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訪問沒什么成果,不過就是美國人主動去緩和關系,中國人接受了而已。沒有什么實際性的進展。這不單單是中國單方面的宣稱,我也是這么判斷的,想要讓現在的中國低頭,基本是不可能的,如果可能我們早就做到了。謝洛夫咧嘴一笑絲毫不在意的道,“尼克松的訪問有些成果,但也基本沒成果。”
“嗯,不過尼克松來蘇聯,是希望和我們削減一下戰略和武器的規模,這也是我們需要的,至少表面上,我們還是要欺騙他們一下。”勃列日涅夫微微一笑道,“總要做出一個態度,你回來之前,很多委員都認為你會反對。”
勃列日涅夫顯示出了明顯的親近,一只手搭在謝洛夫的肩膀上,詢問道,“英吉拉甘地準備吞并孟加拉么?為我們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不過巴基斯坦本土就是唯一的問題了,你想要什么時候動手。如果我們聯合中國的話,是不是成功更高一點。”
“中國不會同意的,不但不能告訴中國,反而要嚴守秘密,表示出來對南亞不在意。我們干掉巴基斯坦,不但代表歐亞大陸被攔腰截斷,還代表中國周圍已經全都是親蘇國家,中國不會看不到。”謝洛夫低頭嘆了一口氣,“他們肯定不愿意看到這種情況出現。”
對于任何一個大國來講,這都是地緣災難,想想美國南邊的墨西哥和北邊的加拿大都是蘇聯盟國會出現什么情況,那就是超大號的古巴導彈危機,除了世界大戰沒有別的出路。
“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對中國也要表達一下善意,我們的軍事交流已經中斷了十年了。”謝洛夫把煙頭按滅一五一十道,“這也是比較有必要的,我覺得可以恢復兩軍的軍事交流。”
“烏斯季諾夫同志認為,當初毫無保留的對中國進行援助,并沒有換來對方的善意,相反給我們找了不少麻煩,是不是風險有些大。”勃列日涅夫不太愿意答應這個建議。
“總書記,我說的軍事交流是紅海軍和人民海軍的交流。”謝洛夫站在亞洲地圖的面前喊道,“中國海軍強大了,最上火的可不是我們,嚇壞的國家是日本和韓國。還有中國東南部的那個島,實在不行送他們一艘斯維爾德洛夫級巡洋艦,紅海軍的制造計劃中,這些戰后第二個五年計劃的艦艇,實在有些跟不上我們的發展,但除了在有數的幾個國家,斯維爾德洛夫級巡洋艦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當旗艦用,在中國同樣如此。亞洲的印尼、印度、越南、這些國家海上力量強大了,也不會對我們造成阻礙,反正海權是美國人的。”
中國陸軍太強大就會成為蘇聯的問題,但如果是海軍太強大,那就是美國人的問題。如果中國愿意的話,謝洛夫認為紅海軍連基洛夫戰列巡洋艦的圖紙都可以白送,中國海軍要什么蘇聯都可以提供,強大的中國海軍,肯定不是蘇聯紅海軍的敵人。
中國被聯合封鎖也不是沒有好處,從中國的坦克發展歷程就能看出來,蘇聯單方面的扶持下,中國在五對負重輪之后,很長時間都無法研究出來新坦克。蘇聯的東西畢竟是蘇聯的,那不是中國的。不擺脫對蘇聯技術的依賴,中國的軍工永遠無法獨立。現在中國已經十年沒有對我交流了,雖然沒有新東西出現,但一些技術儲備正在積累。
封鎖下已經快十年了,謝洛夫覺得,中國軍工企業的寫輪眼差不多已經快練成了。
“聽起來不錯,事實好像真的是這樣。下一步的工作是什么?剛從印度歸來,還有什么計劃。”勃列日涅夫笑笑坐下來,一副很熟絡的樣子。如果不是在一個月前趁著列寧格勒第一書記托爾斯基科夫出訪解除了對方的職務,謝洛夫就真的信了。
現在列寧格勒第一書記是羅曼諾夫?格里戈里?瓦西里耶維奇,勃列日涅夫可能不會想到,這個人其實和謝洛夫的私下關系很好,不是表面上的中立者。換句話說勃列日涅夫趁著托爾斯基科夫訪問解除了對方的職務,換下去了謝列平的朋友,但卻換上來了謝洛夫的朋友。
托爾斯基科夫則被安排去了中國做大使,這樣更好,有自己的朋友在中國做大使,謝洛夫更加容易調控和中國的關系。
“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智利,智利的情況除了一點問題,那邊本身就是美國的傳統后院,阿連德總統上臺之后智利就遭到了美國的封鎖。智利遇到了一些我們這種國家的問題,就是待遇提高了,物價卻沒有上漲,出現了通貨緊縮。我的敵人中央情報局,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但是智利距離蘇聯太遙遠,我沒法把手伸過去。”謝洛夫也很為難的回答道。
