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于易筋經,死也瞑目”賈維說完,“噗”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仍是巋然不動。
李承訓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應道:“眾位兄弟都在,賈維!若浪子回頭,我自會網開一面!”。
其實,他在唱一出空城計,也是一出捉放曹。方才全力一擊,他也是真氣耗盡,若那十余個對賈維忠心耿耿的清除衛突然出手,自己則無力應付。
“哈哈哈!”賈維縱聲長笑,“成王敗寇!暗影門是你的了。”他搖晃著身子,艱難地移動著步伐,來到高臺邊緣,不想腳下一虛,竟跌了下去。
“門主!”守護在臺下的清除衛,立刻飛身過去把他護持起來。
清除衛前前后后被李承訓殺了不少,除去始終沒有露過面的四人外,還有十幾個人,此刻全都亮出兵器,護衛在賈維身旁。
賈維背靠著一尊高大天神泥塑,看起來極其萎頓,“嘿嘿嘿,小子當心,早晚一天,我會再奪回來!”
說完,“嗖”的一下,他突然轉身到泥塑背后,疏忽不見了蹤影,而那十幾個清除衛依舊挺身并立于前。
“糟了!”李承訓驚呼不妙,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賈維。
他一直以為臨時矗立的四座天神泥塑是為了烘托氣氛,裝點門面,現在想來,卻是為了防止人多手雜,暗中觸動密道機關。而這條密道,若所料不差,應該是鄒家銀礦貫通的那條暗道。
李承訓暗嘆自己糊涂,試想方才二人勢均力敵,即便他使出易筋經十三式,戰勝對方,至多也是小勝。而賈維口吐鮮血,或許受傷,也不至于走路搖晃不穩,還跌到臺下,看來都是其裝出來,用以麻痹自己的。
后悔也沒有用,他見擋在泥塑前面的清除衛,個個神色決然,視死如歸,若憑一己之力,他并沒有把握能殺進密道,可不追又不行,正在躊躇之際,聽得一聲怒吼:“李門主!云飛前來護駕!”
“轟隆隆”三聲巨響,訓教場四方石門全部大開,數十個明火執刀的門徒從各門相繼涌入,楚云飛一馬當先。
原來,竇紅娘在李承訓破四象陣的時候,找個由頭與楚云飛過了數十招,悄悄的把毒娘子配置的解藥交給他,并囑咐他馬上給信得過的手下解毒,組織隊伍到訓教場。
楚云飛這一嗓子,震動了整個暗影門,李承訓等人歡喜自不必說,特別臺下猶疑搖擺不定的百十號人,心思立馬安定不少。
“好!云飛!護我進入密道,避我者活之,擋我者殺之!”
李承訓話音未落,已至塑像旁,一招“蛇”式,直往人群里鉆。
那十幾個清除衛,倒真是硬漢子,沒有絲毫退卻之意,舉起兵刃一起襲來!
“大膽!”楚云飛已帶著手下趕到,一聲呼喝殺將開來。
竇紅娘自是無需多言,早已縱身而上。一旁的劉黑闞給他兩個侄子一人一個爆頭,“傻啊!還不快去幫忙!”
“哎哎!”兩人應著,掄著大砍刀縱躍過去,加入戰團。
李承訓自不必管身后眾人,到得塑像后面,發現這泥塑背后的墻面有道暗門,便一腳踢碎那偽裝的墻面,彎腰鉆了進去。
“呼呼!”
他剛進密道,便覺得有兩道勁風迎面襲來。
地道內狹窄,身子都站不直,左右也容不下多一人空隙,但他心有所持,并不慌亂。
李承訓伸出右手,一把握住利刃,隨即向前一推,身體緊跟而至,內力隨之涌出。
對手顯然沒料到李承訓敢以手迎刃,還未來得及驚呼便感覺脖子一涼,自己的匕首居然插住到自己的頸中,在驚愕中便失去了知覺。
洞內漆黑一片,李承訓在死尸上摸索半天,終于找到火折子,用引石點著,舉照四壁,發現這里并非沒有油燈,而是那油燈全都被打翻在地。
“這家伙,居然還這么冷靜!”李承訓馬上意識到,一定是賈維每走一段路,便熄滅石壁上的油燈,以給追擊者帶來麻煩。
李承訓重新點亮了油燈,一路急行,一路點燈,他要為竇紅娘等人有可能追來而準備。
他又彎腰急行了一段,來到一處稍顯寬闊的空間,見這是一處三岔洞口,“這?”想是開礦的時候為了貪多,多開兩個分礦。
他想也不想,便順著中間那條最寬的主道疾奔而去。很明顯,這條路最為夯實卻又最破爛,顯然是常年踩踏之故,也只有來回運送銀子的主道才會這般。
一路上,又有不少分支或坑洞,李承訓并不理會,只是選擇主道行進。
鄒家銀礦挖通了整座山底,已然貫穿了太岳山,距離自是不近。李承訓奔跑急行了半個時辰,才到得盡頭,卻不禁心存疑惑起來。
從這密道的四壁來看,的確是人工開鑿而成,可是,經常會在巖壁上看到一些渾圓的空洞,這與暗影門地宮以及伏牛山密道的孔洞一般無二。她們都是直直的,遠遠的通著山外。
“怎么這山底的孔洞都像是人體傳輸血液的血管?這是大山的血脈?”
李承訓覺得自己想法很荒唐,自嘲的笑了笑。圓洞如何產生必然有其道理,不能因為想不通就胡亂猜測,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探究探究。
他抬頭見頭頂巖石上有個方形的凹陷,心知這必是通向外面的出口,便琢磨著如何從這里出去。顯然,上面會有守衛,不知會用怎樣的惡毒計策等著自己。
“有了!”他來到出口正下方,穩扎馬步,丹田聚氣,貫于百骸,及至雙腳突然發力,凌空躍起,隨即雙掌上翻朝天,重重按在那出口石蓋之上。
“轟隆”一聲,土石崩裂,塵煙四起
他急忙轉身避開掉落的碎石,隨即抓起散落的石塊,朝那孔洞扔去,與此同時,他緊隨其后一躍而出。
這是一種心理對戰,他算到以清除衛的水準,必不會被他的石子蒙過,他們只會見到李承訓之后才會發動。那石頭不過是挑動一下他們的神經,而在他們松懈的一瞬間,或許僅有不到一秒,便會重新集中精神的的一剎那,李承訓騰身而出。