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望去,十幾匹狼便衝到我們車前,對著我們發(fā)出一陣陣的狼嚎。我們急忙爬上車。
鬼手出了個主意:“按喇叭把狼羣羣驅(qū)趕開。”
牙子使勁按了按喇叭,狼羣越發(fā)的逼近我們。
“看來這羣狼是餓的慌了,不得到食物是不會罷休的。”我心下有些緊張。
“那我們該怎麼辦?”小慧聲音有些顫抖。
我心下也慌了起來,車子不能開動,人又困在車裡,無奈的說道:“先等等再說。”
聶先生指著前方驚恐地喊道:“快看,前面又過來了一羣狼。”
果然在不遠處,有十幾匹狼正朝我們趕了過來,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急了。
牙子催促道:“二少爺,快想想辦法。”
“我們被困在這裡,如果狼一直守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羅仔望了望狼羣,接著道:“這羣狼似乎從山上纔下來,看來已經(jīng)餓的不行了,不然一般情況下它是不會攻擊人的。我們給它們?nèi)渣c吃的出去,說不定等它們吃好了便會離開。”
“怎麼才能將食物送出去?”鬼手卻問。
“我們也只有冒險一試。”我打開我們車的前窗,剛把玻璃窗給開了一個小口。
十幾只狼腿已經(jīng)伸了進來,我連忙左手按住搖柄,右手拿了一把扳手使勁敲砸。從後視鏡中可以看道我們的車子已經(jīng)被狼羣團團圍住。
狼這種動物最可怕,尤其是羣狼,它們會很有組織的選擇目標(biāo)進攻。我見情況不對,立即搖動搖手想將玻璃搖上去,車窗慢慢的往下滑去,車子裡一片驚呼。
牙子也伸手幫我將搖手按住。
聶先生喊道:“快用刀刺狼的前腿。”
羅仔隨手拿了一把匕首扔給我,我將匕首拔了出來,猛的刺向狼羣的前腿。狼羣吃驚,將前腿縮了回去,趁此機會我將玻璃窗給封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幾匹受傷的狼跑到一邊嚎了起來。一頭體型頗大的狼走到一匹受傷的狼前,圍著它轉(zhuǎn)了幾圈然後猛的開口咬了下去。發(fā)出一聲聲狼嚎,緊接著另有幾匹狼也開始圍攻受傷的狼。
羅仔解釋道:“這是狼羣的首領(lǐng),它在懲罰它的部下,懲罰完之後便將部下趕出狼羣。”
不出羅仔所料,被我用刀子刺傷的狼發(fā)出嚎聲,離開了它們的羣體。
天已經(jīng)黑了,外面都不怎麼看得清楚,羅仔安慰衆(zhòng)人說:“我們先休息,明天一早他們便會離開。”
“眼鏡,你怎麼知道?”牙子問。
“我是香港大學(xué)生物系畢業(yè)的,這些動植物的習(xí)性還是知道一點點。這是狼羣下山尋覓食物,在這些地方應(yīng)該常見。”羅仔沾沾自喜。
我心下罵道:“孃的,在水下居然裝死,這會兒瞧你得瑟的!”
小慧瞥了羅仔一眼便問他:“這段時間已經(jīng)是六七月份了,動植物也應(yīng)該是最具有生命力的時間段,這些狼怎麼看起來很瘦?”
“附近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狼羣,這支狼羣的實力應(yīng)該比較弱。而實力強的狼羣在山上不用下來覓食,實力弱的則只有打游擊戰(zhàn),這應(yīng)該就是其中一支隊伍。”羅仔顯得非常的小心。
聶先生白了他一句:“這又不是抗日戰(zhàn)爭還打游擊。”
“我這只是打個比方,先生。”
我們吃了些東西便躺在椅子上休息。外面的狼嚎聲叫得人心裡直發(fā)毛,根本不能入睡。
鬼手突然問聶先生:“先生,我們這次去湖北荊門的龍?zhí)断阌惺颤N打算?”
“前路漫漫,有著未知的困難,你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且打算從何說起?”我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來了,只能正確的對待。不管以後如何,至少要解決現(xiàn)實中的問題。
在討論中我迷迷糊糊的睡了,感覺有人在推我,一看是彭玉緊緊抓住我的手。我輕聲問她:“你怎麼了?”
“你聽車下的聲音。”彭玉指了指腳下,車下發(fā)出陣陣東西被撕的聲音。
“不好,狼羣在咬我們車輪胎。”人都在迷糊中驚醒過來。
彭玉焦急地問:“那怎麼辦?怎麼辦?”
“用槍,不然我們定然被狼羣吞食掉。”
牙子在行李中拿出我們的高壓氣槍,我將車窗開了一個小縫。牙子從旁邊直接開槍射擊外面的餓狼,片刻間已有七八匹狼倒地。
這時狼王發(fā)了瘋似的叫了起來,羅仔喊道:“開槍打掉狼王!”
狼王非常的聰明,跳到我們的擋風(fēng)玻璃前面。其餘的狼羣不停地撕咬輪胎,車子左右擺動。
我見形勢不對,說道:“牙子,把槍給車後座的羅仔,讓它隔著玻璃打死狼王!”