“智利?尼克松想對智利動手,沒錯,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我們不能高估帝國主義的道德標準,你的想法很對。”勃列日涅夫心中一驚,對于智利這個國家,他非常看重,蘇聯本身就在南美缺乏朋友,目前為止只有古巴一個國家是蘇聯的盟國,阿連德上臺之后的政策非常親蘇,同樣也得到了蘇聯的看重。
“智利的改革出了問題,反動派勢力仍然強大,所以說除了在我們蘇聯軍隊能威赫的歐洲地區,那些利益者不敢動手之外,除了歐洲的地方,還是應該武裝革命。”謝洛夫聳聳肩“我們如果放任阿連德自己解決這個問題,以智利單獨的力量肯定解決不了。”就算是蘇聯這種國家,也是需要市場存在的,更不要提智利那種受到美國影響的國家。
在議會里占了多數的社會主義者逐步地引進社會主義措施,此時真正的經濟權力卻仍保持在舊統治階級手中。他們可以運用經濟權力讓整片工廠停工,制造失業,通過投機和囤集迫使物價飛升,把錢匯到國外以制造國際收支恐慌,發動新聞戰把過失全推到社會主義者的內閣頭上。
智利阿連德政府面對的是大企業一手發起的更大破壞。有兩次,整片工廠都因老板罷工而關閉,投機者讓物價放起了風箏,商人囤積貨物,以致人們為了生活必需品排起長龍。
“你能避免這個問題么?”勃列日涅夫不能承受失去智利的后果,歷史上勃列日涅夫之所以迅速改變了緩和政策,和智利阿連德被政變有很大的關系。
謝洛夫微微搖頭,一副無力的樣子道,“我只是一個部門的領導,解決智利的問題是不可能的,能夠讓智利社會平靜下來的人,只有你,勃列日涅夫同志,你是蘇聯的總書記。”
這些話雖然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事實就是如此,克格勃難道去美洲和美國軍事對抗么?這根本不可能,只有蘇聯對智利進行大規模的援助,只有勃列日涅夫才可以這么做。
幾乎在一瞬間,勃列日涅夫心中一下子出現了某種叫做國際責任的東西,主要是一直以來對國際局勢指手畫腳的攪屎棍都表明沒有辦法,只有他這個總書記出馬才可以,讓總書記升起了一種叫做蘇聯離了我不行的感覺,謝洛夫都沒有辦法,最后還是要靠我……
有這種想法的勃列日涅夫考慮了片刻,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今年召開世界共產黨和工人黨大會,就在智利召開。”
謝洛夫一副很震驚的樣子,他現在覺得,這位總書記到底還是狠人一個,這樣可以明目張膽的前往智利,而且會掀起世界范圍內的注意力,對于智利的那些將軍們,這就是一種海嘯一樣的壓力,最后道,“這樣相信除了極少數人,沒有幾個人敢政變。”
“我們先把風聲放出去,但不要說在智利舉行,按照慣例,這種大會總是在莫斯科舉行的,先放出去風聲,很多國家也不會聯想到智利身上。”勃列日涅夫胸有成竹的道,“我們先準備迎接尼克松,等他走了,我們就去智利,你和我一起去,基里連科同志和舒里克在國內指導工作。”
“我迎接尼克松,好吧!”謝洛夫敬了一個軍禮,表示自己服從總書記的安排。
“不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們要做到周到的外交禮儀,但在私下場合,也就是你和尼克松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你可以表現一下自己的態度,這和國家以及我是沒有關系的。”勃列日涅夫可還記得十幾年前尼克松還是副總統時候的廚房辯論,那個時候負責保衛工作的謝洛夫,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表現。從民生上狠狠羞辱了美國。
五月末,當尼克松專機到達莫斯科的時候,勃列日涅夫、基里連科、謝洛夫等中央主席團的委員全體出現,在機場迎接,看著從專機上下來的尼克松,謝洛夫在想著水門事件的時間,是今年還是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