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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王朝建國三百余年,轄內(nèi)共分七七四十九州。
毗鄰揚州,古意樓傍水而建,本為一座塔,然不知何種緣故,到了大齊王朝,就被改建成了一座樓。據(jù)說倘能登上這樓的樓頂,即可颯然迎風,俯視整個揚州的地質(zhì)風貌,可謂暢快無倆!
然而古意樓附近三里卻無人敢接近,原因就連當?shù)厥芯傩找仓溃@里是屬于殺手的殿堂。
傳聞大齊建國初期,當朝文臣武官,州邊節(jié)度使均曾謀出兵踏平此樓,可每次預謀的大臣都遭神秘暗殺,導致出兵之計屢次胎死腹中,久而久之,古意樓便在朝野大臣間成為一個極度忌諱的名詞,談之色變,數(shù)十年來俱避口不提。
“師傅,師傅,你在哪里…咳咳…。”蘇離好容易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右眼的刺痛還稍有殘留,剛剛還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昏倒在竹筏上,微微睜開雙眼時,恍惚間,不覺已經(jīng)睡在了一張柔軟大床之上。
“公子醒了,奶奶,快來呀,公子醒了!”一個鵝蛋圓臉,皮膚水嫩的綠衫少女神色激動,映入了蘇離眼中。總算不被人當做老頭了,蘇離聽著少女“公子公子”的叫,假寐在床上,心里卻是說不出的舒爽與暢快。
“師傅,你在哪里?”蘇離又閉著眼睛裝作昏迷地叫喚了幾句,趁少女回頭的空隙,偷瞄了一眼房內(nèi)狀況,瞬息握準了綠衫少女的葇荑小手,少女“啊”了一聲,但聽聞蘇離仍在叫喚師傅,還道是蘇離沒醒,正欲抽開手去。
哪知蘇離將她手握得極緊極緊,根本抽不開去,少女嬌羞地叫了幾聲“公子公子”不見蘇離答應,一時間,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小小臉蛋頓時緋紅一片。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沉沉的腳步聲,是奶奶來了,綠衫少女心頭一急,還未及多想,卻聽到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自門口洞來。
“蘇離,又在欺負我家小悠了,是不是?”
瘦削的臉,面色紅潤,老婦盤起的發(fā)髻裹挾著滿頭銀發(fā),神情端莊從容,款款走進房中的身姿,仿佛隱約還可見到年輕時的風姿韻色。
可當老婦踏進房門的時刻,蘇離卻已化身一副正義凜然,端坐床案的模樣,眼神里透著無比的正直凜然。
“壞人,你原來一直醒著…”綠衫少女面色潮紅,略帶薄怒的嬌嗔道。
蘇離面朝那老婦,拱手道:“千神奶奶明察,欺負何來只有?蘇離自小家教甚嚴,作風之正派,街坊盡知,豈是那種隨便摸女子手的人?”他稍停頓了下,又道:“說起來,薛姑娘,可不可以放手了,從剛才起,你就抓得我生疼…雖然你是我救命恩人,不過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
薛小悠小臉憋紅,心中說不出的尷尬,看了看蘇離那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打斷他道:“你…你…無恥!”
“薛姑娘,無恥一說從何談起?剛剛……”蘇離一臉地茫然,仿佛把剛才的事統(tǒng)統(tǒng)拋在了腦后。
薛小悠見他毫不承認,仿佛無恥的那人是自己一般,一時面紅過耳,別過頭去,心里把蘇離那壞人罵了何止百遍。
柳眉一抬,瞥見奶奶似乎有話要問蘇離,心中知趣,當下丟下一包可以生食的藥材,偷偷掃了蘇離一眼,輕哼一聲,快步退去了。
“咳咳…又讓薛奶奶見笑了…還請原諒則個。”蘇離面對著傳授自己巔峰賭技的千神奶奶,怎么說,內(nèi)心深處還是恭謹?shù)摹?
薛千蘭既有千神奶奶之名,談吐性格會哪里似個老婦?看到剛才的爭斗,仿佛習以為常,嘿嘿笑道:“小蘇離,你對奶奶的拳拳孝順之心,我豈會不知?如今小女初長成,還請?zhí)K公子采花則個。”一雙狡黠的目光隱約可見昔日光景。
到底是老江湖,連自己孫女也開涮,端地超乎常理,防不勝防,不愧是黃河里淘出的千神奶奶。蘇離心中佩服了下,卻沒敢傻乎乎的回句“一切但憑薛奶奶做主”。
蘇離深知薛千蘭今天雖然笑話如常,眉宇間的波瀾透露著她似乎有話要問蘇離,遂扯開話題道:
“話說薛奶奶,今日上街,薛奶奶要我“刺探”的情報已經(jīng)到手。”
“那還不快報。”
“是,稟薛奶奶,十里巷今日菜價,青菜均價二錢,王老五賣二錢,隔壁張三賣一錢八,河東李四賣二錢二…豆腐均價一錢五…黃瓜三錢五,萵筍…。”蘇離氣不喘一聲,如珠彈炮似的把十里巷所有小菜都報了個遍,仿佛自己今天就是那擺攤賣菜的一般。
薛千蘭點了點頭,笑道:“很好很好,小蘇離,你可知,為何我叫你日復一日的去打聽菜價?”
蘇離聞言神色一正,恭敬一拱手道:“為了了解當今百姓營生,為了預測未來通貨膨脹。薛奶奶,您老費心了,蘇離一直都為參與到您老這一宏偉計劃中,而日夜感到無比的自豪與驕傲。”
薛千蘭聽到通貨膨脹幾個字,神情一愣,不過蘇離自從來的那天起就怪言奇語不斷,索性也不管它,笑道:“小蘇離,在老身面前,這一套套的就少來了,聽多了也耳酸。老身讓你一日日的去問那菜價,卻是用心良苦,日久了你自會明白。”
蘇離淡笑著回了聲:“是。”心中卻道,賣什么關子啊,不就是為了一來提高記憶力,培養(yǎng)分類能力,以及與底層廣大群眾的交流能力,二來樹立本賭神體恤民情的形象,增加民眾前曝光率么,有利于發(fā)揚光大本門精髓么。
蘇離口中不說,不過蘇離神色里暗含的意思,以薛千蘭這個老狐貍,豈會不明白?
沉默了半響,薛千蘭忽鄭重道:“蘇離啊,你住我這也個把月了,憑良心說,奶奶待你如何?”
平時和薛千蘭玩笑開慣了,突然見著她這種肅然正經(jīng)的樣子反而顯得奇怪了。蘇離心里隱隱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不會把我這樣的青年才俊賣到青樓吧?不過就算薛奶奶想,這個大齊的王朝背景下應該還不興人妖這個產(chǎn)業(yè)。
蘇離疑惑答道:“奶奶從竹筏上救下昏迷的我,給我吃給我住,又傳我至高賭技,就是親身奶奶也不過如此啊,奶奶要我做什么,我小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為了奶奶,我在所不辭!”了解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原理之后,要做到自然也不是難事,蘇離心中暗笑。
瞧蘇離那淡定樣,薛千蘭何等人物,已猜到了一半,笑道:“上刀山,下火海”哪里難得住你了。”她笑了笑,又道:“我先問你,你還記得自己剛來我們家的情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