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降臨的瞬間,這附近千丈范圍的元氣波動都停止了,仿佛他就是這天地的中心,他就是這天地的主宰!
剎那間,一股無法想象的氣機,從他的四周散出,這氣機太強,以至于天上的烏云都散開了,連陽光也無法照耀在他的身上,更是隨著他的出現(xiàn),呂秀秀和黃空明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腳步踉蹌后退。
羅陽沒有出手,僅僅是散出的威壓,就足以輕易殺掉這兩人。陽光無法穿透這股威壓,使得羅陽的身影在呂秀秀和黃空明眼中有點模糊,只有黑暗的輪廓,卻看不清真容。
羅陽的目光落在呂秀秀身上,立刻,呂秀秀神色再次大變,似乎有一把無形利刃穿透虛空,扎進她的元神之中!這一道眼神,讓她感到自己的脆弱與渺小,是那么的不堪一擊,她有一種感覺,似乎只要對方一個念頭,她就會立刻死去千百回!
同樣的目光,掃過黃空明,他的感覺也是一樣的,面色駭然到了極點,渾身都在顫抖,在那目光之下,他呼吸急促,修為不穩(wěn),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陷入混亂。
當羅陽收回目光的時候,呂秀秀和黃空明同時發(fā)出慘叫之聲,如有轟隆隆的雷鳴在心中回蕩,她二人的體內(nèi)一陣咔咔之聲傳出,連續(xù)噴出幾口鮮血,全身骨骼竟然碎裂,身子無力,被拋飛出去。
濃郁的元氣在他們身體里肆掠,如同怒浪剎那間便把他們的丹田崩潰,此刻,他們自身的元氣完全不受控制,仿佛成為別人之物。在呂秀秀和黃空明眼中,羅陽的眼神,已經(jīng)取代了天地,成為了索命的根源。
他們的身子拋飛出去的時候,化作一道弧線,在半空之中灑出大片大片的血霧,從他們口中、身上噴出。
羅陽從始至終,一動不動,他的眼神,成了對方兩人的噩夢,成為死神的鐮刀。這就是問鼎巔峰!面對奪天境,幾乎就是仙和凡的差別!
這一切,都是在剎那間完成,快的無法想象,看一眼的瞬間,一切已經(jīng)結束。
呂秀秀和黃空明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早已渾身冷汗,剛才的他們,還是獵人,正帶著興奮的心情捕殺獵物,呂秀秀甚至打算慢慢折磨周翔,要把對方千刀萬剮。
她眼里露出濃郁的驚駭,恐懼,這是無法磨滅的陰影,將成為他們終生的烙印!剛才的眼神太可怕了,讓她有一種即將神形俱滅的幻覺,她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仿佛對方站在那里,就是一個黑洞,連陽光也無法降臨。
“太可怕了……他是誰,就連在宗主面前,我也沒有這種感覺……甚至面對魔藥宗的宗尊使者,也不曾如此這般窘迫……他的修為到了什么境界?”黃空明面色蒼白,汗水止不住的流下,尤其是對方那濃郁的殺機,讓他心神劇震,渾身發(fā)抖。
呂秀秀整個人也徹底的呆住了,眨眼間發(fā)生的一幕,讓她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
“你……你是誰!?”回神的時候,呂秀秀發(fā)出驚恐的尖叫,面色慘白,肝膽欲裂。
“前輩,我們并無冒犯,還請高抬貴手!”求生的欲望大于一切,黃空明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立刻跪下來,磕頭求饒。
“呂秀秀,當年我把你扔下山崖,你竟然還沒死。”冰冷的聲音傳出,如雷霆一般降臨。
話音傳出的時候,羅陽收斂氣勢,威壓消失,呂秀秀和黃空明一臉駭然望來,頓時神色大變!
“是你!”
“羅……羅陽……”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奄奄一息的周翔頓時渾身一震,臉上帶著不可思議,望著那個背對自己的銀發(fā)之人,心中砰砰直跳!
“沒錯,是我。”羅陽的語氣沒有變化,只是心里充滿了感慨。
“羅陽!真的是你!”呂秀秀尖叫起來,面色猙獰,透出一股瘋狂。
這個名字,她一生都不會忘記,當年的恥辱,是她幾十年來的傷疤,從不愿提起,那一次被羅陽扔下山崖后,呂水柔用上等靈藥幫她續(xù)命,這才僥幸活了下來,幾十年來,她努力修煉,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報仇!
在呂秀秀心里,羅陽是她此生最大的仇人,這種恨意,伴隨著她幾十年,從未淡忘過。甚至做夢,她都想將羅陽千刀萬剮。
也許是她這一刻太激動了,仇恨壓住了理智,讓她把剛才那種恐懼的感覺都暫時忘記了。
“羅陽,你不要胡來,我們是水柔宗的人,有呂掌門坐鎮(zhèn),你殺了我們,她不會放過你的!”黃空明見到是羅陽后,急忙抬出背后靠山,妄想鎮(zhèn)住對方。
呂秀秀畢竟也活了半百年,很快就冷靜下來,冷笑道:“羅陽,這些年我找得你好辛苦,你終于出來了,這次你死定了!”
