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楊晨靠在石壁上靜靜的看著面前沉睡著的幾人,吳邪老癢和涼師爺剛剛吃了一些干糧和熱水已經睡的死死的。
距離他進入這里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因為涼師爺的加入讓這個小團隊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實際上楊晨并不贊成讓涼師爺加入隊伍中,但是看在這位師爺還真是有些真才實學的。
一旦讓他回去,那么對方的殘余部隊仍然會對自己等人造成很大的威脅。
但是讓楊晨跟一個沒有犯過什么大錯的老人下手,楊晨還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畢竟他跟涼師爺僅僅是有些口角沖突,還達不到殺人滅口的程度。
而且目前來說仙兒所說了尸王還沒有出現,雖然楊晨血液可以克制一切妖魔鬼怪,但是這種數千年孕育而出的怪物i楊晨還真沒有信心能夠對付。
“唔,楊哥你還沒睡啊。”
吳邪有些朦朧的從睡夢中醒來,看著靠在石壁上值夜的楊晨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問道。
“在這種地方還是留個執業的比較好,你先睡吧,等我困了就換人。”
楊晨也是隨口說了一句就繼續的坐在原地。
楊晨也沒有干呆著,也在修煉姬仙兒給他的那個無名功法。
雖然這是一種靜功,按照這樣的修煉方式進度會很慢。但是怎么也比在這睡覺安全。
許久幾人都慢慢爬了起來,離開了暖和的睡袋,一起有條不紊的開始燒水弄飯洗漱,而楊晨也趁這會睡了一會。
“說起那兩個老板的背景,不說不知道,一說可要嚇你們一跳,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古董商人,你們且聽我細細講來”
楊晨一睜開眼睛就聽到涼師爺正跟吳邪和老癢講者什么。
涼師爺也是放下手里的食物,將那兩個老板的背景簡略地向我們敘述了一遍。
那兩個廣東來的老板,姓王的叫王祈,姓李的叫李琵琶也就是那個年輕的老板,兩個人都是廣東佛山人,在當地的古董界里有很大名氣,其中李琵琶的背景幾人已經知道了,發家全憑記載大量古墓位置的河木集。
而楊晨對這兩個老板也多少知道一些,原因是姬仙兒曾經偷聽過他的說話,不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其中有幾分夸張,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聽涼師爺說起來,言之確鑿,可信得多。
而王祈的家世就沒有李琵琶顯赫,但是卻更加真實,他的祖上從事的職業,叫做朝奉。
何為朝奉朝奉就是指在當鋪中干活的伙計,坐在高高在上的柜臺上,在短時間內判斷一件東西的價值與真偽,就是他們的工作。
其中,負責高級物品鑒定與日常行政事務的,叫做大朝奉。一個大當鋪的大朝奉,可以說是世界上見識寶物最多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他都見過。王祈的祖上,就是一個有名的大朝奉,叫做王憲初,他在晚年的時候寫了一本筆記,叫做古毓齋奇劫余錄,這本東西堪稱奇書,上面記載了他一生所遇到的他認為奇異的物品,并詳細記錄了物主的說明、他的判斷等等,對考古工作有很強的橫向參考價值。
王祈本身文化不高,但是他的記憶力非常好,這本古毓齋奇劫余錄里的東西,他看過多次,不知不覺中全部都記了下來。正巧有一次,在一街頭的交流會上,他看到一只白玉獅子,與古毓齋奇劫余錄里記載的一種藏頭盒很像,他當著眾人的面,按著古毓齋奇劫余錄里的記錄,將這只白玉獅子放進茶水里,沒過多久,那只獅子竟然自己張開嘴巴,從里面吐出了一枚金葉子,從此王祈便名聲大噪,一發不可收拾。
至于這兩個人什么時候走到一起的,涼師爺也說不清楚,他做師爺的也不好過問。
聽到這里,吳邪就問涼師爺,為什么這一次他們兩個要親自來這里這些人養尊處優慣了,怎么受得了這種折騰
老癢說道:“這有什么想不通,這就叫做閑錢燒腦,是錢多了給鬧的,這些有錢人,錢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都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有些人家財萬貫還要出去要飯,這不稀奇。”
涼師爺呵呵一笑,說道:“我剛開始也這樣想,但是后來我發現不是,這一次他們兩個非常堅決,按照我的估計,這里面可能有隱情,答案就在這古墓里面。”
我問他道:“對了,師爺,你既然看過河木集,那你知道不知道,這進入瀑布之后,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涼師爺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河木集是李琵琶的寶貝,我只是在李琵琶死后抓緊看了幾眼他的筆記,其他的內容倒看到不少,不過這進古墓的那部分,倒是沒有看到,那東西后來給那姓王的老板拿在手里,我也沒機會去看。不過看昨天見到的情況,那古墓的入口,八九不離十就在下面的尸體堆里。”
既然涼師爺說不知道,我們也只好相信他。幾人吃好早飯,背起背包,老癢給涼師爺松開皮帶,然后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系在腰間,系緊鞋帶,三個人各自準備完畢,來到石梁,就開始嘗試著向下攀爬第一步。
這一路爬得很艱苦,有幾次吳邪幾乎從懸崖上滑落下去,但是總體來說,這里雖然陡峭,但是并不難攀爬,膽大心細,就是小丫頭片子也能爬下來,只不過是多消耗點時間而已。
下到一半的時候,涼師爺的腳已經抖得不行,看樣子這人不太習慣爬山,大概足足花了大半包煙的工夫,我的腳才踩到了久違的地面。
從地面上去看那些尸體,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恐懼非常強烈,這些尸體應該都是殉葬的奴隸或者戰俘,尸體長年累月在太陽曬不到的陰冷潮濕的洞里,骨頭上呈現出一種霉變的黑色,空氣中更是彌漫著很濃的霉味。很多尸體都曾經給肢解過,尸體的表情猙獰,我甚至發現很多尸體好像都長著獠牙。
吳邪把涼師爺從懸崖上扶了下來,他一個蹣跚就踩到了一顆頭骨上,將早已經腐爛的頭蓋踩了一個窟窿,幸虧被楊晨拉住才沒陷進去。他好不容易站穩了,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
“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在下自小就體弱多病,見風就倒,就我這身子骨,這倒斗的買賣恐怕是沒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