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目標
雖然窮奇這邊的悟性差了點，不過也勉強夠用。而且老實說操作一艘飛船可比推算劍陣容易多了，畢竟他又不需要理解冰箱每一個器件的工作原理，只要把冰箱門打開就行了。
于是模仿著倀鬼的操作轉了一圈，李凡不僅學會了穿梭機內各種設備的駕駛方法，還找到一臺3D打印機，或者說，食物合成器。
這設備可以把各種有機質，離譜得說就是挖點土，摻點水，處理凈化合成，最后生產出類似壓縮餅干一類的應急食品。應該是供這些克隆生化人船員使用的廉價設備。那味道真的一言難盡，但好處就是適應性極強，成本低，而且量大管飽。
于是李凡生產了一大堆的應急餅干，一邊通過全息影像觀看前頭先遣隊探險，一邊往嘴里塞給窮奇飽腹。你還別說，還挺有種看電影的感覺……
從先遣隊時時回傳的畫面來看，這地下古代妖怪都市群的規模非常大，不由就令李凡回憶起，之前他拜月去太素虛淵見過的那些毀滅的世界。莫非這個太極界的人類文明出現之前，已經有一個古代文明被公司凈化了？
而且從這冰封中的城市，各種不同的建筑區塊劃分，壁畫浮雕，獨特的文字，和功能性的設計來看，這個妖怪文明已經有相當的程度了，可惜公司先遣隊行進速度太快，一路破壞性前行，把堵塞的冰層巖石或者建筑統統炸開燒毀，李凡也沒法仔細考古。
這克隆人的業務還真是挺熟練，應該屬于精英怪一級，不僅全副武裝穿著金屬外骨骼SBS，整得和嗶達似的，而且還有許多電子設備的操作技能，一路速通的同時，每行進一段路程，或者通訊受到干擾的時候，就會架設照相機三角支架似的信號增幅設備，保持指揮信息鏈的聯絡通常。
按照倀鬼的介紹，先遣隊和穿梭機主艙的流程類似，都是自主進行任務，只有回傳采集的數據進行備份時，才會主動進行溝通，并請求矯正前進的方向。而主艙也是一樣，會定期把任務進度和采集的數據，上報給軌道上的主艦。
當然，下次穿梭機和系統通訊的時候，李凡入侵的事情肯定也會被公司系統那邊知道了，但還好這艘是本地生產的民用船，因為技術和設備限制科技有代差，一般要等到白天，沒有虛月干擾的時候才能進行通訊，而且雷達也不怎么樣。似乎因為李凡突襲的太快，這艘穿梭機也不是軍用設備，只偵測到一個‘不明信號’，在解析完成之前就被沖進來團滅了，于是就歸類為‘未知野生動物’……
好吧，現在非物道體長成這鬼樣子了，李凡倒也不擔心身份泄漏了。
不過從先遣隊的進展來看，她們已經突破了冰凍層和坍塌區，進入地宮一般的寬闊地下城廣場，周圍也已經出現了大量妖怪的殘骸尸首，估計已經很接近目標了。
如果沒有大問題，或許今晚先遣隊就能抵達公司系統預估的‘目標’方位，確認‘目標’的具體信息了。
李凡這邊已經是時刻準備著，不管這冰層地下藏著什么，都不能讓公司搞到手。
單單毀掉這艘穿梭機可能沒啥用，畢竟這艘船從設備到船員都是消耗品，一看公司就不在乎，隨時都可以再派一批人手下來。
就算他回去啟動太陽劍陣，把這片區域再覆蓋住，但之前李凡解除劍陣，已經連著曬了好久的月亮，不知道劍陣被侵蝕成什么樣了，也并不十分保險。
因此李凡的考慮是，既然公司特地先派人手，小心的實地搜索，應該就是擔心用穿梭機大型設備一股腦往地下挖的時候，不小心會損壞了‘目標’。
那就簡單了，等會兒確認‘目標’的狀態開始采集的時候，就干脆一點直接把‘目標’擊毀就行了。
一勞永逸，徹底讓公司的圖謀打水漂！
就在李凡就吃著餅干，看著先遣隊回傳的實時影像，猜測公司到底在開采什么好東西的時候，突然穿梭機的雷達報警了。
“警報！警報！發現不明信號！發現不明信號！信號解析中……”
啥玩意？又是未知野生動物？
李凡操作著指揮系統，把周圍的無人機派過去進行偵察。
