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夾著尾巴逃跑
蕭沐沐循聲望去,模糊的視線中,只見一抹頎長高大的身影步伐優(yōu)雅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隨著他的出現(xiàn),周圍那些男男女女皆黯然失色。無形中成為了他的陪襯。
跟著他走出來的還有一個女人,女人衣著時尚,妝容得體,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優(yōu)雅高貴的氣息,倒是跟他身旁的男人很配。
見葉寒宇突然出現(xiàn),方志杰一個箭步?jīng)_到他的面前。指著依舊坐在地上的蕭沐沐,得意的說道:“小表叔,你來得正好,剛剛有個土包子借用你的名號來唬我們。你趕快去拆穿她,這種女人真是不要臉。”
“是啊,小表叔……”王麗瑩也扭著腰的湊到他的面前,嬌聲嬌氣的說道,“那個土包子穿著一件跟瑩瑩一樣款式的次品裙子在這里耀武揚威,然后跟瑩瑩穿的真品撞上了之后,居然還恬不知恥說她那件次品裙子是小表叔你送給她的,你說這種女人是不是沒臉了。”
“噗……”王麗瑩的話音剛一落,葉寒宇身旁的女人驟然笑出了聲,看著面色平靜的葉寒宇揶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一個這么大的外甥女啊,嘖,這身材還真是……不賴啊。”
說完。她還饒有深意的將王麗瑩從上打量到下,眸中明顯的劃過一抹鄙夷和嘲諷。
見那個女人嘲笑自己,王麗瑩頓時委屈的抱著方志杰的手臂。嗲聲嗲氣的撒嬌:“杰,那個女人是誰啊,竟然嘲笑瑩瑩,你要為瑩瑩出氣。”
方志杰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然后拍了拍王麗瑩的手背,低聲說道:“好了,瑩瑩,別鬧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跟他小表叔一起出現(xiàn)的,搞不好還是他小表叔的女人,他哪里還敢為了給王麗瑩出氣而找那個女人的麻煩呢,這要是惹怒了他小表叔可就慘了。
“嗯……杰……”王麗瑩嗲聲嗲氣的撒嬌了兩聲,抱著他的手臂不依不饒的說道,“可是她剛剛嘲笑了瑩瑩,那不就等于是嘲笑你嘛。瑩瑩這心里不舒服……”
方志杰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即看向葉寒宇,小心翼翼的問道:“小表叔,她是不是你的女人啊?”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在心里暗暗的下決定,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小表叔的女人。那么他就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女人為瑩瑩出口氣,但是如果這個女人是小表叔的女人的話,那么就算了,他還沒有膽量挑釁他的小表叔。
葉寒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笑道:“她是著名服裝設(shè)計師安娜。你女人身上穿的那個款式不就是她設(shè)計的嗎?”
此話一出,全場又炸開了鍋,各種議論聲紛紛響起。
蕭沐沐怔怔的看著那個渾身透著一股子貴氣的女人,如果這條裙子真的是那個女人設(shè)計的,恐怕也就只有她才有資格評判這兩條裙子到底哪一條才是次品,也只有她的話才能讓所有人都信服。只是,她身上的裙子會是次品嗎?
王麗瑩聽了葉寒宇的介紹,呆愣了好半響,臉上驟然堆起了一抹虛偽奉承的笑容,看著安娜討好的笑道:“您就是那位享譽國內(nèi)外的服裝設(shè)計師安娜啊,幸會幸會。”說著,她就朝安娜伸出了手,那意思似乎是想與安娜握一握手。
安娜神情鄙夷的瞥了一眼她伸來的手,只是笑笑,并沒有想要與她握手的意思。
王麗瑩尷尬的收回手,半響,繼續(xù)奉承的笑道:“安娜小姐,您設(shè)計的款式都好獨特,好漂亮,瑩瑩可喜歡了。經(jīng)常關(guān)注您設(shè)計的作品。”
見這個女人一個勁的奉承自己,安娜扯了扯唇角,一陣輕笑:“我設(shè)計的作品,可不是每個女人都穿得起的,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穿出它的韻味。”
“那可不……”安娜的話音剛落,王麗瑩頓時接過話,瞅著依然坐在地上的蕭沐沐,得意的笑道,“安娜小姐,您看那邊坐在地上的土包子,她就是您口中所說的那種女人,既穿不起您設(shè)計的作品,也穿不出您作品的韻味,您看,她現(xiàn)在連次品都穿來了,對身為設(shè)計師的您是一種多么不尊重的表現(xiàn)啊。”
安娜聽罷,探究的視線緩緩的朝著蕭沐沐射去。
王麗瑩見狀,更是囂張的落井下石:“安娜小姐,您不知道那個土包子有多不要臉,明明穿的是一件次品,居然還硬要說那是真品,還恬不知恥的說是葉二少送給她的。她還真以為這里沒有人能辨別這兩條裙子的真?zhèn)瘟恕!?
