖上前大獻殷情:“姐,吃飯了不?來啊!給姐來碗皮蛋瘦肉粥!姐,要不給您捶捶背?”一連串的動作讓雯珊有點招架不住,連連擺手搖頭。我拉開強子,暗嘆他倒是挺有當奴才的潛質的。
“謝謝雯珊阿姨。”楊曦開口道,“只是這么機密的消息,阿姨是怎么探聽到的?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他們放的***?”
雯珊美眸在楊曦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淺淺的一笑:“你倒是機靈的很,不就是懷疑我的消息來源嘛。”然后看了一眼虞克雷,見虞克雷微微點頭,才道:“你們都知道老鐵拳五人各自分工合作,侯森掌控全局,王漢英、秦玉通負責挖掘,我爸跟梁若蘭則是后勤跟銷贓......”
“我懂了!”楊曦一點即通,隨即歉然道:“其實我一直沒懷疑過阿姨您。”
“真的?”......兩個具有同樣妖孽般智慧和容顏的女人相視而笑,看得我和強子一頭霧水。“簡單說,我們老鐵拳為了方便走私銷贓,專門成立了一家貿易公司,當然,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并且隨著老鐵拳名頭越來越顯赫,來找我們談合作的像李克杰這樣的人也越來越多。”
“你是說李克杰主動找你們合作?”我終于搞明白了。雯珊點點頭:“其實我在長沙這幾天一無所獲,直到上海公司的總經理打電話向我請示。老鐵拳解體后我們正努力洗白,所以不再承接此類合作,只是利益太大,他有點忍不住就向我說明了情況。聽他的介紹,這是一批從山西運來的‘生坑貨’(指剛出土的貨),幾十只的大鼎。我一聽就想著應該就是你們在找的那批了,就仔細詢問了一番,才知道這次的貨數量多、體積大,為了減少風險,有3家公司參與,我們是其中一家。”
“你答應了?”我有點吃驚。雯珊點點頭:“不然我怎么能知道時間、地點啊,不過我們只負責開往英國的其中一艘船。”見我們面露憂色,雯珊又道:“只要你們在我們開船前控制住李克杰不就行了?”
“對啊!”我眼前一亮,暗嘆自己智商有直追強子的趨勢。
老爺子早起有打坐念經的習慣,為了不耽誤老爺子的功課,我們出了書房,雯珊則主動提出送送我們,我心里一陣嘀咕: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果然,剛走到走廊,雯珊就沒頭腦的問道:“我爸應該問你們有沒有興趣重振老鐵拳了,你們同意了嗎?”
“沒有。”我搖頭道,“它適合留在我們的回憶中。”雯珊松了一口氣,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其實我爸在見過你們的那天晚上就跟我提起過這個事,他一直很內疚,覺得老鐵拳這副樣子跟他的離開有很大的關系,一直想著重組老鐵拳。”
“那你答應了嗎?”我有點好奇。雯珊笑得有點無奈:“我沒理由不答應。況且,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的。哦,別問我為什么,我也答不上來,只能說是女人的直覺吧。”靠!我生生把在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我發現你們女人真的很不講理啊,不想說或者解釋不出來就統統歸結為女人的第六感、直覺,媽的,欺負老子不是女人啊!”
雯珊看了一眼楊曦,悠悠道:“你這可是一竿子捅翻一船人啊。不過念在你沒答應我爸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還有禮物給你們。”
強子一聽有便宜占,趕緊擠上來:“姐,是啥好東西,洛陽鏟還是驢蹄子?”我在一旁氣勢十足地道:“我們是去捆人不是捆粽子,要那些玩意兒干啥,用洛陽鏟削驢蹄子喂他吃啊?”剛說完,看到雯珊掏出來的三張機票,我頓時就沒了脾氣:“姐啊,你存心耍我啊!”
不得不說,作為后勤,雯珊做的十分到位,為了不耽誤我們的時間,機票是今晚的,中午用過午飯后,我們又去書房見了一次虞克雷,算是告別,然后就踏上了飛往上海的航班。
有可能的話,我絕對不會坐國航的,晚點率居高不下不說,最關鍵的是很多空乘都算得上是大嫂了,盡管化了妝但眼角還是掩不住的細細魚尾紋,靜靜訴說著她們流逝的歲月,相比較之下,南航、海航的空姐美女居多,整個旅途春光旖旎令人愜意。當然,要是有的選,我肯定不會做飛機!旅途還沒開始,我小腿肚筋就抽個不停,若不是我已經坐在座位上,若不是我是個大大的文明人,不會揚言炸飛機,更不會潑空乘一臉方便面,我指定已經在退票窗口了。
上海,東方之珠,世界名城。人之熙熙,皆為利來;人之攘攘,皆為利往。在這座充滿吳儂軟語,胭脂粉黛的城市里,有人因為它一夜暴富,指點山河,有人因為它窮困潦倒,客死他鄉。如果說在中國屈辱的近現代史中還有什么值得政客們吹噓的話,上海這座城市的崛起絕對可以大書特書一番。
許是我這個一輩子都不會做飛機幾次的人的緣故,航班居然出人意料的沒有晚點,于是,我在強子的攙扶下,白著臉,紫著唇慢慢下了飛機,嚇得一個馬臉空姐差點打電話叫救護車。
為了避免雯珊他們暴露,我們拒絕了雯珊的安排,沒有接受她提供衣食住行的好意,在飛機起飛時,我們就正式開啟了孤獨的三人之旅。在機場大廳緩了半天勁兒,我終于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狀態,用力揮揮拳道:“上海,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