和全速突擊穿梭機的李凡不同，這個后來者的移動速度相對緩慢，當然，是相對，無人機回傳的光學影像中，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正如海豚般起伏跳躍著，破開冰層，轟鳴著從北方的冰海彈跳過來，目視測算也有十來丈吧？
……那特么是啥玩意？綠色的……鯨魚？
還不等李凡仔細確認，突然先遣隊那邊的頻道也炸開了鍋！
“主艙！主艙！發現‘嗶——’！‘目標’已激活！重復！‘目標’已激活！”
“火力壓制！火力壓制！”
“撤退！撤退！還有更多！撤退！”
“啊啊啊啊——！”
我了割草？啥情況啊？
李凡瞇起眼瞪著突然間混亂大吼，武器瘋狂開火，先遣隊四個隊員和四臺無人機的視角劇烈晃動！現場一片混亂！
而另一邊穿梭機也不消停，開始“解析完成！危險！未登錄的野生動物！六級生命體！六級生命體！”得尖叫！雷達屏幕跳出一大堆紅色警告標識！
臥槽！兩只眼睛根本看不過來啊！
不過還好李凡可以多長幾個腦袋來看……
好吧，先一個個來，那跳過來的巨大綠色東西，應該是某種非物，或者是某種變異的大妖怪，至少不是李凡知道的地球生物。形容起來的話，就像是……尖刺鼻涕蟲？
鯨魚大小的綠色的黏稠的鼻涕蟲，或者說蛞蝓，被黏液濕潤的體表長滿銀錐似的尖刺，那尖刺似乎是可以伸縮的保護層，非常尖利，可以輕而易舉得鑿破冰層，而從冰面落到陸地上的時候，尖刺又伸展得很長，把柔弱的蛞蝓本體保護著，遠遠看去好像個海膽，一拱一拱得從雪原爬過來，目標直指著古代妖怪都市的遺跡。十有八九是為了‘目標’來的。
不過這玩意移動速度肉眼可見，還沒汽車跑得快，李凡姑且先讓無人機群去試探阻攔一下再說。
至于地下城里先遣隊遭遇的則是完全不同的玩意，也是非物一類的玩意。看起來像是……恩……肉團？
慘白色的肉團子，仔細看還有許多干枯樹枝似的腿腳，就好像只孵化了節肢的螞蟻蛋。大約有一人多高吧。
其實公司這些戰斗員的裝備還是很給力的，那高能射線步槍的射擊模式可以更改，從射線炮調節成激光沖鋒槍的模式，biubiubiu得射出一大片紅光，把那些螞蟻蛋打得粉碎，濃白色的漿汁都燒得沸騰了，而且有無人機的輔助，理論上可以小隊形成堅固的陣地，殺出一條出路。
但是這些肉團子數量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一片，而且雷達掃描中，居然什么都沒有！于是無人機全部啞火，而這些先遣戰斗員也失去了射擊輔助，只能接著黑暗中有限的光源目視瞄準。
但肉團子們那么多腿，爬起來也迅捷無比，無聲無息的，集火打碎了一兩個，就突如其來的從黑暗中各個角落涌現出一大群來，鋪天蓋地得朝先遣隊撲去！突然一大片就從頭頂掉下來，整個頻道里都充斥著先遣隊竭斯底力的尖叫！
不過有必要叫得這么大聲么，還戰斗員呢……
“警告！戰斗員死亡！”
恩？怎么回事？
李凡一堆腦袋都皺起眉頭，這些肉蛋的強度很弱啊，按理說是不可能打壞公司那些盔甲的吧？
然后下個瞬間，突然又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通過旁觀的無人機鏡頭，李凡分明看到除了一名戰斗員被肉團淹沒拆解，其他三人突然爆發，一瞬間突破了非物群的包圍，簡直像激活了外掛似的開始快速瞄準射擊瞄準射擊，鏡頭中的光影切換已經快到完全模糊的地步，這些克隆士兵的反應速度已經遠超常人，在裝備的加持下，她們三個的速度快到難以置信的地步，李凡簡直是看著三個武神在廝殺了！
莫非是磕了藥？
李凡把裝甲數據跳出來看了一眼，果然這三個士兵神經反應大幅提高，而死掉的那個并沒有明顯外傷，應該是心臟驟停的猝死。看來是使用了某種藥物吧，不過為什么她們尖叫得這么慘烈啊？難道是藥物的副作用嗎？
“撤退申請駁回！繼續前進！正面突破！目視確認目標！”