蕭沐沐垂眸,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委屈、無助、自卑和難堪一齊涌上心頭,讓她不敢迎上那個女人探究的眼神。更加不敢不看他們的副總裁。
剛剛情急之下,她不管不顧的搬出了他們副總裁的名號,此刻,這個男人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讓她的心里一瞬間布滿了難堪和自卑,還有一抹委屈。
葉寒宇定定的看著那個坐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女人,半響,他勾了勾唇角,緩緩的朝著她走去。
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自己的身上,蕭沐沐疑惑的抬起眸,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副總裁正踏著優(yōu)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來。
隨著他的靠近,蕭沐沐的心一寸一寸的收緊。此刻他們副總裁一定很瞧不起她吧,畢竟她剛剛借用了他的名號。他一定會覺得她是一個很不要臉的女人。
葉寒宇在她的面前站定,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葉寒宇要找那個女人的麻煩時,他突然向那個女人伸出了手。
“坐在地上不涼嗎?”他朝著那個女人溫潤的開口,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蕭沐沐怔怔的看著他溫潤的笑臉,鼻頭頓時一酸,眼眶中又快速的盈滿了水霧。頓了良久,她才伸出手覆在他寬大的掌心上。一抹讓人安心的溫度從他的掌心中傳來,讓蕭沐沐拔涼拔涼的心頓時溫暖了不少。叉乒司亡。
眼看著葉寒宇親自伸出手將那個女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王麗瑩心中萬分的不服氣,頓時沖了過去,看著葉寒宇嬌聲嬌氣的說道:“葉二少,這個女人剛剛借用了你的名號來唬我們呢,您不生氣嗎?還扶她起來做什么?”
方志杰也湊了過來,看著葉寒宇疑惑的問道:“是啊,小表叔,這個土包子亂用你的名號,你不教訓(xùn)一下她嗎?”
葉寒宇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笑道:“她怎么借用了我的名號?說來聽聽?”
“小表叔,志杰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她說她身上的這條次品貨是你送給她的,這不是毀了你的名聲嗎?”
葉寒宇扯了扯唇,云淡風(fēng)輕的輕笑了一聲:“是我送給她的。”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唏噓聲。蕭沐沐渾身一震,愣愣的看著站在身旁一臉笑意的男人。
為什么,他們副總裁為什么要幫她。這條裙子明明不是他送的,他為什么還要幫她解圍。
安娜饒有興致的看著葉寒宇那張高深莫測的笑臉,眸中悄然劃過一抹猜疑。看來,大家對這個女人都很特別啊。
方志杰和王麗瑩足足呆愣了一分鐘。方志杰先回過神來,看著葉寒宇急急的問道:“小表叔,她身上的裙子怎么可能是你送的,她身上的裙子不是次品嗎?你怎么會買條次品裙子送人?”
“誰說她的裙子是次品了。”方志杰的話音剛落,安娜頓時輕笑了一聲。
這一聲不僅讓王麗瑩的心一抖,讓蕭沐沐的心也跟著抖了抖。
蕭沐沐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優(yōu)雅貴氣的女人,眸中頓時劃過一抹欣喜,她說那話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她身上的這條裙子是真品嗎?
王麗瑩走到安娜的面前急急的說道:“她的裙子怎么可能不是次品,我的裙子才是真品啊。”
“誰說你的裙子是真品了。”安娜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輕笑,“還好你的身上穿的是一件次品,不然我的作品被你穿成這種效果,還真是侮辱了我的作品。”
“咦,原來那個女人身上的裙子才是次品。”
“呀,那個男人不是說他給她的女人買的是正品裙子嗎?嘖嘖……舍不得花大價錢買真品,還在這里用假的糊弄人,這種孬種還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可不是,還有那個女人,真是一朵奇葩,自己穿的是假貨,還一直在那里盛氣凌人的說別人穿的是假的,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
一時間,輿論一邊倒,所有的人都紛紛的嘲笑方志杰和王麗瑩,蕭沐沐此時倒成了他們同情和抱不平的對象。
“怎么可能,我的裙子怎么可能是假的……”王麗瑩頓時不服的大叫起來,瞪著安娜吼道,“我知道你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你不就是嫉妒我比你美比你身材好嗎?可是你也不能為此睜眼說瞎話,說我的裙子是假的,那個土包子的裙子是真的啊。”
嫉妒她比自己美比自己身材好?
