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訓躥出井口。正見兩人搬抬著一塊大石走到近前。暗喝一聲。“該死”。順勢飛身過去。他心中后怕。這大石若是在他上井前落下。那任他有多少神功。也是必死無疑。
那二人雙手抬舉的大石有千斤重。此刻根本騰不出手來抵擋。見李承訓迎面急速而來。他們也是較有默契。相互看了一眼。便一同悠起那大石向李承訓砸去。
“百獸蛇式。”
李承訓以極其怪異的蛇形之姿。在那大石落地的瞬間。硬生生從那石頭下面穿越過去。而后一手一擊。點住那兩人的‘穴’道。
那二人根本未料到他會從巨石之下鉆出。因此絲毫沒有防備。這一招受制也絲毫不奇怪。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第一時間更新”
他將那二人面巾扯下。見是兩個青年。隨即他又撕開這二人肩胛骨處的衣物。果然又見到一個鷹形標記。不用問。這二人定是張亮口中那個神秘人派來的。想不到他們這么快就盯上了自己。
有了上次在張亮臥房。那個黑衣人咬破口中毒‘藥’自盡的經驗。李承訓這次一上來便點中他們的‘穴’道。此刻他掰開其中一人的嘴巴。也不嫌骯臟。將手伸進去一陣掏‘弄’。‘摸’出一個‘肉’囊來。
這‘肉’囊似是由動物腸皮所制。柔軟堅韌。而里間埋藏的定是那毒‘藥’。他將這‘肉’囊擲于地上。用腳碾碎。這才點開這人的‘穴’道。
“誰派你們來的。”
李承訓帶住那人的手脈。隨時準備向其體內灌注易筋經內力。以迫其說出真話。卻見面前這人竟然笑了。同時有一股鮮血從其嘴角流出。
“糟了。”
他知道壞了。怎么忘了還可以嚼舌自盡。察驗過后。發現這人雖還未立時死去。可即便用刑。他也是無法開口作答。算了。還是放過他吧。
李承訓還真是犯了難處。這些人怎么都這么視死如歸。他們的主人難道就這么令他們懼怕嗎。這可如何是好。
他想如果再‘逼’問剩下這人。怕是結局也是一樣。最終只會令自己手上再多一條人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而自己重出江湖以來。似乎變得越來越暴虐。動不動就對人用刑。看來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免墮入魔道。
“罷。我不‘逼’問你任何事情。稍后你的‘穴’道自解。”李承訓說完。便不再理他。而是向井旁軟倒在地的大黃走去。
大黃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它的骨頭都被震碎了。李承訓抱起它的時候。它已經不能保持完整的形態。
“大黃。沒有你。我肯定已經死了。想你我萍水相逢。我卻受你如此大恩無以為報。”李承訓心里難過極了。雖然對方是一只狗。但他懂狗語。能感知狗的忠誠與不易。
“大黃。咸陽也是古今帝王之地。我便將你葬到這里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免得小紅看著傷心。”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舉目四望。見不遠處的山腳倒是一個好去處。
“大黃。那邊山腳下應該就是村長的家。一會兒我就把你葬在那后山上。待我先將這毒井掩埋了。”
他將大黃輕輕放于地面。而后開始將井口那些他掏出來的‘亂’石。重新投到井里。既然確定了毒‘藥’的來源。他心里有了底。而這井還需再封堵一陣才安全。
可以說他‘浪’費近兩個時辰。抓了兩個沒用的俘虜。損失了大黃的一條‘性’命。來證實了他幾乎十拿九穩的猜測。但他必須要付出這份代價。以確定這一猜測。否則的話。萬一毒源是在他處。這里還得死人。
李承訓突然覺得很累。.第一時間更新辦事很累。想事情很累。還是在隱國‘花’叢中的日子舒坦。可他現在必須要完成這里的事情。找到兔形扳指。
忙完這一切。他沒有理再會那黑衣人。抱起大黃。徑直向山腳走去。他并不擔心那黑衣人能自動解開‘穴’道。一來那黑衣人功力不夠。二來他易筋經點‘穴’非同一般。他估‘摸’著。至少要再過兩個時辰。那人的‘穴’道才會自行解開。
他為大黃在那山上找了塊墓地。一處巖石底下。那里遮風擋雨。又有松柏翠樹。還用木塊立了個墓碑。用手刻碑文:義犬大黃之墓。
安頓好大黃。天‘色’已明。他便回轉山下。開始審視著腳下這片焦土。他確信這里便是老人口中所說。被大火毀于一旦的村長家。那為什么那些人要將這里燒為灰燼。他已隱隱猜到其中的原因。
他從懷中拿出夏老爺給他的那塊兔形扳指埋藏地的地圖。按照標記物。對照了一下。果然這里正是標志兔形扳指的所在地。而地圖上明顯有塊紅‘色’的巖石標記。應當是尋找兔形標記的入口。但在現實中。這塊巖壁已全被染一片焦黑。
“這大火便是要掩蓋這方紅石的印記。”
