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玉帝的位置,時至今日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10萬零3200劫,每劫12萬9600年……”
張百忍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高聲質(zhì)問蒼天:“難道說只是因為人間幾千年的戰(zhàn)火和動亂,就要出現(xiàn)人間圣人,就要出現(xiàn)一個有資格頂替我的存在嗎?天道,你回答我!”
如來冷笑道:“天道已經(jīng)滅亡了。”
“不!天道永存不滅!”
張百忍冷聲說話:“想當(dāng)初我就不該和你一起弄出了暗獄道器通天玉柱,所有人都以為通天玉柱就是天條,就是天道,但是你和我都很清楚,它只是為了鞏固我們的王權(quán)弄出來的顛倒是非的東西罷了!如來,你不敢說原因,我來告訴你:以前的天庭上仙和西天佛陀之所以都藏了起來,是因為他們學(xué)習(xí)了現(xiàn)代社會的各種知識,發(fā)現(xiàn)以前所謂的天條只是為了咱們的王權(quán)集中制度而已……神仙的智慧廣袤似海,你以為他們會相信——
咱們以前,就想不到王權(quán)集中制度是封建社會的毒瘤嗎!”
“南無阿彌陀佛,做了已經(jīng)做了。”
“是,以前做錯了,然后你要一錯再錯!”
張百忍冷冰冰的質(zhì)問道:“想當(dāng)初,我東國人間是不滅的天朝上國!想當(dāng)初,我天庭和你們西山加在一起,也是神仙妖佛之屬的天下共主!為什么現(xiàn)在變了?為什么會出現(xiàn)人間圣人?本帝君今天要問問你,當(dāng)初靈氣泯滅,仙神妖魔消亡的時候你為什么要用通天玉柱打碎六道輪回?為什么要滅了十殿閻羅?為什么放出去地獄里最十惡不赦的惡鬼?
你這樣做讓東國經(jīng)歷了五千年的紛爭動亂,讓東國從天朝上國變成了‘東亞病夫’!我知道你是想削弱人類的力量,但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當(dāng)初想靈氣復(fù)蘇后可以更輕易的坐回如來佛祖的寶座,難道就不想想我們都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輪回,所以……五千年里各種動亂中各種悲劇的主角都曾經(jīng)是我們最親密的兄弟姐妹嗎?”
“南無阿彌陀佛,只要把通天玉柱修復(fù)完畢,你和我還是天下共主,還可以彌補(bǔ)以前的所有過錯。”
“通天玉柱,哈哈通天玉柱?!!!”
張百忍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笑出來了。
世人都知道玉帝懦弱,什么‘被猴子打過’,什么‘妹妹和女兒被凡人睡過’,可是沒人知道他是一次次的手下留情,一次次想要違反天條站在真正的道理那邊。他做不到,因為通天玉柱是他和如來佛祖一起立下的,天條也是通天玉柱為了鞏固他們的王權(quán)擅自規(guī)劃的。
只要有通天玉柱他們就能掌控三界,但是……通天玉柱……真的不是一種好東西呀!
“冥府道器‘罰惡’,天靈道器‘賞善’,雷霆道器‘誅除一切三界六道之外的可怕存在’……”張百忍哈哈大笑:“好東西,這些都是好東西啊,比普通的道器強(qiáng)太多了,但是唯獨(dú)暗獄道器不是好東西,只是為了私心弄出來的混賬貨色罷了,我錯了,然后……”
“然后你還要繼續(xù)‘對’下去。”
玉面小沙彌微微的笑著:“玉帝至尊還請和我聯(lián)手修復(fù)通天玉柱吧,只要立起來通天玉柱,區(qū)區(qū)人間圣人算是個什么東西?”
“本帝君還有道器昊天鏡,本帝君不想一錯再錯!”張百忍退后了兩步,雙目大張。
“可惜昊天鏡只是輔助類的道器,比不上我手里的西山極樂凈土。”
如來笑了:“你是幫我呢,還是我現(xiàn)在就動用通天玉柱的威能打碎東國大運(yùn),就好像當(dāng)初你是把你的妹妹殺死從而鞏固天條,還是我把你的好外甥楊戩一起殺死一樣了。
選擇吧,
佛普度眾生,所以……我永遠(yuǎn)不會錯。”
張百忍冷笑:“你擅長詭辨,所以你永遠(yuǎn)沒有錯。”
“不,只是因為我的目的是好的,所以過程就不重要了。”
如來微微笑著看向昊天鏡里的方縱,搖頭嘆息:“螻蟻不知大海之廣闊,雀鳥不知天高有億萬丈之多。玉帝,我只是因為見過,所以怕了,我只想給這些懵懂無知的人們建造一片極樂凈土……”他輕輕地說:“為了凈土,一切都沒有錯。”
“你的意思是傻子更加幸福?”
“誰敢說傻子不幸福呢?”
如來若有所思,忍不住的,又看了一眼昊天鏡里方縱的身影……
那邊,方縱張開雙臂,也張開了嘴唇,他沒有說話,但是一縷很細(xì)微的音線傳進(jìn)了所有因為過度勞累而昏厥的人類的耳朵里。
很多人睜開了眼睛,也有很多人沒有睜開眼睛,卻多了一絲堅強(qiáng)的活命的信念,方縱沒有任何意思的聲音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讓他們可以支撐更多的時間,從而接受各種治療。
“不會有人死了。”方縱突然笑了一句。
太上老君怔了一下,使個眼色,何仙姑就連忙檢查那些人類,稍后點點頭,讓太上老君驚愕到屏住了呼吸。
“都散了吧。”
方縱擺手笑道:“既然不會有人死了,我多少也能賣個情面,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追究吳永慈和慕容臻的罪過,嗯,吳永慈的身體虛弱就暫時算了,然后慕容臻……”他想了想說:“等慕容臻回來我把他交給你們,只要不殺掉怎么揍都可以,隨意揍,把我的那份也揍回來。”
“打斷四肢?”何仙姑咬牙說話。
“其實我想捏碎他渾身兩百零六塊骨頭的。”方縱舔嘴唇時有些嗜血的感覺。
這個慕容臻啊,真是讓他又愛又恨——慕容臻算計過他很多次了,不過每一次都是為他著想,也沒有觸碰他不能傷及親友的底限。他好像明白以前的皇帝對待剛直的能臣時的心情了,真是……恨不得五馬分尸掉又舍不得真的殺死。
妖怪和神仙們很快散開,剩下太上老君跟在了方縱身后。
“人間圣人?”太上老君詫異問道。
“是。”
“厲害,不過這樣的話,你應(yīng)該……”太上老君猶豫了一下說:“小心通天玉柱。”
“通天玉柱?”方縱納悶,他沒聽過這種東西。
而此時九妹噗的笑了,吐出兩個字眼: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