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外大營之中,李靖正在白凡帳外來回踱步,整整一天了,這小子把自己關(guān)在軍帳之內(nèi)寸步不出,還不許別人進去打擾,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解封醫(yī)術(shù)需要什麼禁忌之法?
李靖不禁暗暗爲自己的侄子擔心,若是因爲救治秦瓊,惹得白凡再出事了自己可真是大大的罪過了,不僅沒法跟妻子交代,就是跟自己的老兄弟白大都沒法交代了!
本來白凡只需要一晚上時間的,想要將醫(yī)術(shù)達到精通級別就需要抄書百本,一天時間根本不夠,好在白凡只是需要將秦瓊救醒保住性命,所以只要抄十本醫(yī)書,達到熟練的地步就行了。
因爲秦瓊乃是內(nèi)傷,軍中的老傷醫(yī)乃是擅長戰(zhàn)場外傷的,所以只能以人蔘吊命,不會醫(yī)治根本,白凡不能學(xué)到名醫(yī)地步,能夠?qū)W到坐堂大夫就行了!
但是當他真正開始抄書時候才發(fā)現(xiàn),坑爹啊,醫(yī)術(shù)還分中醫(yī)和西醫(yī)呢!也就是說,自己想要救治秦瓊,最好的還是兩種都學(xué),不然若是中醫(yī)現(xiàn)在無法救治秦瓊,那就算自己有醫(yī)術(shù)也沒用啊!
於是白凡找來了二十本用來記錄軍功的白冊,就在自己營帳中不眠不休的開始了抄書大業(yè),整整二十本書,還是他耍了個機靈,專門撿那些薄薄的冊子抄寫,不然要都像本草綱目那般,累死他也不行!
當白凡撩起營門出來的時候,李靖一步上前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上下打量看看出事沒有,看了半天,無非就是顯得疲憊了些,臉色憔悴,雙眼佈滿血絲,還好,沒有大礙,李靖這才放心下來!
白凡看了心下感動,自己這個伯父果真將自己當自家子侄對待了,有家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
“伯父,幸不辱命,現(xiàn)在就可以去醫(yī)治秦將軍了!”
“不,你一天一夜水米未進,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李靖阻止道。
“人命關(guān)天,白凡年輕不礙事的!走吧!”不等李靖再次開口,白凡就當先向著秦瓊住處走去。
像一個多年的老中醫(yī)一般,將三指搭在秦叔寶手腕之上,白凡微微閉上了雙眼,時間越久,他的眉頭皺的越緊,旁邊李靖的心也揪的越緊!
不多時,白凡鬆開了手,起身對著李靖說道,“伯父,秦將軍本身就氣血不足,此次強行爆發(fā)實力,身體負荷過重,導(dǎo)致傷及根本,一時無法醒來是血脈之力跟不上,小侄需要開一些補充氣血的藥物才行,至於其受傷的本源,就需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了,他的舊傷也需要等到回了長安再行想辦法了!”
這!李靖稍有躊躇,開口道,“軍中多是些金瘡藥之類的治療外傷的,還有少數(shù)人蔘等用來吊命的,至於其他藥材,你想要開方抓藥卻是不能夠了!有別的辦法嗎?”
白凡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困難,沉思片刻,“伯父,眼下軍中無藥,秦將軍病情不敢再拖了,等不及我們送往長安了,那就只有我們面前這座朔方了!城內(nèi)樑師都盤踞多年,定然少不了藥材!”
李靖眼中發(fā)狠,沉聲道,“好!好主意!本來就要回頭跟他樑師都算賬,今日正好,就算爲了叔寶,本帥也要拿了他樑師都的人頭!
你且在此看護,我去找道宗,一日之內(nèi),定然拿下朔方!”
白凡一聽,還需一日時間,再回頭看看秦瓊,顯然不讓人放心,拉著李靖道,“伯父,不能派人進去買藥嗎?”
“怎麼?一日時間還不夠嗎?”
“哎!人體內(nèi)本來是氣血雙生,此二者相輔相成,若有一者受損,必定累及另一方!秦將軍血脈之力嚴重受損,必須早些補上,不然就會有性命之危!
人蔘乃是補氣良藥,此時吊命只是強行用補氣之法,以氣充血,短暫堅持罷了,久了也是不行的,一天時間,侄兒也不敢言有把握!”
“那可怎麼辦?”李靖急道!
“爲今之計,只有用另一法了,那就是‘補血續(xù)命’!小侄前去安排一二,請伯父安排護衛(wèi)之事!”
沒有多跟李靖解釋,知道輸血這種事情解釋起來頗爲麻煩,古人也不一定能夠接受的了,所以直接岔開話題,白凡自己出去找東西用來驗血型,準備輸血了!
運用自己所知的土法驗證了秦瓊的血型,是A型血,找來了十名健壯俘虜,一一驗過,終於找到了一名A型血的!
清出了營帳內(nèi)所有人,只留下李靖和李道宗兩人,用一個細細的秸稈,兩端削成尖的,分別刺在秦瓊和俘虜?shù)氖直壑虚g較粗的靜脈上!
“這?這樣真的能行?難道是以命換命?”李靖小聲問道!
“某也不知道!”李道宗答道。
白凡沒有解釋,只是搖了搖頭,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但是事出難料,那俘虜雖然被綁著,但是卻沒有給矇住眼呢!看著自己的血順著一根管子流進了那病人身體裡,再想到李靖二人的對話,越想越害怕,彷彿感覺到了自己生命力在流失一般,半炷香不到,撲通一聲,竟然就這麼被嚇死了!
這還得了,這下更加驗證了李靖二人的猜測,真的是以命換命!
但是一個俘虜值得什麼,李道宗當即派人將屍體拖了出去,揚言再去抓一批過來,直到將秦瓊救醒爲止!
可是衆(zhòng)俘虜們也是人,他們本來做了俘虜就在怕死呢,見到那個被選中的人這麼快就被拖著屍體出來了,更加害怕了,哪裡會有人敢再進去了,一個個哭爹喊娘屎尿齊流的想後撤,寧肯被一刀砍死,也說什麼不進大帳!
李道宗氣的已經(jīng)砍了兩個俘虜了,但是還是不行!
白凡看著有些不忍,畢竟對方已經(jīng)是被捆著的俘虜了,這樣不念人性般屠殺,自己還是看不下去,嘆氣道,“算了,用我的吧!我的是O型的,也可以救治秦將軍!”
什麼?不行!李靖斷然出聲拒絕!
怎麼可以用你的命去救叔寶的命,我怎麼跟你姨母你父親交待?兩萬多俘虜,總有膽大的!
時間來不及了,再說這不過是過血續(xù)命罷了,不是以命換命!試想下,我被人砍一刀流一堆血在地上,自己不還沒事呢?那麼讓這堆血流進秦將軍身體還能救命,不是好事嗎?怎麼會是以命換命?剛纔那個俘虜不過是自己嚇自己,被嚇死罷了!
好半天才跟李靖和李道宗解釋清楚了輸血的事情,二人終於勉強同意了,只是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白凡,恐他稍有不慎就要上前去制止!
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血給秦瓊輸下去約有五百毫升,白凡拔下了輸血管,微微有些眩暈,旁邊的李靖趕忙扶住!
幾人看著牀上的秦瓊經(jīng)過一番治療,面色已經(jīng)稍有恢復(fù)紅潤,總算放下心來,白凡也放心去休息了!
李靖和李道宗相視一眼,兩人微微點頭,接下來,就是朔方了!樑師都,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