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驚天動地的響聲之中,在整個秩序年輕一代能夠排名前五的燁華,身形猶如一道閃電,失控般的撞擊在冰冷而堅實的地面之上。
一道道裂痕以燁華為中心,向著四周蜿蜒看來,密密麻麻,如同一張鋪開的蜘蛛網(wǎng)一樣,望之觸目驚心。
“噗~~~~”
以手撐地的燁華身體尚未坐起,一口猩紅的鮮血不受控制的狂噴而出,凄然而慘淡,可他的神情依舊不曾改變,冷酷而決絕。
“嘩~~~”
觀戰(zhàn)的人群爆出一片嘩然之聲,不少人都是瞪大眼眸,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剛剛那一場戰(zhàn)斗,幾乎是硬生生顛覆了他們的世界。
“再要戰(zhàn)下去,只怕我就無法留手了。”一襲白衣,一臉憨厚的笑容,眼中有著慈悲,石天風淡然而又從容的說道。
“靠,這貨簡直就是扮豬吃老虎。”下方有人憤憤的說道,充滿了嫉妒。
“就是,一臉憨厚的樣子,出手卻是那么狠,那么重。”有人附和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剛剛那一戰(zhàn),這些人可都是看的分明,從頭至尾,根本就是石天風壓著對方打,而燁華別說是反擊了,就連防御都是異常狼狽。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不算敗。”從未受過如此打擊的燁華難以接受這一事實,天才如他,面對這個一臉憨厚稚嫩的家伙,竟然被欺負的如此之慘。
“師傅!”轉(zhuǎn)身,石天風看向大長老,憨憨的撓著頭,眼中有著詢問,以及一絲羞赧之意,仿佛聽挺不好意思的。
“無妨。”對于石天風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仿若沒有半點詫異,大長老點點頭,微笑著說道。
“哦。”石天風哦了一聲,身形一閃,如同一道勁風,直奔燁華而來。直到現(xiàn)在,眾人都沒有感覺到石天風的殺氣。
“噌”
一抹寒光乍現(xiàn),周圍的空氣都微微一滯,顯得有些沉悶,懶得再拖下去的石天風終于拔劍,劍光四溢,凜冽的寒意鋪天蓋地。
“想殺我,沒那么容易。”顧不得抹去嘴角的腥紅,燁華面色猙獰,從未受過如此打擊的他倍感屈辱,今日,敗,就是死。
磅礴的氣勢沖天而起,單手一拍地面,身體迅速翻滾,滿頭長發(fā)肆意狂舞,一雙眼眸如魔似瘋,外面的衣袍終于破碎而開。
“霹靂~~~~”
紫色的光芒驟然乍現(xiàn),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一把散發(fā)著妖冶氣息的薄刀赫然出現(xiàn)在了燁華的手中。
刀身之上,精華流轉(zhuǎn),一手握住刀柄,本來正氣凜然的燁華如同一頭失控的野獸,狂暴絕倫的氣勢沖天而起。
“吼~~~”
眼中紅芒一閃,熱血沸騰的燁華身形突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之時,已經(jīng)是在高空之上,雙手握刀,臉上有著瘋狂。
“天葬!”
暴喝之聲響遍演武場,紫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璀璨而奪目,下方的人群不由自主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眸,只覺眼睛刺痛異常。
“這是什么?”有人駭然出聲,難道這便是排名前十的那些家伙最后的底牌,居然如此的驚世駭俗。
虛空在紫芒之中顫抖,咔嚓,發(fā)出臨終前地悲鳴,轟然碎裂,下方的演武場,在這一擊之下,震動之中,自上而下,道道裂痕顯現(xiàn)而出。。
那些長老會的長老見到這一幕,心中凜然,駭然,瞇起雙眸,仰望著天空,雖然這一擊很強,可并不能對他們構(gòu)成威脅。
他們看的,不是燁華,而是燁華手中的那柄薄刀,閃爍著妖冶光芒的刀。
“果然,是那把妖刀。”十長老的眼眸閃爍著精光,沒有貪婪,有的只是羨慕與擔憂,“希望此子能夠駕馭此刀。”
“駕馭此刀?”身旁的九長老嗤笑一聲,“那也得等他能夠活下來才有這個可能。”
十長老聞言一怔,自從這柄妖刀出現(xiàn)以來,他不由自主的忽略了燁華的對手,那個大長老的徒弟,說實話,他并不認為石天風能夠在這一擊之中活下來。
順著九長老的目光看去,十長老的心臟驟然緊鎖,眼眸瞪大,臉上露出一抹驚駭之色,他看到了什么?
宛如一輪紫日的光芒之中,一道模糊地身影,飄忽不定,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十長老也是判斷不出石天風此刻的步法。
石天風給他的唯有一種感覺,那飄渺的身形仿佛已經(jīng)化成了一縷清風,每一步都是踏風而來,御風而去,灑脫而從容。
“這是~~~~”驀然,人群之中的六長老驚呼出聲,聲音顫抖,仿佛看到了驚世駭俗的一幕。
身形飄忽的石天風,在鋪天蓋地的紫芒之中,逆流而上,對于燁華的一招天葬,不躲不避,居然直直的從刀罡中穿了過去。
“葬花!”
