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很想知道這個和尚會不會殺自己,會攔住墨龍殺她嗎?
墨海已經砍了一直有準備的木柴,架起了火堆,穿插了野味放在火上烤,同時欣賞著湖中的美人沐浴。他的心情也很愉悅呀,這麼多年無聊透了。
輕樺仙子不敢在湖中洗太久了,洗乾淨了就行。否則等到墨龍回來了,她身在湖水中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赤條條下水的,又赤條條走上了岸,就那樣將血脈噴張的婀娜身段毫無遮掩地展現給了墨海欣賞,之前身上髒的很還有遮掩,如今肌膚卻是潔白如玉,看的墨海差點沒流口水。
注意到了墨海的反應,輕樺仙子還瞪了墨海兩眼。墨海呵呵一笑,繼續看自己的,沒一點不好意思。
碰上這種人,輕樺仙子也只能翻個白眼拉到,輕拭乾淨了身體上的水珠後,撿起了地上的乾淨衣服穿好,每一個動作都撩人心絃,於是墨海呵呵的更厲害了。
僧袍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走樣。不過她知道怎麼打扮自己更能誘惑男人,將秀略微挽出了似墜非墜的樣子襯托最適合自己的韻味。
“大師,我幫你。”走到火堆旁的輕樺仙子主動幫忙。
“呵呵!”墨海點了點頭,拿了一旁的竹筒遞給她,“山中猴子釀的酒。味道不錯,嚐嚐。”
輕樺仙子也不擔心有什麼問題。拿來就喝。
墨海看著她讚歎道:“女修士連喝酒都漂亮。”
“噗…咳咳。”輕樺仙子噴出一口酒來,嗆的直咳嗽,好不容易平復了氣息,最終笑道:“謝大師誇獎。”
“慢點喝,慢點喝,不急,還有,多的是,沒人跟你搶。”墨海笑著安撫兩句後,又突兀冒出一句,“其實貧僧至今都未破身。”
“噗…咳咳。”輕樺仙子又是一口酒噴出,再次連連咳嗽,拍著胸脯看著眼前這奇葩僧人,氣順後,問道:“大師想說什麼?”
墨海嘆道:“聽說你是極樂界的玉面佛,對歡喜禪一道頗有研究,此道貧僧只有耳聞,還未曾見識過,不知有沒有機會和女修士探討一些有關這方面的佛法?”
“……”輕樺仙子愣了一會兒,旋即好氣又好笑道:“大師想怎麼探討?”
墨海道:“貧僧聽說羅剎門對男女****之事並不忌諱。”
輕樺仙子:“看來大師動了凡心…墨龍來了。”
正欲點頭的墨海回頭一看,見墨龍果然回來了,乾咳一聲,不說話了,兩人互相給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一副有機會再繼續探討的樣子,賤的不行。
回到這裡的墨龍一瞅,見輕樺仙子明顯已經洗浴過換了衣裳,一回頭又看到湖畔的女人衣裳,頓時臉一黑,盯著輕樺仙子冷冷道:“你就在他眼前洗的?”
輕樺仙子還以顏色,“是又怎樣?”
墨龍立刻揮劍,厲聲道:“收起你那千人騎、萬人乘的狐媚子一套。”上前一步就要動手,誰知墨海趕緊上前攔住了,“大哥,有話好好說,我什麼都沒看到。”
“能信你纔怪。”墨龍一把推開他,劍指輕樺仙子,“你知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出身?慣會勾引男人,你小心什麼時候著了道都不知道。”
輕樺仙子臉色有點難看,突然一把抓了一旁的寶劍站了起來,厲聲道:“我怕你不成!”
墨海霍然回頭,怒了,揮手指去,喝道:“你想幹什麼?誰讓你用劍指我大哥的。放下!”
輕樺仙子惱怒道:“是他欺人太甚!”
墨海轉身,一字一句道:“我讓你放下,聽到沒有?”
輕樺仙子一臉憤恨,但熬不過墨海的目光,最終手中劍一扔,噹啷落地。
“你這臉色擺給誰看?”墨海罵了聲,氣猶未消,大步走去,揮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記耳光清脆響亮,打的輕樺仙子踉蹌後退幾步,臉上瞬間出現了鮮紅巴掌印,嘴角甩出一縷血絲。
連避都沒避一下的輕樺仙子捂住了自己的臉,銀牙咬脣地看著他,眼中似隱含溼氣,轉身走了,進了亭子裡面,坐在了板牀上,蜷腿抱膝。默然不語。
看著偶爾蕩起魚吻漣漪的清澈湖面,她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忍辱負重自保。以求脫身自保,可爲什麼自己心裡感覺很難受?自己在難受什麼?這種難受的滋味自己似乎已經遺忘了許久許久…
墨龍目瞪口呆,像見鬼了一樣看著墨海,被墨海的霸氣給鎮住了,有點想不通,在自己手上那麼難纏的輕樺仙子爲何在墨海手上會是這個樣子,讓幹活就幹活,說罵就罵。說打就打,連點脾氣都沒有,這還是那個玉面佛嗎?
