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這隊烏泱泱的人馬來到此處時,停了下來,沒有任何的命令,全都下馬,並且往叢林的深處而去!
他們這種詭異的舉動,特別是在夜晚,讓看到的人心中發(fā)毛!
畢竟,大晚上的,這七萬多人,行爲(wèi)舉止詭異,還都往深山老林而去,莫非他們不害怕鬼怪?
還是說,他們本身就是鬼怪所化?
是了是了。他們要不是鬼怪所化,大晚上的戴什麼面具?而且那面具還十分的瘮人,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恐怖,這羣傢伙要不就是鬼怪,要麼就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麼就是腦子有問題!
大晚上進入?yún)擦郑y道他們不知道晚上,正是猛獸出來覓食的時刻嗎?
但話又說回來,在突厥南下入侵之後,並且這裡靠近武源城,別說什麼晚上行走的獵戶了,就連能夠喘氣的活人,此刻都沒有了!
他們要麼就是被樑洛仁抓到了城中城,要麼就是送往了北方的突厥!
對於樑洛仁來說,他們可不是什麼人,而是能夠拉攏突厥貴族的禮物!
他們比樑國的戰(zhàn)馬都值錢,畢竟突厥人本國就是盛產(chǎn)良駒,他們根本不屑於南方的戰(zhàn)馬!對於他們來說,南方的戰(zhàn)馬就像是驢一般,速度又慢,但耐力卻不如驢!就是一種既不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物品!
然而,南方的人,特別是年輕貌美、細皮嫩肉的南方人,在突厥眼中卻是好東西!
至於爲(wèi)什麼突厥會有這種嗜好,恐怕是因爲(wèi)他們本國就非常缺少這種年輕貌美的人吧,畢竟物以稀爲(wèi)貴,這個天然法則,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不會改變!
如今這片空曠、寥無人煙的地帶便是樑洛仁最好的罪證!
樑洛仁對於本國的子民尚且如此,那對待大唐的子民豈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樑洛仁這種人來說,只要是能夠爲(wèi)他實現(xiàn)野心的,不管是人還是什麼物品、就算是他的親人,他也都能割捨!
只可惜,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千不該、萬不該將算盤打到了少年李元亨的身上,對於李元亨來說,他是敵人,並且他還想謀害自己,那他就是罪不容誅的敵人。
如今罪大惡極的樑洛仁也已經(jīng)伏誅,但在這個世界,像樑洛仁那樣殘害百姓的君主,又有多少呢?
恐怕數(shù)不甚數(shù)!
在遙遠的北方,突厥的國都牙帳,此刻正在連夜進行緊張的會議!
在這次會議中,出席的人員有趙德言、阿史那什鉢苾、執(zhí)失思力、阿史那鬱射設(shè)、蔭奈特勤五人!
趙德言原本是漢人,後來投靠強大的突厥,並且得到了頡利可汗的信任!
特別是在這一年,頡利可汗重用趙德言,趙德言大刀闊斧,將突厥原本的政治體系逐步變化成隋朝時期的模樣,試圖讓由部落組成的國家變成像隋朝那樣,中央高度集權(quán)的國家,並且試圖以此,將突厥變成強悍無比、隋文帝時期的隋朝!
只可惜,在突厥這一片由大小部落組成,並且武力至上的國家裡,趙德言這一美好的遐想恐怕會成爲(wèi)空想!
他這樣大刀闊斧的改革,加上頡利可汗絕對的強悍的鐵腕,導(dǎo)致諸多部落首領(lǐng)心生怨念!距離反叛突厥,恐怕只差一個導(dǎo)火嗦!
然而,這次頡利可汗在蕭關(guān)內(nèi)大敗,並且損失了所有這一次戰(zhàn)鬥的戰(zhàn)利品,已然逐步成爲(wèi)衆(zhòng)部落開始反叛的導(dǎo)火嗦!
“啪”的一聲,頡利可汗大手拍在面前的桌案上!
桌案上放著的刮肉刀被震了一尺多高。
突然響起的聲響,讓下方盤腿而坐的衆(zhòng)人神情‘唰’的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顫動的雙眼直勾勾的望著滿臉怒意的頡利可汗!
“我無所不能的頡利可汗啊,您今天這是怎麼了?”趙德言拿著一袋羊奶酒,緩緩走到頡利可汗的身前,“在隋朝,皇帝要是動了怒,他就會大口大口的喝酒,頡利可汗,您不是想讓突厥變的和隋朝一樣強大嗎?那還請您多多喝酒啊!”
說完這話,趙德言便將手中的酒袋恭敬的遞了過去。
頡利可汗?jié)M臉怒色,扭頭看了趙德言一眼,冷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當(dāng)然是真的啊,您也知道,現(xiàn)在的唐朝是都麼的弱小啊,可汗您揮師南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打到國都長安,倘若要是隋朝的皇帝鎮(zhèn)守,可汗您覺得能打到長安嗎?”趙德言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隋朝和唐朝的皇帝有什麼不一樣呢?其中一個就是唐朝的皇帝不喝酒!”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本可汗一眼當(dāng)初一眼就看出李世民那個黃口小兒不懂的喝酒,長得眉清目秀、卻沒有一點大丈夫的氣概,就像是個娘們似的。”頡利可汗臉上涌現(xiàn)一抹譏諷的笑容,但隨即眉頭又緊鎖了起來,“倒是那個小屁孩王八蛋,叫做李元亨的狗東西,他竟然敢當(dāng)衆(zhòng)謾罵本可汗!”
“可汗啊,他只是運氣好,要不是聽說我們後方有變,就算李世民那混蛋保護他,他也斷然不可能在可汗您的天威下存活!”趙德言雙眼微瞇,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可汗,在下諫言,如果您還想報仇的話,千萬不能發(fā)生像這次一樣的事件!”
“你說的有道理,一利咥夷男太可惡了,本可汗必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夷滅三族!”頡利可汗臉上的怒意更加濃郁,瞪著雙大圓眼,環(huán)視衆(zhòng)人,“你們可有什麼法子?”
聽到頡利可汗這番言語,底下的衆(zhòng)人無不面露難色。
“可汗,小不忍則亂大謀啊!”趙德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畢恭畢敬的拱著手,“可汗,如今您要的那就是將國家變得和隋朝一樣,讓您手中掌握絕對的權(quán)力,吧那些部落俟斤的權(quán)力、兵士收歸己有,讓官員收錄部落之中的百姓、財貨、戰(zhàn)馬的數(shù)量!”
“這……聽起來好像很艱難啊!”頡利可汗眉頭一陣亂顫,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自古以來,部落俟斤手中都掌握了對本部落絕對的權(quán)力,哪怕就算是本可汗,也很難插手啊!親愛的趙朋友,你有信心嗎?”
“回稟可汗,只要您給我足夠的時間、足夠的權(quán)力,我一定會讓突厥變得無比的強大,甚至比隋朝強盛的時候還要強大!”趙德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神情激動異常,“我雖然是一個漢人,但我的心是屬於可汗您的,我願意把突厥當(dāng)成自己的國家!爲(wèi)之奮鬥一生、奉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