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看看?!?
看著不遠處原點一般的鹽坑,張如鐵對一旁的劉東喊道。劉東也好奇,跟著就走了過去。
地上一片雪白,頭頂的陽光照的有些耀眼,全是鹽分組成的乾涸湖底,此刻就像一塊大的反射玻璃,所有人都覺得吃力異常。
“老王,有沒有墨鏡一類的東西,陽光太刺眼,地面反光的厲害?!?
北佬孫問道。
“我看看了。”
王館長把揹包裡的物資清單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下駱駝背上馱的東西。一一翻找了一遍後,搖了搖頭:“當時沒想到這些,沒有墨鏡?!?
“恩,那就算了吧!我看這地方晃眼睛晃的厲害,要不要早點穿越這片湖,向西北方向走?!?
早上看地圖的時候,王館長說了羅布泊西北正是樓蘭古城遺址,只要穿過了羅布泊,大家第一階段的目標就算是達成了。
“好,咱們先歇下,等那兩小夥子過來,咱們就繼續上路?!?
王館長看著不遠處張如鐵跟劉東的背影,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說道:“年輕人就是精神好,看倆小夥,連著趕路這麼多天,硬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生龍活虎,跟打了雞血似。”其餘人也看了過去,正是兩人上躥下跳的情景。
“什麼情況,他們在幹嘛呢!”
潘娟看到兩人滑稽的樣子,空氣中浮動的空氣在陽光下,看起來竟然有種漂浮的感覺。
“鬼知道,可能是石頭太多,站不穩吧?!?
蘭心補充道,她在香港都是水泥柏油路,走起來都是平平整整的,沒想到到了沙漠裡,再也沒有四平八穩的地方。
張義滿目光也緊緊盯著兩人,卻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眉間緊縮,像是擔心兩人遇到什麼危險似的。
“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回來跟我說說?!?
張義滿蹲了下來,將懷裡抱著的黃鼠狼放在地上,又拍了拍它後背說道,話一說完,黃鼠狼愣了不到五秒,然後就一路飛馳過去了
。
“她都快成你前方探哨了,老張,真有你的?!蓖躔^長羨慕道。
“呵呵,小傢伙就是幹這個的,咱們這一路,有求於他的地方還多著呢!”
張義滿看了看黃皮子遠去的背影,意味深長道。
……
黃鼠狼健步飛來,張如鐵跟劉東穿行在大小鹽塊間,一步步逼近放射性圓坑的中心位置。由於行走起來越來越不方便,兩人換成了幼時在黔東老家學的踩高蹺,來來回回,蹦蹦跳跳,像兩隻歡快的老鼠。
踩高蹺是一種流傳於民間的戲耍節目,多出自雜技表演跟一般傳統節日中。踩高蹺的人一般會在雙腿上綁上柺杖一類的東西,俗稱高蹺。在聯繫踩高蹺之前,所需要的準備功課就是踩梅花樁,或是在亂石間快速穿行的本領。
黔東多山地,古往今來苗鄉居民頗多,節日尤爲多彩而隆重。在這樣的環境背景下,黔東男兒,一般在成年前,幾乎個個都是踩高蹺的好手,與之相對應的則是儺戲跟走大刀。
張如鐵跟劉東兩人,在遇到這種難以對付的地形條件上,使出了幼年學的童子功,跟踩高蹺一樣,如履平地,行動自如。
“呲呲!”
黃鼠狼跑上前來,跳在一塊大石上對兩人叫了兩聲,又看了看炸開的鹽坑底部。而張如鐵跟劉東,兩人一前一後,也停了下來,看下了被炸開的地方。
“媽呀,這是人爲炸開的,大鬍子你看,那坑邊上,怎麼是圓形的,下邊還黑黝黝的,會不會很深?。 ?
劉東看著前方洞口說道。
“先扔塊石頭看看?!?
兩人被發現的洞口吸引住了,根本就沒注意在後頭的黃鼠狼。
“吱吱……吱吱……”
黃鼠狼再是幾聲叫喊,兩人仍是置若罔聞,根本沒注意身後,張如鐵撿起身旁一塊一半鹽塊一半沙頭的小塊扔向了圓圓的洞口。
哐!
哐!
哐!
……
一連串聲音傳了開來,石塊砸在洞內的聲音,由上到下,只聽到聲音持續不斷響起,直到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我靠,不會是個無底洞吧!”
兩人趴在地上,劉東用短肥的胳膊動了動一旁的張如鐵道。
“這個洞有問題
!”
張如鐵斬釘截鐵說道,身後的黃鼠狼在聽到石頭聲接連響起後,先是嘶鳴一聲,然後一溜煙向張義滿方向退了回去。
“那小黃皮是幹什麼,好像剛剛在喊我們?!?
