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說出這兩個字,本來還想上去多管閑事的兩人唰的一下停住了,皆揶揄的看向光頭大漢和他的一干小弟,那眼神別提有多幸災(zāi)樂禍了,就跟看著一群傷殘人士沒差了。
“唉,苦了這群孩子了……”胖子搖頭嘆道,可是他的臉色哪里找得到一絲同情,反而還很是期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光頭則不然,他很有信心,就算自己小弟不行那他自己迅雷一擊絕對可以揍趴下這個少年,畢竟他看起來還很清秀單薄。
原本我是想上去幫忙的,可是突然我感覺到整個空間都似乎震動了一下,隨后這一塊的空氣充滿了殺氣,冷冽的氣息充斥在每一個角落,鎖定了周圍所有人。
那些準(zhǔn)備圍攻的小弟自然感受到了這種殺機,唰的一下全部停住了身子,顫顫巍巍的一點點散開企圖離冰山遠一點,可是又礙于自己老大的兇猛又不敢后退,不遠處的人自然也都看見了這一幕,他們沒有感受到這種氣機,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見這些剛才還兇神惡煞的混混在一瞬間就這樣了。
光頭大漢也不是傻子,混跡黑道這么久,自然知道踢到鐵板了,可是在一干小弟面前又不愿丟了面子,強忍住內(nèi)心的寒意從懷中掏出一把鐵匕粗暴的吆喝一聲:“誰他媽膽敢退,老子讓他去見死去的兄弟!都給老子上!”說完用力一腳踢在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之前說話的小混混,他啊的一聲就沖著冰山倒去。
那些小弟見老大發(fā)了狠,回想到自己老大以前的兇殘都驚懼不已,操起桌椅板凳就上去了!似乎這樣能壯膽。
“哼?。?!”一聲冷哼傳來,我感覺空氣再次抖動了一下,隨后就看見那些小混混嘩嘩的抵抗不住威壓一個個跪倒在地?zé)o法站起來了,雙眼就跟見了鬼一樣,身體強壯一點的還好一點點朝后面爬去,弱一點的只能在原地顫抖,感受著冷厲的殺機簡單快要崩潰了,口中不停求饒。
也就是這時,所有人才看清那個被圍的人。
“天啊!”一個食客看見居然是一個單薄的少年,頓時驚呼。
“怎么可能,一個少年把這么多人嚇成這樣,太不可思議了,我要拿手機拍下來回去給我老婆看!”另外一個中年大叔激動的掏出手機,看樣子是真要拍了,隨后許多人都紛紛學(xué)著他的樣掏出手機準(zhǔn)備拍攝!這讓我和胖子大山三人暗自抹了一大把汗,這真tmd是人才。
“咦……”之前第一個拿手機的人沒一會兒就再次傳出聲音:“怎么回事手機不能用了,之前還是滿格的啊電量!”
“我的也是啊,就像被磁場干擾了一樣,真奇怪!”旁邊一個看似跟他關(guān)系還不錯的大叔說道。我一愣,趕緊掏出手機,還真是……不能用了,我立馬就知道為什么了,肯定是冰山不愿意這些人拍攝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干擾了手機,我覺得這對于他來說絕對不難。我轉(zhuǎn)頭看向冰山。
依舊是那熟悉的面孔,俊秀的面容跟我有幾分相似,如果不是性格以及逆天的能力我絕對會以為他是我大哥,只不過此時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樣,靜靜的坐在那里,沒有一點氣息傳出,如果不是發(fā)生剛剛這一幕甚至不會有人知道這里還有個人,畢竟沒人注意角落,他的桌子上擺滿了酒瓶子,都是那種比較貴的名酒。他打扮的也很隨意,一件白色的汗衫和黑色皮質(zhì)的外套,一件牛仔褲,在這樣的冬天穿這樣少也讓眾人紛紛私語議論但就是不敢上前近看。
他的頭發(fā)有些亂,額前的幾瞥劉海隱隱遮住了一點英氣的劍眉和眼睛,或許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他的皮膚被襯托的有些蒼白,就像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一般,他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看任何人,此時一個人就那么靜靜的坐在那里歪著頭看著窗外的雪景,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就如不該臨世的神靈被遺棄在了這個塵世間,強大而又茫然。
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我看見他那雙眸子的時候內(nèi)心深處似乎有一根弦被隱隱觸動了一樣。那是一種無法用文字形容的復(fù)雜,憂郁?滄桑?茫然?不,這些都不足以形容,然而這些又怎么可能同時在一雙眸子里出現(xiàn)出來,他明明沒有一絲波瀾,卻給我這種感覺,我想或許也不止我感受到了,所有人也都感覺到了吧,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竊竊私語聲了,皆因為眼前那個少年,被他透露出來的氣息所感染,不愿去打破。
空洞!對,就是空洞!我心中猛然一顫,這雙眸子里盡是空洞!