安娜聽到這句話時,唇角頓時抽了抽,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她看著王麗瑩,涼涼的吐了一句:“我是這條裙子的設(shè)計師,難道我還分不清自己作品的真假嗎?”
“杰……”王麗瑩聽罷,瞬間撲到方志杰的懷抱,委屈的說道,“我的裙子怎么可能是假的,杰,你說句話啊,你知道的,我的裙子不可能是假貨……那個女人一定是在幫那個土包子。”
此時方志杰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頓了好半響,他才沖著安娜吼道:“我女人身上穿的裙子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別為了幫那個土包子在這里胡說,這裙子可是我花大價錢買的。”
安娜嘲諷的勾了勾唇,隨即走到蕭沐沐的面前,伸手在蕭沐沐的腰側(cè)那里比劃了一下,冷笑道:“這件作品最大的亮點就在腰側(cè)這里,恰當(dāng)?shù)姆指畋壤軐⑴说睦w腰完美的凸顯出來。”說著,她鄙夷的看向王麗瑩,“可你看看你身上的那件裙子,款式雖然像到可以以假亂真,但是若細(xì)看,你腰間的劃分比例完全不恰當(dāng)。穿在身上只會顯得人臃腫。好歹我安娜在這一行混了十幾年,要是這點分割技術(shù)都沒有,那豈不是在業(yè)界白混了這么多年。”
“不……不可能……”王麗瑩急促的搖頭,還是不死心的大叫道,“我的裙子怎么可能是假的,這裙子是葉家的大少爺送的,葉家的大少爺怎么會送一件假貨給我,明明就是那個土包子,那個土包子的裙子才是假的……”
蕭沐沐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諷刺的開口:“你剛才不是說那裙子是那個渣男送給你的嗎?那渣男也說這裙子是他花大價錢買給你的?怎么,這會安娜小姐證明了你的裙子是假的,你又說是葉家大少爺送的,王麗瑩,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是啊,瞧瞧這女人,真是急得口無遮攔了,一會說那裙子是葉大少送的,一會又說是她男人送的,嘖嘖……滿口胡話。”
“我看啊,那女人是急瘋了,以為搬出葉大少就能說明她的裙子是真的。”
“唉,別說了,真是一對不要臉的男女,我要是他們,真該去撞墻了。”
……
聽著聽著嘲諷的議論聲,王麗瑩一張臉頓時青紅交錯,死死的抓著方志杰的手臂,委屈的說道:“杰,他們都欺負(fù)我們……你倒是說句話啊……”
方志杰滿臉難堪的看向周圍的人,面對他們嘲諷的笑聲和罵聲,他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突然,他拽著王麗瑩的手臂猛的朝著院門那邊跑去。
蕭沐沐見狀,瞬間沖過去攔在他們的面前,看著方志杰冷笑:“你剛剛說什么來著?你好像說你給你女人買的東西都是正品,你還說像那種舍不得花大價錢,買一個次品給自己女人穿出來丟人現(xiàn)眼的男人是孬種嗎?你不是還說你要是那樣的男人,早就一頭撞墻去了嗎?那你這會急急的逃走是想去找塊結(jié)實的墻壁撞上去嗎?”
“你……”聽著她的話,方志杰的臉?biāo)查g漲得如煮沸的豬蹄一般紅,剛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一個字,蕭沐沐瞬間將諷刺的視線轉(zhuǎn)到了王麗瑩的身上。
“還有你……”蕭沐沐冷冷的瞪著王麗瑩,嘲諷的笑道,“你不是說穿著次品裙子到這種場合來是丟人現(xiàn)眼么,你不是說要是你穿著那次品裙子,早就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嗎?怎么,要我?guī)湍阃趥€地洞嗎?”