劉東聽到了黃皮子發出的嘶鳴,回過頭去,只見到了黃鼠狼逃回去的背影。
“噓!別說話,把耳朵趴在地上聽聽?!?
張義滿一隻手做出了一個小聲的動作,另一隻手則是指向了不遠的地下。
轟隆聲在耳朵根部迴響,劉東臉色也是跟著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像是火車鐵軌的聲音,又像是其他物體之間交替相撞引起的一連串反應。
“咱們該怎麼做?”
劉東問道。
“先起來,先回去再說吧?!?
張如鐵再次仔細看了看這個人工炸開然後又專門開鑿的洞口,想到剛剛石頭的聲音跟那些轟鳴,一時大腦中全是一片空白。
說完,兩人起身往回走,劉東時不時留意身後,沙漠之鷹在手上捏的緊緊的,生怕身後突然出現什麼狀況。
砰!
劉東把槍口對向身後,一不小心之間,一顆子彈竟然打了出去。
“怎麼了?”
張如鐵立馬停下腳步,看向劉東問道。
“沒,沒什麼,剛剛走火,沒注意就放了一槍,我是怕背後突然冒出個什麼傢伙來?!?
劉東努努嘴,把槍收了起來,可能是對於未知的害怕,他剛剛聽到洞裡發出的聲音,已經對這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有了一絲恐懼。
槍聲傳到張義滿一行人耳朵裡,所有人都詫異了起來,明明兩個人都往回趕了,還鳴槍做什麼?
小黃皮子飛奔回來,一個上跳動作,直直坐在了張義滿的肩頭,張義滿順手撫摸了幾下,問道:“怎麼回事?”
黃皮子吱吱嗚嗚,愣是讓張義滿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好吧!先不爲難你,等他們回來我自己問?!?
張如鐵跟劉東一前一後回到大夥面前,劉東搶著說了剛剛的所有經過,又特別說了地底發出的轟鳴聲。
張義滿聽道理,詫異道:“怎麼會這樣?”
王館長這時接過話來:“難道,之前羅布泊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什麼傳聞?”
幾人齊問道
。
“就是三四十年前,羅布泊這邊的事情。當時接連在這一塊地方試射了原子彈,氫彈,以及後來的一些列非常規武器,包括生化武器跟核武器在內的一系列武器試驗。
我們走在這一塊路上的時候,有些人爲動過的痕跡,就是當年試驗留下的。據說,除了彰顯大國本色,威懾其他對我國構成的威脅,私底下,還有另一種傳聞。”
說道這裡,王館長聲音降低了下來,看了看所有人道:“這些話可不要隨便出去亂講,都是民間揣測,當不得真的。”
在得到大家一致認可後,王館長接著說道:“據說,當年蘇聯那幫老毛子跟國內合作,就是盯著塔克拉瑪干這塊無人區來的,又是技術支援,又是支援工程師,據說當時蘇聯跟國內關係到最熱的時候,一起深入到塔克拉瑪干各個地方,又是開採發掘,又是武器試驗,還有所謂的油氣田跟礦藏開挖等一些列合作。
不過,後來由於跟蘇聯關係惡化,他們的工程師也大都撤了回去。不過在撤走工程師之前,蘇聯人在塔卡拉瑪幹做了一些鮮爲人知的實驗探測。
據說他們早在沙俄時期,就從當時的皇家學院流傳下來的典籍資料中找到了塔克拉瑪干留存的一些秘密,還有沙俄時期的俄國探險家從塔卡拉瑪幹帶回去的東西,徹徹底底變成了吸引他們老蘇修到國內來的原因。
當然政府方面也很聰明,似乎也掌握了一些至關緊要的東西,不過有蘇聯人著手做這件事,咱們人也就是在遠處緊緊盯著了。
這時,王館長從包裡翻出了他的那本陳年記事本,在一連串密密麻麻的筆記後,他終於翻到了一段話,上面寫道:
“1960年7月28日,晴,我在這個地方已經爲這個國家提供技術援助兩年了,在這裡,我遇到了一幫很好的朋友,還掌握了除了手寫漢字以外的西北話。
這裡的夏天很熱,比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熱上一千倍,我們旁邊的湖水正在以每天數以上百立方的水位流失,而我們的計劃估計就要擱淺了……“
寫到這裡,筆記空白了一大段下來,王館長解釋道:“這是我在北京遇到那位老教授,在他家抄的老毛子的工作日記。因爲下面那塊是俄文,我不認識,所以只抄了中文這一部分?!?
“這老毛子還挺厲害的嘛!還會用中文?!?
張如鐵說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好多科學家都是掌握多國語言文字,以及好幾個學科方面跟某些藝術天賦。”
王館長反駁道,繼續展開下一頁日記。
“今天,聽我們上面頭來電報,說我們就要跟中國這邊結束任務,準備回國了,可是,我們私下的任務纔剛剛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