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景川一頓怒罵,我心裡卻甜絲絲的,一時激動興奮的抱住他,軟著聲道歉,“景川,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嘣……”
他瞪著我,又伸手彈了下我的腦門,冷聲罵了句笨!
顧景川臉色依舊不好看,但見著他眼中的怒火少了許多,知道他氣消下來了,頓時嘴角翹了翹,想著再哄哄,這男人就不會生我氣了的。
“老公,別生氣了。”
這是我和離婚後,第一次重新叫他老公,之前都是叫他名字,現(xiàn)在要哄著他,想了想,叫老公他肯定會高興,所以也就叫了出來。說完後,我又湊過去在他脣上親了下,邊親邊偷瞄他的臉色,見著那俊臉柔了下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一句老公,確實(shí)很有用,加上還安撫的親了下,顧景川眼神軟了下來,手輕撫著我的肚子,說:“我怎麼可能會厭惡呢?你以後別腦瓜子亂想,我說之前怎麼連和我洗澡都不一起洗,我以爲(wèi)你對我心裡介懷,我還一直難受著。想要你了,也不敢碰你,就怕惹的你不高興,一氣之下又離開我。”
在說到想要我的時候,他聲音低下來,目光朝我的胸前看去,鼻息聽著也重了些。
他說的頗爲(wèi)可憐,讓我心都揪了下,想到之前他不碰我,我以爲(wèi)他是對我身體不感興趣。現(xiàn)在聽到他這麼說,才真正明白過來,原來我們兩人誤會這麼深。
現(xiàn)在誤會說清楚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一把抱緊他,說:“以後什麼事,我都不會憋在心裡胡思亂想了。”
顧景川嗯了聲,那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我立即鬆開,擡頭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擰著眉頭,眼中溢出一絲痛苦之色。腦袋一個激靈,屁股蹭的下就後挪了挪,離開他一段距離,知道是我剛剛太過激動抱緊他弄疼他了,也不敢再離他太近,又怕一個不注意碰到他傷口。
“很疼嗎?我叫醫(yī)生過來。”
我著急的詢問,拿過剛剛脫下的t恤就準(zhǔn)備穿上,焦急之下,也忘了可以按鈴就能將護(hù)士叫來。
“不疼。”
顧景川將我的t恤從我手上扯掉,丟在一旁,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說:“我沒那麼脆弱,現(xiàn)在就算是和你做點(diǎn)別的事,都可以!”
他目光灼熱露骨,放在我腰間的手也越發(fā)不老實(shí)起來。
我看著他包著紗布的胸口,又看了眼打著石膏的腿,嘴角抽了抽,心裡一個大寫佩服,都這樣了,竟然還不老實(shí)。
就算他想要,我也不能依著他,所以十分堅(jiān)決的拒絕了,最後還將t恤給穿上了。顧景川眼神立即變得幽怨無比,那摸樣看著有點(diǎn)可憐,但是我卻不會改變主意。
我扶著他躺了下來,又將燈調(diào)暗,整個房間變成暖暖的橘黃色,透著溫馨。
我剛躺下不久,就聽到病房門被打開了,我擡頭望去,是護(hù)士拿著藥水進(jìn)來。我們兩人四目相對,她擰了擰眉頭,目光裡透著一抹鄙視,嘴裡快速的說了幾句,我沒聽清,加上本就英語就不大好。
顧景川回了一句,語氣聽著似乎有點(diǎn)不悅,護(hù)士臉白了幾分,換好藥水後轉(zhuǎn)身就走了。
“護(hù)士剛剛說了什麼?”
我忍不住好奇的詢問。
“她不讓你和我睡在一起。”
顧景川淡淡的說了句,但是我想肯定護(hù)士是說了我什麼不好的話,不然他不會露出不悅。但他不說,我也不會追著問,要真是不好聽的話,問了還生氣,我也沒那麼自虐。
他手搭在我腰間,閉上了眼睛,臉上透著一抹滿足,嘴角都翹了起來,可能剛剛換的藥水裡有安眠成分的藥,沒多久,他就沉沉睡去,呼吸變得均勻又綿長。
目光貪婪的看著他的睡顏,手輕輕的撫過他的五官,最後停在他緊抿的脣上,他的脣不厚,可以說薄。聽老一輩人說,嘴脣薄的男人大部分都是花心薄情無意之人,但這句話放在顧景川身上,卻又是錯的,他不是薄情之人。
我放下手指,傾身上去,輕輕的吻了下。
原本以爲(wèi)在顧景川身邊後,我不會再失眠,但一個小時後,我還是沒有睡著,想吃安眠藥,但是來的太急,也沒有帶來。心裡不免有幾分焦躁起來。
一夜的時間,醒醒睡睡,護(hù)士後半夜換藥,我都知道。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真正的睡去,但顧景川醒來動了下,我又立即醒來了。
看他掀開被子似乎要起來,我立即從牀上爬起來,然後扶著他下牀。大清早起來,除了要去衛(wèi)生間以外,應(yīng)該沒有別的事,我也並沒有猜錯,顧景川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
他用了拄拐,不然我一個人扶著有點(diǎn)吃力,來到衛(wèi)生間後,像昨天一樣,我?guī)退麑⒀澴永聛睃c(diǎn)……
放水完後,沒有離開,我?guī)退麑⒀浪D好牙刷遞給他,等他刷完,又將打溼的毛巾遞給他。
“有剃鬚刀嗎?我?guī)湍惆阳E子刮刮。”
男人下巴處全是青色的胡茬,昨晚親我的時候,刺的又麻又癢。
顧景川朝鏡子裡打量了下自己,然後笑著說:“男人留點(diǎn)鬍子更有魅力點(diǎn)。”說完後,扭頭在我臉上親了下,還特意用那鬍子扎我。
我縮了縮脖子,被扎的地方酥麻不已,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有時候可真是惡劣的很。
見到我瞪他,他也未停,好像玩上了癮,臉隨後都埋進(jìn)了我脖子裡,好一會才擡起頭來。
我朝鏡子裡看去,脖子上被他弄出了好幾個紅印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自己帶來的衣服並沒有高領(lǐng)的。我正急著,顧景川反倒神采飛揚(yáng),笑著說:“沒事,國外開放的很,見著了也沒人會笑你。”
經(jīng)他這麼一說,我想也是,慢慢也就放下心來,不去在意那幾個紅印子。
我將顧景川扶出衛(wèi)生間,還未走到牀邊,門就從外面推開,我扭頭看去,是泰勒。這時候顧景川突然將我拉到他懷裡,冷喝道:“泰勒,你不知道敲門嗎?”