“冰山……”我怔怔出神,是什么讓這樣一個少年擁有如此眼神,他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來自哪里,又要去何方?
或許……他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吧!我被自己心里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可是卻又并不覺得荒唐,在場所有人,恐怕就我跟他接觸最多,他的強大,默然和現(xiàn)在的空洞都像是一個謎,而這個謎沒人知道……
這樣的冰山,讓人心疼!
“這眼神……”胖子陷入了回憶。
“去死吧!”光山大漢剛才也陷入了沉默,回過神來大感震驚,卻同時又暴怒起來,對方讓他太有壓力了,他必須干掉。說著他便拿著匕首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冰山,我眉頭一皺,心道這個光頭有兩下子,那樣的速度不是普通人擁有的。
可是這對于冰山來說……他只是緩緩的回過頭來,空洞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情感,他就那么向前看著,可是在場所有人卻都有一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了,這一刻冰山散發(fā)在周圍的冷冽氣息消失了,可是給我的感覺卻是更加的震撼,就如千斤巨鼎壓在胸口上難以呼吸。
這就是冰山的實力么?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大山自從那次后已經(jīng)被他嚇怕了,差點沒癱坐在地上,我忙和胖子扶住他免得出丑,而后再次看向冰山,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然后那種壓力就暮然消失了。
“嗤!”我僅僅看見冰山手抖動了一下,一根筷子就極速朝著光頭大漢而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光頭的慘嚎聲傳來,匕首一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所有人都看見一根筷子貫穿了他的掌心橫在那里,整只手掌頓時被血染紅甚是猙獰,許多女的都驚叫一聲別過頭去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
樓下的人聽到了慘叫聲也都慢慢跟了上來,卻看見這樣一幕,一群黑衣混混癱坐在地上,一根光頭大漢手上插著一根筷子滿是鮮血的慘號著,我們?nèi)对谂赃?,然后是一個俊秀單薄的少年靜靜的坐在角落椅子上不為所動,如果不是大漢那惡毒暴戾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相信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跟他有關(guān)。
“發(fā)生了什么……”許多人都問出了心中所想。
“草.你.媽的去死吧!”大漢終于緩解了痛苦,魄力的抽出筷子用桌上一塊毛巾包扎住傷口便馬上撿起匕首要和冰山拼命了,見證過了之前一幕的人幾乎都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大漢悲慘的下場。
“警察來了!”突然臺階處一聲呼喊傳來,大漢動作也頓住了,他不怕受傷不怕冰山卻怕警察,公然持兇器鬧事被抓的話,憑著他的案底短時間出不來,他忙將手里的匕首從窗戶扔了出去而后直接躺在地上捂著手打滾,邊滾邊嚎,那些小弟見自己大哥這樣也有樣學(xué)樣的打起滾來,我和胖子頓時就樂了,只有大山有些謹(jǐn)慎的看著冰山。
沒一會兒,一隊警察上來了,直接開口就問:“怎么回事,誰在鬧事!”說完他掃視了一下現(xiàn)場,一下子就看見了光頭,直接忽視他的傷勢,氣的爆出了一句粗口:“嗎的,快過年了也給我鬧事,全部給我抓回去!”他一揮手示意警員抓人,我目瞪口呆,這也太有魄力了,光頭大漢都不在打滾了,直接站起身來,面帶委屈的說:“陳警官,我熊武一向遵紀(jì)守法,今天你也看見了,我?guī)б桓尚〉軄沓詡€過年飯然后就準(zhǔn)備遣他們回去過年,我也不想鬧事啊,可是莫名其妙那個少年暴起發(fā)難將我的小弟們打成這樣,有一個都送去醫(yī)院了!”說著他一伸手道:“你看,我手都被廢了,您不能抓我啊,我還指望過年回家探望老母呢!”
……
這也太tmd能扯了。這是周圍人的想法。
陳警官似乎有些不信,不過看這情況似乎還真八九不離十,他看了看冰山,沉聲問道:“是這樣嗎?”
……
冰山根本就跟沒聽見一般,依舊靜靜的看著窗外。
“這哥們真牛逼!”有人道。
“是啊,你是沒看見,剛剛他有多么恐怖……”另一人還心有余悸。
“你看那三個人是……我怎么覺著有些眼熟?”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和胖子三個,胖子頓時挺了挺大肚皮,生怕別人忽視了他,可是接下來那個人下一句話讓他憤怒了。
“那三個怎么好像是前些天那幾個非洲難民!”那人終于想起來了,我嘴角已經(jīng)抽搐。
“哎!”另一人聽了好像也想到了什么:“還真像,好像還患有嚴(yán)重性精神分裂的對不對?”