“這樣會把玻璃打爛,狼沒有阻擋就進來了。”露露有些擔(dān)心。
“這是高壓氣槍,只要有一定的距離,最多隻是把玻璃打個洞,不用害怕!”羅仔拿過槍對準(zhǔn)狼王就是一槍,見狼王已經(jīng)躺下了。玻璃被打了一個很小的彈孔,卻沒有全部損壞。
這些狼見首領(lǐng)已經(jīng)被擊斃,其餘的餓狼互相叫了幾聲,隨後落荒而逃。
見狼羣已經(jīng)散去,我們下車將狼羣的屍體提到旁邊的水坑裡扔掉。再看我們的車子輪胎並無大礙,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忙著將輪胎上好。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聶先生說道:“我們現(xiàn)在也不清楚在哪裡,要不明天再趕路吧!”
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我曾懷疑是不是牙子走錯路了。
晚上電閃雷鳴又下起了大雨,人真的是一點都不能入睡。
牙子開了將近一百公里只見一塊綠色的地界牌寫著“若爾蓋人民歡迎您”。
我被氣瘋了,這裡是四川的若爾蓋,牙子真的把路走錯了,兩個方向都不一樣。
所有的人都很鬱悶,牙子卻只是嘿嘿直笑。還說領(lǐng)我們看看大草原看看犛牛。
不過在氣憤的同時,既然來了,何不順便旅遊一番?
在若爾蓋的陽光酒店住下,開車到了黃河九曲十八灣的第一彎。
清清的河水在流淌,牙子去河邊洗手,只覺得水非常冰涼。沒有黃河奔騰咆哮的氣勢,河水像一位慈祥的藏族阿媽。
我們只能感謝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留下給我們是千年神話,永久的留念。
聶先生感概道:“世說我們爲(wèi)炎黃子孫,黃河孕育我們中華五千年的歷史,這裡便是黃河九曲十八彎的第一彎。”
我們?nèi)チ思t原的查扎樑子,河水奔騰而下,激起層層浪花。一塊巨大的石頭將河水分流成兩股,一股流向黃河,一股流向長江,這裡便是黃河跟長江的分水嶺。
藏族同胞很熱情,不過彭玉卻受不了他們身上的那股穌油氣味。一位名叫扎西的年輕小夥子與我們成了朋友,將我們帶到他的家中,說是家與其說就是一個簡易的帳篷,只有二十幾個平方大。
他的夫人卓瑪正在做午飯,扎西認我們做了新朋友,便特意殺了一隻羊說給我們做烤全羊。
草原上沒有柴,也沒有電。彭玉悄聲問我:“哥,他們怎麼做飯啊?”
我也是比較疑惑,又怕開罪於他們,低聲對她:“不要多問,藏族的風(fēng)俗習(xí)慣跟我們不同,要不你出去看看?”
扎西跟我們聊了起來,他的漢話卻不怎麼流利。說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他家有一百多頭犛牛,三十幾匹馬,兩百多隻羊。平時就是在放牧,前幾個月學(xué)騎摩托車把手摔了,這段時間還在休養(yǎng)。
帳篷外傳來一陣陣烤饃的香味,露露第一次來到草原,跑出去幫卓瑪做飯,一支菸的功夫露露就轉(zhuǎn)身回來了。
我不經(jīng)問她:“你不是幫忙去了嗎?”
露露卻沒有說話,向我使了一個眼神。我當(dāng)有什麼事發(fā)生,跟她出了帳篷來到卓瑪做飯的地方。
原來他們的柴火竟然是牛糞,卓瑪正在往爐子裡放饃。見我們到來,卓瑪說著生硬的漢話說:“你們休息好了,這些事還是我來做。”
她理解錯我們的意思了,以爲(wèi)我們來幫忙做飯。一旁放著一根類似於竹筒的木筒,卓瑪又拿了一根木棍搗杵起來,又不停地向裡面倒入茶水。
露露有點好奇的問她:“請問這裡面是什麼?”
卓瑪笑著回答著說:“這是我們藏族的特色,穌油茶!”
我心裡暗道:“原來穌油茶竟是這樣做出來的。”
鬼手幾人都出了帳篷,見我跟露露在看卓瑪做飯也湊了過來。
牙子指著白色的油狀物,問道:“這是不是穌油茶?”
“你真聰明,你怎麼知道這是酥油茶?”露露向牙子投來讚美的目光。
牙子得意著說:“我也不知道,只是見她不停得搗杵想起一首歌裡的藏族風(fēng)情。裡面唱到:“煮了又煮的青棵酒,釀了又釀的穌油茶”便想到這可能是穌油茶。”
露露瞥嘴一笑,說道:“你的聯(lián)想還挺豐富呀!”
突然,彭玉大叫一聲:“快看,天上有鷹。”
順著她指的方向兩隻鷹在空中盤旋。牙子在地上跑了幾圈,而後便聽到他的歌聲大起:“射鵰引弓塞外奔馳。”
“笑傲此生無厭倦。”羅仔忙著接道。
小慧笑著說:“你們還在盡情的演繹一曲《射鵰英雄傳》的插曲啊!”
我們都大笑起來。
看到遼闊的草原,人也豁然的開朗起來,瞧著眼前的這番美景,這真是:“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地見牛羊。”
一幅天然的藍圖將我們所有的人畫了進去。這時,卓瑪?shù)奈顼堃呀?jīng)做好,火紅的太陽,羊肉湯的鮮味,穌油茶的淡香,吃著烤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