我先是愣了下,後面低頭一看,自己沒穿長褲,當(dāng)即臉轟的下就燒了起來。難怪顧景川要將我護(hù)在懷裡。
“sorry,sorry……”
泰勒連連道歉,然後趕緊離開了病房。
過了十來分鐘後,才進(jìn)來,目光看向我,他倒是也沒有什麼尷尬,我反而先移開了目光,轉(zhuǎn)身往廚房走去,準(zhǔn)備早餐。
“小悠,我想吃昨天你做給景川的雞絲粥。”
身後傳來泰勒的聲音,我算是知道他爲(wèi)什麼一大早就跑來了,原來是蹭早餐的。
“別總是指使我老婆給你做吃的,你家裡不是有好幾個中國大廚嗎?”
“我就喜歡吃小悠做的,而且小悠也樂意給我做,小悠,對不對!”
泰勒朝我喊了聲。
我扭頭朝病牀邊看去,顧景川黑著一張臉,而泰勒則咧嘴笑的十分開心。我嚥下口水,可不敢在顧景川黑臉的時候再火上澆油,所以快走幾步,進(jìn)了廚房。
昨天熬了雞湯,我特意留了一部分放在冰箱裡,就是留著今天煮麪吃的,現(xiàn)在泰勒要吃粥,我又淘了米,給他煮粥。
雞湯裡面的浮油我都弄了出來,不會太油膩,也有營養(yǎng),因爲(wèi)面容易熟,所以幾來分鐘就好了,我先下了一碗麪給顧景川。
當(dāng)我把面端到牀邊的時候,泰勒一直看著,說了句好香。
“小悠,我也想吃這面。”
泰勒開口對我說道,目光裡透著期待。
我抿嘴笑了笑,嗯了聲,其實(shí)我剛剛端面出來的時候就在想,泰勒會不會改變主意想吃麪,沒想到被我猜中了。
顧景川哼了聲,但臉色還好,隨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麪。
我回廚房的時候,泰勒也跟著進(jìn)來。
“蔥花,多放點(diǎn),我喜歡吃。”
知道他喜歡吃,所以我才切了一根蔥,我和顧景川都不大喜歡,一般吃麪,都不太會放。
等到面好後,他就迫不及待的端了出去。看到他臉上開心的笑容,心裡怎麼都想不通,自己廚藝也只是比一般人好點(diǎn),和那些大廚比根本不能比,怎麼就讓泰勒這般情有獨(dú)鍾。
後面我特意問過泰勒這個問題,他笑著說,他也不知道,喜歡就喜歡,沒有那麼多理由和原因。對於他這個回答,我無語了好久。
早餐剛吃完沒多久,門從外面推開,進(jìn)來的不是護(hù)士,而是顧碧佳。一年未見,她變得越發(fā)漂亮,見到我的時候,十分驚訝,眉頭當(dāng)即擰起,說了句:“你怎麼在這?”
看到她擰眉,我就知道,她對我依舊還誤會著,我抿著脣沉默著,因爲(wèi)實(shí)在是不知道和她什麼。
“哥,這個女人爲(wèi)什麼會在這?”
顧碧佳走了進(jìn)來,將手中的花放在桌上,不悅的詢問著病牀上的顧景川。
“小佳,她是你嫂子,不要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叫。”
顧景川臉色沉了下來,朝顧碧佳看去的目光裡透著一絲警告。
“她纔不是我嫂子,哥,你還不知道吧!這女人前兩天剛和顧言墨結(jié)婚了。”
聽了他大哥的話,顧碧佳尖聲說道。
“我知道。”
顧景川淡淡的說道。
顧碧佳瞪大著眸子,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目光在我和她大哥身上來回掃了掃,似乎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