“滾開啊……”聽著蕭沐沐諷刺的話語,王麗瑩頓時羞憤難當(dāng),伸手一把推開她,然后抱著方志杰的手臂逃也似的往院門外沖去。
蕭沐沐被她推了一下,整個身子頓時搖晃了幾下,撞上了一抹堅硬的胸膛。
“沒事吧?”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蕭沐沐的心莫名的震了震。
她慌忙從身后那人的懷抱退出來,轉(zhuǎn)過沖著眼前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說道:“謝謝副總裁剛剛為沐沐解圍。”說著,她又看向安娜,誠懇的道謝,“剛剛謝謝安娜小姐幫我。”
安娜聳了聳肩,淡淡的笑道:“我只是拆穿了一個次品而已。”
方志杰和王麗瑩夾著尾巴逃跑之后,這場鬧劇才算告一段落。那些名流淑媛慢慢的散開,院子里又恢復(fù)了宴會剛開始的熱鬧。
安娜飽含深意的打量了一眼蕭沐沐,這才轉(zhuǎn)身融入了人群中。
蕭沐沐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的夜色,隨即對著葉寒宇低聲道:“副總裁,今天晚上真的很謝謝您,我該回去了,再見。”
她說完,隨即轉(zhuǎn)身緩緩的朝著院門走去。她還不知道該怎么回去,都怪那個痞子,帶她來就不管她了,想起那個痞子,她的心里又是一陣委屈和氣憤。
剛走到院門口,手臂驟然被人拉住,她疑惑的轉(zhuǎn)過頭,就看到葉寒宇沖著她笑道:“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恐怕不安全,更何況這里是別墅區(qū),根本就打不到車。”
“那怎么辦啊?”蕭沐沐急促的問道,小臉上滿是著急。
葉寒宇扯了扯唇,笑道:“你等我一下吧,等宴會結(jié)束后我送你回去。”
“不不不……”聽他們副總裁說要送她回去,她慌忙擺手,搖頭說道,“我怎么好意思讓副總裁送我,您今天幫了我,我就已經(jīng)很感謝您了,怎么還能麻煩您送我回去。”
“真不要我送?”葉寒宇盯著她笑了笑,半響,問道,“那你怎么回去?”
“我……我……”蕭沐沐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一句話來,心里只將那個殺千刀的痞子罵了千萬遍,都怪他,不然她也不用這么麻煩他們副總裁了。
“好了,送送你也沒什么,反正晚上我也不忙。”葉寒宇溫潤的笑了笑,隨即拍了拍她的肩,低聲說道,“你先在宴會上玩一會,我還有點事要辦,等宴會結(jié)束了我就送你回去。”
“可是……”蕭沐沐皺著一張小臉,滿心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好麻煩副總裁啊,剛剛就已經(jīng)很麻煩副總裁您了。”
“不麻煩,就這么決定了。”他沖她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別墅里面走去。
蕭沐沐怔怔的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只覺得心里暖暖的。雖然不太想麻煩他們的副總裁,可是她確實沒有法子回去了,如果是白天,她還可以走回去,然而現(xiàn)在是晚上,她不敢一個人在外面走,萬一遇上了歹人怎么辦。如此想著,她便決定就在這里等一等吧,說不定那痞子突然記起了她還會回來找她呢。
抬眸往宴會上的人群看了一眼,她垂了垂眸,心中頓時劃過一抹黯然。終究,她還是融不進那個耀眼奢華的圈子。
在院門口頓了好半響,她才朝著一條僻靜的小道走去。
既然只是等待,那么就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呆著吧,她也只適合安靜。
沿著僻靜的小道走了沒多久,一片不大不小的花園頓時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雖然現(xiàn)在是晚上,但是這院子里到處都是路燈,暖色的燈光從復(fù)古的燈飾中折射出來,灑在那片花園上,當(dāng)真讓那片花園美輪美奐。
花園的旁邊還有幾副桌椅,桌子上擺了一些水果糕點還有茶酒,再旁邊就是別墅的一個小側(cè)門和一個小陽臺。
蕭沐沐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景,真心覺得這個地方比前面那奢華的宴會看著讓人舒適多了。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打算靜靜的欣賞著這片花海。然而她剛坐下,就看到對面的那張椅子上好像放了什么東西。心下好奇,她拿起來一看,竟是一個畫板,畫板上還夾著一張畫紙,畫紙上畫的正是眼前的這片花海。
蕭沐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副畫,畫中的花海描摹得栩栩如生,連燈光的光暈都是那么的生動。此刻蕭沐沐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詞句來形容這位作畫者的高超畫技。
“不要動我的東西。”
突然,一陣冰冷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她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