他只怕做夢也沒想到,自家老二才和人家剛見面就已經勾搭上了。
他自然不會想到王八和綠豆頭上,自然不會想到世上還有一物降一物這回事。
“大哥,你別跟她計較,爲她生氣不值得,你先坐下消消氣。馬上就烤好了。”墨海樂呵呵將墨龍給摁坐在了地上,剛纔給輕樺仙子喝過的酒又順手送到了墨龍手上。
墨龍已經沒氣了,墨海那狠狠一巴掌抽在輕樺仙子的臉上就已經把他的脾氣給打沒了。
“有點不對,她是不是太乖了點?會不會有什麼企圖?”墨龍輕聲問了句,又喝了口酒。不知這是輕樺仙子剛纔喝過的。
墨海瞅了眼竹筒,似乎反應了過來。不過他卻當做不知道,說出來豈不是找刺激,乾咳一聲,低聲回道:“這女人十有**被我糊弄住了,以爲我能施展法力。”他斜了斜眼神,朝地上的花草努了下嘴。
哦!墨龍恍然大悟,坑蒙拐騙果然一貫是老二最拿手的。此事暫放一邊,道:“回頭帶我去寺廟那邊看看。”
“等走到天都黑了,明天天亮再說吧。”看了眼天色的墨海嘿嘿一笑,回頭取了一小包調料出來在烤的東西上塗抹。
天將暮色,東西也烤好了,墨海將野味分享給墨龍後,看了眼仍坐在亭子裡呆的輕樺仙子,提劍削了只木盤子,將幾種野味裝了滿滿一盤,起身走了過去。
進入亭子內後,墨海將食物送到輕樺仙子跟前,道:“烤好了,嚐嚐味道如何,應該比你們一路上沒滋沒味的東西好吃。”
輕樺仙子冷哼一聲,目光怨毒地看著他,冷冷道:“不敢!受用不起!”
墨海笑嘻嘻道:“趕緊趁熱吃,把身體養好了纔好找貧僧報仇是不是?”
輕樺仙子扭頭一旁。
墨海將東西放在了她邊上,“不吃也要吃,必須吃,一點都不許剩,吃不乾淨就是不給貧僧面子,回頭信不信貧僧強行掰開你嘴灌進去?貧僧說到做到,不信你試試看!”
這話聽著野蠻,卻是令輕樺仙子心絃一顫,好多好多年沒感受過這種誠意的關懷了,剛打了自己又來這套,算什麼意思,當自己三歲小孩嗎?她越扭頭一旁不理會。
墨海又俯身提溜上了之前從地下取出的竹筒酒,順手放了兩筒在輕樺仙子邊上,低聲給了句,“是不是打痛了?酒!剛纔的事對不起,我也是爲了保護你。”然後就大步提著酒出去了。
輕樺仙子差點被他給弄崩潰了,她再要強也是個女人,一路咬牙硬撐到這裡,一路和兇悍的墨龍鬥到這裡都沒示弱過,碰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和尚卻搞的自己憋屈壞了,自己甚至連這和尚的法號都不知道,爲什麼短短半天不到就弄的自己想哭。
“忍!遲早要讓你不得好死!”輕樺仙子嘀咕狠咒一聲,拿了一旁的盤子,直接用手抓了食物往嘴裡塞,狼吞虎嚥,吃的太急,吃噎著了,趕緊拿了一旁的竹筒酒往嘴裡灌。
灌著灌著,酒水順著臉頰流淌,眼淚也莫名順著臉頰流淌了出來,紅腫的臉頰還在火辣辣的疼,這種滋味有點刻骨銘心。
委屈都是自己的,沒人能感同身受。
至少墨海和墨龍就沒辦法對輕樺仙子感同身受,墨海對輕樺仙子心懷不軌,墨龍欲除之而後快。
不管兩人出於什麼目的,或準備用什麼手段,總之這兩個男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欺負這個女人,也只能是趁這個女人低谷的時候最弱勢的時候欺負欺負,否則還不知道誰欺負誰。
而輕樺仙子從極度強勢轉變成死命硬抗,再到徹底放鬆身心,又到現在誤以爲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心態變化是巨大的,等於是被一層層剝去了外殼直面裡心。她對墨海擺出羔羊姿態是寄予巨大希望的,結果墨海那一巴掌真的把她給打痛了,痛徹心扉!
她多少年沒哭過了,今夜她忽然感覺自己又到了當年無依無助的時候,哭過一場擦乾眼淚從此堅強面對一切艱難困苦,最後終於成就玉面佛果位。
剛剛獨自坐到這裡的時候,她以爲自己又要重複當年的情形,誰知一隻溫暖的手伸了過來,一隻剛遞了乾淨衣服給她又遞來了食物的手,還講了一番看著狠實際上是關心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