直到這時,人們才發(fā)現(xiàn)那只是一道殘影,真正的石天風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臨近了燁華,確切的說是俯視著燁華。
隨著石天風輕輕的喝聲中,俯沖而下的石天風在距離燁華還有一米之時,左手悄然捏出一個法印,中指與無名指做出拈花之狀,瞬息間,一朵宛如冰雕的雪蓮在石天風手中形成。
“送給你。”輕輕一笑,這朵雪蓮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落在了燁華的刀上,仿若不著痕跡一般,順著刀柄流進燁華的體內(nèi)。
神情猙獰的燁華身體一僵,只覺胸前一冷,低頭,驚駭之色浮現(xiàn)而出,在他的胸口,一朵小巧玲瓏,比之那朵雪蓮要小了一號的雪蓮赫然綻放。
“再見!”愕然而又駭然的燁華耳邊傳來石天風那可惡的笑聲,抬首望去,燁華發(fā)現(xiàn),此時的石天風是那樣的飄然若仙,恍如微笑著來到人間的死神。
視線迅速的模糊,自胸口開始,一層薄薄的寒冰自內(nèi)而外,將燁華包裹在內(nèi),甚至就連妖刀也是沒有能夠幸免。
不是已經(jīng)通靈的妖刀不想跑,而是石天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他,若非是借著妖刀的力量,燁華如何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一擊。
漫天的紫芒已經(jīng)消失,妖刀之上流轉(zhuǎn)的紫色也是被徹底凍結(jié),恢復了視線的這群年輕人見到了永生永世都無法忘卻的一幕。
燁華臉上的駭然與猙獰栩栩如生,手中的妖刀尚且還保持著前劈之勢,在眾人的矚目之下,做著自由落體運動的燁華跌落在裂痕遍布的演武臺上,清脆的響聲隨之響起。
“啪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驟然變緩,流逝的速度幾乎不可察覺,這些在場下的天才嘴巴微張,看著包裹著燁華的冰雕跌落而下,在清晰可聞的響聲中破碎開來,
“嗖!”
感知仿若恢復了正常,包裹著四分五裂的燁華的冰雕在半空之中閃過一道銀色的光芒,帶著冰冷氣息的火焰綻放開來。
“拈花指!”見多識廣的二長老目瞪口呆,喃喃自語,看向大長老的目光復雜無比,他以為是大長老傳授的這一招。
“果然。”心中一怔的大長老面上不動聲色,“那失蹤的一年,這孩子果然有著自己的奇遇。”
拈花指,就算是他自己都不會,而石天風自出生以來就不曾出過這片小世界,唯一的意外,便是在石天風年幼之時曾經(jīng)因為貪玩而誤闖禁地,失蹤了一年有余。
“噠!”
腳步輕點于地,如同蜻蜓點水,石天風負劍而立,劍身嗡嗡震動,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拈花指上,又有誰知道,其實早在拈花指之前,他手中的劍已經(jīng)取走了燁華的性命。
“師傅!”
跳下演武臺的石天風來到大長老的面前,半跪于地,躬身喊道,沒有半點做作。
“嗯,你先下去吧!”知道石天風擔心什么的大長老慈祥一笑,拍拍石天風的肩膀,示意他不會追究石天風的秘密。
“是!”龍破星起身,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離開了這里,背對著眾人的他嘴角微微勾起,冷酷而冷漠。
“這一場,石天風勝!”主持這一場比武的十三長老走上演武臺,朗聲說道。
對于這個結(jié)果,眾人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議,只不過臨走之時,還是有不少人神色凝重而又復雜,進行到現(xiàn)在,這還是第一個喪生之人。
“霄,你覺得石天風如何。”散去的人群,也是三五成群,其中幾個比較要好的聚集在一起,說話的是排在第八,一個叫做白墨的家伙。而被問道的則是出了名的笑面狐貍,排在第二的徐霄。
“很強,非常強。”徐霄前行中,始終微笑,眼睛只留下一條縫隙,沒人知道這張臉之后,徐霄的心思。
“這就完了?”白墨愕然,這簡直就是一句廢話,能夠?qū)⑴旁诘谖宓臒钊A如此干脆利落的干掉,強不強還用得著你說。
“我是說,你有把握打贏他沒。”無奈的白墨攤攤手,只能挑明。
“贏與輸?”徐霄挑眉,望著白墨,眼中閃過一絲同情與憐憫,末了還伸手抹了抹白墨的額頭,“你沒發(fā)燒吧!”
“你才發(fā)燒。”白墨沒好氣的罵道。
“那你頭腦怎么秀逗了?你以為這個殺戒一開之后,后面還會只是點到即止嗎?”輕笑中,徐霄淡然道,轉(zhuǎn)而離去,留下滿臉呆滯的白墨。
是啊!殺戒一開,后面誰還會留手,這已經(jīng)不是輸與贏得問題,而是生與死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