他估算著大概鎖定了那紅石應該存在的位置。而后再那里一路敲打。一路‘摸’索。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他忽然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自身后。立即回身一看。見竟是方才被他制住‘穴’道那個黑衣人。正在向他跑來。
“還沒到時辰。他怎么自己解了‘穴’道。”
李承訓沒有動。既然對方向他跑來。那他不如以靜制動。要打嗎。他不怕。
那黑衣人跑到李承訓身前。這才停步。居然開口說道:“你要找的東西在上天臺。我帶你去。”
“什么。”李承訓難以置信。自己用盡手段無法迫對方說出的事情。怎么在他網開一面之后。竟然柳暗‘花’明。看來這做人還是要寬厚仁慈些。所謂得道多助吧。
那人冷冷的說道:“其實我們非是要殺你。只是奉命跟蹤你。不過見你下井。臨時起意。覺得有機會殺你。或許能夠得到主人嘉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現在既然你放過了我。我總要回報你。”
他說完。也不待李承訓回話。便轉身徑直走到這塊燒灼的巖壁前。選定一處地方。先是向上一抬。后又用力向下一按。便見其旁邊的一塊石壁竟然“嘎吱嘎吱。”向內被推開。那是一道暗‘門’。
“你的主人是誰。”李承訓并未急于進去。他面上平靜。心中卻在思謀這伙黑衣人個個狠辣。寧死不屈。緣何這人在可以偷生之后。還來告訴他秘道的位置。
“這我不能說。你要殺便殺。”那人語氣依然冰冷。似乎自己的生命并不是自己的。可任由人隨便拿去。
“這‘洞’里有些什么。”李承訓繼續問道。
“一條通路。.第一時間更新一座殿堂。”那人冷生答道。
“你可以幫我帶路嗎。”李承訓再問。
那人略微猶豫了一下。答道:“好吧。”
這是李承訓在有意試探這人。這石‘門’之內或許有莫大的風險。亦或是對手的埋伏。若這人肯陪著自己進去。想來無事。誰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現在。這黑衣人果然爽快答應。李承訓對這人的信任又多加了一分。但他還是不肯盡信。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在江湖上打滾。是知道深淺的。
不過。黑衣人又說了一事后。使得李承訓對其信任度又提升了數個百分點。黑衣人說這通路上有永動的箭矢機關。他們曾經有不少兄弟都死在了里面。因此進‘洞’前。要先準備四個極厚的樹盾。人手兩只。抵在身體兩側以為防御。
李承訓依言而行。從軍數年。做個盾牌輕而易舉。很快。他便砍斷了一株大樹。做了四個約藝人高的木盾牌。而另一邊。那黑衣人也制作了兩只火把。并已經引燃。現在。他們萬事具備。只欠入‘洞’了。
“兄弟。煩勞您打頭陣。”李承訓自不會將后背‘露’與他人。
黑衣人似乎認為其打頭陣。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毫不猶豫當先而入。口中說道:“將長盾遮在兩側。”
李承訓依言隨后而入。剛進‘洞’便聽得那鐵簇擊打盾牌發出的“嘣嘣嘣。”的聲音。同時。他兩側手臂也能感覺到那箭頭敲打盾牌的沖力。
火把已將‘洞’內情況映得清楚。這里是條方形甬道。兩壁巖石光滑。有許多方孔密布其上。那些擊打盾牌的箭簇。便是從這里發‘射’而出的。顯然這些機關都是認為制造的。
一路前行。這里除了沉悶的“嘣嘣”聲。還有“當當”的金屬敲擊聲。是那墻壁上一側的箭簇打到對面墻壁的孔‘洞’中。而后對面孔‘洞’中的箭簇。又會打回來。如此反復。整個‘洞’內箭光‘交’織。永不停歇。
李承訓心想定是‘洞’壁孔‘洞’內的機關安有發‘射’裝置的同時。也有接收裝置。而這種機械力可以使得這個暗器持續下去。無論是數百年。還是數千年。當有人踏入這塊通到的地面時。便會啟動。而且李承訓確定那暗器一定不是鐵制的。因為鐵在空氣中。是會銹蝕的。
隨著二人的不斷深入。那從孔‘洞’中不停‘射’出的箭矢已經將他們的盾牌扎成了刺猬。盾已經變得沉重無比。尤其是那個黑衣人。因他走在前面。阻擋了更多的箭矢。他已經有些力所不及了。
“咱們還是換個位置吧。”李承訓覺得對方既然事先向他預警。而他卻令人家充當馬前卒。多少有些不仗義。想著如此地方。這黑衣人也耍不得什么‘花’樣。
“不用。咱們換下盾牌便好。”那黑人停步轉身。他臉上依然‘蒙’著黑紗。李承訓未說要看其面目。他自然也真人不‘露’相。
“那好。”對方的回答。令李承訓大感意外。不由得又對這人多增了幾分好感。
換過盾牌后。二人大概又走了有十幾米遠。這‘洞’終于走到了盡頭。前方是一座關閉著的石‘門’。
“好了。”黑衣人放下木盾。喘息沉重。他的功力的確與李承訓相去甚遠。
“這‘門’怎么進入。”李承訓見他對著那石‘門’發呆。于是問道。
“我知道機關。但上次進來時。我便是守在這里。內里是什么情況。也不得而知道。”
黑衣人來到石壁前。蹲下身來。單掌拍向一處石壁。便見這石‘門’轟隆隆的向兩側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