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楊過才慢慢開口:“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楊過,你很聰明,也猜到你的父親不是什么好人,你母親閉口不談此事,就是不希望你知道有這么一個讓人不恥的父親。”
李清繼續說道:“你和你父親太像了,不單單是樣貌,就連心智也差不多。所以你郭伯母看到你就像看到當年的楊康,她怕你和楊康一樣,是一個貪戀富貴,欺師滅祖、認賊作父甚至坑害自己義兄的人。在桃花島上,她是不是只教你四書五經,明辨是非?那江南七怪之一的柯鎮惡是不是對你的態度不善?”
楊過雖然心中有千百個不愿意,但如此所有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父親為了富貴拋棄了母親,自己的父親為了殺黃蓉卻死在了自己義父的蛇毒之下,這到底該怎么算?楊過的心很亂。
“楊過,如今你也知道了一切。你父親的死就是筆糊涂帳,說得難聽一點,怪不得任何人,完全是你父親自作自受。我也不瞞你,單憑他欺師滅祖想至我王師兄于死地,即便他現在還活著,我也絕不會放過他。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你郭伯伯,如果你連他都不信,你可以去問洪七公,以七公的人品,絕不會偏袒自己的徒弟。到時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說起來你母親可以說是七公的半個徒弟,他不會騙你。”李清說道。
聽到李清的話,楊過心中一震,不由道:“郭伯伯他們給我起楊過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不要像我父親一樣嗎?呵呵、貪慕虛榮從而拋棄了我母親嗎?害得我母親整天郁郁寡歡,以淚洗面。哼!這種人不配做我楊過的父親!”想到那些年母親的樣子,楊過心中對楊康極為憤恨。
咦?李清奇怪楊過怎么會這么快轉過彎來。李清仔細一想卻想明白了:楊過太過重情,也太過極端。他對于父親有一種憧憬,總覺得他是個好人,是有人害他性命。可是他對母親卻是更加依戀,無論誰都不可以傷害她,即便是楊康也不行。當知道是他的父親是為了富貴拋棄了自己的母親,甚至曾經讓人羞辱過自己的母親的時候,加上他做了那么多壞事,可以說那種對父親的憧憬,瞬間被扭轉過來,變成了厭惡。看來性格太過極端,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壞事啊!
“謝謝你,李大哥告訴我一切。我絕不會像那個人一樣,棄姑姑與不顧,找到姑姑后我就和姑姑回古墓再也不出來了。至于天下人怎么想我們,管我屁事!”楊過堅定道:“只是到時希望李大哥和我郭伯伯和郭伯母說一聲抱歉,那人當年做了許多錯事,過兒以前不懂事,代他賠罪了。不過姑姑的事我絕不會后悔,希望他們諒解。”
“好,到時我會轉達的。龍姑娘的話按她的情況怕是不會讓你找到她,所以會躲起來,藏身之處應該極為隱蔽,但具體在哪里還要找找。”李清說道。
“真的?那我們明天就去找。”楊過激動道。
行了一上午的路,突然遇到一個瘋癲女子,看到楊過直喊:“鬼,有鬼啊……救命啊!”聽得楊過一陣郁悶。李清見狀,大概猜到此人是誰,于是解釋道:“她是傻姑,黃藥師的徒孫,當日你爹死的時候,她也在場,你爹身中蛇毒死狀恐怖,看到你的樣子怕是想到你爹了。”
楊過心想:原來如此!這女子瘋瘋癲癲的倒也可憐。
李清心想既然傻姑在這里,也就是說黃藥師就在不遠處。李清運氣大聲道,聲揚十里:“晚輩重陽真人門下第八弟子李清,見過東邪黃藥師前輩!請前輩現身一見。”
“哈哈哈…不錯不錯,以你的年紀就已經有如此功力,很好!全真教那七個小子,武功不怎么樣,倒是找到了你。王重陽也算是后繼有人,他也該瞑目了。”說著一個青袍長須的身影,從一棵大樹上飛了下來。
黃藥師盯著李清看了好一會,口出驚人之語:“咦!看你的面相,面色紅潤,氣息內斂,三花聚頂。這是先天功大成之像!好!即便王重陽也沒能在你這個年紀將先天功練到大成,好資質。全真教倒是好運氣揀到你。老夫怎么就沒這運氣?”
李清心頭一驚,想不到黃藥師只看面相和外表,還未和自己交手就可以看出自己已經練成先天功。單以學識廣博而論,黃藥師的確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即便王重陽怕也不如他。“前輩真是厲害!學貫古今,在下佩服,可惜我還要陪楊過去找人。否則定當向前輩討教一二。”
“楊過?就是那個想娶自己師傅的小子?有趣有趣,你小子夠邪!”黃藥師說道。
“晚輩見過黃老前輩!我就是要娶我姑姑,是誰規定不能娶自己師傅的?我就偏要娶她!我才不管別人怎么想我呢!”楊過回道。
“哈哈哈…說的好!李小子,聽到這話就沒什么想法?居然還幫他找人?”黃藥師似乎很詫異全真教的李清會幫楊過。
“情之一字,并沒有對錯。只要他二人覺得可以就行了。到時古墓里一呆,誰又能那他們怎么樣呢。”李清淡淡道。
“想不到一天之中見到兩個有趣的人,你們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黃藥師對著兩人說道。
“前輩厚恩,晚輩多謝,但古墓派與我有恩,實在無法另投他人,請前輩見諒。”楊過恭敬的回道。
“聽聞前輩琴棋書畫、醫卜星相無一不精,我倒是想學黃島主的本事,但我畢竟是重陽門下,不可能離開全真教的。而且我幾位師兄對當年我譚師兄的死耿耿于懷。如果前輩不介意我可以稱呼前輩一聲老師,但不行師禮的話,我倒是很有興趣!”李清坦白道。
黃藥師先是一愣,隨后笑道:“老師?不行師禮?好!好!好!你小子比我想得還有趣!王重陽當年始終壓我們四人一籌,我的確服他的武功,當你這個老師倒也無妨。李小子!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