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被八歲的小孩子嘲諷,尉遲恭‘唰’的一下子臉色沉了下來,雙眼瞪著李元亨,怒道:“酆王,末將勸你口下留情!不然,末將手中的武器可就是你……”
當尉遲恭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卻不經意的瞥到,正在怒瞪著自己的李淵。
看到李淵臉色一沉,那迸發著怒火的眼神,就像是想要吃了自己似的,尉遲恭嘴角一陣抽搐。
如今距離他斬殺李建成、李元吉還不足三個月!
“敬德,莫非你還想殺朕的第三個孩子?”李淵臉色陰沉,冷哼道。
“末將惶恐,末將不敢!”尉遲恭連忙朝著李淵單膝跪了下去,並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向我認錯有用嗎?”李淵冷哼一聲,那瞪著尉遲恭的雙眼中,充斥著無盡的怒火,“你要是敢在朕的面前這般,朕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蕩滅你尉遲一族!”
李淵這一番話,讓周圍的衆人嚇得魂不附體。
但其實也沒有那麼嚇人,因爲要是李淵此刻還有權力,那尉遲恭一家早就被抹平了,哪裡還要說這種毫無意義的狠話呢?
但對於尉遲恭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李淵現在沒什麼權力,但只要李淵在李世民的面前再三訴說,李世民也不敢不聽吧?
想到這裡,尉遲恭連忙調整跪拜的方向,扭向李元亨,請求道:“罪臣該死,還請酆王恕罪!”
“恕罪?”李元亨扭頭看了李淵一眼,輕輕地笑了一聲,“饒過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按照本王說的去做,本王就饒了你!”
“按你……酆王您的意思去辦?”尉遲恭額頭上涌出黃豆大小的汗珠,對於這個酆王,他今天才算真正的認識。
以前總覺得秦王殿下的敵人,也就只有齊王李元吉和太子李建成,卻萬萬沒想到,當初忽略的八歲孩童酆王李元亨,可能比兩人更加的狡黠!
可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這裡,尉遲恭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還請酆王吩咐,末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很好!”李元亨張望了周圍一眼,湊到尉遲恭的耳旁說了幾句。
聽完之後,尉遲恭神色‘唰’的一下子、汗如雨下,‘嗡’的一下子猛地擡頭,雙眸如牛,驚恐神色盡顯,顫抖著道:“酆王,真的要這樣做嗎?”
“你只管執行,要是你敢違逆本王的意思,剛纔那些事,不用陛下知道,本王也能滅了你!”李元亨惡狠狠的訓斥道。
聽到這話,尉遲恭深深的嚥了一口唾沫,拱著手道:“遵命,末將這就去辦,只是陛下問起來……”
“你就說是本王的意思!”李元亨白了尉遲恭一眼,“這你總放心了吧?”
“遵命、遵命!”尉遲恭連忙站了起來,朝著一旁大步走去。
看到尉遲恭離開,李淵緩緩走到李元亨的身旁,輕聲問道:“元亨啊,你讓這個莽夫去做什麼呀?能不能告訴父皇呢?”
扭頭看到李淵來到身旁,李元亨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父皇,兒臣今後不能陪在父皇身邊了,還請父皇寬恕兒臣的不孝!”
聽到這話,李淵神情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那顫動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八歲的小孩子,過了片刻,顫動的嘴脣緩緩擠出一段話,道:“你瞎說什麼呢,你只是在幽州而已,如果父皇想你,父皇隨時都能讓陛下,將你召回來啊!”
“父皇,這個以後再說,只是孩兒還請父皇答應我一件事!”李元亨環顧衆人一眼,示意這李淵曲下身體。
對於李元亨這樣的要求,李淵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抗,‘嗖’的一下子就曲下了身體,並將耳朵主動湊到李元亨的嘴巴邊,輕聲道:“元亨,你儘管說,只要是父皇能夠辦到的,父皇一定盡力辦!”
“父皇,您能爲兒臣向陛下要一個人嗎?”李元亨深深的嘆了口氣,“父皇,如今長安城動盪不安,幽州之內,王君廓也對兒臣有異樣的心思,兒臣身邊卻沒有一個能保證兒臣安全的人,兒臣每日都過得提心吊膽啊!”
看到李元亨臉上滿是愁苦的神情,李淵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想要誰呢?”
“還是父皇深明大義,最懂兒臣的心思了!”李元亨‘嘿嘿’一笑,眼珠子轉了轉,“我不敢要能力太強的人,也不敢橫奪陛下他的愛將,我聽說大哥曾經有一個手下,雖然能力一般,但是保護兒臣,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哦?看來你已經物色好了人選呀,朕剛纔還想讓屈突通當你的護衛呢!”李淵輕輕地笑了一聲,“說吧,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就是現在任折衝府都尉的蘇定方、名烈!”李元亨輕聲細語,深怕被別人聽去似的,“父皇,還請父皇求求陛下,讓他將蘇烈將軍調遣給兒臣,從此當兒臣的貼身護衛!”
“蘇烈?”李淵眉頭微微皺起,眼珠子直打轉,“元亨啊,這個蘇烈,好像並沒有什麼名氣啊,他的能力,真的能夠保護你嗎?既然你心中也有那種擔心,那你爲什麼不要薛萬均、或者薛萬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