李凡這邊主艙下達了命令，失去了無人機輔助，正緊急避險的戰斗員們似乎被寫在基因里的命令所控制一般，二話不說，立刻掉頭，結成個三角形的突擊陣型，雖然一路都精神崩潰似得狂亂尖叫著，但還是一路開火，打爆大堆肉球，踩著弄白色的漿汁和碎肉，繼續大踏步往地下城深處突擊。
恩，想做的話還是可以做得到么，這步槍還挺不錯的呢，不止有多種攻擊模式，而且全程不用換彈，還可以連續發射……
“禁止使用步槍。”
于是戰斗員們立刻停火，把步槍磁吸到肩甲上，同時盔甲手腕伸出一米長的單分子刃臂刀，尖叫著突入肉團子中廝殺。
果然是專門的戰斗員，雖然吵鬧了些，但下手干凈利落，在裝備加持下確實有武神級的戰斗力了，一路砍爆，從非物肉球中殺出一條血路，依舊在不可阻擋得前推，哪怕有一人突然心臟驟停，倒地猝死，也沒有慢下腳步。
“禁止使用單分子刀。”
裝甲似乎沒有其他的武器了，僅存的兩個戰斗員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恐懼得怪叫著，然后一人不再鏖戰，發足狂蹦，另一人大吼著拽起肉團子的長腿，把兩個肉團子當大錘一般揮舞橫掃著，為隊友創造機會。
但她只觸碰了肉團子五秒后，就開始嚴重癲癇，失禁，嘔吐，最后死于腦溢血。是嚇死的？目視一分鐘身體技能還能運作，觸碰后五秒就堅持不住了么……看來地下這些肉團子，造成的精神傷害還挺可觀啊……
于是僅存的一名先遣隊單兵就一路往地下狂蹦，發動決死沖鋒執行‘目視確認’的任務。她的身后身邊跟著一大堆肉團子在追……
抽空關注下另一邊那個‘六級生命體’。
這邊的情況就和諧多了。
當無人機群成片得從冰川上出現時，那個尖刺蛞蝓居然行動停止了，還謹慎得和金屬無人機保持距離，把它金屬的銀刺密集得伸出來，好像炸毛了的動物似的。
李凡指揮無人機群包圍上去，那東西就往后挪動，派出單個無人機近前拍照，那蛞蝓還會突然一刺扎過來把無人機打落。大概它保持的就是反擊的極限距離吧，卻不發動進攻么？
這貨長這么大的個，意外得還挺慫啊……
既然對面主動選擇僵持，李凡也先不管它了，因為僅存的先遣戰斗員大概已經快到了。
從頭盔提供的視角看去，這是一個有五層樓那么高的巨大白肉團，肉團上長滿了抖動的膿包，不，是眼珠子，轉過來一看，都是眼珠子！
那些眼珠子只和鏡頭對了一眼，這邊系統就跳出來一大片“戰斗員大量內出現”“戰斗員生態體征低”“戰斗員心率失調”的警告。尖叫聲也停止了，取而代之是咳血的哽咽，聽起來這個克隆人的肺泡里都被血液灌滿了，全靠打了一大堆興奮劑還在行動就是了。
真厲害啊，系統科技，克隆人戰士能做到這一步么……只可惜還差一點。
不錯，這個大肉球絕對不是‘目標’。既然能通過光學影響照射出來，而沒有被系統強行修改頻閉信號，那么這個大肉團子，和冰原上的蛞蝓，應該都是被‘目標’吸引過來的非物吧？
傳承自上古滅亡的妖族文明，被北辰劍陣封印了五百年，公司和非物的魔神們，都垂涎欲滴，前來爭奪的‘目標’么。
“解除武器使用限制。”
于是戰斗兵一個加速沖躍向白色肉團，從腰部扒出一個金屬罐子，一把插入肉團的眼球里。
下個瞬間，穿梭機內外一片漆黑，信號一時中斷，船體都失重了三秒才重新啟動，全息影像重新閃亮起來，地底的地下城古跡坍塌內陷，整個礦洞都塌陷了。
媽的，單兵核彈……老子在和什么樣的怪物戰斗啊……
“信號丟失，偵測到地下核聚變。”
地下的信號全部丟失，而另一邊無人機的信號逐漸鏈接，只見那個‘六級生命體’，居然毫不猶豫，一跳一跳得，原路返回冰海，噗通一聲跳到水里，就沒了蹤影……
好慫……
算了，不管它了，開礦吧。瞧瞧能挖出什么玩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