“什么叫像!”另一人直接否決,我和胖子終于松了一口氣……
“絕對是他們,你看到那個胖子沒有,那眼睛瞇得,還有那肚皮……!”那人說得手舞足蹈,我暗暗心驚,胖子渾身的骨骼都在劈啪作響,我怕他暴起傷人連忙拉住他。
“都帶走!”陳警官等了半天見冰山都那樣心中氣急,可大庭廣眾又不能失去了警官風(fēng)范,那光頭聽到這個臉都綠了,苦著個臉道:“陳警官,你看我這手,我怕我挨不到警局啊,您就放過我吧!”
這貨案底絕對一大堆!我心中以下定論,不然是不可能讓剛剛還悍不懼死的光頭轉(zhuǎn)眼變成這副模樣。
“廢什么話,帶走!”陳警官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我看見那些警察居然要帶冰山去警局一下子頭就大了。趕緊上前大聲道:“慢著,我也有參加!”
“恩?”陳警官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心道并沒有人指控我也參與了。我知道他心中所想,再次道:“我也有參與斗毆!”
陳警官還是不信:“沒有人指控你,你怎么證明自己斗毆了!”
……
所有人都無語了,這叫什么事。
我一怔,隨后面無表情的走到光頭大漢身前,光頭立即兇神惡煞:“小子你想干嘛!”
“啪!”一聲脆響。
整個二樓幾乎都聽到了,看著我還停放在空中的手,滿是不可置信,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小子你找死!”光頭徹底怒了,要不是幾個警員死死拉著他,恐怕就要上前跟我拼命。
“現(xiàn)在證明了吧~我有參與”我看著陳警官,輕松的道。
“帶走!”陳警官反應(yīng)過來后黑著臉說:“沒見過這種傻逼!”
……
“現(xiàn)在我信了,真是那三個神經(jīng)??!”
“那哥們……我偶像!”之前那個說冰山牛逼的人再次道,腦中還在回蕩著剛剛我狠狠扇這一帶黑道大哥耳光子的一幕,激動的簡直是面紅耳赤,就跟打人的是他一樣!
“慢著!”我看著那個靠近冰山的警員居然拿出了手銬,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敢拷冰山,我光是想想心都涼了一半!
“你又怎么了!”陳警官都有些不耐煩了,我淡淡道:”你不能拷他!“我伸手一指冰山。
“他有嚴(yán)重傷人嫌疑,必須拷!”那個準(zhǔn)備拷冰山的警員解釋道,從頭至尾冰山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表情都沒有動過一下,這讓我更加擔(dān)心他會突然暴起傷人,那就真的說不清了,外面的世界可不比地底下,這里是有嚴(yán)正法律的。
“你算老幾,你說不能拷就不拷?”那個警員十分牛逼的樣子,掏出手銬嘚瑟的說:“我今天還就拷了,你看著我現(xiàn)在就拷給你看!”看著他的動作,我目光頓時一寒,快速沖過去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打出了五個手指印,小警員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
“你嗎的!”警員反應(yīng)倒也快,怒極之下都懶得站起來,直接伸手掏槍,我眼神一凜,殺意已現(xiàn),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冰山像是感應(yīng)到了,一伸手將坐在地上的警員拉起而后隨手丟在一邊,之后再次歸于沉默,從頭至尾都未看過我一眼。
“你們是什么人!”陳警官看出一絲不對,直接告訴他眼前幾人不簡單,根本不懼怕警察,倒也有些謹(jǐn)慎,對此我只是寒著臉,直接拿出爺爺給我的家族令牌,這是我們家族每個人都持有的東西,根據(jù)親屬關(guān)系,牌子的顏色也不一樣,而我的正是嫡親才有的金色令牌,整個家族就這一塊了,因為家族幾個叔伯早年失蹤并無子嗣,所以我成了爺爺?shù)牡諏O,金色令牌只有這一塊。這也是我在家族中身份的象征,雖然我并不在意。不過此時卻必須拿出來了,我相信憑我爺爺在星陽的威懾力!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我亮出牌子的瞬間,冰山無神的雙眼居然射出一絲光芒。
果然,僅僅是一剎那,陳警官的臉色一變再變,死死的盯著金色令牌,最終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道:“算了,依他的吧,都帶走!”
“那家伙是誰啊,真是tmd牛逼的不行啊,光頭熊敢打,帶槍的警員也敢打,而且看那些警察居然還不敢造次,這太牛逼了,兄弟,等會兒回去幫我人.肉他,我要拜師!”
“算我一個!”
在這樣一片議論聲中,我和胖子幾人再次被一車子拉走了,當(dāng)然還有冰山,他居然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