羅陽不怒反笑,淡淡道:“水柔宗,呂水柔?”
“沒錯,我姑姑就是掌門,她現(xiàn)在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出神境,你就算殺了我,她也可以根據(jù)我的精血推演出前因后果,遲早為我報仇。”呂秀秀底氣更甚,語氣尖銳,帶著濃濃的怨毒。
“呂宗主當年放你一馬,你卻不知好歹,還敢回來,她若知道此事,必來取你性命!”黃空明也威脅道。
在他們二人眼中,即使自己的修為不如羅陽,但他們卻相信一點:羅陽畢竟只修煉了五六十年,修為最多達到造地境,不可能超過呂水柔。想到此處,他二人心里都多了一分底氣,妄想用呂水柔來鎮(zhèn)住羅陽。
在呂秀秀和黃空明的世界里,修為達到出神境的呂水柔,已經(jīng)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這一生恐怕都無法企及那樣的高度。對于呂水柔,他們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崇拜,甚至把她當做仙人一樣,是他們一生追求的目標,是他們的信仰和精神支柱。
玄武宗發(fā)生大變故以后,諸多長老紛紛離宗,呂秀秀和黃空明等人追隨呂水柔,后來,整個東域都陷入混亂之中,硝煙四起,宗派之間的殺伐爭奪永不休止,呂水柔在二十年前修為突破出神境,實力倍增,為了掠奪修煉資源,她趁著天下混亂的局勢,在這無人問津的彈丸小國建立了水柔宗。
呂秀秀和黃空明順理成章的成為宗門長老,她二人之所以敢在北英國附近橫行霸道,也是仗著呂水柔的勢力,畢竟在北英國,呂水柔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修煉到出神境的強者,儼然就是這里的土皇帝。
可是,呂秀秀和黃空明都錯了,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如今的羅陽,已經(jīng)是問鼎巔峰的修為,在整個東域,那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高手,是可以和四圣宗圣主級人物平起平坐的境界!
羅陽聽了他們二人的話語,面無表情,淡淡說道:“既然你們這么信任呂水柔,我便去問她一句,當年沒有被我戲弄夠么?”
說到此處,羅陽的思緒回到了許多年前,那一次和呂水柔在她的地形銅鐘里交戰(zhàn),由于種種原因,卻是把呂水柔的身體上上下下調(diào)戲了一遍。
“不知天高地厚,哼。”呂秀秀冷哼一聲,隨后,她眼神一閃,似乎想到什么,便譏諷道:“有本事你別殺我們,我?guī)闳ァ!?
羅陽心里冷笑,對呂秀秀的心理活動十分清楚,當下也不廢話,連抽三個大嘴巴,扇得呂秀秀面紅耳赤,鼻青臉腫,這才說道:“呂秀秀,當年我好心留你一命,教你做人,本以為你遭此大難,定能潛心悔過,誰知你卻還是這樣心思歹毒,連無辜的凡人也要殘害。”
“你……你敢打我!”呂秀秀更是憤怒,齜牙瞪目,感到奇恥大辱,似乎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在她心中,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優(yōu)越感,她總是感覺自己比羅陽高出一等。
“我不能抽你?”羅陽淡淡一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又是連連抽了十幾個大巴掌,扇得呂秀秀尖叫不已,在地上摸爬滾打。
“還有你,狼狽為奸。”羅陽不想多說廢話,抽夠了呂秀秀,轉(zhuǎn)而收拾黃空明,這家伙當年一心想要謀害羅陽,這事可沒忘記。
沒有絲毫手軟,羅陽抽得他們兩人唾沫橫飛,滿臉血跡,直到倆人爬在地上不敢吭聲,這才停手。
“羅陽大哥……真的……真的是你嗎?”一個顫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小翔,是我。”羅陽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重傷的周翔,心里一聲輕嘆,語氣柔和了許多。
周翔,正是林韻的兒子小翔,羅陽和他們已經(jīng)有四十多年沒見面了。如今的小翔,修為已經(jīng)是奪天境,他已經(jīng)是年有半百的中年男人,不再是那個粘在羅陽后面的小毛孩了。
周翔在十多年前,所在的宗派被魔藥宗吞并,為了陪伴母親安度晚年,他遠走他鄉(xiāng),帶著母親來到這北英國,創(chuàng)立了陽翔宗,本想過一段與世無爭的生活,與母親安享天人之樂,誰知道卻遭到水柔宗的打擊,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陽翔宗,這名字也是周翔的一番心意,陽字在前,所指正是羅陽,以感謝羅陽在他年少的時候指點提拔之恩。那時候,若不是羅陽留給他靈丹妙藥,以及多番指點迷津,周翔不可能改變筋骨體質(zhì),走上修煉之路。
轉(zhuǎn)眼四五十年過去了,時間匆匆,猶如一場夢,讓人感慨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